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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臉紅氣喘心亂跳,就是沒辦法對年之遙生氣。
左清淺回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心底有一絲的落寞,不過還是揚起笑臉,「現在有飯吃嗎?我餓了。」
「有的!」虞美人才注意到,左清淺加班回來了,「左總監你坐,我去給你熱菜,馬上就好。」左清淺笑著答應,就坐到窗前去了,形單影隻。
很快,三隻喵星人都圍過來,陪坐在左清淺旁邊。左清淺換上輕鬆的表情,「幹嘛?在一旁秀恩愛還不夠,跑到我身邊來秀啊?」
「淺淺,你有心事。」蘇月神手指戳戳左清淺的臉,左清淺也沒躲開,「活著就會有事,倒是你們幾個,秀恩愛歸秀恩愛,不要影響工作,要把BD好好地發展下去。」
「淺淺……」董長卿眉頭皺著,「怎麼感覺你現在說話,都像是在說遺言,能不能說得那麼悲傷。」
左清淺瞪了一眼董長卿,「小貓崽子,咒我呢不是?」左清淺抬手,輕輕推了一下董長卿,年之遙握住她的手,「我也覺得你有心事,而且是很大的事,不能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嗎?」
「你們在幹嘛?」虞美人端著飯碗出來,見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好像在密謀什麼見不得的事。
「聊天啊。」年之遙最先起來,「左總監過來吃飯吧。」虞美人放下飯碗后,年之遙握住她的手心親了一下,「我的美人,辛苦了。」虞美人臉紅紅的,「不過是熱個飯。」
晚上,年之遙和虞美人在一個房間里睡,另外兩隻是在地上的貓窩,還有一隻,自己睡在客廳。左清淺有理由這樣做,她說我工作忙,每天休息起來的時間不固定,不想擾到你們。
天亮,是周末,虞美人和另外兩隻小貓咪還在賴床,年之遙早起做飯,發現客廳沒人了。左清淺這麼早就出門了?年之遙心裡疑惑,打電話給左清淺,顯示關機。年之遙心裡忽地一墜,坐到客廳,還想打公司座機,看見桌上放著一張紙條,寫著:年總監,我要出差,時間不定,地點不定,不需要找我,等辦完了事,我就會回來。你好好照顧美人和BD,提醒長卿看好月神,她總喜歡惹禍。
年之遙新生不好的預感,看見「年總監」三個字,她為什麼能感受到深深地絕望和無助呢?不出意外,公司座機沒人接。年之遙在客廳里踱步,最終,忍不住去叫醒董長卿和蘇月神。年之遙盡量放輕動作,還是吵醒了虞美人。
虞美人揉揉眼睛,坐起身,嘟囔,「怎麼這麼早就起來惹?」年之遙笑著走過去,親親虞美人的額頭,「小美人再睡會,我叫長卿幫我做飯。」虞美人要起來,嘟囔著說:「我幫你好惹。」話是這麼說,虞美人還困得不行,小腦袋落在年之遙的肩頭。年之遙保持一個姿勢幾分鐘,耳邊又傳來呼呼聲,年之遙知道,虞美人是又睡了。
年之遙輕輕地將虞美人放倒,吻了她的額頭才出來,董長卿已經看見紙條了,「總感覺心裡毛毛的,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蘇月神窩在她懷裡,困得迷糊,直往董長卿懷裡鑽,眼睛都沒有睜開,就嘟囔,「不會的,淺淺不是小孩子。」
「怎麼辦?」董長卿抱住蘇月神,讓她在自己懷裡安睡,輕聲問年之遙,年之遙擰眉,「趕緊聯繫各地的分公司,挨個確認,既然淺淺是出差,估計會去分公司。」
分公司的電話雖然能聯繫到人,但都說左總監沒有過來,年之遙臉色越來越陰沉,心情也沉重起來。左清淺是最不會胡鬧的人,她若這樣做了,必定有她的理由,可眼下突然用出差的名義玩消失,這讓年之遙心裡很沒譜。
虞美人起來,吃早飯,桌上氛圍悶悶的,虞美人咬著魚尾巴,問:「左總監吃過早飯了嗎?」年之遙揚起笑,「她啊,」董長卿和蘇月神一起看向她,年之遙笑意淡了,「左總監出差了,短時間內估計回不來。」
「啊?這麼突然?」虞美人喝了一口粥,「去哪出差了?」
「美人。」董長卿突然叫道,虞美人歪頭看她,「美人,我等會要出去買東西,你要去嗎?」
「你和月神去吧。」虞美人可不想當電燈泡,蘇月神舉手示意,「我有事,去不了。」
飯後,虞美人被董長卿以購物名義帶出去了,年之遙的藍色徹底沉下來,「淺淺連身體裡帶的智能伺服器都取出來了。」要不然,她不可能定位不到的。蘇月神也開始擔心,左清淺是她們領導者,也是她們的安心所在。
一轉眼,就是一周,所有人都在想要不要親自出國去找人,美國來了電話,Will慌亂的聲音,「年總監,你能立刻來美國一趟嗎?」
年之遙直覺上覺得肯定和左清淺有關,二話沒說,收起東西就走了。虞美人和蘇月神從外面回來,家裡就只有董長卿了,「年年呢?」虞美人習慣了回到就見到年之遙。董長卿事先和年之遙套好了詞,「國外有業務出了問題,年年出國了,說到了美國給你打電話。」虞美人哦了一聲,有點失望。
蘇月神自然懂得,這話里隱含的意思,等虞美人一回房,就撲進董長卿懷裡,小聲問她怎麼回事。董長卿神色黯淡,「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等年總監的電話吧,總感覺是淺淺出事了。」
風塵僕僕而來的年之遙,進入到美國分公司,聽見的第一句話是:左總監死了。
「死了?!」年之遙手裡的包直接掉到地上,Will忙解釋說:「不是那個意義上的死了,可以理解成暫時進入休眠的狀態了……」
「到底怎麼回事?」年之遙眉頭皺得很深。
Will大概講了來龍去脈,之前海上搜羅隊,無意中在深海發現美人魚殘骸,經過基因比對,證明確實是虞美人的族人。可獲知的信息也僅限於此,要想知道更多的訊息,就得破解晶元里的內容。晶元需要植入**,要求**必須意念力超強,能與晶元植入過程的疼痛作鬥爭,並保持清醒。
左清淺自願成為實驗**,當晶元植入進去,左清淺只撐了五分鐘,就進入到休眠狀態了。5分鐘,信息是讀出來了,但左清淺卻怎麼都醒不來。
年之遙聽得直接落了淚,「所以,最終的結果是什麼?」
「通過晶元內容讀取,我們找到了美人魚一族瀕臨滅絕的原因,」Will嘆了一口氣,輕聲說:「曾經有傳聞說,吃美人魚的肉,可以延年益壽,不受病痛折磨,而美人魚的心,更是讓人長生不老,所以,人類大規模的捕殺,你肯定想不到,謀划這件事的是誰。」
「誰?」年之遙出去眼角的淚。
「就是你們說的蔣家人,」Will氣憤地說,「他們殺了美人的族人,事後發現,美人魚的肉根本沒有那種效果,他們心生悔意,就想去彌補。」
「那就是說,我們幾個當時在沙灘上看見的確實是美人,只不過,她後來被蔣家人打撈走了?」年之遙推測地問,Will點點頭,「當時,虞美人還小,心靈受到重創,見到任何生物,她都是想躲開。蔣家人把她打撈走之後,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虞美人想不起之前的事來……」
年之遙目光凌厲,早知道,那時候,她們就不該心軟想著讓虞美人生活在水裡,她們直接抱回來養著,「既然是蔣家人做的,那我就要他們付出代價。」原本蔣薇薇虐待她的事,年之遙都不想計較了,可現在,她想,新仇舊恨,可以一併了解。
沉睡的左清淺是有呼吸的,只是不見醒來,年之遙不能總留在國外,尤其國內還有個小美人,每次打電話都跟她鬧脾氣。年之遙就動用關係,包了專機,將左清淺從國外運回來,放到家裡伺候著。
董長卿和蘇月神都哭得稀里嘩啦,尤其是蘇月神,哭得太傷心,直接暈過去了。
這一切,都是在年之遙原來的家裡進行,所以,虞美人並不知道。可時間久了,虞美人就發現異常,這三人老是晚歸,要麼就是上班時間突然集體不見。虞美人嘴上沒說什麼,暗中開始留意,在她們集體翹班時,虞美人也打車偷偷跟著。
一路跟蹤到門口,虞美人才現身,說甚麼都要跟進去,誰都攔不住。進了客廳,董長卿正在跟昏睡的左清淺說話,「今天的陽光很足呢,晒晒太陽,對身體好,有沒有覺得很暖和?」虞美人愣愣地站在那,董長卿一回身才發現,知道事情是包不住了。
虞美人得知事情經過,大哭不已,一是因著想起過去的事,她竟然錯把仇人當恩人;二來,是心疼左清淺,卻又無能為力。
左清淺始終醒不過來,呼吸微弱但一直都在,幾個人多少也算是放心。年之遙對於蔣家這次下了狠手,要連根拔除,林惠嫻帶著蔣薇薇真的打算跪著道歉求饒,可惜,連人都沒見到,虞美人壓根不想見,而年之遙也不准她們見。
最後,是蔣維宇出面,和年之遙談了一個下午,說出了一個可能救醒左清淺的辦法。
當務之急,先把植入體內的晶元取出來,其次,以血還血,三隻喵星人都沒吝惜,每人抽了800CC。原先的血液漸漸排出體外,而新的血液注入進去,左清淺的臉色開始紅潤了,幾個人都看到了希望。虞美人雖然有心獻血,無奈種族不和,只能多給她們幾個補充營養。
其他3人正常上班,虞美人留在家中照顧左清淺,每日擦洗身體,曬太陽,讀故事……有很多事可以做。
虞美人起初還會不好意思,畢竟擦洗身體這種事很私密,她和年之遙也沒有到這個份兒上,年之遙聽見這話就笑,「我很想給美人洗澡,可美人不同意啊。」虞美人就瞪年之遙,說她不知羞恥,年之遙也不計較。
久了,虞美人就把她當成一件極為正常的事來做了,擦洗身體時,心裡都是滿滿的關愛,沒有雜質。
左清淺臉色越來越好,但還是不見醒,年之遙也沒留情,對於蔣家,她動用所有關係,聯合各部門,該檢舉的檢舉,該舉報的舉報,該讓它破產的就讓它破產,該毀掉的,沒有一絲不舍,直接毀掉。
一時間,有人喊好,說本市的毒瘤終於被清除,也有人斥責,說BD仗著權錢如此囂張,年之遙都跟沒聽見一樣。蔣家突然從本市銷聲匿跡,而BD卻屹立不倒。一家三口,均以不同的罪名而入獄,虞美人從電視上看到新聞,只有一點點的同情而已。
原來,她也可以這樣薄情的,虞美人想。
左清淺醒來的毫無預兆,在虞美人還在專註地給總監大人擦胸時,突然聽見一句戲言,「人家的胸很敏感的~」虞美人嚇得差點坐地上,「左總監!」左清淺臉頰處紅紅的,淺淺地笑著說,「美人,好久不見。」努力睜開眼,就是為了能看見她,第一眼,就看見她了,所以,現在就算真的死,也沒有遺憾了。虞美人抱著左清淺嚎啕大哭,將過去所有忍下去的淚水都哭出來,左清淺就輕輕抱著虞美人,直到年之遙從外面回來,因為公司的系統顯示,虞美人心緒波動太大,她擔心才中途回來看看。
醒來后的左清淺是個複雜的人,似乎同時兼具了其他三位領導的特質,虞美人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左清淺身體里流淌著她們的血,但是,看左清淺撒嬌,真的很違和……
日子,到底可以多幸福呢?有家人,有朋友,有寵物,虞美人的人生,突然間就圓滿了。
這樣的日子,再活多少年,都不嫌多,虞美人要努力,長長久久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