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撿到的女人

「我說佚銘，都一個月了，還不跟我說說你的茶壺造的怎麼樣了嗎？」

「嗯，我喜歡你的記憶力。有沒有女朋友？」

「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有又怎麼樣？沒有又怎樣？」

「那我換個說法。要是有的話，趕緊甩掉。沒有的話，那正好。」

「啊！你這種說法太惡劣了。」馮少祥面對熱氣騰騰的火鍋放下了筷子。

「誰讓你不好好回答問題。時間已經不多了，沒那麼多閑工夫跟你說廢話。」

「什麼時間不多了？」

「20分鐘后，會有一個打扮時尚但爛醉如泥的女人會在這附近出現。一會你吃完，就到這附近找她。一旦找到她，不要問為什麼，你直接把她帶回家。」

「什麼？」

「對方很年輕漂亮而且清白，我拿人格保證。」

「這個和我有什麼關係？」

「因為這個人以後就是你女友。」

「什麼？」

「嫌棄嗎？對方各方面條件都很好，而且如果你願意，我給你開兩百萬。現金。」

「你到底在說什麼？讓我把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帶回家，這不跟拐賣人口一樣嗎？」

「雖然這裡是包間，不過勸你還是小聲點。這不算拐賣人口，又沒沒讓你對她做什麼。你這是在做好事，防止她露宿街頭。你只要把她帶回家就行，不要問她任何問題，盡量滿足她的要求。她要是願意住，就最多讓她住一個月。還有就是不要說出我的名字。」

「為什麼說的像是我接受了一樣？」

「我給你看照片。」

「你這是在做什麼？」

「先別問，看照片。」

佚銘掏出手機翻了翻相冊，將一張照片展示給馮少祥看。一個穿著潔白裙子長相清純的漂亮少女映在馮少祥的眼中。她在沖著馮少祥笑，看起來天真無邪，無憂無慮。

「她可沒有看起來那麼幸福。她的父親，是個野心家。雖然有錢有勢，但他卻將這種自豪感強加在家庭上。她的母親是個企業家，也就是所謂的女強人。和所有的強人一樣，她有一顆好強的心，她決心用自己的力量抗議丈夫的暴行。就這樣，他們把家庭變成了角斗場。這個姑娘的童年就是在種狂風暴雨般的家庭中度過的。在她忍受了巨大的痛苦和悲傷漫長的歲月後，她成年了。但戲劇性的轉變也在她成年之時出現。意識到孩子長大的父母，開始將他們唯一的孩子當成這場曠日持久角力的最終獎章，他們相互攀比著寵愛她、放縱她進而拉攏她。早就不是小孩的她很快就意識到了父母的意圖，她恨透了自己的生活，所以她選擇了逃離。簡單地說，她是個可憐的人。」

「說的很有電視劇色彩，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她是我學姐，我們認識，有一天她喝得爛醉跟我說的。除了你，我沒跟任何人說起過。」

「那你直接上不就行了？幹嘛非要拉我下水？」

「我一個學生能幹什麼？而且現在失業的也不是我。」

「你！」

「再過不長時間，你剛才看到的這個清純可憐的姑娘就要在一群眼神骯髒的男人面前倒在冰冷的路邊上。你只要上前搭救她，200萬現金和那個女孩就歸你，到底干不幹？」

「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到底干不幹？」佚銘瞪大了眼睛怒視著馮少祥。

「今天真倒邪霉了！干！」

「記住，不要說出我的名字！」

5分鐘后，佚銘和馮少祥一起走出了飯店。

夜晚下的城市多少有些陰森森的感覺，佚銘和馮少祥在附近的街道上快步行走。這個點，在外面瘋瘋癲癲走路的人很多，渾身都是撲面的酒氣味。佚銘和馮少祥一邊躲避著這些人，一邊眼光銳利的掃視著街面。

10分鐘后，佚銘扯了扯馮少祥的胳膊，指了指對面街邊一個靠牆而坐的女孩。那女孩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她身邊有兩個形跡可疑的男人一邊看一邊轉悠。佚銘推了馮少祥一把，馮少祥驚恐的回頭看看他，他笑笑轉身離開了。

「哎？你…」馮少祥本來想拉住佚銘，但眼看著兩個齷蹉的男人要對女孩下手。馮少祥顧不上那麼多，直接向女孩衝去。

「你們想幹什麼？」馮少祥厲聲向那兩個人吼道。

「什麼幹什麼？沒看見她喝醉了嗎？我們想把她送回家。」

「不用你們管，我送她回去就行了！」

「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男友，我們吵架了她才跑出來喝酒。沒你們什麼事了，趕緊走開！」

那兩個人相互看了看，倖幸的插著布袋離開了。

馮少祥走進看看女孩的情況。和照片中一樣，現在的她即便喝醉了酒滿臉通紅，也照樣能看出其清新可人的相貌。加上她講究的打扮和得體的衣服，每一個看到她的男人都會為之心動。馮少祥有些后怕，要是自己再來晚一會，後果將不堪設想。

馮少祥拿起她的手提包，將她攙扶起來。女孩的頭靠在了馮少祥的懷裡，黑色的長發散發著香甜的味道。

人的體重有時候會騙人，特別是對於那種喝醉的人。這個女孩雖然看起來苗條纖細，但現在穿著高跟鞋步態誇張的她對於馮少祥來說，就像個沒有支點的沙袋讓他相當吃力。雖然他住的地方就在這附近，但他不知道這樣子能堅持多久。消失不見的佚銘讓馮少祥特彆氣憤，他明明可以幫忙再走，為什麼一聲不吭，扭頭就走？

馮少祥果斷的向迎面開過來的的士招招手，但懷裡的一聲悶響和胸前溫熱的觸感讓馮少祥渾身哆嗦了下。的士師傅用同情的目光看了馮少祥一眼，頭也不回的直接開走了。

尷尬無比的馮少祥悲嘆了聲，換了個姿勢將那個姑娘背了起來。他不太敢看自己胸前的光景，刺鼻的味道讓他難以忍受。他將注意力集中到前方，咬著牙一步一步的向家走去。

一進家門口，馮少祥就直接走向了客房。他把那女孩放到床上后就慌不擇路般的沖向浴室。半個小時后，馮少祥穿著浴袍手裡拿著塊濕毛巾走進了客房。他首先把她的高跟鞋脫了下來，然後用溫熱的濕毛巾擦了擦女孩的臉。令馮少祥吃驚地是，這姑娘幾乎沒有化妝。最後，他看到那女孩外衣上隨著豐滿胸脯上下起伏的污跡。馮少祥猶豫了起來。萬一她醒過來正好抓住自己給她脫外衣怎麼辦？第二天她醒過來發現自己的衣服被脫了怎麼辦？

顧慮重重的馮少祥低頭看看自己穿的浴袍，他突然覺得穿成這樣非常危險，他決定換身衣服再回來。

馮少祥走到自己的房間，打開了碩大的衣櫥。懷念的氣息隨著樟腦球的味道鑽進了他的腦海里。這個柜子里，幾乎都是西裝。大學時代的第一套訂製西裝，工作上班時的第一套商務西裝，朋友晚宴上的第一套燕尾禮裝，還有陪客戶看球時的第一套休閑西裝等等。因為工作原因，早已經習慣穿各式西裝的馮少祥幾乎沒有其它類型的衣服，除了柜子角落裡的一件黑色風衣。那是他在大二那年，也就是6年前他用自己得來的第一筆獎學金買下的衣服。對他來說，那是他青春時代中最美好的記憶，就像昨天燦爛的陽光一樣。

馮少祥將那件衣服取了下來。也許，這件衣服能給帶來好運氣，他在心中嘀咕了句。

穿著風衣的馮少祥回到了客房，他費了很大勁才把那女孩穿著的紅色小西裝脫了下來。但讓他感到為難的是，當他把她側過來的時候，他發現她穿的那件紅色短裙的後面也十分臟。馮少祥真的很想裝作看不見，直接把被子給她蓋上。但看著那黑乎乎的一大塊，馮少祥怎麼也忍不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脫下了女孩的裙子。

她叫什麼名字呢？馮少祥拿著臟衣服走出房間時才意識到他還不知道女孩的名字。他看了手提包一眼，搖搖頭，走向了洗衣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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