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chapter55
楊嵐風笑眯眯看著他,當初的小鬼頭現在已經長這麼大了:「不請我進去坐坐?」
抿了抿唇,楊茂知讓開身形,請楊嵐風進去。
「叔叔你坐,我去給你泡茶。」楊茂知記得萬書在廚房準備了一些花茶。
「不用麻煩。」楊嵐風一邊隨口回應,一邊打量著楊茂知的房子:「你小子從家裡出來了以後就住在這種地方?」
「家裡煩。」避重就輕,一轉身,楊茂知臉上對待長輩恭敬的神色消失殆盡。叔叔是帝國有名的戰將,大多數戰將都是元靈使,可叔叔不是。他以普通人的身份成為引領戰士打出一場場匪夷所思的勝仗,是人民心中的保護神。在戰場上他忽然覺醒了花使能力,這非但沒讓他在戰士中聲望一落千丈,相反,就算他因為花使能力覺醒身體變弱,依然是不可戰勝的戰神,是人們心中無法超越的存在!
這僅僅只是外人看到的,楊茂知是下任楊家家主,楊家諸多秘辛都瞞不住他。楊嵐風會去打仗,會成為帝國最著名的將軍,這一切他都沒得選擇。如果不去做,那就是死。
廚房距離客廳很近,不一會兒楊茂知就把茶泡好了,楊嵐風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花茶的香味兒溢滿了整個客廳,楊嵐風忽然睜開眼沖楊茂知笑了:「看來我哥交給我的任務,你小子一個人就完成了。」
「什麼?」楊茂知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家裡人對自己也就那點要求。一想到他們竟然讓楊嵐風來提醒告誡自己,頓時臉都黑了。
楊嵐風才不管他什麼臉色,端起茶杯聞了一下,臉上很陶醉懷念:「這味道真棒,跟你母親的手藝一模一樣,看來這孩子應該也是個十分賢惠優秀的人。」
楊茂知腦子裡浮現出秦玉戴著圍裙操持家務的模樣,一臉黑線,賢惠還是算了,至於優秀?他看中的人,一定是最優秀的,至少在他眼中是!
楊茂知的表情冷淡了許多:「叔叔來找我有其他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楊嵐風挑眉,溫和的眉眼有些埋怨:「你這孩子越長大越不討人喜歡,小時候的你多黏我。」
楊茂知看著他沒吱聲,他並不願多跟楊嵐風過多接觸,這會令他想起那些黑色的不美好的回憶,況且這個人太複雜。
「哥很想你,你小子沒事兒倒也回家看看,不要以為長大了就可以什麼事兒都不顧別人感受,多傷人。」
「那你呢?你管過我媽的感受沒?」
楊茂知下意識反駁一句,明顯看到楊嵐風的面色僵硬了片刻,但很快他就緩和了過去,只是眼底屬於長輩的慈愛褪去很多:「別這麼看我,你我都知道,那不是我的錯。」
楊茂知死死地捏起拳頭,不看他,也不與他說話。
「這麼多年,你還是不歡迎我。」楊嵐風神色很無奈,嘆了口氣:「算了,明晚我的歡迎晚會,我希望你來。」
楊嵐風沒有喝一口茶,直接起身打算離開。
「為什麼回來?」楊茂知最終還是問出了口,這個男人本該在戰場在前線孤獨老死,於他最好的結果,或許是死在哪場戰役中,才能洗脫贖罪。
「如果你明天來,我就告訴你。」楊嵐風笑眯眯離開。
白色的門緩緩在楊茂知面前合上。
「碰!」秦玉的門被人從外面踹飛砸在窗戶上。
眉梢動了動,秦玉淡然看著傳說中『斯文優雅』的便宜爹像只噴火龍闖進自己的房間,秦老爹平時溫柔的笑容冷了數十度,冷不丁與那雙火氣浮動的眼睛對上,裡面想將人撕碎的狂怒令人背心發麻:「好兒砸,有沒有跟爹查出兇手!」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秦老爹就趕回來了。
秦玉調出光腦投影,將現場取證遞給秦老爹看。
「現場被破壞得太厲害,而且這種破壞的衝擊力是從裡面向外部猛烈撞擊形成,這種撞擊只在一瞬間,卻足以將整個花房幾歲坍塌。現場折損靈花還在統計中,不過我感覺得到,那幾株高級靈花靈力斷層,這說明它們已經不在花房內。」
秦老爹笑容更冷了:「乖兒砸,你是說有人從地下挖了個坑盜走了我的靈花,還轟塌了我的花房?」
抿了抿唇,秦玉瞄了一眼撲騰著翅膀扯著嗓子嚎叫的巫。
巫:「孩子他爹,不是盜走啊,那些花被吃掉了!肯定被吃掉了!」
「爸爸,我懷疑這不是人為。」秦玉慎重凝視著秦老爹的眼睛,低聲道:「我查看過花房下的土地,徒弟鬆散柔軟,像被翻新過似得,並不像是靈力所為。而且花房除了被撞擊的碎物,沒有其他外力損壞。最重要的是,高級靈花對元靈使來說具有十足的吸引力,它經過的地方必然會有一絲靈力殘存,況且我們花房中的高級靈花不止一株。但在現場,除了殘存在空氣中的靈力,我並未從泥土中探尋到它們的存在。」
「你是說……」便宜老爹皺眉。
秦玉淡淡開口道:「我記得蟲族中有一個類型的蟲體,他們喜歡吃靈花,而且能完全掩蓋靈花散發的靈力。這類蟲體巨大,能靈活在泥土中遊走,被他們走過的泥土像被翻新過一樣,如果深入挖掘,還能在下方找到一些粘液,這是他們體內排出的分泌物。」
「這不可能!」便宜老爹篤定搖頭:「帝都不可能會有蟲族出現!」
秦玉直視著自家便宜老爹不說話,只是讓他看見自己眼中的堅持。
便宜老爹被自家兒砸的目光看到得內心忐忑,忍不住問:「你能確定嗎?」
秦玉從抽屜里找出一個透明的瓶子,瓶子中裝著一些綠色恍如鼻涕狀的粘液,不是向上冒出一個個小氣泡,十分噁心。
秦老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笑容也掛不住,使勁兒深吸幾口氣,才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把這東西給我,好兒砸,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我會告訴你母親。」從秦玉手中接過這個瓶子,秦老爹預感到帝都的平靜日子似乎越來越遠了。
秦玉心裡明白便宜爹在想什麼,萬花帝國與蟲族的戰爭從上古時期就一直存在。那時候萬花帝國的文明還不先進,但靈力與靈花的傳承卻一直存在。靠著這些戰鬥力強悍到不可思議的族人,萬花帝國堅強的守護住自己的底盤。然而蟲族的進化也十分迅速,蟲族女王每年生出的蟲卵以億萬計,它們貪婪無比,在宇宙中啃噬著能見到的一切資源和生物。特別喜歡獵食人族中的元靈使和花使,因為這兩類人富含靈力,對它們來說是大餐,至於靈花,大多數蟲族並不會直接食用,因為忍受不了草味兒,它們喜歡吸食血肉。
秦玉剛才說的那類蟲族卻是例外之一,它們應該是屬於雜食蟲類。
自然的生物鏈是奇怪的,這種蟲體型巨大,喜歡吞食靈花,但它們產出的粘液對土地而言卻是大補之物。如果被它們的粘液滋潤過,這片土地會變得十分肥沃,非常適合種植培育靈花。再者,這類蟲族很稀少,基本不具備太大的攻擊力。唯一的優點便是體型巨大,在土地中像蛇一樣靈活自如。
蟲族種類繁多,且大多嗜血好戰,視人類為食物與宿主。成蟲喜吞食人類,幼蟲寄生在人體內,以宿主的生命和靈力為養分。人類和蟲族是死敵,任其一方不死不休。人類自詡為高智慧高智商的生物,看不起蟲族。實際上蟲族卻比人類更團結,生存和繁衍是他們唯一的目標,蟲族體系只信奉蟲族女王。她的智慧並不必人類遜色,甚至有傳言說蟲族女王是全智生物,然而並沒有人見過她的真身。
總之蟲族與萬花帝國的糾葛淵源已久,嚴格追究起來並不能追到源頭。蟲族內部不知現今已變換成什麼模樣,人族內部卻分裂得極為厲害。目前光是帝都各個流派之間的明爭暗鬥、激流暗涌已逐漸激烈起來,若是這個時候蟲族對萬花帝國發動進攻,人族未必能像以前一樣團結一心,共御外敵。
秦老爹正是因為知道這個問題,才不允許秦玉再繼續追查。如果帝都真的有蟲族出現,任何人都可以去捅破這層紙,但自己兒砸不行!
秦玉撫摸著巫脖子上細膩柔滑的羽毛,調出控制面板看了下,目的冷卻時間正好結束,連忙道:「目,能給我看看破壞花房的兇手嗎?」秦玉知道系統的管理員很多禁忌不會展露給他,尊重著目的意思詢問。
正在梳理自己被巫弄亂得羽毛的目回頭看了一眼秦玉,柔柔的聲音道:「我不能直接給你看兇手,但是我可以給你看看以後跟它有莫大關係的人。」
說著目在牆上投影出一個英俊的男人,五官有些陰柔,神情卻透著一股肅殺。從他一絲不苟的站姿,秦玉看得出他應該當過兵。
「這是誰?」
巫看了一眼,介紹說:「他叫楊嵐風,是楊茂知的叔叔。是前線指揮官,萬花帝國的人民偶像。」說到這裡,巫黑溜溜的小眼睛不懷好意看著秦玉,笑道,「楊嵐風對你家男人可是不懷好意喲~」
「什麼意思?」秦玉皺眉凝視著巫,他不喜歡有人打愛人的主意。
「二十年前,楊嵐風被楊家領養。那時候楊茂知也才幾歲,可以說楊嵐風是看著楊茂知長大的。不過因為領養楊嵐風的人是楊家老子,楊嵐風與楊茂知雖然是以朋友的身份交好長大,輩分卻比楊茂知高一輩兒。那時候楊嵐風還是個很沒安全感的少年,性格上的缺陷令他在孤兒院之類的地方備受欺凌,可憐極了。楊茂知的母親是個很溫柔善良的女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小沒有母親,所以特別眷戀的原因,楊嵐風竟然慢慢的開始迷戀自己的嫂子。而且因為性格原因,他變得偏激敏感,一直纏著楊麻麻。這個溫柔善良的女子也由著他任性,最終楊嵐風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秦玉心頭咯噔一聲,想著不會這麼狗血吧?難道……
對上秦玉的目光,巫鄙夷道:「你想哪兒去了,楊嵐風雖然迷戀楊麻麻,又是個變態,不過從小長到大還算是個根正苗紅的好少年。不會對楊媽媽做出那種事,他的確是表白了,弄得人盡皆知,為了爭取跟楊麻麻在一起的機會,像只可憐無辜的小獸被楊家人虐得遍體鱗傷。帝都這個破地方,要麼沒事兒如水般平靜,一旦有事兒,人人都想摻和一腳。楊嵐風被有心人利用,雖然沒對楊家造成過多的損害,可楊麻麻也因為他死了。」
秦玉汗顏,也不是他故意想歪的,實在是你小子停頓的地方怪怪的。況且話說回來,有時候精神上的道德枷鎖比*更嚴苛,對楊茂知的母親產生了異樣感情的楊嵐風已經畸形了不是嗎?「他做出這種事,楊家還會容忍他存在?」不過是一個養子而已,在大家族裡,這樣的養子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無一不是培養利用的棋子。像楊嵐風這種超出掌控的棋子,丟掉就好,沒想到折損了一個未來主母,他竟然還活著。
「是死去的楊麻麻替他求的請,當時楊粑粑不肯收手。但老爺子一心想保住楊嵐風,楊粑粑也尊重楊麻麻的意見。不過倒是你家姘頭,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做夢都想殺掉楊嵐風。兩人之間曾發生過幾次爭鬥,但老爺子他們並未放在心上,直到有一次,力量越來越強的楊茂知差點把楊嵐風暗殺在自己的房間,老爺子和楊粑粑才明白楊茂知內心的仇恨多麼濃重。」
「為了孩子的身心發展,也還怕楊茂知真的把楊嵐風殺死,楊嵐風被趕到前線參軍。迄今為止已經過去很多年,楊嵐風是個天才,也是只獨狼,他在戰亂中活了下來,還活得風生水起。楊家人更不會動他,楊茂知也越來越安靜,與家裡做了約定。只要楊嵐風不回帝都,他就饒了他的性命。」
秦玉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忍不住笑得玩味兒,愛人這身世夠曲折的,弄出來能寫本小說了。
「扣扣。」雲淑敲了敲半掩住的門,因為追查花房的事,她臉上露出一絲疲憊:「少爺,夫人請您去書房。」
秦玉伸出手,巫和目乖乖落在他的手上,一黑一白兩隻靈鳥相得益彰,十分和諧,前提是你聽不懂他們吵鬧的內容。
來到書房,秦玉第一眼便看到桌上那瓶他給父親的蟲液。
秦夫人不愧是當家主母,碰到花房被襲擊這種既折損顏面,又狂怒的事,竟然面不改色。只是往常就比較嚴肅的臉,看起來更不好接近了。
「母親。」
秦蝶點頭示意秦玉坐下,她也坐在秦玉的對面,指尖點了點桌面,秦蝶問:「我剛趕回來,時間不多,大致聽你爹說了下這件事。你現在查到哪裡了?」
「我讓人順著鬆軟的土地追查這條蟲的來龍去脈,可線索查到一半就斷了,似乎有人可以掩蓋了它的行蹤,我懷疑帝都有人與蟲族勾結。」
秦蝶神色凝重:「然後呢?」
「其餘我已經令雲淑整理成冊,晚點我會發到您的光腦上。」秦玉道。
得到這樣的答案,秦蝶暫時揭了過去,語重心長對秦玉道:「孩子,這件事你無需插手,也插不進去手。晚點我的人會接管這件事,損失一個花房並不會動搖我們秦家的根基,但是蟲族出現在帝都這件事,茲事體大,不是你該管,也是你管不住的。這段時間盡量低調些,帝都的天,要變了。」
秦蝶嘆了口氣,她似乎知道更多的信息,但不打算告訴秦玉。
秦玉心頭一動,聯想到這段時間發生了許多事,後天就要開學了,他忍不住問:「母親,到底怎麼了?」
深深看了一眼秦玉,秦蝶道:「我得到一些消息,是關於正陽學院。今年的混合賽,你不要參加,我會個理由替你推掉。」
秦蝶的消息驚呆了秦玉,沒想到秦蝶會這樣講,他忍不住出路詫異的神色,半響才問:「能告訴我原因嗎?」
秦蝶臉上的表情不變,卻也沒說話。僅是如此,秦玉便清楚了她的意思。
與秦蝶十分相似的臉露出歉意:「如果您不能告訴我原因,我也只能很遺憾的告訴您,我沒辦法不參加。我已經答應了楊茂知,會跟他一起去混合賽,我們懷疑多色靈花的出源地就在學院試煉點。」
秦蝶知道秦玉一定會拒絕自己,但沒想到他是以這種理由。如果是其他理由,她都可以無視,沒有什麼比孩子的安危更重要。可秦玉這次的原因不一樣,多色靈花,這或許是打破那個條件的唯一機會。思索再三,秦蝶妥協了:「你去吧,小心些,這次的混合賽不簡單。如果可以,盡量不要取勝。」
她還是沒告訴秦玉原因,不過她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提醒了秦玉底線。
「是,母親。」恭恭敬敬垂眸,秦玉看著手上還在吵鬧的巫和目。
卻聽耳邊又響起母親的聲音:「對了,明晚楊家有個晚會,我們必須參加。」
「楊家晚會?」秦玉愣了片刻,他沒聽楊茂知提起過。算起來,這個店楊茂知應該過來了,怎麼還沒到?
「是替楊家那個養子,楊嵐風接風洗塵的。」秦蝶頓了頓,道:「你準備一下,如果有機會就跟他搞好關係,這個人不簡單。」
秦玉沉默著,這一點恐怕不能遵從母親的意思了,就算自己想跟楊嵐風搞好關係,自家愛人也不同意。
秦蝶的人辦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接手了秦玉手裡的資料,開始調查花房被毀一案。這天秦玉終究沒等來楊茂知,不過第二天傍晚,他就被自家母親大人罩著進入了楊家的底盤。
與秦家這種古色古香的建築風格不同,楊家屬於革新派,富麗堂皇的莊園堪比城堡,裡面新穎的高科技產品不計其數。
秦玉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楊茂知,他正一臉不耐煩站在一位中年男子右邊,男子左邊正是秦玉在目的投影中看到的楊嵐風將軍。
中年男子一見到秦家三人,連忙迎上來。
中年男子是楊茂知的父親,秦玉第一眼就知道,因為他與楊茂知長得實在太像了。不過與楊茂知不同的是他那頭半白的頭髮,以及眼角細微紋路,以及眼底厚重的滄桑疲憊。
楊茂知很驚訝秦玉竟然也會出現,在他印象中,秦家大少爺雖然溫潤如玉,可一向很煩出席這種場合。不僅僅是他吃驚,場內許多人都吃驚,忍不住竊竊私語,這秦家還真給楊家面子,一個養子回歸竟然闔家赴宴,跟他們往常低調的作風相悖。
雙方長輩相互寒暄,秦玉與楊茂知隔岸對望。
楊茂知:你怎麼來了?
秦玉:我還想問你怎麼放我鴿子呢!
楊茂知:……我沒看懂。
秦玉:(#‵′)凸不要裝!
因為楊嵐風突然回來,楊茂知心急火燎回家追問父親,他們明知道自己和楊嵐風兩人之間必然會有死傷,竟然也敢同意他回來,真的不想讓楊嵐風活了嗎?一時間,他忘記了與秦玉的約定。
心虛移開視線,恰好對上楊嵐風好整以暇的目光。
楊茂知立刻綳著臉,面無表情呈水平線將視線從楊嵐風身上移開。
像這種目的不單純的宴會,無非是喝喝酒,聊聊天,套套關係,認識認識新朋友。重要的賓客早就來得差不多了,秦玉和楊茂知抽空去角落聊天。
「聽說你家裡不太平,發生了什麼?」秦家將花房被損毀的消息捂得很好,雖然因為當時人多,稍稍走漏風聲,但外界知道的並不多。
「晚點告訴你。」秦玉看了眼與自家老爹相談甚歡的楊嵐風,努努嘴:「他怎麼從前線回來了?」
冷淡瞥了一眼那人,楊茂知道:「父親瞞著我沒說,不過他是前線的指揮官,離開前線想來是前線告捷,能休養生息一陣兒。放心,他呆不久。」楊茂知燦爛的笑容透著一股森冷殺氣,秦玉從這個笑容看到了楊茂知後面沒說完的話。楊嵐風在帝都呆不久,所以他要加快腳步,幹掉他!
沉默抿了口酒,突然門口發出一陣喧嘩聲。
秦玉和楊茂知順著眾人的視線看過去,楊茂知口中的酒差點噴了出去,驚道:「他們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