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清晨，凌慕寒醒來發現身邊空空的，凌慕寒有些疑惑:清兒是什麼時候起來的？我怎麼一點察覺都沒有！凌慕寒馬上運功，發現內力並無異樣:「難道我睡得如此熟？」

「公主你醒了？」我端著粥走到凌慕寒身邊：「公主，你嘗嘗這荷葉粥如何？」

凌慕寒順勢靠在我身上：「清兒，我最近怎麼總比你醒得晚？」我攪著碗里的粥，冒著騰騰的熱氣，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送到了凌慕寒的嘴邊：「公主之前太累了，多休息下對身體也好。」

凌慕寒聞了聞粥，可是並沒有吃下：「一會梳洗完再吃吧。」我也不勉強她，起身將碗放在了桌子上。等我轉過身，正撞上凌慕寒：「公主你幹嘛離我這麼近？」

凌慕寒揚起手中的木梳：「清兒幫我梳頭可好。」我不好意思地說道：「公主，梳頭可以，但束髮或挽起發簪還是讓她人幫你吧。」

「真是個獃子！用髮帶簡單的束一下就可以了。」凌慕寒眼中含著笑意，語氣中滿是溫柔。這樣的感覺很幸福，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強壓著不適感，微笑著說道：「公主，今日會出府嗎？」

凌慕寒並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轉過身手撫上我的臉：「清兒怎麼這樣問，可是想到外面逛逛？」

「今日是科舉的第一天！」我淡淡的說道。凌慕寒的手頓了一下：「你在擔心那幾個書生？」

我點了點頭：「雖然他們幾人都有望高中，可畢竟走旁門左道之人太多，難免會被他人算計。二皇子的出現讓他們看到了希望，至少給了他們繼續參加科舉的勇氣。而且，他們幾個若是出了什麼問題，對二皇子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這麼長時間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凌慕寒沉默著不說話，眼神中帶著一絲哀傷，我撫上她的雙肩：「公主，你怎麼不說話？」

「清兒，你可曾怨過我，或恨過我？」凌慕寒突然問道。「公主你在說些什麼？」我緊緊地盯著她：「我怎麼會怨你恨你呢？你怎麼有這樣的想法？」

凌慕寒幽幽地說道：「若不是因為我你又怎會被逼的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你本是那樣的簡單。清兒，已經都過去了。不要再為他人顧慮什麼了好嗎？楓兒也好，父皇也罷。他們都與我們無關，我只要你好好的在我身邊。」

聽完凌慕寒的話，心中一陣陣抽痛，輕輕地將她拉入懷中，鼻間縈繞著梨花香：「都過去了，公主不要自責。現在我不是在你身邊嗎，以後我會好好地陪在你的身邊！你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所謂愛屋及烏，他們有事我相信你也不會袖手旁觀的，所以，不要再說那些傻話了。」

凌慕寒貪戀著這個溫暖的懷抱：「清兒，不要再離開我，我不能失去你！」我心中一震，輕聲說道：「公主，人固有一死，若是有一天我先離你而去，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凌慕寒後退幾步，眼中一片清明，堅定地說道：「此生此世，生死亦相隨！」

我搖了搖頭：「此生此世你我錯過了太多，也耗費了太多的時間。」凌慕寒心中一緊：「你這是何意？！」眼前人的這番話揪住了自己的心，凌慕寒突然抓住我的胳膊，生怕眼前人突然消失。

「公主怎這般緊張！」我收起臉上的笑容，認真地說道：「你可知我對你感情有多深，此生此世如此短暫，我早已決意三生三世與卿相隨，那時，若是你忘記了我，我便在你身邊默默地守護你！」

凌慕寒眼眶發紅，我調笑著：「公主這是感動了嗎？可不要讓眼淚掉下來哦，不然被沐影她們看到以為我在欺負你呢！」

「公主，郡主來拜訪，已經在前廳等候了。」說曹操曹操到，門外傳來沐影的聲音。我對凌慕寒微微一笑轉身去開門：「讓人伺候公主梳洗吧。」

沐影點了點頭，我對沐影說道：「我先隨你去前廳吧，也不能讓郡主總在那裡等著。」

去前廳的路上沐影開口問道：「這幾日你的身體怎麼樣？」我倒是很詫異沐影會這樣輕聲問候我，我微笑著說道：「挺好的，謝謝關心。」對於沐影和她師姐的事情我倒是聽凌慕寒提起過，不過，我一直沒有見過沐影的師姐長什麼樣子：「沐影，你喜歡她什麼？」

沐影沒有想到我會問她這樣的問題：「何出此言？」我笑了笑不再說話。

「郡主。」我面帶微笑的看著凌月華，幾日不見，凌月華又瘦了一些，只是比前些日子精神了點。凌月華身邊跟著一個帶著面紗的綠衣女子，我愣了一下，這身形很是熟悉。

綠衣女子看著我，眼中一片清明。綺夜那雙眼睛我自然是不會忘記的，我坐在凌月華對面：「郡主，是不是郡主府的飯菜不合你的胃口？」

凌月華搖了搖頭：「不是，今日沒什麼食慾罷了。」

「這樣啊！」我若有所思：「郡主可願意嘗一嘗我的手藝？」凌月華微笑著點了點頭：「當然。」

我起身：「可否讓郡主的丫鬟給我打打下手？」凌月華知道我的用意何在，微笑著說道：「當然可以。」

凌月華看著越來越遠的背影心中一陣欣喜：她至少還是想著自己的不是嗎！凌慕寒穿著一件白色的紫雲白裙，頭髮簡單的束在後面：「月華。」

凌月華站起身迎了上去，握住凌慕寒的手：「皇姐，你怎麼也不去府上看看我？」

「我這不是等著月華來這裡找我嗎！」凌慕寒調笑著說道。凌月華輕輕地推了一下凌慕寒：「皇姐是不想月華吧，不然就是把月華忘記了，真讓人傷心。」

凌慕寒戲謔的說道：「我知道月華是想我了，只不過順道再看看某些人吧。你那點小心思我還是知道的，別忘了你可是我的妹妹！」

一句話就被凌慕寒戳中了心思，凌月華有些窘迫，低著頭也不說話。凌慕寒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啦，我是同你開玩笑呢，月華可別當真，生了我的氣！」

凌月華趕忙搖頭：「月華沒有生氣。」凌慕寒笑著看著她：「你看你一臉緊張的樣子，難不成你還怕我這個皇姐？」

凌月華知道凌慕寒只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可是凌月華只要一和凌慕寒說話就會緊張，可能是因為自己心中傾慕著方清的原因吧！

「她呢？」凌慕寒從進了前廳就沒有看到方清。凌月華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沐影搶先說道：「去后廚了，郡主這幾日食慾不太好。」

凌月華緊張的看著凌慕寒，生怕凌慕寒會多想。可是凌慕寒臉上卻掛著暖暖的笑容：「這人身子才好了些，影兒去幫幫她吧。」

「不用了。」沐影別過了頭，似乎有點不開心：「她把郡主的丫鬟帶走了，我再去也只是添麻煩！」

凌慕寒第一次見到沐影這副摸樣：「影兒可是在生氣？」沐影不說話，轉身走了出去。凌慕寒突然覺得好笑，呵呵的笑了起來。

凌月華看著凌慕寒笑的如此開心，心裡很吃驚：皇姐似乎變了。凌慕寒拉著凌月華坐了下來：「是不是覺得我有些不一樣了？」

凌月華點了點頭：「皇姐是因為方清嗎？」凌慕寒望著外面，想起第一次方清進府的模樣，那個時候的她簡單，謹慎，和自己說話都小心翼翼的，可是對自己又是細心的照顧。

「皇姐？」凌慕寒輕聲叫道。凌慕寒回過神：「想起了一些事情，所以有些失神。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還好她還在我身邊。她對我說過希望我開心些，不想我總板著一張臉。最近我確實是感覺輕鬆了不少，每天睡到自然醒，有她在身邊就是安心了許多。」

凌月華深深地說了一句：「你們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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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和郡主一起過來了？」我一邊切菜一邊問道。綺夜語氣中有些無奈：「沒辦法，誰讓你身邊有個公主在呢，我可不是她的對手，上次偷偷來看你差點和她遇上！」

「那你怎麼還過來！」我說道：「我一切都挺好的，你不用擔心！以後還是注意些的好，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你太多，雖然公主她們知道你的存在，可畢竟沒有人見過你的臉，只要沒有人知道你的樣子那你就不會有危險！」

綺夜摘下臉上的面紗：「方清。」「嗯，怎麼了？」我擺弄著盤中的菜應道。綺夜上前一步，語氣中多了一絲溫柔：「方清。」

我放下手中的盤子，轉過身，見她摘下了面紗：「你怎麼回事？剛還說了你不要讓別人見到你的臉，快點把面紗戴回去，萬一被沐影她們撞見怎麼辦？」

綺夜突然笑了起來：「你這麼緊張幹什麼？你又不是別人。」雖然這樣說著，但是綺夜還是順從的把面紗戴了回去：「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和郡主的，你只要把自己身體養好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就別操心了！」

我點了點頭：「事情雖然都已經告一段落了，可你們還是要小心些，難免會有一些小人躲在暗處!」綺夜拍了拍我的肩膀:「你這是怎麼了？變得如此小心翼翼？」

「沒什麼，你們都要好好活著。」我嘆了口氣：「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更加意識到一個道理:想做的一定要及時去做，不要為自己留下一絲的遺憾。要珍惜身邊出現的那些人，每一個人都是前生結下的一段緣。」

綺夜有些吃驚，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眼前人，那張臉上的神情是如此的淡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和公主還沒有完全和好嗎？」

我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是我…..咳咳咳咳咳。」我捂住嘴，轉過身背對著綺夜，喉嚨湧上一陣溫熱，我看著手中的點點紅色，眼前一陣眩暈。我扶住桌子，背脊上開始冒著冷汗。綺夜發現了有些不對勁，手搭在我的肩上：「你沒事吧？身體不舒服？是不是太累了，還是休息一下吧！」

「不用，沒有關係的。」我深呼吸著，可這次的眩暈不但沒有得到減輕，反而還越來越嚴重。綺夜看見我的身體在發抖，肩上的手用了勁：「方清，你轉過身來！我查看一下，你哪裡不舒服？」

我不搭理綺夜，我不敢說話，我感覺自己一張嘴就會爆發出來，到現在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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