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借三還七
借三還七
(一)
墨綠色長發少女手中銳亮鋒利的長刀鋒刃一轉,只一剎便深深沒入了腳下漆黑色光滑明亮的方形大理石地磚縫隙之間,這精鋼水泥灌注的地面在她隨意的動作下竟好似切豆腐一樣朝著兩邊裂開!
深邃的黑瞳倏然一縮。察覺到危險,原本直衝而上的庫洛洛腳步一錯,剛準備收勢迴避,卻見由依握刀的手卻猛然一轉,借著地面的力量,竟然將腳下接近一米深的水泥塊連帶著深黑色方形的大理石地磚一起撬了起來!原本朝著兩邊延展的裂縫宛如兩條突然收到了主人命令的巨蛇,轉頭就朝著庫洛洛的方向急追而去,巨大的水泥塊在少女的掀動下宛如海嘯般直立而起!這速度根本無法躲閃,再加上餘光里瞥見的揍敵客二人一左一右同時襲來,庫洛洛別無選擇,只得硬著頭皮對著迎面而來的巨大石毯發動了梟的能力「萬能的便利布」:原本只有手帕般大小的深色方形便利布瞬間擴大展開,在男人的操縱下朝著前方當頭罩落,然後驟然收攏縮小!
能捉到嗎,那個女人——儘管在心裡這麼半信半疑地想著,但是庫洛洛還是在便利布合攏縮小的瞬間毫不猶豫合上了「盜賊的秘籍」,低頭閃身讓開席巴桀諾暴風驟雨般的攻擊的同時,全身的念力如潮水般湧向男人的雙手!而在深色巨大的便利布另一側,即使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全身力量的流失,但是少女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遲鈍……不,正相反,她可以比以前更加敏銳地感知和接觸四周的一切,那些從她身體里湧出的不知名能量彷彿化作了一隻只無形的神經線,隨著它們一點點充盈著這個空間,哪怕是對面三人隔著一層皮膚血管里血液流動的動態、甚至連同席巴被庫洛洛砍傷了手臂中了劇毒,那血液里驟變的氣味都被她不可思議地全然捕捉……深藍如星空的眼眸倏地睜開,墨綠色長發少女手中銳利修長的銀白色長刀在半空無聲地轉了一圈,從地下大廳殘缺的天花板上發動瞬步只需要不到百分之一秒的時間!不待庫洛洛收回便利布,長光鋒利的刀刃已然將之狠狠釘在了地面上,少女柔韌而有力的動作在半空中宛若流雲般瀟洒流暢,但在和庫洛洛凝聚了全身「硬」的雙手對上時,少女的腿上卻是毫不遜色的勢力萬鈞!明明看上去只不過是輕盈得彷彿一陣強風就能吹走的身形,卻在二人肢體相撞的剎那間爆發出了宛若山崩海嘯般的重壓!以庫洛洛為圓心,一個足有三四米深的圓形巨坑瞬間形成!伴隨著這驚天動地的一擊,整棟墓地大樓都為之劇震,即使不用充斥在四周的「神經線」告訴她,由依也知道自己方才那一下已然撼動乃至毀壞了大樓的地基的主要部分!
繼續嗎?可是這棟大樓里還有不少人——只不過是短短半秒不到的猶豫,壓制著庫洛洛的墨綠色長發少女已然察覺到了不對。
「就是現在——」
桀諾這句話出口的時候,手持兩枚巨型念彈的席巴·揍敵客早已躍至了半空,連同桀諾操縱的「龍頭戲畫」一起封死了庫洛洛所有的退路!銀髮絕情的揍敵客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同伴之情,即使現在和庫洛洛一起置身於念彈之下的是桀諾,為了完成任務,揍敵客也絕不會停手——
「我……」
我日你揍敵客家祖宗十八代的令尊令堂啊……!!!
念彈爆發的一瞬間,明亮到刺眼的極盛光芒淹沒了少女和黑髮盜賊的身形!感覺到四周幾乎要壓破皮膚的能量波動,墨綠色長發少女猛然閉上了雙眼,而與此同時,庫洛洛強忍著雙手幾乎要失去知覺的劇痛,剛攤開了「盜賊的秘籍」,卻驟然感覺到那原本從少女體內不斷流出的念在這一秒突然凝固了一般,旋即如同無數支箭,在不知何來的一聲令下電光火石間朝著自己上方閉眼持劍的墨綠色長發少女匯聚而去!
「轟——!」地一聲巨響,墓地大樓在寂靜了兩秒之後,轟然崩塌。
……
「什、什麼?!十束先生你的妻子不會念但還是堅持去墓地大樓參加了圍捕幻影旅團的活動?!」
「對手是那個幻影旅團……這根本是自殺行為啊!為什麼你沒有阻止她啊?!」
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小傑和奇犽在聽明白十束多多良關注幻影旅團的原因后同時露出了「你妻子是不是瘋了」的表情;不過兩人表情,在下一秒聽完十束的回答后,變得更加微妙了起來。
「『窮凶極惡的盜賊團伙』啊……」表面上維持著優雅淡定的笑容,十束的腦海里卻閃過了墨綠色長發少女兩度弒王、干翻整個十一番隊、捅死白蘭踏平大半個黑手黨以及據說連最古老的英雄都被她轟飛的事迹……
「即使我阻攔的話也不聽吧那傢伙……嘛,仔細想想,擔心她才是比較多餘的事情吧。」
不過這話聽在兩小隻的耳朵里,顯然被曲解成了另一種意思。鬼精鬼精的奇犽小朋友一把拉住了還想說些什麼的小傑,附在他的耳邊就是一陣竊竊私語。
「別說啦,小傑。我聽說結婚久了的夫婦都會有那麼一點,七年之癢什麼的……之前還有個富翁雇傭我大哥去殺了他老婆呢……」
「誒?怎麼會!奇犽你太過分啦!十束先生連我們的命都會救又怎麼會故意不管他妻子的死活——」
「笨蛋!你說的聲音太大啦!!!」
「……」
他明明從一開始就全聽到了好嗎?!身在他聖域範圍內還說著他壞話的銀髮小鬼……!黑了半張臉,金髮清瘦的帥氣青年額頭上的青筋剋制不住地跳了跳,剛想抬手狠狠敲一下男孩那胡思亂想的小腦袋瓜,卻不料就在這時,三人乘坐著的電車突然一個急剎,就這樣停在了高架軌道上。
「誒?怎麼……」
小傑抬起頭,嘴裡的話語剛說了一半,卻猛然被友客鑫市中心的某一處吸引了注意力,那平地上驟然翻起的煙塵眨眼間淹沒了整個大樓,遠遠看去,星星點點的火勢在那周圍此起彼伏。
「那是……墓地大樓?糟糕!酷拉皮卡……」
十束朝著奇犽額頭揚起的手臂,也在同時僵在了半空中。
——自己布置在由依身上的防禦結界……發動了?!
……
「滴滴滴,滴滴滴……」
大樓的殘垣斷壁伴隨著上涌翻動的煙塵不斷崩塌著,不時砸落在席巴和桀諾的身側。聽到席巴身上傳來微弱而清晰的電子鈴聲,原本彎著手指還想要上前的桀諾動作微微一頓,側過頭看向了旁若無人接起電話的兒子。
「喂,伊爾迷嗎,你完成任務了?你的僱主啊,應該還沒死……」
抬起手,席巴用他那厚重寬大滿是肌肉的手臂在眼前象徵性地揮了揮,卻在看清煙塵中搖搖晃晃站起來身影的下一秒,銀紫色的眼眸突然瞪大——
「閃耀吧——不……」
大概是已經被氣得連長光的全名都想不起來了,在千鈞一髮之際放出了十束布置在自己身上的最強防禦,由依不得已幫助站在自己身後的庫洛洛一起擋下了揍敵客族長父子這驚天動地的殺招。
她當然知道揍敵客不過是自己半路結盟的萍水之交,身為一個黑手黨她也完全明白讓自己置身險境的從來只有自己,不管是行事魯莽還是信錯了人——可是這並不妨礙她爆發出自己此刻名為憤怒的情感;而由依表達自己憤怒的方式,往往非常簡單粗暴——不分時間、不分場合,瞬間調轉槍頭,干祖宗十八代的。
「斬斷虛空,破碎萬象……」深藍色的雙瞳在緩緩吟唱的剎那如同被點燃一般亮起,金橙色的火光映照而下,只一秒就席捲了兩位揍敵客所有的視野——
「卍解——!!!」
【……公主,我的全名是大般若長光。】
低嘆了一聲,長光忍不住用只有由依聽得見的聲音幽幽地說了一句,旋即解放了刀刃。
(二)
——「等我當上獵人之後,我就要將我們全家一網打盡!他們每個人的獎金一定都很高,這樣一定可以得一大筆錢然後買好多好多巧克力糖果啦~」
當奇犽小朋友一臉夢幻地這麼說著的時候,一定不會想到有那麼一天,真的會有一個人能把他的老爹和大爺一起抓到他的面前,還在確認了他「真巧,這也是揍敵客的小崽子啊」一臉殺氣地搶過了他的手機,直接給枯枯戮山揍敵客家大本營打了勒索電話;如果沒有聽錯的話,電話另一邊的梧桐當時差點就沒拿住電話。
……嗯,他現在知道為什麼十束先生說擔心他夫人是多餘的了。
被少女身上看不見但卻可以清楚感覺到威脅的力量逼得僵硬在牆角動彈不得,滿身冷汗的奇犽一臉戒備地將小傑護在身後,銀紫色的貓眼看了看從剛剛開始就一直一副總裁癱姿勢坐在沙發上的墨綠色長發少女,又看了看一邊已經被未知能力凍成兩個巨大冰塊動彈不得的老爸和老爺子,二人臉上防備愕然的表情就這樣被定格在了那一瞬間——是什麼樣的速度和能力,居然連他們都無法閃避?奇犽不知道,但是能夠同時活捉這兩人……
這個女人,非常的危險!就是伊爾迷那傢伙口中……他絕對不能與之展開戰鬥的對象!
「你受傷了。」
食指輕輕撫過少女臉上青紫的血痕,無色的力量流轉所到之處,少女臉上的傷口立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十束的動作突然微微一頓,雙手輕輕捏住了少女左肩的位置——這一下,儘管少女極力掩飾,但是就連奇犽和小傑也可以看出她那一瞬間僵硬了一秒。
「粉碎性骨折……不,範圍應該不僅僅是肩膀,而是整條手臂……」透明的光芒像是流水又像是絲線,從淡金色短髮青年的指尖漫出,瞬間便盈滿了那個包裹著少女整條手臂的小型結界,而男人琥珀色眼瞳逼視著眼前少女的視線也一下子嚴厲了起來:「由依,你應該知道,我把你變成氏族成員的理由可不是讓你用你半吊子的無色力量亂來的!這種程度的傷勢如果不及時處理……」
「那個,戰時措施,小命攸關,事出有因……」沒有被十束抓著療傷的右手迅速隔著小型結界和差點完全廢掉的左手掌心一起做了個求饒的姿勢,上一秒掃過奇犽時還殺意凜然的深藍色眼眸瞬間就變成了楚楚可憐的小動物哀求狀,「說起來我還真是小看了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有那麼一瞬間,我還真以為自己要死掉了呢……」
——「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關鍵詞,奇犽的視線猛然銳利起來,然而還不等他那彎彎繞的小腦袋瓜想出怎麼套話,他的身側的小傑已經將自己的疑惑脫口而出:「【另一個世界】——說起來,由依小姐不會『念』嗎?」
「……」顯然也是沒想到在自己絕對力量和壓制和敵意下,小傑居然還能問得如此直白,由依先是微微怔了一下,剛要張口卻見奇犽急得踢了小傑一腳,強化系的黑髮小刺蝟一個踉蹌:「奇犽你幹嘛,我就是隨便問下啊!」
笨蛋!!!這個女人和十束多多良的危險程度根本就是兩個物種好嗎——拚命對好友使著眼色,奇犽氣得幾乎想衝上去捂住小傑的嘴,卻不料小傑直接伸出手,直直指向了墨綠色長發少女的方向:「因為,從一開始……由依小姐身上的生命能量,也就是念,就一直在朝著四周消散啊。我想,是不是在和奇犽家人戰鬥的時候,對方用惡意的念,也就是【發】攻擊了由依小姐,導致她的念能力被強行喚醒了呢。」
「惡意的念……」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了庫洛洛在和自己交手時眼中詭譎的光芒,還有之後明明處於兩個揍敵客夾擊下卻還處處針對自己,根本不給她絲毫停頓和集中注意力的時間。她原本以為,這不過是出於和自己一樣睚眥必報的心理,現在想來,只怕未必有那麼簡單……
「突然被喚醒念能力,有什麼不好的嗎?」
少女沉吟了片刻,抬頭看向眼前黑髮綠衫的小傑,卻見對方突然放下了手臂,認真地看向了自己,一雙深黑色的大眼睛清澈而又莫測。
「如果我回答了你的問題,由依小姐,你可以放過奇犽嗎?」
……
深紫色的光芒從黑髮男人的身上繚繞著升起,面容猙獰的天使抓著男人的手牽動著自動筆在空白的信紙上移動穿行著,直到最後一筆落下,那長相醜陋的天使方才好像做完了什麼重活一般鬆了一口氣,悠然消失。
重要的日曆缺了一部分,
被遺忘的月份將被盛大的弔唁。
不要直視葬禮上帶著長刀的不速之客,
那樣她的視線很快會轉向南方。
即便如此也不要掉以輕心,
菊和葉在緋紅之眼的追逐下將會幹涸凋零。
被仇恨燒掉一半的腿腳,
失去頭顱的蜘蛛蹣跚著繼續前行。
「百分之百靈驗的預言詩嗎……雖然不是很能看得懂,不過,這個『帶著長刀的不速之客』和『緋紅之眼』應該是兩個人吧?」深杏色的信紙微微下移,露出了信長深鎖的眉頭,「那個可惡的鎖鏈手……殺死窩金的卑鄙小人,就是這兩人中的一個吧?還是說,他們兩個人一起……」
「我的預言詩里提到了『千花的主人』,那個時候我還無法確定,不過看信長的預言詩我大概能夠猜到了。『那樣她的視線很快會轉向南方』——『她』……這個『千花的主人』應該就是『葬禮上帶著長刀的不速之客』,不過,我不覺得她和我們蜘蛛有什麼仇恨可言。」輕輕合上了「盜賊的秘籍」,庫洛洛仰起頭出神地凝望著天空,「最起碼,她和蜘蛛的過節還遠遠不如揍敵客要踩著她的屍體殺我那麼嚴重。」
「『她』……女人?」輕輕活動了一下關節,芬克斯的手指在黑夜中發出了一個讓人牙酸的脆響。
「這個連念能力都不會的女人可是直接拆掉了整座墓地大樓啊。」從高高的堆積物上一躍而下,庫洛洛深黑色的衣擺拂過木箱帶起一陣灰色的微塵,「原本我以為只是因為她的能力特殊可以掩蓋念能力的存在,但是在那之後我親自嘗試了用【發】攻擊她,而她全身的精孔也確實在那一下之後被我全部打開。」
五隻輕輕收攏然後又迅速地張開,庫洛洛用手勢做了一個迅速打開的動作,然後回過頭看向了身後沉默的蜘蛛們:「都是流星街出身,想必大家覺醒念能力的方式應該都和我一樣罷,因為受到他人惡意念的攻擊而被強行喚醒,那種生命迅速流失、因為無知而驚恐無力的感覺,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可是那個女人,居然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對我毫不猶豫地展開刺殺、硬生生接下了揍敵客兩代家主的全力一擊,然後只因一怒便踢掉臨時盟友,調轉劍鋒直指兩個揍敵客……而在這期間,她一直不知道如何收回自己身上不斷流失的氣。」單手輕輕摸上了自己下巴,庫洛洛低下頭,「人做三分,她就做絕十分。更可怕的是,她還真的做到了。」
窗外的閃電一閃而逝,在剎那照亮了庫洛洛臉上的表情后又迅速地收斂了所有的光芒。
「只因一怒便可以和整個揍敵客家族翻臉,憑心而說,我都不會如此,這樣的人……」
「不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到可怕的信心,就是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幾乎為零……又或者,兩者兼具。」
(三)
「嗯……所以說,這位刺蝟頭的小弟弟,你是在和我談條件嗎?比起你朋友的性命,你難道不應該優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嗎?」
端坐在沙發上用自己完好的那隻手撐著頭,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到可怕信息同時也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幾乎為零的墨綠色長發少女眯著夜空色的眼瞳看著眼前的小傑,只是一個微微抬起下巴的動作便有實質般的殺意和危險氣息從她的每一根頭髮絲里蔓延出來,刺得小傑身後的奇犽一陣發冷。
「小傑……!這是我們揍敵客家和她之間的恩怨,你不要插手——」被少女的話語驚得心底一顫,奇犽不顧一切地拉住了好友的手臂,可是小傑接下來的話語卻讓他和對面的少女都驚訝地怔在了原地。
「保命?不,我只是想要讓由依小姐不要再嚇唬奇犽而已啦。」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刺蝟頭,小傑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表演成分,有的只有完完全全的肯定:「因為從一開始,由依小姐就沒有打算過要傷害我或者奇犽不是嗎?」
「如果要說有什麼理由的話……我想應該是因為我們是十束先生的朋友吧!而且,十束先生是個非常溫柔善良的人,喜歡他並且被這樣的十束先生深深喜歡著,由依小姐怎麼可能會是殘忍的人呢?」
全然信任,毫無雜質,不是單純天真的判斷而是另一種程度上可怕的洞察人心。無論是髮型還是眼神都讓由依在第一時間想到了另一個讓她怎麼也喜歡不起來的、但也同樣怎麼也找不到借口發脾氣揍他的刺蝟頭……於是拳頭也就這樣不由自主地揮了下去。
「好痛……!!」
「做什麼突然打人啊!小傑你還好嗎?!」
……
「所以你為什麼突然打人家小孩子啊,因為被說中了心意所以惱羞成怒嗎?被溫柔的十束君喜歡著的殘忍女人。」
兩三下跳到了由依的肩膀上,黑色的摩可拿嘿嘿地笑著,然後趁著由依用刀的慣用手正在被十束治療動彈不得的機會,輕輕拍了拍少女墨綠色的腦袋:「啊咧咧,看到小由依十年如一日的羞澀模樣摩可拿真的好懷念啊……」
「只不過想到了彭格列十世那個白痴覺得氣不順了罷了。」沒好氣地甩了甩頭髮,由依隨即給了摩可拿一個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
「黑饅頭……你再敢碰我的頭一下我就把你做成打糕。」
……
而與此同時,在大陸的另一邊,獵人協會會長辦公室的電話被一個扎著馬尾辮,鬍鬚濃密,掛著長長耳垂的老者緩緩放下,在他的身側,會長秘書豆面人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這是真的嗎會長?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孩打敗並且活捉了兩代揍敵客家主?這種事情簡直是……」
「嘛,嘛,在這個世界上奇異的事情到處都是,每天都在發生,這隻不過是其中小小的一件罷了。」眯著眼睛展開了寬心地笑容,發須皆白的尼特羅會長捋了捋自己山羊鬍子的末梢,「不過,能夠讓一向只認錢不認人的揍敵客大少爺主動提出要花錢請我去和對方交涉,揍敵客家這一次還真是栽得不輕啊。哦嚯嚯嚯~」
「如果是真的,想必是個棘手的人吧……」看著一身武鬥裝的尼特羅抖了抖外套就站起身來,豆面人愣了一下,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會長,要不我們調查一下再去——」
「無妨無妨,能調查到的事情,揍敵客家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如果是那個揍敵客家的情報網都沒有辦法找到的情報,我們調查起來也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擺了擺手,尼特羅會長站進了電梯里,「直接聯繫飛行船前往友客鑫吧,怎麼說,老朽和桀諾那老傢伙多少也還有些交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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