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chapter41
離開魔教之前,秦玉命琉甄追查周家流言的出處。
這不,給秦玉回了消息。
『流言出自臨城必經之地一客棧中,客棧名曰同源客棧。』
「棒棒棒!」打更的聲音衝散了室內的沉靜,兩人對視一眼,如果秦玉沒有記錯,這個住過兩回的客棧就叫同源客棧!
紙條在火中化為灰燼,這客棧有疑,他們自然不會放過。此時更深露重,兩人正好探一探這客棧!
秦玉很好奇那矮子箱子中裝的到底是什麼,他有什麼秘密?這麼大能耐一個人,竟然在江湖中默默無聞,不是很奇怪嗎?
兩人抹黑翻入後院,一進去兩人便問道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
練武之人夜視能力極好,院落中的一草一木他們都看得真切。
「那是什麼?」蕭嚴示意秦玉去看晾在竹竿上的白色物體。
兩人靠近以後,血腥味兒更濃。
「這是……!」兩人眼露驚駭與冷厲,如果秦玉沒有猜錯,這是從人身上剝下來的皮!上面還有刺青,湊近了內面黑沉。秦玉想起白日里被矮子帶到後院的吳姓大漢,那聲聲慘叫難道是因為這矮子在剝他的皮?漢子叫到後面,嘴邊給人堵住了,秦玉以為他被矮子狠揍一頓,竟是被矮子給謀害了性命!
雖然說江湖人殺人見血稀疏平常,可這人竟然在光天化日,外面坐著眾多賓客時就敢下次毒手,手段狠辣,實在令人心寒。
忽然間,正對著兩人的房間里燃起火光,兩人趕緊翻身上樹,屏息隱匿。不一會兒,門開了,傳出矮子的聲音。
「你睡吧,別熬夜。」矮子說著說著,一手拿著火摺子,一手扛著鐵箱子從出來了。
「你一定要去嗎?」那老闆娘追了出來,身上披了件外套,可見起床匆忙。
「你別管,我不會讓你有事,乖乖在家等我回來。」矮子正想往外走,忽然想起什麼,把火摺子叼在嘴上,從懷裡掏出一枝朱釵楊著手想提老闆娘【插】上。但是他太矮了,根本夠不著,老闆娘半低下頭配合他的動作。
頭花是白色的玉雕刻而成,花心鑲嵌了一顆珍珠,十分精緻典雅。
矮子借著火光端詳了一陣兒老闆娘美貌如花的臉,咧嘴笑了起來:「真好看!我去了。」
老闆娘似乎很捨不得他,扒著門框,眼淚汪汪目送他離開。
這矮子這麼晚了,扛著個大鐵箱子要去哪裡?
秦玉和蕭嚴峽分別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借著夜色,悄悄跟在他的身後。
矮子走得很快,抗在肩上的箱子一點都不影響他的行動。
兩人跟隨矮子走了一路,約莫是一個時辰的樣子,他的目的地很遠。到了一個義莊,矮子太停下,左右看了看,沒發現人。便饒到亦庄後面,一顆大榕樹下學者夜貓子叫了兩聲。
不一會兒便消失在榕樹后。兩人跟的很緊,完全沒看到他是怎麼不見的!
連忙趕過去查看,榕樹周圍什麼都沒有!
「奇怪了!」秦玉摸著下巴,挑眼問蕭嚴峽:「你會學夜貓子叫嗎?」
「我會那個幹什麼?」蕭嚴峽哭笑不得,在榕樹周圍敲敲打打,他認定這裡應該是有某種機關。
就在兩人求入無門時,秦玉髮絲上的母蟲突然飛了起來!
巫有信兒了?秦玉眼前一亮,當即決定兩人先去找巫,好了解那天周玉雪到底發生了什麼!
兩人跟著母蟲轉了一圈兒,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母蟲竟然轉回了這個義莊,停在矮子消失的大榕樹下不動了!
這是什麼個情況?
秦玉瞪著母蟲,猜測:「周玉雪和巫在那矮子手裡?」
蕭嚴峽亦是皺著眉頭,道:「或許我們可以再深入懷疑,那矮子的大鐵箱子裡面,或許裝的就是周玉雪和巫!」
這麼說,兩人跟周玉雪錯過了?
「怎麼辦?找不到入口!」沒有巫這個活百科在身邊,秦玉對找機關之類一點不在行。
「有一個人應該會知道!」蕭嚴峽忽然道,也點醒了秦玉。
兩人看向對方,十分有默契同時道出一個人的名字:「老闆娘!」
等兩人再次回到客棧時,已經五更天了。秦玉和蕭嚴峽都不是那種會有男女授受不親意識的人,也不考慮是晚上,有老闆娘已經寬衣睡覺的可能。秦玉直接一腳踹開她的門,嚇得淺眠的老闆娘尖叫一聲,直往床里縮。
蕭嚴峽把門關上,點起蠟燭。
看清楚來人認識,老闆娘倒是沒那麼害怕,但還是很戒備,縮在牆角,聲音沙啞問道:「兩位客官這是做什麼?為什麼深夜亂闖奴家閨房?要是再不離去,我要報官了!」老闆娘臉上沒有那日秦玉看到的放蕩,也沒有矮子在時的端莊,她臉上的淚痕未乾,看來秦玉他們追過去以後,一直哭到現在。眼中流露出強自鎮定的慌亂,看起來楚楚可憐。
「你不要怕,我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蕭嚴峽有雷向的記憶,但是骨子裡也存在蕭嚴峽的本質,忠厚善良。這樣一個弱者,他不忍去逼迫。
「奴家什麼都不知道!」
「不,你肯定知道!」秦玉敢打賭,追問道:「那矮子扛著箱子去了哪裡?」
話一出口,老闆娘有些慘白的臉全白了,抖著唇,很懼怕得直搖頭:「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們出去!再不走,我真的叫人報官了!」
老闆娘態度太刻意了!秦玉跟蕭嚴峽交換了一個眼神,她明顯是在害怕秦玉這個問題的答案,她一定知道矮子的去處!
「你不肯說?你知不知道矮子要死了!」秦玉眼珠子一轉,打算詐一詐老闆娘。
果然,老闆娘被他的話嚇呆了,顫抖的唇開合幾次,都沒有發出聲音。
「如果我們知道矮子的去處,說不定還能救他一命!我們追查這些人很久了,早晚能查出來!所以知道結果的早晚,對我們來說其實並沒有太大差別!但是對你可就不同了,這說不定是你最後一次救矮子的機會!」說到最後,秦玉幾乎是用呵斥。
呵得老闆娘渾身一個機靈,有些失控大吼:「你不可能救得到他!你們打不過那些人!他們都是魔鬼,是畜生!滿口謊言,追尋什麼天道!害了我的妹妹不夠,還要來害我的夫君!」
有門兒!秦玉從她的口中推斷出,這些人或許真是秦玉他們懷疑的那波認,連忙道:「你連試都不試,就想放棄?反正結局已經不可能更壞,還不如試一試,萬一成功了,你就不會失去你夫君!」
老闆娘愣愣看著兩人,許久痛哭出聲,哭了一會兒,她總算平復下來。擦這淚,下床繞到屏風後面穿好了衣服,是那個矮子在時,端莊賢淑的老闆娘。
她朝兩人福了福身子,道:「奴家失禮了,還未曾與兩位通過姓名,奴家名月珍,冠夫君的姓,姓冢。」
好奇怪的姓氏,秦玉心裡想。
「夫君家中世世代代都是守墓人,並且個個天生神力。守著這個世界上最大最神秘的墓,墓里藏著一個秘密,夫君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守住這個秘密。大約是二十年前,那時我還很小,家鄉發生了飢荒,父母都餓死了,我和妹妹逃到這裡,尋了一間空屋住下。妹妹從小懂事乖巧,我外出找活干,換口糧食,她便在家裡洒掃。我們相依為命,感情深厚。突然有一天,一波人闖了進來,搶走了妹妹。我不知道他們搶我妹妹做什麼,但是我聽到哪個首領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聶春梅有著落了!」
「聶春梅?」秦玉聽到熟識的姓名,忍不住打斷了他。
「恩,那個搶人的首領是這麼說的。」老闆娘不解。
「你妹妹有什麼特徵?」蕭嚴峽突然開口詢問。
老闆娘道:「我妹妹額頭上有一個紅色的雪蓮,還有幾朵火焰!」
原來是這個!兩人眯著眼,感覺聶春梅死而復活的秘密或許即將解開!
「他搶走妹妹以後,還想讓人把我賣去妓院。恰好碰到夫君,夫君救了我。我跟夫君一起生活了五年,他安慰我,並幫助我走出陰影。我那時候也小,一心想著嫁給他。後來有一次,夫君說他守的東西被人動了,讓我在家裡好好等他,他去看看就回。這一去,就去了十五年,我辛辛苦苦開了這家客棧。夫君再回來,也變了個樣!小時候的他,長得濃眉大眼,眉目清秀。現在卻看著……」想起矮子蹉跎的模樣,老闆娘忍不住心疼得痛哭起來。
「夫君回來以後,與我成了親。但是他沒過一段時間就會出去,過幾天又會回來,每次回來就會對我說他離天道又近了一步。我懷疑是有人對我夫君灌輸了奇怪的思想,令他變成這個樣!奇怪的是,他這次帶回了一個大鐵箱子,箱子里也不知道裝了什麼,他沒跟我細說,只說是被偷走的東西給尋回來了。還安慰我說,這是最後一次,這次完了,我們就能長生不老,登入仙界!我很害怕這樣的夫君,但是更害怕夫君再次離開我!我不介意他變成什麼模樣,我只希望他能陪著我!」說著說著,老闆娘捂著臉哭了起來。
「你知道他每次都去哪裡嗎?」秦玉大概明白了冢月珍的話,很多疑點,也因為她的解釋有了眉目,但是她沒有提到重點。
「好像是十裡外的一個村子,他每次都從義莊走捷徑。」冢月珍道。
「謝了!」得到線索,兩人馬不停蹄趕去十裡外。說好也巧,這臨城周圍的村子不少,但是十裡外的村子只有一個!這個不起眼的小村落,平時幾乎沒有客人造訪,但是今天除了秦玉和蕭嚴峽,還有兩個不速之客。
「臭老頭!就說讓我帶路吧,看吧,現在被你帶到溝里去了!這去臨城,該走哪邊嘛!」一個穿著白袍子的老頭子得在石頭上直蹦躂。
另外一個拿葫蘆喝酒的老頭瞥了他一眼,滿不在乎:「真是蠢,去隨便抓個人問問不就行了?」
「你才蠢!別人還在睡……」白袍子老頭話沒說完,葫蘆老頭已經不見了人影,隔了一會兒他才跟個老鷹抓小雞似得,抓著一個瘦小的又回來了。
那男人顯然被嚇得不輕,一落地連忙磕頭:「兩位老神仙饒命啊,老神仙饒命啊!我沒有做過壞事,我都是被逼的!」
「誰問你做沒做壞事?你再壞壞得過我?」葫蘆老頭翻了個白眼兒,踹了男人一腳,道:「快點告訴我,去臨城要哪個方向?我要怎麼才能找到我們家教主?」
「那、那邊!」男人嚇得直哆嗦,隨便指了個方向。
「小子,你敢欺騙我?活得不耐煩了?爺爺我剛從那邊過來!」白袍老頭吹鬍子瞪眼,從石頭上蹦到男人身上,使勁兒跳:「快點告訴我,哪個方向才是去臨城的路?」
男人被白袍老頭踩得胸口一燜,一口鮮血噴出老遠,暈倒在原地。
「這就暈了?比廚房養的豬還沒用!」白袍老頭蹲下身,抓起男人的手晃了晃,沒反應。
「我好不容易抓出來個人,就被你弄暈了!我不去抓了,要抓你去抓!」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抓的人被弄暈了,路還沒指出來,葫蘆老頭不幹了,氣哼哼靠在石頭上,罷工!
白袍老頭悻悻摸摸鼻子,朝遠處一看,頓時傻眼兒了:「誒誒誒!右老頭!你快看,那是不是咱們教主和教主夫人?」
「誰?」順著白袍老頭的手看過去,可不是嘛!這人【皮】面具還是他給挑的呢!
「難道教主知道我們倆迷路了,專程來接我們?」白袍老頭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竟然能夠讓教主親自來接,好幸福啊!
當秦玉他們趕到十裡外時,天已經微微泛白。停在秦玉頭髮上的母蟲有了動靜,翅膀一振,朝一個方向飛去。
「追!」兩人連忙改變方向。
正等著兩人的左右護法傻眼兒了,教主你去哪兒?我倆在這兒啊!qaq!
兩個老頭面面相覷,不敢相信教主竟然不是來接他們的!
「你看那是不是毒小子的蟲?他們在找東西?」右護法眼尖瞧見了飛在兩人前面的母蟲,起了個壞心眼兒:「走,咱倆也追!比教主先找到東西,藏起來嚇一嚇他!」(秦玉:→_→你到底幾歲?)
「好!」兩人不謀而合,緊跟著兩人身後。
飛蟲繞過住房,來到一座山神廟裡。
這破地方竟然還有廟?
「你小心!」蕭嚴峽攔住秦玉,謹慎看了看周圍:「我在師父的書經上看到過這些,這些樹是一種陣法,要是步法不對,就會被困死在其中!」
「奇門遁甲?」
蕭嚴峽伸手抓回母蟲,思索片刻,從身上抽了根線頭綁住母蟲,牽著秦玉進入陣法中。他看這個陣法的時候,還特地記了破解的方法。
不一會兒,兩人就消失在樹影中。
「誒?人呢?」緊跟在兩人身後的左右護法對視一眼,撓撓頭,也進去了。
半柱香后,秦玉和蕭嚴峽平安從陣法中掙脫出來。
母蟲直直朝山神廟旁邊的小林子走過去,走到一顆楓樹面前停下,不停用身體去撞楓樹下的地面。秦玉他們掃開地面的楓葉,發現了一個入口!
兩人沒有猶豫,直接進去了。
這是一條長長的隧道,兩遍都【插】著火把,照得燈火通明。進了隧道,母蟲朝著感應的方向飛去。
走了一百步左右,母蟲停了下來,旁邊有一扇門。
在裡面!
這是一道石門,秦玉站在門外試著呼喚巫:巫,聽得到嗎?巫?
「啊啊啊啊啊!秦玉,你可算來了,我要死啦啦!快救我啊,我要被吃掉啦!」巫大驚小怪的哭聲隔著石壁傳來,但是很小聲。
秦玉:別急,我來救你了,周玉雪跟你在一起嗎?
「之前還在的,現在不在了!我聽那些人說,要把她身體里的螢火冰魄卵挖出來,好血腥啊!裡面還有個變態,說我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要養肥我,烤著吃!嗚嗚~~快救我,救我啊!」
秦玉:我們在石門外面,你告訴我機關!
「機關在右邊,第三塊凸起的石頭!」
秦玉照著巫的指示找到了機關,房間里放著一口大鐵箱子,箱子敞開空空如也。公蟲從房間里飛出來,與母蟲回合。巫被人用繩子綁在桌角,飛不起來。
看到秦玉,巫算是見到了親人,就差眼淚汪汪唱一首老鄉見老鄉了。
救了巫,秦玉連忙問:周玉雪在哪裡,你知道嗎?
「不知道,不知道!但是他們想要她體內的螢火冰魄卵,不能給他們,給了秘密就蓋不住了!」巫黑豆子眼裡滿是驚恐。
看來只有找了,秦玉和蕭嚴峽分開去找人,秦玉帶著公蟲,蕭嚴峽帶著母蟲,要是有消息了就放蟲去找對方。
與此同時在奇門遁甲的樹林里。
「右老頭,你看見教主沒?怎麼找了半天,影子都瞧不見一個啊?」
「哎喲,我怎麼知道?這樹影晃得我眼花,難道酒喝多了?」右護法揉了揉眼睛,面前樹影重重,還是眼花。
「要不咱們把樹推了吧!要是教主藏在樹後面看我們好戲呢?」
「有道理!」右老頭也覺得這些樹太多了,運起一章,啪一聲推到一顆。
只聽樹林里啪啪聲不斷,一顆顆樹木轟然倒地。
兩人在林子里的動靜驚動了山神廟裡的人,不一會兒便湧出不少人圍住了左右護法。
兩人一看,我們好好的推樹呢,你們敢阻攔我們找教主?
那波人不由分說衝上來對左右護法放殺招,兩位護法縱橫江湖多年,什麼陣仗沒見過?跟推樹一樣,一掌一個拍西瓜似得拍著群人的腦袋,一拍倒一個,一拍倒一個。
這邊兒打的火熱,秦玉這邊也有了發現。
繞過一些房間,他來到一間寬敞又空曠的房間。房間的中央有一張石床,那是,周玉雪!
找到了人,秦玉連忙捏了捏公蟲,母蟲會帶著蕭嚴峽找到他。
「怎麼會有人找到這裡?」忽然有人聲傳來,秦玉眸色一冷,貼著支撐地面的圓柱爬上去。
一行人從另一邊走過來,秦玉看到矮子就在當中。
領頭的是個戴面具的男人,另一邊兒是一位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女子。秦玉一見她,就認出了她的身份。她就是那個假的聶春梅,是冢月珍的親妹妹!
那女人面無表情,十分冷然。矮子也像不認識她似得!
秦玉眯著眼,靜靜觀看。
首領在周玉雪的面前停了下來,端詳著頭髮已經變成冰藍色的周玉雪,伸手撫摸著她的臉蛋,笑道:「螢火冰魄卵還需要這個女人養一養,且不著急取出來。春梅,用你的毒控制她,不要讓她醒來。等她的眼睛也變成冰藍色,我們就可以挖心取卵了!」
「是!」聶春梅給了些回應。
「那個叫於清的男人,你們還沒找到?」
「江湖上根本就沒聽過這個人。」矮子忽然開口。
「怎麼可能?」首領聽起來很不高興。
「首領不好了!我們的人擋不住那兩個老頭!」一個身受重傷的男人沖了進來,一邊吐血,一邊稟報
「廢物!」首領更是暴怒,一掌結果了那人的性命。「跟我來!」
所有人都跟隨首領出去迎敵。
秦玉等了一會兒,才從圓柱上下來。慢慢靠近昏迷的周玉雪,近看之下,更察覺她的氣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螢火冰魄卵,果然非凡物。此地不宜久留,先帶周玉雪走為妙。
秦玉伸手去抱周玉雪,忽然背心一涼,腳尖一點朝拍著石床飛到對面。
秦玉剛才站的地方,被一條鞭子抽出一個大坑。
原來竟是聶春梅去而復返,女人一身紅衣,雙眼透著一股毒辣與陰冷,死死盯著秦玉:「你是誰,竟然敢闖我仙宮!」
「仙宮?」秦玉嗤笑,「有這麼簡陋的仙宮,天上的神仙還不哭死!」
「大膽!」那女人一聽秦玉詆毀他們,毒鞭狠狠朝他抽了過來,秦玉迎敵而上。這女子功夫古怪,路數變化也詭異。但她卻不是秦玉的對手,不過秦玉不敢與她太接近,這女人渾身都是毒!
秦玉越打得畏首畏尾,那女人越是欺身而上。此時秦玉很懊惱,他不應該為了耍帥不帶兵器在身上!假聶春梅的武功不在他之上,可一灑一把毒粉,一撒一把毒蟲,實在防不勝防!
稍一分神,秦玉躲過一陣毒粉后,那聶春梅毒鞭又迎面過來。秦玉已經沒有退路,眼底一狠,打算吃了這鞭,一掌【貫】穿假聶春梅的胸口,豈料秦玉迎了一半,那鞭子自己掉在地上,假聶春梅閉眼倒在地上。
她身後露出蕭嚴峽可靠的臉,原來千鈞一髮,蕭嚴峽正好趕到,連忙將假聶春梅打暈。
「你抱著周玉雪,我們快走!他們的人在外面被人牽制住了,等回到魔教再商量對策!」秦玉點了假聶春梅的昏【睡】穴,他和蕭嚴峽一人抱一個,迅速離開這裡,
左右護法這邊。
「左老頭,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你也發現了?」
「恩,是聖域教的功夫!但是這些又不是聖域教的人!可疑,可疑!」
「不如我們先回去告訴阿甄和阿珈?我可不想動腦子!」左護法覺得動腦筋是個很耗費體力的運動。
於是兩個老頭愉快的決定,先回去,但他們好像忘記了什麼。(秦玉:→_→不是說好來找我嗎。)
第二天中午,周玉雪醒了過來。
「唔~」馬車咕嚕嚕滾動。
「你醒了?」
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好像聽到於大哥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視線上移,周玉雪真的看到了沒帶人【皮】面具的秦玉:「於大哥?」頓時驚喜不已,連忙爬起來坐好。
「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周玉雪運功感受了一圈兒,搖頭:「沒有。」不但沒有,她這次沉睡,還突破了好幾層內功,感覺渾身精力充沛!
「你被綁了,你記得嗎?」
「我被綁了?」周玉雪歪著頭,回想了一遍。她記得自己是在農舍潛心練功,忽然有一伙人闖進來,她聞到一個奇怪的味道就沒了意識。再醒來,就看到於大哥。迷茫搖了搖頭,周玉雪發現馬車裡除了自己,還有其他女人,忍不住詢問:「於大哥,她是誰?」
秦玉看著眉心一朵烈焰雪蓮的女人,淡淡回了句:「一個可憐的女人。」
周玉雪似懂非懂點頭,心裡暗自盤算,這女人三十多的年紀,於大哥不可能喜歡她,我年輕漂亮,比她有優勢。
「於大哥,你這些日子去哪兒了?我一直都找不到你。」周玉雪面帶羞澀跟秦玉套近乎。
「回家了。」
「哦,你家在哪裡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要帶我去你家?」周玉雪顯得很驚喜,又有些緊張:「你家裡都有些什麼人啊?我要不要準備一些禮物?看我這話問的,當然得準備!不知道伯父伯母都喜歡什麼。」
馬車忽然停了,蕭嚴峽黑著臉走進來對秦玉道:「我累了,你去駕車。」
唇角抽了抽,早不累,晚不累,周玉雪醒了你就累,累得很耐人尋味啊!秦玉內心吐槽,還是依言過去駕車。
失望看著秦玉出去,周玉雪責怪看了蕭嚴峽一眼。覺得蕭大哥實在不會看眼色,但人都走了,也不好說什麼。消停一會兒,周玉雪又忍不住問了起來:「蕭大哥,你跟於大哥這段時間一直在一起?」
蕭嚴峽閉目養神,理都沒理他。
然而周玉雪鍥而不捨:「那個,於大哥是不是知道我有危險,就馬上來救我了?」
聽到這話,蕭嚴峽猛的瞪向她,一字一句道:「他已經有心上人了,周姑娘自重!」
一句話刺激得周玉雪臉色蒼白,不可置信:「於、於大哥有心上人了?」什麼時候得事,為什麼她不知道?他難道不喜歡自己嗎?
輕蔑瞥了周玉雪一眼,蕭嚴峽再心裡傲嬌道:我就是他的心上人!
馬車外駕車的秦玉眼角抽搐,我什麼時候說我有心上人了?姓蕭的,你別造我的謠!暗自把這一筆賬給記下,將來再跟你慢慢算!
這一路上,周玉雪都安靜極了,只是不停用哀怨又充滿疑惑的眼睛望著秦玉。假聶春梅中途醒了一次,被秦玉一掌又給劈暈了。
等他們回到魔教的時候,左右護法正好也在山下,雙方碰面,吃驚極了。
「教主?你怎麼會在這兒?」
「你倆不是去臨城了嗎?」秦玉和右護法異口同聲問出口。
「進去說。」秦玉決定。
周玉雪緊跟在秦玉身後,驚訝著那老頭對秦玉的稱呼,教主?什麼教主?
懷著滿心疑惑,她跟隨一行人來到山上。
「教主,你們回來啦!」
「教主,教主夫人!」
「教主!」一路上許多人沖秦玉和蕭嚴峽打招呼,每次聽到教主夫人這個稱呼,蕭嚴峽總會露出便秘般的神色。你們家教主都被我壓成這樣了,確定我是夫人?同時內心又有一個有了名分,霸佔了秦玉的滿足感。不著痕迹的瞄了周玉雪一眼,小妮子已經懵逼了。
「你們回來了!」阿珈和阿甄從裡面迎了出來。
「阿珈,你給周小姐安排一個住處讓她去休息,阿甄毒手呢?」秦玉需要毒手在旁邊,才能逼供假的聶春梅。
「於大哥,我不累,我要跟你一起!」周玉雪在陌生的地方,很沒有安全感,於大哥似乎看起來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秦玉看了她一眼,想了一會兒,要跟就跟吧,反正也沒打算瞞著她。
毒手因為阿珈的原因,這段時間一直留在魔教,沒有外出雲遊。所以秦玉一回來,就能找到他。
把假的聶春梅放在床上,秦玉簡單把冢月珍說的事解釋了一邊,只是隱去了追求仙道之類的話,用有不可告人的陰謀代替。
「教主,說起陰謀,我們也有所獲!」正好人都在,左護法連忙搶在右護法說話之前,迅速把他們在那個奇怪村落的遭遇說了一遍。聖域教是從魔教分離出去的,它們的存在雖然魔教不承認,但是沒有任何人能去攻佔和搶奪它!就算是魔教不要的東西,也不會便宜任何人!
「原來是你們!」秦玉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這到底是緣分呢?還是巧合呢?偏偏替他和蕭嚴峽吸引目光的人是左右護法!
就連蕭嚴峽也覺得巧得不可思議。
「她醒了。」毒手給假的聶春梅用了葯,暫時封住了她的內力,不一會兒就將她弄醒了。
初醒來的假聶春梅一臉防備,陰狠毒辣的目光掃視著房間里的人,彷彿要將他們的樣子記下來,等到以後逃出去了,好伺機報仇。
「你認識月珍嗎?」
假聶春梅冷著臉,不說話。
「聶春梅很早以前就死了,就算活到現在,也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你很年輕,不可能會是聶春梅。」
「我就是聶春梅!」假聶春梅似乎被刺激到了神經,整個人變得尖銳起來,怨毒的目光像針一般想扎透秦玉。
「你不是!」
「我是!」假聶春梅猛地站起來,一臉痛苦沖秦玉吼:「我是!我是!」
「你不是。」秦玉很淡定看假聶春梅抓狂。
「如果我不聶春梅,那我是誰?」假聶春梅憤恨盯著秦玉。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知道你有一個姐姐,她叫月珍。現在已經嫁人了,嫁的人你也認識,他就是跟你們一起的那個矮子,冢七。」
「哈哈!不可能,冢七比我還先進仙宮!從恢復記憶起,我就一直生活在仙宮裡。你們說的冢七,是跟我一樣被宮主從地獄復活。我腦子裡只有身為聶春梅的三十多年記憶,沒有什麼姐姐月珍!」
假聶春梅艱辛自己腦子裡的記憶,並且一樁一樁都說得很清楚。有一些甚至是只有個別才知道得秘聞,比如左右護法這種活了很多年的老人精。
「我不知道你們抓我來這兒做什麼,但是如果你們想讓我告訴你們關於仙宮和登仙道的任何消息!我勸你們死了這條心吧!我聶春梅不會對不起宮主的救命之恩!」看著假聶春梅胸有成竹,篤定自己是聶春梅的女人,秦玉忍不住皺眉。
疑惑的目光看向左右護法:她剛才說的事都是真的?
右護法:比珍珠還真,當中她被拒絕進入魔教的事兒,只有我們幾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