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夢不往回 遺忘
程父威嚴的一手拍桌震得碗筷抖動,眼紅脖子粗怒吼「我怎麼撿了你這笨兒子,什麼都學不好將來怎麼立足。」
程母維護兒子「現在談將來還早,別給兒子這麼大壓力。」
「對!我又不是你們生的。怎麼繼承你們的良好基因。」他肚子憋著口氣忍不住的爆發這頓飯我就不應該在這,程俊帶著怒氣和悲哀匆促的離開客廳把自己鎖在房間。
偌大的房間這裡原本不屬於他,可是世界那麼大哪裡才是他的歸宿?他只因留在這是因為牽挂沒有血緣的母親,給予母愛的親人。程俊躺在舒適的沙發床心裡的怒氣並沒有因此有所減輕,煩惱中他注意到床柜上的手機那綠色的小燈閃爍個不停。
糟了!!!靜蕾發來的信息。他倚在床頭敲打著屏幕。
靜蕾收到信息這個晚上枕邊的手機都透著暖暖的意思,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穩噩夢似乎遠離了她。
一睜一閉一世界,掛著副班頭銜的她特別不自信,特別小聲。言行舉止都特不自在,就像千萬的眼睛盯著自己看笑話。顧宸皓威風凌凌的拿著課本巡視情況,而她可有可無站在一邊充當花瓶不如的角色。
難得熬到上課她顫顫悠悠回到座位,程俊一直偷偷窺探。她臉色異常的蒼白只是在角落裡像一隻可憐的迷途小羔羊。兩節課下來靜蕾繃緊的心態依舊沒有放下,原因當班長的人註定備受矚目任課老師不斷叫你回答,三番幾次下來雖然都能對答如流可是少了神遊雲外的時間。
她嘆了口苦澀的雲霧真的回味以前的自由沒有過多的壓力重擔,沒有人在意她,雖然孤寂對人總是被動導致她從小學到現在只有熏默一個閨蜜。想起她心裡的深藏的愧疚慢慢湧上心頭,眼眶泛起漣漪。
「副班,你臉色很不好沒事吧?」
靜蕾低著頭強行的眼淚逼回去,抬眸程俊陽剛的臉沒有笑意,他擔憂的目光投來,靜蕾愣了半響「我沒事,可能有點貧血而已。」
他充滿憐憫憂心的目光靜蕾最見不得,這種憐憫入了她的眼扭曲變成可憐她最討厭就是別人的給予帶有好意的施捨,她又不是乞丐。她心裡清楚程俊明明就不是這樣的意思。可是她忍不住這樣的誤會。
「我陪你去醫務室。」他毫不猶豫的說。
「不用,我身體沒有不舒服,謝謝你關心。」話語間多了一種客氣莫名的距離感,從來沒有女孩對他如此客氣。
話音剛落上課的警鐘敲響,他囁嚅地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時間不等人他苦苦的面容回到位置。
無聲無息教室的光也黯淡下來,她整理今天的筆記。等只剩下零星的幾人,開始今天值日打掃。
徐佳佳跨著單肩包嬌嫩的手捧著厚厚的書,她就是班裡的班花平時吸引不少異性的青睞對她各種寬待,而她高傲的拒絕異性只和顧宸皓吃喝談笑。靜蕾真是不懂了顧宸皓這麼無厘頭的人她竟然如此攀上?
「副班,我今天有要事下次我會補上的。」她的孤高的神情沒有絲毫拜託的意思。
靜蕾聽她的話間看著她手腕上系的白玉,精光內蘊,水凝通透。十分純潔乾淨。
徐佳佳瞥了她一眼「這是我父親從新疆定製送來的上好的和田白玉,副班你也懂這行?」
自取其辱,靜蕾不懂什麼古董什麼玉她淡淡的繞開話題「那你記得下次補上。」
其實徐佳佳覺得自己叫她做副班真的是彆扭應該叫她「窮鬼」本來副班的位置她早已看定了,她不理解宸皓哥突如齊來的變卦,事後顧宸皓忽忽悠悠的敷衍幾句始終得不出由來。難道她就比自己優秀?
唉~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自己竟然不忍惡言相向她發現自己竟然大法慈悲心。徐佳佳抿著唇走出教室。
靜蕾收拾好書包拿著掃把,看著窗外徐佳佳嬌小的背影被拉得老長老長,驚奇的是她不是回家而是往籃球場的方向去,看帥哥打籃球就是正事?這麼不負責任靜蕾有點替她手上的和田白玉可惜了。
女子長發及腰的黑色長發灑著金色的朝陽,髮絲靈動,漆黑的雙眸沾不了陽光的溫暖如烏鴉一般黑,只是在教室孤零零一人拿著掃把掃地。似乎平常沒有什麼特別只是他很想把這一幕畫下來,平凡的唯美讓人心疼。
「程···」靜蕾細聲細語的剛吐出的字眼卡住了,不知為何叫不出聲。
「你怎麼在這?」靜蕾馬上說試圖把剛才那字快速略過。
他撓撓腦袋嘴角微揚「我忘拿作業本,副班我可以叫你靜蕾嗎?他從後門拿出掃把幫著我一起掃。」
「叫著副班感覺很有距離,叫靜蕾才親切些。」
靜蕾羞地捉緊手裡的掃把,她跟每個同學只是「君子之交談如水」要比蜻蜓點水還輕,這種慢慢靠近的感覺是我多疑,還是···可是怎麼對他會沒有討厭的抗拒感,思前想後冷冷說:「隨你」
兩人一前一後的放好工具關燈,吵雜的街道隔開3米的距離似乎是陌生人又不是,靜蕾的步伐遙遙走在前面,猝然的停下往回走到他面前「你怎麼跟著我?不坐你的私家車?」
程俊委屈的抿起嘴「那天是特殊原因,我平常走路回去。靜蕾你...不沒什麼了」
她低著頭嘴角稍緊露出稚氣的小酒窩「走吧」
冬雪透薄紛飛,洋溢燈光閃爍的夜色,車來人往那種喧囂的氣氛並沒有感染它們。
程俊覺得她性格一時熱一時冷,開始以為很好相處,卻是越離越遠。他決定打破此時冰窖的氣氛,「靜蕾你家這麼遠?,在哪?」
靜蕾打量他一身穿做看似不起眼的衣服也不知是哪裡的國際品牌,說自己住在貧民窖,會被看不起?他會在意么?
片刻她答非所問的避開話題「我家挺遠的,還要搭一趟車。」
「那你不是要很早起來?」他稍微的訝異
「還好」
車站前程俊陪著她等車,靜蕾只覺得身旁灼熱像個火球在身邊,她突然的問「你說人為什麼分高貴貧賤難道就沒有平等?」
這個問題確實難回答也沒有多餘的時間給程俊思考,118公交車已經停站了,靜蕾和他擺擺手上了車。
陰仄的小巷沒有安上街燈,屋裡屋外都寧靜一片,靜蕾做完功課躺在床上看著熏默和自己的合照,唯一的知己,唯一的閨蜜,她有許多許多的事情想跟她說可是電話的那頭永遠也不會通。
靜蕾低聲喃喃地自言自語「你說為什麼見到程俊自己就會緊張然後言行不一可能是我太渴望和異性接觸才會有這感覺?又或者是喜歡?不不不!還是第一個理由比較合理。
在她美夢幻想之際手機忽然傳來程俊的簡訊。
「靜蕾,我們都生活在不平等的時代,或許沒有人能改變現在的狀況。可是我不會在乎金錢和利益的高等,現在我們都只想單純的活著。」
靜蕾沒想到他竟然聽到自己嘀咕的問題,還以為早被來往的喧囂給淹沒。頓時心裡真的翻湧一絲歡喜。
夜夜的長夢,小女孩顫顫驚驚的跌在地上,高大健碩的巨人正在對著她陰陰的邪笑,欺凌yuwang恐懼的包圍,她聲嘶力竭的吶喊,求救。他們慢慢迫近,突然莫名冒來的小男孩身影擋在面前,瘦小卻高大他驟然拽著我的手一路的跑,去哪真的不知道只是目無目的狂奔,看不清的臉,聽不清的聲音,身後迷霧如雲的撲來。
有一種感覺,她希望這個人就是程俊。
黑色星期五靜蕾聽過起初是好奇傳聞的真實性,後來聽了不知是不是翻版的遺憾沒聽死,她可沒有自殺傾向只是典型的悲觀主義者,今早廣播的通知集中會議室開會,做了副班這點覺悟還是有的,中午跑到教學樓的天台吃著冷冰冰的盒飯,抹抹嘴角回教室收好盒飯後程俊看著她匆忙的走出教室。
他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不錯進入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