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未來的王妃都已經來台灣找他了,他為什麼還不陪著那位公主,幹嘛繼續跟她糾纏不清?難不成他還消遣她不夠?
不!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讓自己成為他的遊戲的,就算心會很痛,又有萬般的不舍,她也要徹底了結彼此的關係,從今往後再無任何牽絆。
「詩詩,這話應該我問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從昨天他在男生廁所門口罵跑那個跟屁蟲公主后,她就很不對勁。
以前她對他就很冷淡,現在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本來他現在就有一肚子的煩心事,其一便是那位跟屁蟲公主,雖說昨天他已經把她給罵跑,但只要她一天不回瑞典他就無法真正安心;其二則是和詩詩的婚事,這女人到現在都不肯嫁他,甚至還比以前更不給他好臉色看,他是哪裡得罪她了?
「程詩詩!」突地,一道嗲嗲的女中音在兩人耳畔響起。
「阿格尼絲?」比爾德詫異的看向來人。
這丫頭怎麼還敢出現在他眼前?昨天他已經對她說了那麼重的話,她怎麼還敢來找他,她就不怕自己又會被他罵哭?
「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的。」阿格尼絲連看他一眼都沒有,「我是來找程詩詩的。」
「你找詩詩做什麼?」他費解。
「不干你的事!」阿格尼絲認真打量著面前的程詩詩,用英文緩緩說出:「你知不知道,你和比爾德根本就不適合。」
程詩詩表情很冷,看了阿格尼絲一眼,同樣用英文回答:「我知道。」她的英文水準其實並不是很好,但阿格尼絲英文水準同樣不高,兩個人語速都放得很慢,但顯然溝通是沒有問題的。
「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那麼公主殿下認為誰才配得上他,你自己嗎?」程詩詩表情已經更冷。
這位公主可真奇怪,比爾德未來的妻子明明是她,她只不過是他的一場遊戲罷了,配與不配有什麼關係?而她特地跑過來告訴她這點,又有何意義?只要她這位公主殿下配得上他不就行了?
「當然,我和比爾德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在瑞典大家一致公認最匹配的情侶,只可惜某人卻並不這麼認為。」語畢,阿格尼絲用力白了比爾德一眼。
「你放心,王子殿下對我只是一時的新鮮,早晚他會明白誰才配得上他,誰才最適合當他的妻子。」
站在一旁的比爾德聽到這句話,立即不能認同的反駁起來:「我對詩詩你才不是一時新鮮。」
可程詩詩和阿格尼絲全沒理他。
阿格尼絲又問程詩詩:「你真的這樣覺得嗎?如果往後比爾德真想明白了,不要你了,對你始亂終棄,你怎麼辦?」
「我會衷心祝他幸福,無論他最終選擇了誰。」
「這麼豁達?」阿格尼絲驚詫不已。
原先她還以為她以現在這般挑釁之姿來找程詩詩,兩人勢必大動干戈,說不好還有可能會大打出手,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電視里不就全是這樣演的嗎?卻不料這女人竟能如此「心平氣和」。
不管她說什麼,都是完全的面無表情。就算被甩掉,還能衷心祝對方幸福,她當真有如此寬廣的胸襟,還是裝的?不過,她的表情跟語氣卻又讓人窺不出任何虛偽與做作。
是她果真如此大度?抑或是裝模作樣?
「我好像已經有點明白比爾德為什麼會喜歡你了。」因為她和其他女生都不一樣,非常的不一樣。
阿格尼絲把眼睛移向比爾德,「把你手給我。」
「幹什麼?」比爾德立刻將手藏於身後。
「給我啦,我又不會吃了你!」
比爾德猛搖腦袋,誰知道這丫頭又想做什麼?他才不給,阿格尼絲也不再廢話,直接走到他身邊去拉他的右手。
「喂……」這小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野蠻了,居然都喜歡上動手動腳這一套?
阿格尼絲拉起比爾德的右手后,又執起程詩試左手,將兩人雙手交握。
在兩人一頭霧水之際,忽而笑道:「雖然我早就已經把比爾德當成了自己未來的丈夫,我父王母后和他父王母后也都對我們的事樂見其成,可是他卻並不喜歡我。」望著程詩詩,「既然你可以這麼豁達,我當然也可以,套用你剛才說得那句話,無論他最終選擇了誰,我都會衷心祝他幸福,所以……」她又瞧了瞧比爾德,「祝你們幸福。」
「你……」比爾德和程詩詩面對阿格尼絲此番舉動,皆是一驚。
「幹嘛露出這麼吃驚的表情,我已經想開了,也已經放棄了比爾德,怎麼?這會是件很讓人不可思議的事嗎?」阿格尼絲突然倨傲的仰起下巴。
「好歹我也是個公主耶,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何必非要執著於一個根本就不喜歡我的男人?再說我長得這麼漂亮又這麼可愛,讓一個男人愛上應該不會有多難吧?我就不信還找不著一個愛得我死去活來,黏我黏得像塊橡皮糖的男人了,所以人家幹嘛又要在比爾德身上繼續浪費我的寶貴時間?你們說是不是?」
經過昨天趙錫陽的一番安慰,阿格尼絲已經算是茅塞頓開,也在那之後想了很多,感情畢竟不能一廂情願,既然對方不喜歡她,她又何苦執迷不悟?以她的條件,要想找個愛她的男人豈會是難事?況且她現在不就已經輕而易舉找到一個新的奮鬥目標了嗎?
「好啦,我要說得都已經說完,就不打擾兩位的獨處時光了,拜!」阿格尼絲甜甜一笑,便瀟洒的從比爾德及程詩詩身邊離去。
留下面面相覷的兩人。
【尾聲】
直到阿格尼絲走出兩人一百公尺遠,才停下步伐,望向前方。
「公主殿下。」趙錫陽不知從哪根柱子後面突然冒了出來,走到她身邊。
阿格尼絲緩緩掏出口袋內的手帕,「我沒事。」拭了拭眼角,「這將是我最後一次為比爾德掉眼淚,我發誓。」
儘管方才她在比爾德和程詩詩面前一直裝得很堅強很豁達,但畢竟比爾德是她多年來早已認定的對象,現在忽然放棄了多年的期盼,心裡還是會很痛很痛,有不舍也有份失落。
不過,她已經想好了,今天將會是她最後一次再為他哭泣,從今往後她都不會為比爾德再流半滴眼淚。
她看了一眼趙錫陽,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白色手帕,「哎呀……本來這手帕我昨晚就洗乾淨,準備今天拿來還你的,現在卻又被我弄髒了,看來只能明天再還你。」竟然朝趙錫陽揚起一抹甜美笑花,眼中卻還閃著點點淚光。
比爾德簡直都不敢置信原本還困擾於自己的兩件煩心事,第一件竟然這麼輕易便得到了完美解決,現在擺在他眼前的就只剩第二件,讓詩詩點頭嫁給他這件事了。
他握住程詩詩的左手,「詩詩,我們今天還得好好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程詩詩想掙脫他的箝制,卻一連試了三次都沒成功。
她到現在都忘不了上次他在說這句話時,他和她在董事長辦公室內是怎樣很激烈的「談」了將近兩個小時。
「這次我們恐怕要談的有很多。」他已經下定決心,今天不管是用什麼方法,都要讓她答應嫁他,「跟我走吧。」說著,他便又將她拉進那間樓梯拐彎處的雜物間。
「很令人懷念的地方。」他邊關門便笑道。
這可是他和詩詩第一次親密接觸的場所,那時他佯裝要強暴她,故意想看她遭遇此等情況會有怎樣的反應,結果他著實領教到了她的冷靜與淡然,一顆心也漸漸遺失在她的身上。
他突然從她身後緊緊抱住她,「詩詩,我再懇求你一次,嫁給我好嗎?」
程詩詩一言不發。
「不嫁我也總該給我個理由,不要再這麼一聲不吭的了行不行?」比爾德忽然又帶著撒嬌的語氣,可憐兮兮的對她說道。
「王子殿下你不覺得你很奇怪嗎?」程詩詩望著他的眼眸里沒有一絲溫度,「你和那位公主殿下明明有婚約在身,你未來的王妃也是那位公主,現在卻又向我求婚,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很讓人感到困惑?」
提到婚約兩字,程詩詩的聲音有著無法抑制的輕顫,和她努力維持的冷淡表情無疑產生了一絲出入。
即使那位公主剛剛已經明確表示自己放棄了比爾德,也祝願他們幸福,但畢竟她和比爾德是有婚約的,何況他們身份特殊,一位是多莉希米婭的小王子,一位是瑞典公主,兩人結合關乎的已不是他們自己本身,而是兩個國家的大事,他們的婚約根本不可能只單憑她的一句放棄就能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