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 殺機(4)
東密最近走桃花運了.這個是他同學給他下的定義.因為一個美女每天都邀約他出去.這個對其他男孩來說是一個不錯的談資.
這個中國來的男孩子一進學校就是班級上引人矚目的焦點.他的每科成績都是前三甲.而且人也很好.加上長得不錯卻一直拒絕金髮美女的約會.這個讓其他男孩兒都是抱著酸狐狸的心態看待他.
「祝小姐你不用這麼晚來的.我晚上和教授有一個邀約.還有好幾個問題沒有搞明白.」東密一邊提著裝著工作服的手袋.一邊急匆匆地走著.
「誰說是我來找你的.這家餐廳的晚餐我最喜歡.以前我就經常來.你都沒有注意到我嗎.」
東密無可奈何地舒了一口氣.自從祝絲語知道他在這家餐廳做臨時工.只要他上班.她就會來這裡守株待兔.
其實東密不是厭惡她.只是對於一個和梅玫薇同一張面孔卻不同性格的女孩.即使她們長得再像.也很容易分辨出不是同一個人.而且他也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和女孩子聊天的上面.至少東密是這樣認為的.他的人生目的很明確.要為梅玫薇早日湊齊上大學的費用.自己能掙到真本事.為家人撐起生活的一片天空而已.
「OK祝小姐.你願意去餐廳是你的自由.可是我現在要回學校了.這也是你喜歡去的地方嗎.」
祝絲語披著黑亮如絲緞的長發.纖瘦的身材讓她有種清純仙女的味道.可是東密一點都不解風情.依然自顧自地往前趕路.
「喂喂.你有沒有風度啊.我是女孩子你怎麼能自己走了.」祝絲語見東密就像是被蜜蜂追一般狂走.她穿著尖細的高跟鞋.加上一直以來的病魔讓她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一時半會兒居然跟不上對方的腳步.
東密沒有回頭.徑直地獨自走了.留給她一個決然的背影.
「小姐.我們回去吧.」祝勇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她的身後.
祝絲語氣得直跺腳:「哼.一個自以為是的鄉巴佬.我就不信拿不下他.叫人盯著他.」
祝勇的神色間有些落寞.不過他迅速垂下眼帘遮住了這種沒用的心態.他只是輕輕答道:「好.」
「撒克遜什麼時候回來.」
祝勇淡淡道:「這個還不能確定.堪培拉第一國際的高層都是他爺爺的老班底.一個個都跟千年老狐狸似的.很多事情都不好打聽.」
祝絲語雙眸細細地眯了起來.冷哼一聲:「沒用的東西.」
祝勇看著她消瘦的背影.心裡也不生氣.他太知道她這一年多的痛苦.病魔折磨的不止是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神.
一大清早.不止是高一(六)班.基本整個學校都陷入了一種恐慌中.
一個女生大半夜在宿舍好好的.早上起來居然不見了蹤影.而且房門窗戶都沒有被偷盜的痕迹.這件事情被傳得撲朔迷離.搞得到處都人心惶惶.
「唐萌別哭了.這不是你的錯.」秦最臉色陰沉著臉.明顯是一座正在醞釀的火山.不過這些都是他的學生.他強壓住那份很糟糕的心情.
據他了解的情況.昨晚她們整個宿舍都鬧肚子.半夜的時候集體出來的時候梅玫薇都還在.回去的時候其他人也沒有發現異常.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就睡覺的工夫憑空蒸發了.
「對啊.你的身體特殊.我們怎麼能讓你出來.阿薇一定沒事兒的.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小芳心事重重地在一旁勸解唐萌.
幽倩捏著拳頭.雙目噴火地吼道:「要是讓我知道誰幹的這件事兒……」
「你能怎麼樣.還不是要等警察在解決問題.」易玲靜沒好氣的打斷她.
「我……」幽倩要辯解:「你們說會不會是宿舍鬧鬼啊.這件事兒太詭異了.我們明明一起回宿舍.而且還看到她睡下了的.怎麼一大早醒來人就不見了.」
幾個女孩子一聽她說這樣的話.頓時小臉蛋們都刷白刷白的.她們心中也有一份這樣的猜測.只是礙於和梅玫薇的情誼.加上班主任即將爆發的怒火.都閉口不談而已.
「夠了.神神叨叨的胡說八道.」秦最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嚇人.他沉聲說道:「都回去上課吧.這件事我會處理的.等找到人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易玲靜還想說什麼.感覺到手臂被人一拉.小芳在後面悄悄地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啰嗦了.
秦最卻是要瘋了.除了一大早上面對一堆人的質問.校長.主任.警察.還有學生.他自己的心也和在沸油中翻滾一般.
一個大活人要不見.她又沒有打招呼說去哪兒了.宿舍的門窗都沒有陌生人進入的痕迹.這是在是太詭異了.
他拿起一個電話:「傑克.」
老傑克清理了一下嗓子.他最近感冒了.現在只感覺全身都是火燒一般難受.不過他還是強撐著處理事情.
「少爺.錦城明面上沒有什麼黑幫組織.最大的黑勢力就是濮陽氏一家.可是他們的當家人濮陽坤最近都在療養院里住著.其實是他腦中風.他們家實際權力落在了他的兒子身上.至於國際上嘛.你上次提供的那兩個人.是SC組織在歐洲分部的人.最近黑道上發生的事情挺多的.沒有一件能和梅玫薇扯上關係.」
「SC組織歐洲分部.」秦最的腦袋就像被一記響雷轟炸.根據他的判斷.最有嫌疑的莫過於那兩人.聽說他們都無緣無故又消失在錦城.
梅玫薇一個學生.怎麼會招惹上國際黑道上的人.秦最現在很焦急.不過從小訓練的心性讓他越在這個時候越冷靜.
傑克繼續說道;「少爺.我不得不提醒你早點做準備.資料顯示那個食人魔又去了亞洲.很可能要去中國找你.你最好回到澳洲這邊來.」
秦最恍若未聞.「繼續給我關注SC歐洲分部的人.」
「少爺.」老傑克還想勸說什麼.不過一下就被秦最噎回去了.
「啰嗦什麼.你當我的骨頭那麼好啃嗎.」
他默默地踱步在窗檯邊上.精緻的丹鳳眼望向不遠處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覺得整個天地都是一片混沌.
南美洲.手術室門口的燈一下滅了.緊接著是一個金髮藍眼的男子拉著一架床出來.床上睡著一個人.那人鼻子上還插著一根塑料管.
跟著床出來的是血鐮和羽蛇.濮陽洲本來坐在椅子上.這下也不由得動容站了起來.
「領主.手術很成功.」血鐮第一時間報告.
「我就說嘛.朝天怎麼會那麼脆弱.記得小時候打架.就他跑得最快.」羽蛇也拉下了口罩.笑眯眯地說道;「他的命可真大.牛毛般的細針都遊動到心臟的位置還能活下來.」
濮陽洲看著這個比他矮了一大截.長相十分可愛甜美的小娃娃.「你不說話的時候還是很可愛.」
羽蛇雙唇一拉.用他那醇厚中音的嗓子抗議道:「不要歧視我.我是大人.」
血鐮去下耳朵邊的口罩.用很憐憫的目光掃視了一下他的肩膀:「其實你說不說話.都很邪惡.」
「靠.我要罷工.我要離開你們.不然我都要變得邪惡了.」羽蛇呲牙咧嘴.
一旁的助手很好心地提醒道:「部長.這裡是你的地盤誒.」
「啊.」羽蛇眨巴著大眼睛.忽然回味過來.於是從那群「外星入侵者」大吼道:「喂喂.該離開的是你們.不要欺負小孩子.」
助手用手臂擦了一下額頭上的細汗.這都是一群什麼人啊.
「領主.請你收回我的命.」
濮陽洲一走出去的時候.就收到了夜斗的電話.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出什麼事了.」他努力保持鎮定.
「梅小姐失蹤了.」
濮陽洲默了.他只是感覺這個世界簡直瘋狂到了極點.
「誰幹的.」他的聲音里透著刺骨的寒冷.
夜斗把晚上的情形報告給濮陽洲.並且把他調查過的監控錄像記錄也詳細敘述.
「那個錄像沒有做手腳.應該是一個易容高手做的.整個晚上梅小姐都再也沒有出來過.」
濮陽洲的雙眼眯起.從罅隙的眼縫中射出刀光一般的殺氣:「你繼續找她.其他的等我的電話.」
「是.」
濮陽洲收起手機立馬奔向了Ays的住處.「阿薇你千萬不要有事兒.都怪我.都怪我.明知道有這個威脅還要縱容這個錯誤.」
他現在都想把自己千刀萬剮.他一直都憎惡如果這兩個字.因為一切成為結果的時候.一切「如果」的假設都是無用的.可是他現在真的期盼如果真的可以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犯這個錯誤.
「領主.」血鐮丟掉了一貫的優雅和冷淡.急切地朝他奔來.
濮陽洲立馬問道:「什麼事.」
現在什麼事兒都不能和梅枚薇相提並論.
「Ays不見了.」血鐮淡藍色的瞳孔里都是擔憂和恐懼.
濮陽洲氣喘吁吁地說道:「你猜對了.阿薇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