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四天,他終於如願以償,得以抱她入睡。為此,他還在前一日把房間精心布置了一番,但是,到了當天兩人卻仍舊沒有做愛,因為……她格外幸運的來了月事。
【尾聲】
一個禮拜之後,傑斯羅和顧茉莉坐在庭院里,品茗著醇郁的下午茶。
藍天白雲,晴空萬里。
兩人支開傭人,面對面而坐。
顧茉莉脫下女僕裝,改換上了一襲湖藍色的合身連衣裙。臉上略施粉黛,嘴唇上還塗抹了一層淡粉唇彩。
美則美矣,但傑斯羅還是比較喜見她穿女僕裝時的俏麗模樣,讓他慾火中燒、衝動不已。
風和日麗,萬里無雲,若是沒人打擾,這會是一段很美好的兩人時光。
但是,偏偏有人來搗亂,且偏偏還是最擅長搗亂的二公主塞布麗娜。
「好愜意哦,四哥、四嫂。」
塞布麗娜的出現,讓傑斯羅眼睛為之一眯,和塞布麗娜一起現身的還有跟在她身後的瞿延。
「你來幹什麼?」傑斯羅強烈表明了自己對於他們不請自來的厭惡。
「討一杯下午茶喝罷了。」顧茉莉忙倒出一杯下午茶遞給她。
「還是四嫂好,比人家親哥哥還要對人家好呢。」顧茉莉有些害羞的低下頭。
「四嫂,有時候我還真為你抱屈,竟然要嫁給我四哥這種男人。」塞布麗娜上下打量了一遍傑斯羅,鄙夷道:「雖然他是個、是個鋼琴家,還有一張專騙女人的俊臉,不過,卻也是只不折不扣的大色狼。哪個女人一旦被他這雙狼眼盯上,都會被他吃得乾乾淨淨、一口不剩。」
她顧茉莉就是個最典型的例子。
「二妹,你是吃飽太閑,沒事做了嗎?」傑斯羅不悅的皺起眉。
「四嫂,你就這麼嫁給我四哥,不會覺得很委屈嗎?他甚至連個求婚都沒有,你就要嫁給她了,難道都不會覺得很悲涼?」塞布麗娜喝口茶,優哉的問。
「我……我沒想過這些。」顧茉莉答得吞吞吐吐。
「二妹,你是存心來挑撥離間的,是不是?」他算是看出了一絲端倪。
「四嫂,你瞧人家六哥的求婚有多浪漫,在飛機場上,無數民眾的眼皮子底下,新娘子當即就感動的熱淚盈眶,這才是每個女孩子的夢想,也是你理應享有的福利。」
「二公主,可是茉莉……」
「四嫂,我四哥居然這樣委屈你,連我都看不下去了,他沒跟你求婚也就算了,居然連個戒指、鮮花什麼的也都沒有,這不是欺人太甚了嗎?」
「塞布麗娜,你到底想幹什麼?」傑斯羅怒得從椅子上站起身,恨不得親手捏斷他妹妹那條線條優美的脖子。
「為四嫂討回公道,哪能如此便宜你呢?」塞布麗娜笑得異常嫵媚。
「到底要怎麼樣,你才會不再來煩我們?」他真希望自己的母后從沒生過這個妹妹。
「很簡單,像六哥那麼勞師動眾的求婚就沒必要了,但至少也要有個戒指、鮮花……」她又問向顧茉莉:「我說的是不是?四嫂。」
「不、不需要這些的……」顧茉莉趕忙擺手。
「我四嫂就是這麼善良,可若是如此輕易放過四哥,四嫂往後鐵定會被四哥吃的死死的。」
四哥不像話,她這個做妹妹的就只好出面替自己未來嫂子撐腰,聲討這個差勁的傢伙。
傑斯羅這時竟然收起怒意,不怒反笑道:「只要有戒指和鮮花這兩樣就可以了嗎?只要有這兩樣,你就不會再來煩我們?」
「這還用說,你以為我真有那麼閑嗎?」塞布麗娜朝他挑釁的一橫眉。
傑斯羅突然伸手攫住顧茉莉連衣裙上的衣領,將她的領子往下拉。
大家都因他此番的舉動,感到莫名其妙。
他卻已經取出顧茉莉藏於衣服內的那串白金項鏈,心形的吊墜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璀璨的光芒。
旋即,他便又打開了項鏈上心形的吊墜,只見吊墜裡面赫然安躺著一枚精緻、小巧的鑽戒。
他拿起鑽戒,遞到塞布麗娜眼前,「二妹,你看清楚了!」
精巧的鑽戒一眼便知出自名門之手,戒指底座為一朵白金茉莉花,茉莉花的花蕊處則鑲嵌著一顆黃色美鑽。
「戒指、鮮花這兩樣我其實早就已經準備齊全,也於十幾天前就已經送給我的小茉莉,只是還沒來得及親自為她戴在指上,二妹,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四哥,你、你、你……」
「我怎樣?」
「奸詐之極。」
「不敢當,是你太過獎了。」塞布麗娜氣鼓鼓的掉頭便走。
可走了三、四步,又轉過身,走到顧茉莉跟前,重拾笑容道:「四嫂,你還記不記得我四哥曾在莫斯科巡演時說過他有個深愛多年的女孩,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想知道她究竟是誰嗎?」
顧茉莉有一刻愕然。
「塞布麗娜,你到底有完沒完?」傑斯羅怒瞪雙瞳,獅吼一聲。
塞布麗娜大方賞了他一記白眼,之後在顧茉莉耳邊一個字一個字,緩慢地吐氣道:「其實那個女孩……就是……」
「你少說兩句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傑斯羅試圖去捂她的嘴,卻被瞿延阻撓住。
塞布麗娜上下唇瓣輕輕碰了一下,不緊不慢的吐出一個字,「你。」緊接著,她便頭也不回的走人了!
顧茉莉腦袋瞬間嗡嗡作響。
就是她!就是她?四殿下深愛多年的女孩就是她!
是真的嗎?會是真的嗎?傑斯羅起初倍覺憤怒,之後超感無力。
蹭到顧茉莉面前,「茉莉,那個……」
顧茉莉卻突然笑起來,望向他,「殿下,茉莉知道二公主她是在說笑的,茉莉不會自不量力的真相信她的話,您不用擔心,茉莉是不會當真的。」
傑斯羅抬起她的下巴,凝望她翦水清瞳,「如果我說她不是在說笑,我深愛的女孩真的是你呢?」
顧茉莉驚異的張大眼,「不可能的,這、這……絕對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茉莉只是個下人,殿下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個下人?而且……而且茉莉也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殿下若喜歡我,這不是太不可思議了嗎?」
「是太不可思議了。」傑斯羅放開抬著她下巴的手,改而去摸她頭髮,「但卻是千真萬確!」
顧茉莉此刻驚得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
傑斯羅又脈脈含情的說道:「遲鈍的傻茉莉,這麼多年我對你如何你難道還不清楚嗎?非要我把話挑明,你才能懂我的心意?」
二妹的作法著實欠扁,卻也可以算是非常的必要,他的小茉莉就是個大笨蛋,不把話說的明明白白的,她就永遠不會明了他對她的情意,也許也不是不會明了,而是她根本就不敢去想。
她總是有那種極其自卑、消極的想法,覺得自己是個下人就根本不會得到他的愛。可是,倘若真愛上了,他又怎麼會有這種身份之見呢?這也正是愛情之所以那般神奇的地方,不是嗎?
宗旨,如今他不把話說開顯然是行不通的,而二妹今日就正好給了他這個剖白一切的良機。
所以說他在起初,才會感到很憤怒,但很快也就不禁釋然了。
他忽然在她面前單膝跪下,執起她的右手,將戒指套到她的指上。
一直以來,他傑斯羅都是個爽朗、直率、敢做敢言的人。可以在克里姆林宮大禮堂六千人的注目之下毫無保留的坦露心情、表露心聲,但就是在真正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時,卻突然變成了一個害羞的男人,從不曾對顧茉莉說過任何喜歡她之類的話語。
他向來認為愛這個東西是用做的,不是用說的。他不需要說,久而久之她自然也可以察覺得到。
但事實上,好像卻並不是這麼回事。不過,就算她一直都沒能了解他的心意,他也不知該以怎樣的開場白來對她傾吐自己的愛意。
愛這種字眼他一直都說不出口,更遑論是向她求婚。
於是乎,他們這種「偷偷摸摸」的關係才會一直持續了四年之久。
若不是顧茉莉跟皇室的契約就要到期,她也即將恢復自由之身,離開皇冠,他根本還不會著急,還不會有所行動。
眼看著她離開的日子步步逼近、迫在眉睫,他才會急不可待地使用了那麼一個低級的伎倆,利用了家裡人的推波助瀾,順利使得兩人喜結良緣。
跳過了令他羞於啟口的求婚環節,又不給她絲毫拒絕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