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夜下的影子
義男、子西和文書三個人興興沖沖的離開物業監控室,有說有笑的離開了公寓區。
「綁匪剛送來第一封挑戰書,我們就找上門來了。綁匪要是知道的話,絕對會吃驚的。」義男擺了一個誇張的笑臉。
「這就是找我們茬的後果,一定把他們揪出來!」子西用手做了個拔蘿蔔的動作。
「雖然挺振奮人心的,但現在高興是不是有點早?我們只有一些模糊的畫面,憑這能不能找到嫌疑人還是個問題。」文書在一旁潑了盆冷水。
「雖然靠那個可能很難找到嫌疑人,但這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的強。最起碼我們實實在在的見到了對手的真容,這就是突破嘛!」義男有些興奮,他抬起手指著對面的快餐店說,「中午飯就在那裡解決,文書請客!」
「為什麼要我請?」
「說話最少的請客!」
文書自知理虧,就沒再抵抗。一行人興高采烈的進了餐廳。
這是個雲南米線快餐店,外面的招牌和店內的裝飾上都印有醒目的少數民族人物形象。店裡環境看起來不錯,就是幾個餐桌上沒收拾的碗筷看起來很扎眼。三個人找了個四人座的桌子坐了下來。一個身穿少數民族服飾,戴著紅色圍裙的女服務員將菜單拿了過來。
正當大家飢腸轆轆等著吃飯時,義男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本來靠在椅子上的三個人一下子坐直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桌上震動的手機。
「來了」義男用低沉著嗓子說了聲,然後伸手拿起了電話。
「您好!請問您是巫馬義男嗎?」
「您好!我是!請問您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有人給我留了您的電話我才打過來的。您是葉文天和吳惠美的同學嗎?」
「我不確定我們是不是就讀於同一所大學,我是xxx大學的。」
「他們也是xxx大學的,你們不認識嗎?」
「是的。不過冒昧的問一句,您是不是在一張便簽上知道了我的名字和電話?」
「嗯,是的。」
「是不是房間里還有毛絨熊和棋盤之類的奇怪東西?」
「是啊!您知道這是誰放這的嗎?」對方的聲音變得明亮起來。
「麻煩問一下,先生您貴姓?」
「免貴姓葉,葉靈任。」
「是這樣的,葉先生。事情有點特殊,您方便告訴我您在哪裡嗎?我們想看一下那個房間里的東西。」
「請問這和葉文天、吳惠美有關係嗎?」
「現在還不好說,這之前我們也碰到了類似狀況。我們需要看一您那邊的具體情況。」
「類似的情況?」
「嗯,是的,可以當面談嗎?」
「好的,我現在在xxx別墅,2個小時后見面可以嗎?」
「額,我們現在離您那裡有些遠,下午3點鐘見面可以嗎?」
「可以。」
「好。謝謝!再見!」
「再見!」
電話剛一掛斷,子西就迫不及待的問,「老哥,第二封挑戰書?」
「嗯,是的。這次看起來也是兩個人失蹤。這兩個人叫葉文天和吳惠美,文書你認識的嗎?」
文書想了想,搖搖頭。
「老哥,為什麼失蹤的人都是成雙成對的?」
「不知道,但這次看起來是個有錢人。」
「有錢人?」
「住別墅的有錢人。」
這時,身穿少數民族服飾的女服務員用托盤端來了三個大碗和六碗米線及幾個碟子,麻利的將生肉片倒進三個碗里後轉身離去。
「先吃飯,吃飽了再說。」義男拿起一碗米線往大碗里倒。
子西和文書也都手忙腳亂地把米線和碟子里的東西往自己碗里倒。那個小小的雞蛋一進到碗里,就變成了半熟的樣子。義男興趣盎然的看著那些生肉生蔬菜在自己眼前慢慢變熟。
義男用筷子夾起米線吃了口。「嗯,真好吃!」,他不禁嘀咕了句。
進完午餐后,三個人在米線店門口攔下了一輛計程車。按照葉先生提供的地址,他們坐車疾馳而去。
「我突然發現了個有趣的問題。」坐在前排的義男回過頭來對著兄妹倆說:「文書,發現沒?子西的飯量和我們是一樣的!」
「你妹!」子西用手使勁捶了下義男的座椅背,義男趕緊撐起身來。
「我還沒說完,我還沒說完呢!你吃那麼多居然胖不起來,妹妹到底怎麼辦到的?」
「氣死我了!就知道欺負我,就知道欺負我!」子西亂拳打向前座大笑的哥哥。
「我錯了,我錯了!」招架不住的義男趕緊認錯。
文書笑呵呵的側著坐,給鬧騰的兄妹倆留出足夠多的打鬧空間。連開車的師傅有一陣子都沒扶穩方向盤,讓車子稍微晃了兩下。
年輕還真是好啊。雖然看不到正臉,但文書感覺自己能聽到開車師傅的心聲。
下午三點鐘左右,太陽的光線已經將所有建築的影子拉長。在車上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三人揉著眼睛下了車。在他們眼前的這片別墅區十分大。裡面的別墅都是兩到三層的獨棟別墅,屋頂是巧克力色,外牆則是白色,看起來很氣派。在別墅的門前,都有一片花園。雖然是寒冬時節,但精心修剪的長青樹木依然將別墅裝點得富麗堂皇。雖然房子看起來都相當不錯,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冷清清。除了他們三個人和保安外,他們很難看到一個人的身影。
義男拿出手機給葉靈任打了個電話。
5分鐘后,一輛黑色高級轎車沿著別墅內的公路開了出來,它在三個人面前停了下來。一個身穿筆挺西裝,滿臉憔悴的中年人走下了車。他看著三個人,面帶和藹可親的笑容問,「請問是巫馬義男先生一行吧?」
「嗯,是的,我是巫馬義男。這位是我同學角文書,這位是我妹妹子西。」義男簡單地向葉靈任介紹了下他旁邊的兩個人。
「很高興你們能來。」葉靈任和三個人握握手,「請上車吧。」
四個人上了車,門衛打開了大門。
葉靈任的別墅大概處於別墅區靠邊緣的位置上,離著小區圍牆有兩棟房的距離。
一行四人剛一進屋,義男就提出直接看房間。葉靈任沒有推脫,直接將三人帶到了二樓的房間里。
這個房間給人的印象是有些灰暗,遠沒有張中山那間乾淨整潔,但這裡也沒有張中山那間的滿地木屑。
「門沒有被反鎖或是釘了楔子之類的?」義男問道。
葉靈任睜大了眼睛回答說:「沒有,我一開門就進來了。」
「葉先生,除了那便條,你沒有動過其它東西吧?」
「沒有。」
「好,我知道了。」
葉靈任站在門口,義男他們仔細查看了這個房間。文書覺得毛絨熊、棋盤、木桌還有便簽的格式與上次都是一樣的,不一樣的是毛絨熊被遮住的部分和便簽的內容。
「葉先生,我們在樓下談談吧。」義男看完房間后說道。
義男他們在樓下的客廳了坐下,葉先生從廚房裡端出了三杯紅茶。
「不好意思啊,這間房子自從買下來后就幾乎不怎麼住過,所以這裡什麼都缺。你們來之前我才臨時從外面買了些茶葉,實在對不住你們了。」葉靈任坐在了他們對面的沙發上,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接著說:「文天和惠美是不是遇見什麼麻煩了?」
「葉先生,恕我冒昧。在我回答您問題前,可不可以先回答我幾個問題?」義男開口說道。
「可以。」
「您是他們什麼人呢?」
「葉文天是我的兒子,吳惠美是我兒子的女友。」
「您現在能聯繫上他們嗎?」
「聯繫不上。我打他們電話打不通。」
「您是怎麼發現這個房間的?」
「早上要出門的時候,我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說這房間里有東西。」
「簡訊?您當時有沒有回復呢?」
「我看到內容后就直接回撥過去,但當時那個號碼就已經打不通了。」
「你到現在為止有沒有接到什麼奇怪的電話,包括那種打通了不說話的電話?」
「沒有。」
「奇怪的東西呢?比如半夜扔進來的包裹之類的。」
「沒有。」
「您家周圍,最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出沒?」
「我住的那邊我沒太注意,這邊的我不知道。」
「他們在之前有沒有給您打過電話,說是旅行或是慶祝什麼的?」
「沒有。」
「您知道他們所在的學院和專業嗎?」
「我兒子是學經濟的,吳惠美應該是他同學。」
「好的,謝謝你,葉先生。你不是第一個找我的學生家長,昨晚我接到了其他學生家長打來的電話。你們的遭遇很相似,都是和自己的孩子聯繫不上,都是在自家房間里找到了奇怪的東西,而且房間里還都留有我的聯繫方式。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名字會出現在陌生同學家的房間里,我也不清楚這樣做的用意。我只知道我突然被卷到了莫名其妙的事情里。我願意提供幫助,並不是因為我心裡虧欠什麼或是謀求什麼,只是純粹是出於我的好意。見到同校的同學莫名失聯,而我又可能成為線索,我覺得自己在道義上不能坐視不管。如果你信不過我,我希望您能立刻報警,這樣我也能早些擺脫干係,輕鬆地回家。」
「嗯,好,我清楚了。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請你放心!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你有什麼看法呢?」
「現在兩家的這種狀況很蹊蹺,既有可能是他們自己合謀組織的惡作劇,也有可能是壞人別有用心的算計。但無論是哪種情況,我很肯定我們正在經歷什麼。現在一切都不明朗,我們能做的只有等。」
葉靈任抱著手沉默了許久,暗暗的說,「好,那就先這樣吧。」
「葉先生,葉同學和吳同學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或是遇到異常的事?」文書問道。
「文天平時都是在大學里,他在學校里怎樣我們是不過問的。要說有什麼異常,這段時間他看起來有些不高興。」
「不高興?」
「對,我和太太本來打算和他談談,想找到原因。但現在他卻下落不明。」葉靈任說最後一句時語調一下子降了下來。
「抱歉!」
「沒什麼。」
「您對吳同學了解多少?」子西問道。
「我見過吳惠美幾次,是個好姑娘。她經常和文天在一起,她家裡人對她這麼做好像很放心,也不過問她的生活。我是尊重孩子尊嚴的那類父母,他們的事我和我太太都不干涉。我沒有吳惠美家裡的電話,也不知道她家的住址,本來出了這樣的事應該通知她家裡的。但現在這情況,只能等著他們聯繫我們。」
「不知道該不該問,萬一真的有什麼事,您有沒有考慮過會是誰在幕後操作?」
「我其實一開始就有考慮,但到現在我都沒有得到結果。我從商多年,和我有恩怨的人不少。但我能想到的都是些唯利是圖的現實主義者,這些人都有身家,還不至於鋌而走險的去犯罪。」
「您小區里的監控有沒有辦法讓我們看看呢?」
「這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我帶你們去。」
四人坐著車來到了物業辦公樓。葉先生在跟物業交涉后,義男他們坐在電腦前查看起了幾天前的錄像。錄像中,六天前晚的一段影像引起了義男他們的注意——在昏暗的燈光下,有什麼東西被從牆外扔了進來。那個地點就在葉靈任家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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