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暫時的平靜
義男看了下表,下午6點一刻。大家紛紛起身去洗手間洗手。當大家走進廚房時,黑色的木質桌子上已經擺著七八個菜。讓義男驚奇的是每人都有一杯用玻璃杯盛著的豆漿,在桌子邊上還擺著兩個保溫壺。一般來說,只有早上做早餐的時候才會有豆漿的身影,在晚餐桌上找到豆漿真的讓人有些不習慣。好奇的義男端起自己的豆漿嘗了嘗,味道香甜醇正。
不知是因為年齡上的差異還是各自所懷揣的心情不同,義男三人在狼吞虎咽,而三位家長只是隨便搗著菜。特別是葉靈任,他以主人的身份吃第一口后,就再也沒動過筷子。他只是慢慢的喝著豆漿,等著大家吃完。
晚餐后,大家又聚集在客廳里。這時外面的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葉靈任把窗帘拉上,子西走到廚房沖了6杯茶端到了客廳里。看著時尚利落的子西,文書想起她穿著居家服胡亂扎著頭髮的樣子。家裡家外的女生真的不一樣。文書心想自己以後要是找女朋友,可不能光看她光鮮的表面,說不定她一到家就會邋遢起來。
「明天綁匪們還會給你打電話吧?」葉靈任看著義男。
「應該是。但也不排除他們會跟你們聯繫。」義男插在口袋裡的手緊緊攥著手機。
「這樣吧。我這套房子的空房間很多,我們要不把這裡當作據點。今晚大家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搬過來怎麼樣?一旦有什麼事,我們就能馬上商量。」葉靈任掃了大家一眼。
「我覺得可以,只是不知道那些年輕人願不願意。畢竟要離開學校和一群中年人住一起,多少會有些不舒服吧。」伏葉堂笑笑看著義男他們。
「沒有,沒有。只要有足夠的房間,我覺得我是可以接受的。」義男輕鬆地笑笑。
「我和哥哥在一起就沒問題。」子西靠近義男坐了坐。
「我也沒問題。」文書用手撫了撫眼鏡。
「張先生和伏先生是怎麼來的?」葉靈任詢問道。
「我當時在外面,怕走錯路就直接打車過來的。」伏葉堂將手裡的茶杯放下。
「我也一樣。」張中山盯著葉靈任。
「這樣,現在這個時間點基本上打不到車。我車庫裡還有一輛車,你們開那輛車先回家,明天再開回來。我開門口那輛車送年輕人們回去,怎麼樣?」
「行,我開著那輛車吧。」伏葉堂站起了身。
「好。」張中山也站了起來。
「那我們走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葉靈任站起來去找車鑰匙。義男三個人跟著站起來,徑直走到了門外。
外面的風很大,門口的灌木在隨著風大幅度的搖擺。義男回頭看向透出蛋黃-色光亮的別墅,一種莊嚴感油然而生。義男轉過臉看看身邊的兩個人。在微弱地燈光下子西靠在自己身邊,而文書則像雕像一樣看著房子。
不一會,三個中年走了出來,房子里的燈也隨之熄滅。穿著黑色大衣的葉靈任用遙控器打開了車庫,然後把遙控器和車鑰匙交給了伏葉堂,接著他徑直走向了義男他們。
「我們走吧。」葉靈任打開了車門。
雖然葉靈任一路上開的不慢,但義男他們到達學校門口時已經是晚上9點。由於還要再步行一段距離才能到住處,所以他們在學校的馬路上邊走邊聊。
「我剛進大學的時候,聽說可以通過校內公路分辨各個年級的學生。說是大一的學生走人行道,大二的學生走行車道,大三的學生都是走路中間,而大四的學生不走尋常路。我發現這種說法是對的。」走在人行路上的子西,看著走在行車道上的哥哥和文書說道。
「我們學校也有這樣類似的傳言。學校里的車少,平時都是走人,年級越高膽子也就越大,走著走著就變成這樣了。但到外面大家就自然而然的沿著人行道走,沒什麼好擔心的。你們學校里養不養動物呢?」義男看著子西。
「有小貓小鳥小魚,其他的就不清楚了。突然問這個幹嘛?」
「哈哈,因為我們學校會有各種各樣的動物,特別是一些大型動物。是吧,文書?」
「嗯。」一直沉默不語的文書這時突然尷尬的笑了起來,「上次我在上課的路上就撞見一群山羊在校園裡啃草。」
「哈哈,不光山羊,我還見過牛和鵝之類的動物。」
「我才不信呢,你們好歹也是個學校,怎麼會讓這些動物進來?」
「妹妹,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個校園裡幾乎沒有圍牆,有門的地方也沒有門衛。所以,周邊的牧民有時候會把牛羊趕進來。」
「我還是不信。」
「不信你看看前面。」義男指著子西前面的路。
子西停下來,借著路燈仔細看了看,她突然大叫一聲。
「哈哈,哈哈。」義男捂著嘴笑了起來。
「好噁心,黑乎乎的我還以為是土塊,沒想到…」子西沒在說下去,而是用手掐了下自己的脖子做了個噁心的動作。她急忙跳到馬路上,竄到了義男身邊。
「所以說,我才突然問你那樣的問題,要不然你就踩到了,哈哈。」
「壞哥哥!你直接說不就行了?幹嘛這麼拐彎抹角的!」
「給你個驚喜。」
「你!」子西狠打了義男一下。
義男大笑了起來。
「那可是好東西啊。我記得前幾個月,學校新栽植的草皮長勢不好,於是學校運來大批的農家肥把所有的草皮覆蓋了一層。結果,去上課的學生都是捏著鼻子在校園裡狂奔,那味道實在太大了。哈哈…哈哈。」義男笑的渾身發抖。
「太噁心了!你們學校到底怎麼回事?我剛才看你們學校里草坪這麼好還想坐一會,你一說怎麼坐啊!」
「你願意坐就坐,又沒人攔著你!不過你一坐,滿屁股可就都是那啥。哈哈…哈哈。」笑彎腰的義男臉色通紅。
「啊!」子西慘叫一聲,用手使勁打了義男幾下。
「不對,不對。你打我幹什麼?這又不是我弄的,我好心提醒你,你還打我。哎呦,哎呦。」義男轉過身去用胳膊擋著。
「就打你,就打你。」子西打的更起勁了。
看著打鬧的兄妹,文書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但他的心裡卻磕磕絆絆的。看著陽光般的義男,文書一直在心裡告誡自己,義男絕不是那種會幹出綁架勾當的人。他絕不能靠簡單的臆想和幻夢來懷疑別人。他甚至覺得義男就算真的是幕後黑手,這一切說不定也只是義男自編自導的惡作劇。說不定義男和那些失蹤的同學都認識,說不義男和那些家長都商量過,說不定這一切都在義男的掌控之中。義男這麼干,說不定是想給他和子西一個驚喜。他只要跟著義男演下去,結局肯定是皆大歡喜。嗯,對,一定是這樣的。
「好了,好了,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義男舉手投降。
「氣死我了,這裡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平時都是怎麼過的啊?」
「有水有電有食堂,還有需要花錢才能上的網,這些基本就夠了,還要怎麼過?」
「除了這些呢?」
「就那麼過唄。在這個新校區里幾乎什麼都沒有,簡直就是時間的墓場。聽學長說,以前沒搬校園時還時常有知名人物來校園裡做做講座,但現在基本上都改到校本部去了。沒有多少資源的學生只能整天自娛自樂,吃吃喝喝談談戀愛,無聊的打發時間。想想一直有人在說大學是人生中最好的時間,現在我卻只感到了無聊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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