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 無法賜婚,不被看好的親事
莫念從馬上跳下來,撥開眾人來到風若雲跟前。
「他呢……」她低低問了句,聲音裡帶了絲連她自己都沒有覺察的驚慌。
「星君回去了。」風若雲開口道,「說是身子不舒服,不能陪皇姐射獵了。」
「回去了?」莫念愣在那裡,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是了。剛才在林中時,他的臉色已是不太好,不過卻因為那匹馬的關係,他把這話題打斷了。
「他什麼時候走的?」莫念急急問道,似乎準備追出去。
有人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
回過頭,只見風若雲拉住了她的手,輕輕向她搖頭,「星君走時托我給皇姐帶話……說是望您今日玩的盡性。」
莫念身形停在那裡,「他還說了什麼?」
風若雲搖頭。就在這時,場上響起內侍尖細的嗓音:「皇上駕到,皇后駕到!」
風若雲忙鬆開莫念。眾人齊齊跪倒接駕。
葉芷蔚跟在風暮寒身側進入射獵場,華蓋下,大紅鳳袍,配著風暮寒身上一襲金色龍袍,尤為醒目。
葉芷蔚一眼便看到莫念等人,但是卻沒有見到百鳥星君。
身邊早有心腹內侍過來低聲向她稟報剛才獵場上發生的事情。
風暮寒那邊也同時得了信,看向莫念,「那馬終還是讓她馴服了。」語氣略有自豪。
葉芷蔚笑意盈盈的靠過去,低聲道:「聽說是她與百鳥星君一起馴服的烈馬。」
風暮寒眉頭不易覺察的揚了揚,伸手挽了她一同在御案后坐了。
風若鳴笑嘻嘻的跑了來,「母后,那馬被皇姐得了!」
葉芷蔚含笑道:「你們兄弟也該有自己的座騎了,以後去了軍營少不得要騎馬。」
風若鳴一聽要去軍營,立時白了臉。
風若雲生怕風暮寒看到不悅,忙接了口,「母后說的是,兒臣謹記在心。」
「為何不見百鳥星君?」葉芷蔚問。
風若雲道:「時才驚馬許是傷了哪裡,他又不肯說。怕會讓皇姐擔心,所以提前回去了。」
葉芷蔚點了點頭,風暮寒臉色沉了沉。嘀咕了句:「身子太弱。」
風若雲聽了與風若鳴使了個眼色,兩人先退了下去。
葉芷蔚笑道:「身子弱怎麼了,我倒是覺得那個人不錯。」
「整日病歪歪的。如何能幫得上莫念。」風暮寒面如寒霜。
「想當初……我不是也一樣?」葉芷蔚壓低聲音。
前世的她因為中了太子一箭,結果身子一直都是病歪歪的,風暮寒卻從沒有嫌棄過她。
「那不一樣。」風暮寒不動聲色握了她的手,「你是為了朕不惜性命,朕怎可負你。」
「你又怎知百鳥星君不是為了莫念?」
此言一出,風暮寒愣住了。他轉頭看向葉芷蔚,「你都知道些什麼?」
場下已經開始了賽馬活動,葉芷蔚與風暮寒說著私話。自是無人注意到,人們這時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場下了。
葉芷蔚道:「我尋了川明,讓他暗中派人去打探百鳥星君的身世與來歷……」
莫念與風若雲兄弟在場邊看著父王與母后時不時交頭接耳,臉色變幻不定。
「我敢打賭,母后是在說皇姐的婚事。」風若鳴向來口無遮攔。
風若雲狠狠瞪了他一眼。
風若鳴嚇的閉了嘴。
射獵活動一般要舉行四天,莫念晚上也不能離宮。不過她的心思早就飛到宮外去了。
晚上有宮女請了她到了皇後宮中。
風若雲兄弟倆也都在。
葉芷蔚留了他們在她這裡用了晚膳,又與莫念說起年後打算送風若雲兄弟倆去軍營之事。
「待你及笄之後也該選門親事了。」葉芷蔚嘆息道。
莫念飛快的看了葉芷蔚一眼,「母後知曉兒臣的心思。」
葉芷蔚苦笑,「我今日說與你父王聽了,不過此事絕非你想的那麼簡單,你父王不會與你賜婚。」
莫念一驚。「為何?」
「眾臣不服。」葉芷蔚只說了四個字,莫念瞬時就陷入了沉默當中。
葉芷蔚道:「有你父王與我在,自是什麼事情都能替你壓下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我們有一日不在了,你有何能足以封住悠悠眾口。就算你不在意,但百鳥星君那邊他心裡會做何感想?」
莫念低了頭,輕輕咬著嘴唇。
母后說的不錯。以她現在的本事,若是朝臣想反,很容易就會尋著這個借口來挑撥眾臣不和。
堂堂太女殿下怎可嫁給這樣一個男人。
就算他的身後有奇珍樓。可說倒底他也是個商賈之身,就憑這一點,足以令他在這宮裡抬不起頭來。
葉芷蔚見她開始動搖。於是也不再說下去,而是讓她自己慢慢去想清楚這些事。
城中,爭鳴閣。
百鳥星君回去后還來不及休息便遇到客人登門。
「見過太子殿下。」來人進門後向他施禮。
百鳥星君以手掩面。「弘羽,我現在還沒有應下十一叔要坐這位子,休得如此稱呼於我。」
來人正是涼弘羽,他的父親涼子楓當年在凌宵天麾下多年,如今弘羽卻是在學有所成之後回了大燕國,留在了做為皇帝的十一身邊。
「你還是叫我師兄吧。」百鳥星君道。
弘羽從懷裡掏出封信來,「這是皇上的信。」
百鳥星君挑眉看著那封信,「你確定這不是聖旨?」
弘羽不解道,「這有何區別?」
「要是聖旨我就不看了。」百鳥星君仰頭向後靠在長枕上,「我懶散慣了,不想進宮接這差事……十一叔後宮可有皇子?」
「有,皇子七名,公主也有三個。」弘羽道。
「十一叔還是很努力的嘛。」百鳥星君笑起來,「他從那些皇子挑一個就是了,為何非要我回去?」
「皇上這些年一直沒有立皇后。」弘羽正色道,「而且這位子本就是屬於你的,還請師兄隨我回去一趟。」
百鳥星君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了,「現在我不能隨你回去。」
「那要等到何時?」
「年後……」他的目光投向遠處。不知在看著什麼,「我答應過一個人,要參加她的及笄之禮。等到那時,她會明白一切,自然就會放手了,那時我便再無留下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