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孽龍囚
他將丹藥給我看著我服下,一派正經的拎過長袍,慢悠悠掏出一瓶丹藥後面色忽的大變,「哎呀!地仙的丹藥還在這裡,莫非我將『喪黃泉』誤給你服下了?」
什麼!
頓時覺得胸腔氣血翻湧,張口欲朝他手腕咬去,怎知珩淵這廝眼疾手快的一把將我後頸脖揪住,揚手一甩,我便被摔得七暈八素的。
真真是氣煞本狐了!
珩淵坐在床榻上斜睨著我,「怎麼,還不服氣了,膽敢咬本尊?信不信本尊將你滿口牙給卸了!」
我抱著尾巴縮在牆角,只感覺好生委屈!
明明是珩淵先賞我丹藥不假,偏得將『喪黃泉』賞給我,『喪黃泉』吃了可真就喪黃泉了!
「過來。」珩淵道。
我縮在牆角無視之。
「還不過來?」
把頭轉向牆壁一側,眼不見為凈。
「怎麼,需本尊親自下床請你么。」
「你趕緊過來請我呀。」
珩淵不語,良久我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抱著大尾巴后怕的縮著脖子盯住他,只消他一有動作,我就立馬跑!
珩淵看了我許久,忽而輕笑出聲,揚手我便被他抱在懷中。
「笨狐狸。」
難受的在他懷中掙扎著起身,珩淵笑道:「逗逗你罷了,哪有什麼喪黃泉!瞧你在長生殿的也煩悶,恰好本尊明日前往孽龍囚探查封印,你可願去?」①
「孽龍囚封印了何物?」
「自然是絕影劍。」
絕影劍?那可是上古時期魔界女帝懷柔的隨身佩劍,方圓百里揮劍皆可取其首級,且被絕影劍所傷三魂七魄終不得而果。
***
歲月悠悠,在魔界黑水河畔定居的氏族也漸漸增多。惡名昭彰的魔界暴君玄帝在絕影劍封印之地建了一座規模龐大、固若金湯的監獄,名為孽龍囚。由於玄帝殘暴不仁,孽龍囚總是人滿為患,其怨憤之氣更是籠罩在此、久久不散。
隨著封印之力減弱,孽龍囚中的冤魂發生了異變——駭人的鬼煙一族於焉誕生。鬼煙一族佔了孽龍囚,並殺死所有踏進該地的人,使其異變為鬼煙族的一員。
直到魔帝君單繼位,也無法敉平孽龍囚之亂,只能頒布禁令,嚴禁所有人靠近。
隨著封印法力逐漸消散,三界心懷不軌之徒常出沒於此,試圖集眾人之力將封印解除,取出絕影劍。
縱觀孽龍囚一片廢墟,巨大的蜘蛛網攀附在牆壁之上,手臂般粗壯的鏈條銹跡斑斑,四處瀰漫著黑紫色的霧氣,常有成群結隊的鬼煙族氏人徘徊在我們周邊,卻又不敢靠近。他們身體發出陣陣腐爛的惡臭,噝噝聲一直繞在耳邊,每走一步路便流下一灘墨綠色的毒液。
我不由得心裡發涼,頗為緊張的咬住珩淵袖子,生怕他把我丟下。
見珩淵足尖輕點,越過鬼煙族士兵,直飛向孽龍囚地牢。
幽藍色的上古封印之力泛出淡淡微光,一名身著赤金色盔甲,手持赤金色大刀的強壯男子如石刻雕像般立於地牢門口。
「來者何人?」男子聲色如沙礫般沙啞,赤金色長刀橫於身前擋住珩淵去路。
「珩淵。」
男子抬頭看了珩淵一眼,神色微凜,「即是珩淵神君身上怎會帶著魔氣。」男子將橫在胸前的長刀逼近珩淵,「說!」
我暗自為男子捏一把汗。
一抹淡淡的金色神印浮現於珩淵額前。
男子大驚,立馬收起長刀單腳跪地抱拳,正色道:「小仙梁少希叩見神君,時才多有冒犯還請神君見諒,不知神君到這孽龍囚…」
珩淵抬手打斷梁少希所語,抱著我進入孽龍囚地牢。
「絕影劍封印逐漸減弱,各界心懷不軌之人試圖搶奪以提高修為,本尊特此前來加深封印,爾候在門口即可。」
地牢牆面閃著幽藍色的火光,越往裡走一股股惡臭越濃重。
顧不得男女有別,直把鼻子往珩淵胸前蹭。
「小狐狸,這味道可好!」珩淵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一把將我從他懷中扯出,挑眉道:「本尊覺得這味道不錯。」
暗暗將其唾棄一番,忙用爪子捂住口鼻。
順著樓道一直向下不知繞了多久,便已適應了這裡的味道。
再往前走,寬廣的地牢,各式各樣的刑具,刑具上血跡斑斑,牢籠內一灘灘白森森的枯骨。
珩淵還不時踩到地上的骨頭,咯吱咯吱的聲響,陰森的氣息纏繞在頸邊,令人陣陣毛骨悚然。
幽藍的封印處,燃著兩盞墨綠色的火盆,火盆周圍是兩根粗壯的鎖鏈,至地面銜接在石台上,石台上暗紅色的光芒纏繞住一柄長劍。
心跳驟然加快,一種無形而強大的力量至石台而來,似將我心魂吸走。
而珩淵。
他漆黑如夜空的眼眸驀地血紅,額間隱去的神印由金色變成暗紅色,及腰的長發在空中劃出凜冽的弧度,一縷縷黑色魔氣從他身邊溢出,張揚而妖異。
我望著他這般詭異的模樣四肢直顫。恍若感覺到我的懼意,珩淵將我放在地面上,不經調侃道:「瞅瞅你這點出息!看好了!」
但見珩淵抬起左手,黑色的魔氣纏繞在他指尖,只見他右手持弓,左手拉玄,黑色的魔氣被他射進那兩柄暗紅色的短劍,見珩淵背對著我左手拿起短劍。
頃刻間!
地牢裡面狂風大作,腐敗氣味撲面而來,我幾欲作嘔。兩柄短劍在他手中竟匯合成血紅色的長劍。莫非珩淵手上那柄劍便是魔界女帝懷柔被封印的武器,魔劍絕影!可珩淵此刻究竟是加深封印還是解開封印。
我緊悌的注意著四周的動靜,剋制不住的懼意襲來,極為不安心的跑至珩淵身旁咬住他腳邊長袍,「老祖宗,我怕。」
珩淵垂眸看了我一眼,將武器放回石台上。
「你後退幾步。」
聞言,我夾著尾巴縮在牆角,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視著他。
珩淵周身散發出金色的光暈,右手神力彙集將絕影劍封印。一瞬間,他身上的魔性消散,監獄也跟著安靜下來,隱隱見可以聽見我沉重的呼吸聲。
珩淵將我抱在懷裡,耳朵貼近他胸膛聽見他胸口強而有力的心跳,眼皮極重挪了舒適的體位便在他懷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