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投懷送抱

也就在十個呼吸之內，賀斌推開了屋子，一陣醒目的光線從屋外照耀到這個暗黑的屋內，黑袍下面的蘇瓚，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待在暗黑地方久了，那些光線有些刺眼了。

不過刺眼的光線剛剛適應，門就被斗笠男快速的關了起來，蘇瓚瞧著一頭熱汗的賀斌，哈哈的笑了起來：「賀大人比我想象的要來得慢，看來是想的挺周全，來請坐！」

其實蘇瓚也考慮著賀斌如果不來的情況，那樣子他算前期的投入打了水漂，別的不說，惱火上火一陣子還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現在賀斌來了，一切都是那麼圓滿的解決了，既然來了，那本身就代表著有著合作的意願。

賀斌這邊剛坐下，蘇瓚就對著身後的斗笠男小聲的吩咐了一些事情，然後斗笠男就消失在了屋中。

沒過一會，斗笠男再次回來了，身後跟著一隊人，清一色江城賭坊最漂亮的女服侍人員，有人端著最新鮮的瓜果，有人端著冰盤子，還有人拿著各種美酒。

炎炎夏日的一個冰盤子，簡直就能讓人舒爽到毛孔都在顫抖，就算江都城中的大戶，能在這個時節遲到碎冰，那都是一種奢侈的享受。

而像蘇瓚這般，直接拿著冰盤子降溫的做法，簡直就是太過於鋪張浪費了。

冰來了，賀斌身邊的溫度驟降，然後美酒果蔬在自己面前一字排開，光是色澤和果香，就讓人忍不住的一個勁的吞唾沫。

「賀大人一路過來，大約也是口渴了，我們先喝點東西，然後慢慢談不著急。」在蘇瓚看來，魚已經進網了，還怕伸出翅膀飛掉嘛！

賀斌將勢就勢，也不跟蘇瓚客氣，美酒佳肴來者不拒，至於會不會擔心桌子上的東西有毒，賀斌心中比誰都清楚。

蘇瓚在沒有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時，可是不會捨得搞死自己的，所以這時候看似危險，其實是最安全的，除非是等下自己撕破臉皮直接拒絕蘇瓚的合作。

不過那種情況壓根不會出現，所以賀斌可以肆無忌憚，而且自己越是放肆，蘇瓚越是放心。

果然蘇瓚原先直起來的身子，慢慢的放鬆，靠在椅子上，自顧自的端起一杯酒，遞進了黑袍下面的口中，輕輕的抿了起來。

賀斌吃飽了喝足了，竟有女服侍人員，拿著軟巾給他擦拭了起來，一隻手擦著一隻手撩撥著，賀斌差點就吃不消了。

關鍵是女服侍人員的幅度搞得有點大，就差沒跟賀斌來個貼身零距離親密接觸，眼看著這個女服侍人員越發不懂得收斂，賀斌有些急了！

要知道賀斌在家被管的可是嚴了，正房夫人威武，妾室又是正房夫人的貼身大丫鬟，賀斌之前可是苦讀學子一枚，莫說是尋花問柳，就是之後一路高升，連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也是痛痛跟他不沾邊。

現在被人這樣一撩撥，整張老臉都快紅的沒邊了，可是蘇瓚就在一邊看著，貌似太過於斯文又不行。

眼一閉心一橫，賀斌攬著這個女子就直接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兩個人這才貼的更加近了。

蘇瓚黑袍下面的眉毛，明顯是挑動了一下，剛才那個賀斌可是拘謹的不行，現在為何這般放得開了！

「蘇坊主把這樣的小嬌娘弄來，就不怕被我覬覦了！」賀斌做了一個樣子，深深的在這個女子耳邊嗅了一下：「好香啊！不知道小娘子叫什麼名字！」

那個小娘子貌似驚慌的看了一眼蘇瓚，結果蘇瓚緩緩的點了兩下頭，小娘子把腦袋一低輕輕的說道：「奴家名叫石清，大人喚我清兒就好了。」

聲音如同山澗清泉，叮咚悅耳，用一個詞來形容，聽得耳朵都快懷孕了。

蘇瓚看著那邊兩個人你儂我儂的互動，頓時就笑了起來：「沒想到賀大人如此的性情中人，石清是我江城賭坊一直照顧的人，今日送給賀大人，賀大人可不要拒絕哦！」

這話猶如在賀斌的腦海中投了一枚炸藥，轟的一下就炸了開來。

莫說石清的身份來歷一點不詳，就說這個石清會不會是蘇瓚放在自己身邊的間諜，那也是不得而知的。

蘇瓚始終是不放心自己的，暗中派人跟蹤總會有閃失，但是丟給自己一個女子，這種變相的監視，以後要做事情，可就沒那麼輕鬆了。

這還只是一點，關鍵是這個女子，若是跟了自己，自己怎麼回去跟糟糠之妻交代，這一大把年紀的，女兒都要嫁人了，還在外面搞一個小姑娘，卧槽，賀斌都能想象，自己以後再穎國上早朝，會被人指著脊梁骨說成什麼熊樣。

所以別看石清投懷送抱，但是在賀斌看來，這簡直就是一個大的燙手山芋，自己被莫韞澈可算是大大的坑了一把，九皇子害人不淺啊！

這時候計較那些可都是晚了，人家姑娘也已經塞過來了，總不能張口就拒絕了：「不好意思蘇坊主，老夫年事已高，房事不行，如此美嬌娘實在是享受不起啊！」

不說這樣的話賀斌會不會說出口，他可是大老爺們，男人怎麼能說自己不行！

賀斌的腦海中好一陣天人交戰，偏偏那個石清還軟聲軟氣的說道：「妾身以後就是大人的人了，還望大人多多憐惜！」

這種泫然欲泣的語氣，賀斌聽得就是一個哆嗦，真是要了老命了，這要是帶回家門，指不定要搞出什麼幺蛾子。

「賀大人不說話，可是嫌棄美人不夠好，還是賀大人嫌少！」不論賀斌的表情如何變，蘇瓚總是一副說笑的樣子。

一個都夠自己有的受了，要是再來一票，老天爺，你還是直接打個雷把我劈死吧！

「蘇坊主手下的美嬌娘，送我一人便是我的莫大福氣，更多的賀某可不敢多想！」蘇瓚一肚子苦水，別看他表面上得了美人，但是誰又懂他的苦處，這種事情還不能說，只能打碎牙齒和著血水咽進肚子裡面！

「石清，你可聽好了，以後你就是賀大人的身邊婢女，若是那一日你不守規矩被賀大人趕了出來，天下之大可沒有你的容身之所，你可懂！」蘇瓚沙啞的聲音，充滿了壓迫性的暗示。

這些人表面上被蘇瓚送出去，可背地裡還是要幫蘇瓚做事情的，蘇瓚說的話，那可是沒一句都有另外一層意思，石清也不可能揣著明白當糊塗。

而且蘇瓚不是那麼就容易擺脫的，她們不過是蘇瓚手下培養的棋子，若是發揮不出作用，那就是死棋，這也是她們命運的悲哀之處。

石清順勢從賀斌的懷中跳了下來，對著賀斌就是盈盈一拜：「從此天大地大，清兒只能依靠大人了。」

賀斌的性子軟，蘇瓚又是這般糖衣炮彈不停的放，搞得賀斌差點就招架不住了。嘆了一口氣，讓石清站了起來，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啥！

不過好懸他還知道自己今天來的使命，他可不是來撩妹的，身上可是帶著正經任務來的。

「蘇坊主，這酒也喝了，是不是該談談正事了。」該緊張的時候還是要緊張，需要放鬆的時候，就要放鬆。

賀斌朝堂上跌爬滾打幾十載可不是白混的，張弛有度，跟蘇瓚的談判，總能輕而易舉的把握住主動權。

與賀御史這樣的老油條一比較，蘇瓚終究少了一些歲月的洗禮，雖說個性深沉，但是賀斌真要跟他裝起來深沉，輸的必定是蘇瓚。

「就喜歡賀大人的快言快語，怎麼樣，需不需要其他人出去。」蘇瓚說這樣的話，可是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斗笠男和石清。

明面上這是讓人出去，這個屋子成為密談的地方，但是更大的深意，就是讓賀斌放心，畢竟大家心中都清楚，屋內的人可沒有賀斌身邊人，就算蘇瓚把石清給了賀斌，石清暫時還是蘇瓚的人。

原本以為賀斌會同意，不料賀斌卻是擺了擺手：「蘇坊主沒必要那麼麻煩，我既然過來了，自然是想要跟蘇坊主合作的，不過我有我的條件，蘇坊主若是答應我三個條件，這事情不難辦，豁出我這條老命，也要把蘇坊主的事情辦的漂亮！」

蘇瓚呼吸一簇，他要的兵器馬匹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五萬兩裝備一隻騎兵數量可就有一千精兵，一千人攻城拔寨，大的城市攻不下來，小的縣城級別的，那是攻打一個淪陷一個。

目光死死的盯著賀斌，發現他此時格外的嚴肅，不由的開口說道：「賀大人似乎考慮的很多，不過別說三個條件，就是十個條件我也可以答應。」

「蘇坊主的話可不要說的太滿，你可沒有聽我的條件是什麼！」賀斌伸出第一根手指：「我第一個條件，依舊是要讓蘇坊主以貨抵貨，要的依舊只是綾綢，五萬兩的綾綢，少一匹都不行。」

蘇瓚鬆懈的身體頓時直了直，五萬兩的綾綢不是一個小數目，若是幾天前那三萬兩的綾綢沒有跟賀斌交易，準備準備還是綽綽有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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