78.078.傅斯堯竟然沒有生氣?
唐沁瑤見他一副心煩的樣子,轉身出了房間,漂亮的小臉上揚著得意又陰冷的微笑。
慕向晚上樓的時候下意識睨了眼傅斯堯的房門,和他清冽的沒有一絲漣漪的黑眸對上。
慕向晚扯了扯嘴角,聳肩,「我不知道唐沁瑤是怎麼和你說的,我只能說我什麼都沒有做。」
傅斯堯沒有說話,徑直的往樓下走了。
慕向晚看著他清冷淡漠的背影,心裡像針扎似的疼,他就這麼不想面對她?還是相信了唐沁瑤的話砦?
她揉揉作疼的腦袋,不敢再往下想。
翌日,陽光暖洋洋的灑在房間里米白色的地毯上,房間里想起一陣清脆的鈴聲鰥。
慕向晚皺了皺眉頭,翻了個身,才接起電話。
「小晚,有時間出來見一面嗎?」打電話的人是林意瀟。
聽著電話里熟悉的聲音,慕向晚的手驀地一僵,咬咬唇還是答應了下來。
半小時后,慕向晚依約來到和林意瀟約定的咖啡館。
她進去的時候,林意瀟已經坐在了座位上,看樣子已經等了有一會兒。
見她進來,他立刻起身朝她招了招手,「小晚。」
慕向晚笑了笑,有些拘謹的點了杯飲料。
簡單的寒暄后,林意瀟抓著她的手,進入正題——
「小晚,有些事我之前一直沒有機會問你,你為什麼會答應搬回傅家?你明明知道傅斯堯做的這一切只是為了折磨你,你又何必讓自己變得這麼難堪?」
重逢后見過她幾次,每次都因為傅斯堯而如此狼狽,他寵她寵得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怎麼能允許別的男人對她如此玩弄羞辱?
慕向晚收回自己的手,拉開彼此的而距離,抬眸看著他,「自從慕家出事之後,哥哥就成了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你也知道,當年鬧事的那個工人,是因為我才會找上傅斯堯,醫院的那次,如果哥哥不是為了救傅斯堯,也不會錯手殺了那個人,更不會把自己弄到如此地步,這麼多年,是我對不起他。」
林意瀟望著面前雖然柔弱但卻倔強得不肯輕易放棄的女人,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心疼,「正陽的事情,憑著林家和上官家多年的交情,我也可以幫你解決。如果你願意的話,林氏絕對可以成為你堅強的後盾,你不必要非得靠傅斯堯。」
慕向晚鼻尖一酸,堅強的後盾嗎?
這輩子,她已經和傅斯堯糾纏不清了,兩個人說不清誰欠誰,可林意瀟不一樣,這些年,一直都是他陪在她身邊,如論她變得怎麼樣,無論外界對她的評價有多不好,他都一直相信她,陪著她。
這些年,慕向晚一直覺得自己對他有所虧欠。
雖然,林氏如今在蓉城稱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公司,可與傅氏比起來終究還是差了一點,如果要他因為自己,要與傅氏為敵,不管怎麼說總是對林氏接下來的發展不利的。
更何況,現在林家正是要推選下一任接、班人的時候,不管是林意瀟的堂兄堂弟,都有意要分一杯羹,雖然林意瀟現在的呼聲最高,可是誰勝誰負誰都說不清楚。
她不可能讓他因為她又一次陷入這樣兩難的境地。
將堵在嗓子口的哽咽吞噎了回去,慕向晚正了正神色,她擺起一張冷漠的臉抬頭看著林意瀟。
「這些年,你已經幫我夠多了。其實,你大可不必費心來管我的麻煩,同樣的,我也沒有必要要接受你的幫助,意瀟,這些年,你在我身上浪費的時間和精力已經夠多了,在朋友的立場,你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真的夠了。」
她起身準備離開,剛拿過包包卻一下被林意瀟拉住了手腕,他好看的眉頭皺了皺,有些痛苦的開口,「小晚,你知道的,我對你,想做的從來就不是朋友。」
「對不起。」
慕向晚怔了一下,揮開他的手,轉身離去。
留給林意瀟的是一個高傲冷漠的背影,他僵持在空中的手只握得住一把冰冷的空氣。
慕向晚吸了吸酸澀的鼻子,現在的她已經一無所有,與其脫離傅斯堯再虧欠另一個男人,不如就這樣吧。
曾經受過的那些傷現在想想還會覺得疼,有些痛,這輩子體驗一次就夠了。
她真的沒有精力再去傷一次,那種猶如撕心裂肺的感覺。
深吸口氣,她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這個世上,或許真的有個命中注定,有時候她會想,如果當年自己先遇見的人是林意瀟而不是傅斯堯,那麼她是不是還會喜歡上傅斯堯呢?
真的不知道呢……
又或者,這個世上本來就是這麼不公平,有些人就算拼盡了全部的力氣,還是得不到一個自己喜歡又喜歡自己的人,而她和林意瀟,很不幸的,都是這些人的其中之一。
林意瀟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裡忽然緊緊的糾在了一起,那種從心底湧上來的刺痛,將他傷的體無
全膚。
很早的時候,他聽人說過一個「蝴蝶飛過滄海」的故事。
現在的他,就好比那個努力想要飛過滄海的蝴蝶,而慕向晚,就是那遙不可及的滄海對岸。
可惜,當他歷經千辛萬苦終於飛過滄海后,才發現滄海的這邊從來都沒有過等待。
這些年,圍在他身邊的女人不算少,也有很多的人勸過他,說慕向晚有什麼好的,你為什麼偏偏要非她不可?
是啊,他也經常問自己,慕向晚到底哪裡好?
論漂亮,比她漂亮的人多了去了,論性格,她基本上對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林意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也說不出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可就是偏偏這麼深的愛上了。
又或者,真心愛一個人,哪裡又有那麼多的理由可言?
就像剛才,他明明知道以林氏今時今日的地位,雖然聲名在外,可終究比不上傅氏在蓉城佔據的堅不可摧的地位,也不可能撼動他旗下掌握的經濟命脈,可他還是願意為了她而不惜一切,以卵擊石。
慕向晚走出咖啡廳沒幾步,就接到了傅斯堯打來的電話。
「你現在在哪裡?」傅斯堯沉聲問道。
慕向晚不想在這個時候惹他生氣,只說道,「在外面和素心聚了一下。」
電話那邊沉默了會兒,然後才傳來傅斯堯有些低沉的聲音,「給你十分鐘,馬上來『在水一方』的高爾夫球場,最好不要遲到。」
最後的幾個字,他說的警告意味十足。
這個可惡的男人,慕向晚忍不住腹誹道。
卻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立刻在街邊攔了輛的士往「在水一方」的高爾夫球場走去。
「在水一方」是蓉城鼎鼎有名的娛樂會所,以奢華和尊貴而聞名,向來是會員制,身家低於一個億的連註冊會員的資格都沒有。所以這個地方也成了市內外的公子哥兒攀比消遣的最佳之地。
慕家未破產之前,慕向晚也跟著傅斯堯來過幾次,她知道以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要在十分鐘之內趕到「在所一方」是根本不可能的。
一路上,一直催促著司機開快點,可是等她到了的時候依然完了半個小時。
來不及放鬆緊張的心情,慕向晚快速的下了車,門口的接待傅斯堯已經事先打了聲招呼,一見到她,便立刻迎了上來,在前面為她領路。
緊張的雙手在身下緊握著,她有些拘謹的跟著接待的人往裡走。
會所裡面比她兩年前來的還要大,她喘著粗氣看著傅斯堯,等著他對她來晚了的懲罰。
那個男人站在她面前,足足比身高一米六七的她還要高出好多,他偉岸的身軀冷冷的立著,金色的陽光灑在他身上猶如在他四周纏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線。
慕向晚站在他面前,忽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不起眼,他的影子幾乎將她整個人都包圍住,她只覺得周身都被一股寒氣所包裹著。
他沒有說話,慕向晚更不知道要說什麼。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氣氛有些詭異。
不遠處有幾個人走過來,直到那幾個人走近了她才看到那是陳素心,還有她父親。
傅斯堯出乎意料的沒有生氣,只是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淡淡的眸光低頭看了眼手上價值不菲的腕錶,「遲到了半個小時零五分鐘,慕向晚,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遲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