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上面倒是真沒擦過,下面就……

第287章 上面倒是真沒擦過,下面就……

後來,何歡一直記得這個早上,羅母離開時的眼神。

諷刺,譏笑,還有幾分傷楚和絕望,那凄涼的笑。像針尖一樣扎在何歡心上,在聽到主治醫生說羅斯根本就沒醒時,心底又蔓延了無邊的疼。

那份疼,堪比任何的懲罰,她甚至很卑微的在想,如果不反駁羅母。這樣心裡的內疚會不會少一些?

不管怎麼說,羅斯的意外,終是因為她。

如果不是她,他也不至於這樣。

如果不是她,他也不至於發生這樣的慘劇。

如果不是她,他……

空寂的病房,何歡坐在羅斯跟前,床上的他,臉色蒼白。唇色略紫,原本工整的短髮,此時因為治療被剃成光亮的禿頭,又是因為藥水的浸泡,這會的他,人有些浮腫,全然沒了往日的帥氣和俊朗,如果說從前的羅斯是一道明媚的光,那麼這刻,他就是隱藏在烏雲背後的殘月。

課堂上,他的天份總能得到導師的讚譽。

何歡記得很清楚,導師曾多次說過:羅斯在建築界。一定會闖出一片天地!

可是現在呢?

因為她,他什麼都做不了。

對不起。對不起,羅斯,真的對不起……

此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在照顧羅斯的時候,何歡心底總會一次次說著三個字。

每說一次,內心的愧疚便會多一份,那時她多麼渴望,羅母會突然出現,罵她、打她隨便要求她做什麼都好,卻是羅母自從那一天,便離開了。

什麼話都沒說,就這樣走了。

盛夏一過,到了八月初,何歡是想了很久,這才去國防大學找方天揚。

雖然說這半月以來。兩人就像尋常夫妻那樣,每天除去她照顧羅斯之外,他都會接她過夜,有時會送飯,還有時會陪她在醫院。

但那個『愛』字,誰都沒提。

他不說喜歡,她也不提愛,兩人就這樣沉默著。

有時何歡在想,如果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好,但想想,既然活著終要少不了俗套,也就在母親忌日這天,她想帶他,以男朋友的身份過去祭拜。圍記狂亡。

去的時候,儘管何歡幻想過他在學校里受歡迎的程度,卻是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那麼的女學員圍繞著。

那時的他,青綠色的軍裝,精神又帥氣,頎長的身影,站在講台上,手握的不是課本,而是一把教學用的道具手槍,所瞄準的半空,是隨手拋出的不名物。

只聽『砰』的一聲,物體打中,台下一片熱烈的掌聲。

學員里沸騰了,站在窗外的她,也喝彩了。

精、准、快外加帥氣的姿勢,直接驚得學員們大喊,「老師好棒,能不能教教我們?」

更有直接的學員,嬌喊著,「哎呀,老師,人家就是握不好,您能不能過來,近距離示範一下?」

「就是就是,人家也要!」一個起鬨,接二連三的都想貼近,那眉開眼笑的表情,透著小女兒的心態,看得何歡一陣醋意亂飛。

那時的方天揚,依舊的從容和穩重,完全不受任何影響,儼然魁梧不倒的青山,任憑風雪再大,他依是他,絕不妥協,惹得學員們微議。

一天一節的課程,本就少之又少,還是短短的半小時。

哎喲,等方天揚宣布課程結束,帶著微微的笑意,走向何歡時,學員們開始不高興了,「什麼嘛,怎麼能這樣啊,那個女人是誰?好醜!」

「就是,頭髮亂得像雞窩,穿著又樸素,像個清潔工一樣卑微,怎麼能配我們威武的教官?」

「人肉,深扒,我們一起抗議好不好?」

「……」身後一陣混亂,何歡不知道身旁的男人聽到了多少,只是他嘴角笑意未變,眼神深邃得像黑洞,不等下樓就開始拉她手。

「你怎麼過來?」

「怎麼,我不能來?」

「淘氣!」方天揚絲毫不受影響,擁著何歡,下樓的時候,有風颳起她耳側的發,像一婁清風佛過他的臉頰,落下一道溫馨的眷戀。

遠遠的,那笑是從未在學員前展露的溫柔,低沉的嗓音以及細膩的呵護,又落在教室學員們的眼裡,瞬間轉化成一道道無形的光劍,直刺何歡身後。

異常的感覺,讓她有些不適,「別這樣!」躲開他的親昵,何歡臉頰泛紅,「都在看呢!」

方天揚正經的挑眉,「那又如何?」

「討厭!」何歡上身是白色針織杉,下配簡單的牛仔帆布鞋,站在一襲軍裝的方天揚面前,有些自行慚愧,腳尖一點點搓著跟前的小石塊兒,「有空嗎?」

「?」

「只需要半天!」

「說事!」軍人的利落,在這刻彰顯無疑,何歡不由得噗嗤笑了。

不管做什麼,說什麼,他都是一板一眼,嚴謹得像古代的夫子,少有的玩笑,何歡忽然特別想看看,若是穩重的他,害羞起來,會是什麼樣?

摸了摸頭,她說,「我想要你陪我去個地方!」

別說一個地方,就是走遍世界,那又如何?「你說!」方天揚拉開車門,等何歡坐進去,又拉了安全帶,出奇不易一個吻,就偷襲成功。

看著何歡的臉紅,方天揚少有的說,「真想辦了你!」

何歡楞了一秒,「方天揚!!」竟想車震,他他…內心也是邪惡的。

噯喲,去墓地的路上,因為突來的這句,何歡差點沒笑抽了,如果不是媽媽忌日,或許她真會拉他一起試試車裡的感覺。

就這樣想著,她不懷好意的四下看了看。

最後鎖定了後座,正想著這個位置不錯,方天揚突然說,「我是誰?」

何歡反應過來,「男朋友啊,可以嗎?」她可是知道了,那些學員對他的想入非非,於是又說,「或許未來老公,更好!」

「這還差不多!」

「嘻嘻!」挽著心愛男人的胳膊,他們一起祭拜,獻花又介紹。

陰陽相隔的見面,惹得何歡眼圈紅紅,依偎在方天揚身旁,和故去的父母,說著幸福說著未來,在回去的路上,她心情又不禁低落了。

依羅斯現在的樣子,她不知道該不該結婚……

就這樣,八月一過,夏末結束又迎來初秋,葉子也慢慢開始泛黃。

中秋節,何歡曾聽說過,卻沒真正意義上過過。

早早的,方天揚處理完事務,就去醫院接她。

那天剛好是羅斯接受定期檢查的日子,結果和之前的兩次相同,無非是身體各項一身正常,就是睡著,除去必要的按摩,再就是聲音的刺激。

用句醫生的話,就是希望能有奇迹出現。

結果,儘管何歡早就想到會這樣,可想和聽又是兩種不同的感受,心情難免的沮喪,吸了口氣,很想問醫生:他究竟什麼時候能醒,還能不能醒?

最終她什麼都沒問,再回病房,才發現方天揚正在替羅斯擦臉。

那時,夕陽的餘暉,散落他發頂、脖頸以及黑色有型的西裝,那本就晶亮的鞋面,連同夕陽的光圈一起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刺得她一陣酸澀。

「天揚……」因為感動,她聲音帶有哽咽。

方天揚本想放下毛巾,卻是不等抬手便被緊緊抱住。

何歡磨蹭著腦袋,「謝謝你!」

「傻瓜,謝我什麼?」

「很多!」她說,「總之就是要謝謝你!」

算起來,自從上次一起去墓地,再回來之後,她每天不是按摩就是給羅斯讀各種故事,說從前有趣的事,幾乎忙得不分晝夜,他不但不怪,反而還……

拿掉他手裡的毛巾,何歡笑笑,「你都沒幫我擦過!」

方天揚故意認真想了想,「上面倒是真沒擦過,下面就不好說了。

何歡臉蛋紅紅,「你你……可惡!!」

「不是討厭了?」走向她,握緊肩頭,下巴抬起來,他低頭吻了吻,「看在我這麼深明大意的份上,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陪我?」

聽上去,語氣卑微的不行,但字句都帶著質問呢,何歡怎麼敢不從?

卻不知道,多日以來的照顧,就因為這夜的疏忽,差點釀成大禍,第二天早上等何歡來的時候,見到久違不見的羅母。

陰沉著臉,也不說話。

等到看見羅斯臉上的傷,何歡才知道,他掉下床,是被早上的護工發現的。

真是奇怪了,一個差不多等於植物人的病人,好端端的怎麼就掉下床?

當時羅母說得憤怒,「你問我,我怎麼知道?何歡,是你,你保證照顧好他,所以我才離開的,可是現在呢?何歡,不能照顧,你就不要照顧,你現在算什麼事?!」

「阿姨,我…對不起!」

「對不起?又是對不起?」羅母噌的一聲站起來,「是不是,我兒子哪天死了,你就解脫了?我告訴你,門都沒有!!只要他一天不醒,你一天就是罪人!」

「是,我知道我是罪人,也正是因為如此,我不滿周歲的妹妹,才會交給保姆帶,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敢追求自己的幸福,學業不繼續,工作不找,全心全意的只想著照顧他,難道還不行嗎?」何歡吸了口氣,「昨夜是我的疏忽,以後不會了,請相信我!」

「相信?你拿什麼讓我相信?」羅母掰著手指,數著之前何歡的行徑,「上次你說你發誓,結果呢?何歡,結果就是你出去鬼混,我兒子自己掉下床,要不是被人發現,這會早就憋死了!」

「對不起!」除了道歉,何歡又找了兩名護工,當著羅母的面表示,以後會寸步不離的照顧,就算她有事,也會有接替的人。

以為這事就算過去了,沒想到第二天,羅母下了新決定。

要帶羅斯回國,想想也是,這段時間以來,為了能和方天揚在一起,何歡壓根就沒想過,送羅斯回國。

所以在羅母提出她必須一起時,何歡頓了下,「好!」

她答應了,也願意承擔責任,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和方天揚開口,好在醫生說再觀察幾天,好確保轉機的途中病人是安全的。

很快中秋一過,國慶將至。

作為祖國成立,全國上下都會歡慶的日子,除去慷慨激昂的大閱兵,再就是私下聚會。

半月以來,喬爾都快成了夏飛的狗腿子,不是跟著忙前就是忙后,好不容易熬過了繁忙,本想著可以有私人的時間,那知又來什麼聚會。

氣得他直接摔臉子,「我不伺候了!」

哎喲,這麼一聲吼,狹長的會議室內,別說向來和善的老首長,就連穩重的方天揚都開始遞眼色,夏飛更是拍案而起。

兩人就像針尖對麥芒,越是不伺候,越是找他。

「誰不選,我就選他,就要他跑腿!」

已經容升隊長的夏飛,別提多麼張揚,冷哼的聲音自鼻孔里冒出,生平她就愛管理這種不服的兵,越是有稜有角的人,磨練起來越刺激。

「靠!」喬爾悶著氣,「真是夠了,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麼管我?」

不就是肩膀上這顆星嗎?他不要了還不成?再怎麼被瞧不起,那也好過成天跟在一女人屁股後面,顛顛的跑腿強!

操!

說不幹,他就不幹!!

於是乎,這天晚上的聚會,喬爾是不去,也不打算幫忙跑腿。

僵硬的身體,累了幾個月,他得好好快活快活,晚上正裝一換,趁著其他人聚會的時候,一個人就去了酒吧,先嗨再喝,然後再找兩個妞……

小日子真他滋潤,只是喬爾沒想到,剛喝得七葷八素的推開總統套房,準備和懷裡的妞兒樂哈的時候,忽然房門『砰』的一聲,是一身紅色勁裝的夏飛進來。

手裡握著長鞭,甩手就打在了小妞兒的裙角,「出去!」

「啊!」妞兒嚇得一陣尖叫,別說要錢了,就算給錢讓她繼續服務都不敢,轉身跑。

喬爾氣得夠嗆,「你,你特么,給老子滾!」

又是砰的一聲,夏飛關門又上門,將手裡的鞭子一丟,都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條粗粗的繩子,一步一步的走向喝醉的喬爾,「你再說一個滾字,試試!」

夏飛人影在喬爾眼前晃,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更別提眼裡的怒火,只知道香水的味道,好特別。

他舉著酒瓶,踉蹌著,剛要反駁,忽然胳膊一緊,跟著那繩子就是像長了眼似的,刮掉酒瓶又纏住手腕,然後往地上一摔,就成了粽子。

穿著紅色皮衣的夏飛,高高的鞋子就踮在喬爾臉邊,好不挑釁。

喬爾哪裡被個女人如此侮辱過,「姓夏的,你有本事就等我酒,酒醒,咱們單幹,現在,現在偷襲算什麼真本事?」

「也對!」夏飛忽然一笑,不止不氣,還笑容可掬的說,「喝那麼多酒,渴不渴?」

「你管著?」喬爾不領情,「趕緊的放開我!!」

一聲憤怒的低吼,快要把套房給震破,夏飛掏了淘耳朵,正步起身,來到了喬爾的身後,猛地提起丟向正中央的半圓形大床。

看著一步步走近的夏飛,喬爾酒醒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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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妻無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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