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n-6

第252章 n-6

元啟三十年,剛出繁忙熱鬧的新年,南姍才囫圇喘勻一口氣,娘家的四位嫂嫂便來和她辭行,蕭清淮將她四位成家立室的兄長,分別發配到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只把她老爹留在蕭朝的首都心臟,對此,南姍只有一條意見:「我兄長全部離開京城了,誰來照顧我爹娘啊。」

燭光瀲灧,蕭清淮一絲不苟地執著筆,他現在晚上已基本都在窩裡辦公了:「還有南梵,南離,南果,南銘,南旭,南康,南芙,南姍——」筆下圓潤順暢的寫好一字后,蕭清淮抬頭一笑:「我又沒限制你出宮,你想回家看望岳母,只管去就是了,只要別把我和三個兒子,忘到腦袋後頭就成。」

南姍白了蕭清淮一眼:「你說什麼呢,三個兒子可是我的心肝肉,我怎麼會將他們忘到腦袋後頭……」

蕭清淮左臂支桌托腮,那模樣甚是慵懶優雅,饒有興緻的問道:「兒子是你的心肝肉,那我是你的什麼?」

南姍再白蕭清淮一眼:「你傻啦,你是我的夫婿唄。」雖然南姍挺想回答你是我的優樂美。

蕭清淮很不滿意南姍的回答,是以就寢之後,便是一場戰況激烈的翻雲覆雨,這讓已身經百戰的老將南姍,消受不住的連連討饒,待得知蕭清淮為啥跟嗑藥似的來勁后,南姍簡直要給蕭清淮跪了:「女子以夫為天,你都是我的老天爺了,還不滿意?」

「我不想當你的老天爺,我只想當你心頭的一塊肉。」蕭清淮和南姍靠在溫水池子里,一塊沐浴洗身。

南姍歪靠在蕭清淮肩頭,軟綿無力地蹬出兩腳水花,低嗔道:「討厭鬼,你不是我的心頭肉,誰是我的心頭肉……」蕭清淮從水裡撈出一隻濕漉漉的手掌,輕輕滑挲過南姍的下頜,笑問:「我怎麼又成討厭鬼了?我哪裡討厭了。」

「哪裡都討厭!」南姍話音剛落,蕭清淮一聲輕笑,又捉著南姍要胡天胡地:「本來都準備饒過你了,你個壞丫頭,又給我溜嘴皮子……」池水波盪的搖搖曳曳,南姍欲哭無淚:「還來?你要是早朝打瞌睡了,別怨我呶。」蕭清淮毫不在意道:「有你天天給我補神補身,我去哪裡打瞌睡,再說,我明天不早朝……」不用神仙卜算,南姍也知道,她明天一睜眼,鐵定要到日上三竿的時辰了。

日上三竿之際,夫妻倆貼著臉醒來,南姍美夢初醒,神智尚還模糊,無意識地蹭蹭蕭清淮,咕噥著呢喃了兩聲困,蕭清淮摟著懷裡的小懶貓兒,未語先笑:「還做夢呢,該起身了。」

南姍困的要死,嘴裡含糊道:「我散架了,起不來。」

蕭清淮卻別樣的神清氣爽,目光清亮而柔和的悠悠道:「父皇昨日說,要我今天帶你、軒軒和愷愷去勤政殿請安,時辰已不早,我們實不能再繼續睡了……」

勤政殿?請安?

南姍一個機靈醒了神,又鯉魚打滾似跳坐起來,大驚失色道:「你說什麼?!請安!!!」別問南姍為何如此驚詫,想被皇帝老爺召見的人特別多,但是,只有皇帝老爺想見誰,誰才能見到皇帝老爺,不然,哪怕是跪死在勤政殿外,皇帝也不一定會接見,自打在皇宮紮根入住,南姍見皇帝老爺的次數,實在是屈指可數,每次都是皇帝身邊的公公過來傳召她,蕭清淮說了,皇帝要靜養,沒有召見無需前去請安。

蕭清淮眸光含笑,不答反問:「你不是散架到起不來么,怎麼又起來了?」

見蕭清淮如此不急不躁的樣子,南姍已意識到被蕭清淮忽悠了,便無語的揉了揉眼睛,輕噓出一口氣,不滿道:「你又逗我玩。」

「誰逗你玩了?是真的。」蕭清淮懶懶地坐起身,露出穿雪緞子裡衣的上半身。

南姍嗓子眼又一緊,揉眼睛的動作定格不動,十分認真道:「騙人的是小狗,你確定沒在逗我玩?」

蕭清淮:「……」自打把老婆娶回家,他和小狗徹底結下不解之緣,話說,他到底當了多少回小狗了。

兩人洗漱穿戴好后,再一起用了早膳,然後,蕭清淮對懶窩在靠枕上的南姍道:「你住進宮裡許久了,我還沒怎麼陪你閑逛過,今日天好,我又得閑,要不要出去走走?」

南姍想了一想,道:「我不想走路,我想釣魚。」

臘盡春已歸,這日,天光晴朗,氣候明媚,蕭清淮和南姍到葉子湖畔釣魚,待二人到達之時,小包子已命人擺好兩把椅子,撐搭好兩架大絹傘,桌几上茶果點心俱全,蕭明昭和蕭明軒小哥倆都去念書了,夫妻倆便只拖著蕭明愷這個小醬油瓶子出來玩。

南姍是來釣魚怡情的,遂將釣竿甩入湖內,等待魚兒咬餌上鉤,蕭清淮是來餵魚散心的,便一手揣抱著小兒子,防止活潑愛玩的他,玩到湖裡頭去,另一手不停歇的往湖裡扔魚食,魚食落水,驚的湖中之魚爭相聚集,湖水清澈,故蕭明愷清晰的看到魚兒搶食之景,新鮮興奮的嘰嘰喳喳直叫喚,又伸著胖乎乎的手指頭,去搶放在盤子里的魚食,似乎也想享受一下餵魚的樂趣。

蕭明愷撒魚食的動作,比他老爹肆無忌憚的多,他老爹起碼全餵給湖裡的魚了,蕭明愷全餵給他……爹媽了,坐在椅中等魚上鉤的南姍,淡定地拍掉落在衣裳上的魚食顆粒,長聲嘆氣道:「殿下,妾身今天要是能釣上一條魚,一定是老天爺開了三隻眼。」

蕭清淮微晃了晃腦袋,落在發上的魚食粒便骨碌碌落地,一臉淡定道:「我就兩隻眼。」他可清楚的記得,某人說自個兒是她的老天爺。

南姍語氣婉約道:「所以,妾身今日肯定是要空手而歸了。」到底還能不能好好釣魚了!

蕭清淮嘴角微翹:「有我在,你怎麼會空手而歸,這樣罷,我先給你幾條魚壓陣。」說著,拿起手邊的一柄長桿網兜,手腕一用力,已朝葉子湖面擊下,水花四濺之際,數條魚兒被震離水面,蕭清淮手腕迅速抖了幾抖,離開水的魚便被蕭清淮用網兜住三條,蕭清淮將兜住魚的網兜,遞給侍立在一旁的小包子:「給娘娘放到水桶里。」然後伸手揍蕭明愷的小屁股:「你個小笨蛋,魚食往哪裡撒呢,要往前頭的湖裡撒,不是往腦袋上頭扔,來,爹爹教你怎麼餵魚……」

蕭明愷在親爹懷裡扭滾著身子,口齒不清地喊道:「屠夫!屠夫!」

南姍一聽到這個神發音,腦袋頓時有點懵,蕭明愷這娃賦予『祖父』的發音,便類似『屠夫』,蕭清淮疑惑地回首后望,南姍也扭身後視,只見數丈之外的一株大樹下,站著兩個人,前頭負手而立的是皇帝,斜后側站著的人是蘇有亮。

蕭清淮和南姍忙從椅中起身,迎向面容靜和的皇帝,在離皇帝三尺之外的地方站定行禮,被放地上的蕭明愷,小身子一歪一晃間,已抱住皇帝老爺的大腿,口齒不清地繼續:「……屠夫。」

南姍:「……」傻兒子,你就是要被屠夫屠的笨豬啊。

皇帝微微彎腰,在蕭明愷腦袋上輕輕撫了兩把,眉眼舒展道:「嗯,乖寶寶,玩什麼呢。」

蕭清淮估計怕小兒子再蹦出一句『玩屠夫』的話,便代子答道:「父皇,兒臣正教愷愷餵魚,不知父皇駕臨葉子湖,請父皇恕罪。」

皇帝直起腰,任由蕭明愷抱著自己的大腿轉圈圈,溫聲笑道:「朕看今兒天氣不錯,出來散會步,遠遠聽到愷愷的叫喚聲,所以過來瞧瞧。」

蕭清淮將轉圈圈的蕭明愷,扯回來交到南姍手心,對皇帝道:「父皇過來這邊坐,兒臣陪您釣會魚。」

皇帝負背悠悠前行,和聲道:「你自個兒釣吧,朕來教愷愷餵魚。」

蕭清淮瞄了眼小鴨子走步的蕭明愷,又道:「父皇,愷愷年幼不懂事,要是不當心衝撞了您……」

皇帝擺擺手,一臉不在意道:「他一個連路都走不穩的無知稚子,能如何衝撞朕?」

葉子湖畔一共就擺了兩張座椅,皇帝老爺坐一張,蕭清淮坐一張,南姍便只有站在蕭清淮身邊的份兒了,她一眼一眼瞄著蕭明愷,心裡悄悄阿彌陀佛,但願這小子別隨便發瘋,但天不遂人意,一炷香時間后,蕭明愷便拿自個兒的腦門,和皇帝老爺對磕起來。

皇帝老爺捂著被撞磕的額頭,無語的失笑:「他這是何意?」

蕭清淮微微扶額:「大概是在……練鐵頭功。」他總不能解釋,老婆素來愛和兒子貼額親熱,小兒子學的最有模有樣,還自個升級成愛和人撞頭的模式了吧。

南姍默默地充當著背景畫,堅決走不問不答有問再答路線。

當蕭明愷在皇帝老爺手把手的教導下,終於不再往腦袋上撒魚食后,五公主蕭清佩翩然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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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場二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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