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一夜無眠，天剛微亮，凌慕寒感覺身邊人有了動靜，慢慢地閉上了雙眼。我躡手躡腳的下了床，拿出乾淨的衣物換好，抱著染血的衣物準備偷偷的去後院洗乾淨。

「清兒。」我手一抖，緊緊地摟著手裡的衣物：「公主，怎麼醒的這麼早？」凌慕寒臉上掛著淡淡笑意:「清兒，怎麼不轉過身來，這天剛亮，清兒這是要去哪裡？」

我感受著身後人一步步地走近我，我將手裡帶血的衣物往裡面塞了塞。我轉過身，微笑地看著凌慕寒，心裡不安著，生怕眼前人看出什麼端倪。

凌慕寒看著我手裡的衣物，手伸了過來，我趕忙別過身子，躲了開:「公主，這都是些臟衣服，我正要把這些拿出去。凌慕寒心知那是什麼，也並未打算戳破這個謊言:「清兒把那些先放下吧，時間還早，過來陪我再睡一會兒吧！」

我點了點頭，將衣物放在了凳子上：「我就說嘛，公主醒的太早了。」我拉住凌慕寒的手：「走吧，再去睡會！」剛走到床邊，突然一陣眩暈，眼前陷入黑暗。我用力一拉將凌慕寒摟在懷裡，反身向床上跌去。「咚」我忍著後背的疼痛，閉著雙眼故作輕鬆地說道：「如此的美人摟在懷裡，一定要睡到晌午才行啊！」

凌慕寒聽了這話有些哭笑不得，用手揪住我的耳朵：「你個獃子！大白天的就敢調戲本公主，是不是皮痒痒了？嗯？」

我抓住凌慕寒的手，放在嘴邊：「這小手這麼軟，讓我親親如何？」凌慕寒從我身上爬起來，另一手捏著我的臉：「你這都跟誰學的，還會調戲本公主了？」

我笑著睜開了眼睛，可眼前還是一片黑暗。算了，還是閉上吧:「公主這話說的，我不是一直這樣嗎!嘿嘿！」

凌慕寒沉默著，臉上的笑容早已經褪去，而她此刻的神情我又怎會看得見呢！凌慕寒緊緊的盯著那雙眼睛，雖然只睜開了一下，可那瞳孔並沒有變化，而從剛才她就閉著眼睛。凌慕寒本以為這個獃子真的在與自己開玩笑假意調戲自己，現在看來自己還真是差點被她騙過去呢。

我豎著耳朵等著凌慕寒說話，可遲遲沒有聽到。我拉了拉她的手：「公主，生氣了？」凌慕寒將手繞到我的脖子下面，臉上滿是無奈:「依本公主看，還是這身下之人長得俊俏些，不如跟了本宮，本宮定會讓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如何？」

我勾起了嘴角：「榮華富貴在下可不敢強求，若公主是真心待我，答應我一個請求，我一生一世都將是公主的人！」

「哦？」凌慕寒挑了挑眉：「什麼請求！」我一本正經的說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哈哈哈哈。」凌慕寒突然笑道：「這有何難，可你要知你生是本宮的人，就算是死你也是本宮的鬼！」說完這句話，凌慕寒濕了眼眶：「不過，你若是先離本宮而去，本宮定將你的墓修在本宮的院子中，我要讓你日日夜夜聽著我與他人說著這類的情話！」

我皺著眉頭：「好狠！」

凌慕寒擦去臉上的眼淚，趴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所以，清兒不可先離我而去，本宮說得出必然做得到！」

「哎！你這個女子！」我使勁的拉著凌慕寒手：「好啦，好啦！清兒記下了，公主快睡吧！」

凌慕寒心中的感情再也難以壓抑了，點了身下人的睡穴，起身下了床。拿起凳上的衣物走了出去，「小影！」沐影本還在床上睡覺，突然耳中響起了凌慕寒的聲音。沐影起身拿起佩劍就向外走，只見凌慕寒站在不遠處：「公主，出了何事，怎麼還用內力傳音？」

凌慕寒將手中的衣物扔給了沐影：「隨我去前廳！」

「派人去打探一下最近師傅都在做些什麼，記著給我探仔細了！」凌慕寒冷著張臉說道，抓著衣服的手關節已經泛白。

沐影皺著眉不解的問道：「公主，可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們的人一靠近前輩那裡就會被發現的，只怕.......。」

「不用擔心這些！」凌慕寒打斷了沐影：「按照我說的去做，若是師傅問起我們的人就實話實說：是我讓人過去問候一下他老人家最近在忙些什麼！此事不能耽擱，最好你能夠親自去，只有你不會欺瞞我。」

沐影看著凌慕寒手中的衣服，心中泛起了嘀咕：這不是方清的衣服嗎？凌慕寒突然將衣服丟給了沐影：「把這衣服扔掉！你即刻就啟程吧！」說完起身離開了前廳。

沐影翻開手中的衣服似乎明白了什麼，嘆息道：「這個駙馬爺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沐影剛走到府門口就碰上了凌月華：「郡主您怎麼起這麼早？」凌月華微笑地說道：「我正要去找皇姐，好久沒有上街了，想叫皇姐一起去。你這麼急匆匆的，這是要去哪裡？」

「公主吩咐的事情，我得趕緊去辦。您去找公主吧，公主她已經起來了。」沐影說完就出了府。凌月華莫名的一陣擔憂：莫不是又出了什麼事情？凌月華心裡越發的不安，還是去問問皇姐吧！

凌慕寒獨自一人坐在涼亭中，此時的凌慕寒心中竟是一絲怒意都沒有，現在的心情就像萬物塵埃落定后的無奈，凌慕寒並不惱方清，已經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感受了這麼多次的悲歡離合，怕是再也無力折騰了吧。如今，凌慕寒最大的心愿就是方清能夠陪著自己過完這一生。

「皇姐，你怎麼在這裡？」凌月華走近凌慕寒。凌慕寒轉過身，淡淡的一笑：「月華來了。」凌慕寒的笑容在凌月華看來沒有一絲的暖意，凌月華無法再按捺心中的疑問：「皇姐，剛剛我見沐影急匆匆的出了府，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凌慕寒輕聲說道：「月華多慮了，我只是吩咐她去辦件緊急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你不必如此緊張。月華起這麼早不會就來問我這件事情吧？恩？」

凌月華對凌慕寒說的話半信半疑，拉起凌慕寒的手：「皇姐，若是真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凌慕寒看著凌月華一臉焦急的模樣，溫柔的說道：「妹妹真的不必擔心，有事我一定告訴你的！」

凌月華心中的擔心算是暫時放下了，凌慕寒心中一陣感傷：方清啊方清，你可真是狠心，你就這樣瞞著我們所有人！這麼多關心你的人就這樣被你欺騙著，甚至連我都差點被你矇混過去！

「皇姐，好久沒有上街了，不如今日我們一起上街吧。」凌月華說道。凌慕寒點了點頭：「好，我也好久沒有上街了，一起去吧。」凌月華撒嬌的搖著凌慕寒的胳膊：「還是皇姐好，皇姐去叫方清吧，月華去前廳等你們，她應該還在睡吧。」

凌慕寒笑著說道：「誰說我要帶著方清了，讓她在府中休息吧！難不成月華不是想同我一起上街，而是想和方清？」

凌月華輕推了一下凌慕寒：「皇姐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呢？月華並不是.....。」凌慕寒只是想逗一逗凌月華而已：「我只是逗你，你可別當真啊，！那個獃子的廚藝如何？她為你做的飯我可都沒有吃過呢！」

凌月華趕忙解釋：「皇姐別誤會！！月華並沒有他心！」凌慕寒臉上的笑意不減：「我是那心胸狹隘的人嗎？月華你可知，那個獃子答應過我只為我下廚。你知道我為何不惱她為你下廚嗎？」

凌月華從不知道方清與凌慕寒之間還有這樣的約定，搖了搖頭：「月華不知。」

「因為我懂她，我知道她為何為你下廚，我也知道她對你的感情。而且她為你下廚也是我應允的。」凌慕寒柔聲說道：「方清欠你的太多，她對你有著太多愧疚，對於方清來說，你為方清所付出的一切，是方清永遠無法償還你的。」

凌慕寒嘆了口氣：「世人都躲不過去一個「情」字，你我都在這世間，又怎會躲得過去。月華，你對方清的感情我都明白。我也曾想過，若是你先遇到方清，怕是此生與她無緣的便是我了。」

不知何時，凌月華已經濕了眼眶：「既然此生無緣，月華怎會強求呢！我只是心疼那人，她活的太累了！但凡一遇到事情，就自己一個人承受，總怕連累了身邊人，皇姐，你能與她相守，這是你們修了幾世的緣分啊！這又豈是旁人可羨慕得來的！皇姐，我的心愿就是你能與她平平安安的相守一生。這樣也不枉你們吃了些苦。」

「好啦，你我姐妹二人無需再說這些了！」凌慕寒為凌月華擦去了眼淚：「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