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回到了自己的寢宮之後，戚小暖早早的躺在了被窩裡，她心裡惦記著1234，雖然這個系統老是喜歡騙著她，而且很明顯看起來和主神是一夥的！但是她依然對這個系統愛的深沉……
戚小暖覺得自己有抖m的傾向……
但是往常1234呆的那個空間裡面一無所有，連電流音都沒有！這個死系統去哪了？真的拋棄了她這個主人去物色新的主人了？戚小暖想想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她真的不清楚打心底里對1234的那份信任是從哪裡來的，但是可以確定的是，現在1234找不到了，她心裡的憤怒是多餘擔驚受怕的。
她真的不願意相信1234去物色新主人了，她害怕1234被主神拉回去回爐重造，亦或者更極端一點——直接銷毀了！
這個念頭一出來，就怎麼也收不回去。
後來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之後，戚小暖覺得有一個冰涼的手在額頭輕輕的探著，很舒服，她把臉湊上去多蹭了幾下，終於安心的睡過去了。
只是，戚小暖不知道的是，在這天晚上她左臂上面的那個紋身一直在黑暗中閃著光芒，圍繞的卻不是她，而是正坐在她窗邊的人——姜玄。
如果是別人，肯定早已不顧男女大防開始仔細的打量著這個紋身的奇特之處，但是姜玄沒有，他就那麼靜靜的坐著，看著戚小暖的睡顏，並沒有太大的好奇心。
門外傳來一陣輕咳，姜玄的眉頭皺了一下，戀戀不捨的起身，不忘給戚小暖掖好被角。
「皇上。」姜玄一撩衣擺就要跪下。
「免了，今天那麼多的信號，為什麼不帶公主回來？」很讓人吃驚的是，皇帝陛下居然可以瞞著宮裡的守衛直接一個人進入這裡，看起來也是十分的深藏不露。
「公主有自己的想法。」姜玄低著頭，面上還是古板夾雜著冷漠，但是仔細看其中有一絲絲的不耐煩。
敢對皇帝陛下露出這種表情，找打呢？
但是皇帝陛下沒有在意，反而自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對不起她們娘兒倆，但是剛剛國師稟告，占星台出大問題了。」他連『朕』都沒有用，反而是用了『我』這個相對於姜玄來說同等級的詞語，已經不難看出他心裡的慚愧之情。
「公主殿下醒來，占星台本來就應該發生變化。」姜玄繼續說道。
是啊，上次占星台突變還是因為公主蘇長卿變得痴傻，當時宮裡一片大亂，妃子、家族、宦官鬧事，整個皇宮經過一次徹底的血洗之後，終於安靜了下來。
「三皇子會成為一代明君的。」姜玄說道，他是整個宮裡為數不多的幾個明眼人。
「這是……那個人，給你說的？」皇帝似乎有些激動，但是卻因為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早已經喜怒不形於色，畢竟真正表現在臉上的憤怒，都不是真正的憤怒。但這會兒是真的激動了，他張著嘴，說話也有些斷斷續續的。
「……是的。」姜玄說道，皇帝陛下明明對前皇后這麼看重，但是卻因為朝廷內外一致的妖女禍國被迫讓皇后假死，被迫寵幸左相之女，甚至被迫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從小捧在手心裡養著的女兒變得痴傻，卻從來不給她治療。
「她……肯跟你說話了？上次我去的時候，還不讓我進門……」皇帝陛下說著，就已經坐不住了，他站起來來回踱步，最終還是說道，「我先走了，長卿這邊，你多照顧她。」
「恭送皇帝陛……」
人已經走了，姜玄一閃身又回了屋子，但是這回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側著臉，似乎在發現了什麼東西。
「出來！」一閃身點了戚小暖的睡穴，終於不再刻意的壓低聲音。
屋子裡瀰漫著緊張的氣氛，整個屋子十分安靜，只聽到戚小暖綿長的呼吸聲。似乎，並沒有什麼別的東西混了進來。
姜玄就那麼筆直的站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發揮的十分徹底，整個人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在銀色的月光下尤為的冷冽。
最終，一個圓頭圓腦、圓鼓鼓的……1234冒了出來，剛從戚小暖的被窩裡爬出來的時候，就被姜玄一把捏在了手裡。
姜玄眉目清冷，整個人不怒自威，看著1234弱弱的縮著本來就沒多少的脖子，對著戚小暖它還敢梗著脖子理論，但是對著這個人……尤其是現在還沒有記憶，還不知道它是誰的這個人，1234表示自己十分的悲劇。
它就是因為帶著宿主穿越的時候出了點故障，在差點被這個人發現的時候回到了想到了主神所說的可以利用主神空間的力量瞬移回到主神空間。
但是這也僅僅是躲避了這個人而已，呆在主神空間里，跟著那個人一直呆在一起，它覺得甚至不比跟著宿主好一點，至少宿主那麼關心它！
「別！別殺我！」1234眼淚汪汪的叫道，「我是暖暖的系統！真的！」
「……暖暖？」姜玄輕輕的呢喃著這個名字，恍然間，記憶的閥門被打開，一串串毫不相關的記憶從腦海中爆發出來，1234適時的趕緊竄進自己的空間，不過這回沒有裝著死機了，反正這個人已經發現了它，要是再裝死機的話，下一回逮到就沒這麼好的接過了。
戚小暖醒來的時候覺得這一覺睡得真是舒服，尤其在醒來的時候習慣性的朝著1234經常呆著的空間張望一下，看到自家傻傻的系統正窩在裡面開心的打遊戲，心情不由自主的好了起來。
一抬頭，對上給她擰乾了布巾的姜玄，笑吟吟的接過了布巾。
但是總感覺，今天的姜玄氣壓有點低，戚小暖不知道為什麼，不過……現在1234居然回來了，還可以和姜玄和平共處，沒有出現死機的那些情況，她覺得要找到加西亞現在在哪個人的身上，簡直太有難度了！
趁著姜玄出去換水，1234扯扯戚小暖的衣角，弱弱的說道：「姜玄就是加西亞……」
戚小暖摸摸1234的頭，溫柔笑道：「乖，你好好獃在這裡就是，不要再出來說謊誤導我！」
1234默了，但是看著姜玄就要進來，它覺得自己還是要刷一下好感度，讓這個人覺得它還是很有用的，至少以後不會銷毀它啊！
「加西亞真的是姜玄！」
戚小暖也看到了姜玄的袍角，心裡一轉，覺得1234的智商真的是沒有下線了，這都是真真切切的事情，明明1234在遇到加西亞的時候會非常害怕，害怕到要把自己弄得死機起來來躲過加西亞的感知。哪有這會兒這樣——加西亞正往進走，它還拽著自己衣角非要說姜玄就是加西亞的……她自己又不傻，她是會判斷的！
再說了，1234有騙人的前科，還是把它當一個小寵物養著吧！
不由分說的把非要給她矯正的1234塞回了系統空間，戚小暖問道：「據說，馬上就到了長公主的誕辰？」
姜玄立刻會意，雖然對於公主一醒來居然先看那個廢柴系統很是在意，但是他向來是不會忤逆了公主的意思的，回道：「正是，不過，最近長公主的請帖已經發出去了，微臣去要一張？」
戚小暖眨著眼睛看著姜玄，這個人真好，於是點點頭：「一張哪夠，我們一起去，還是兩張吧。」
「遵命。」
既然是兩張，也有戚小暖的考究，她本來是可以和姜玄的名字寫在一起被邀請的，但是既然是要求兩張的話，那麼就是要不暴露身份。不跟著姜玄一起，畢竟姜玄這張臉的辨識度太高了。丞相家裡才高八斗卻被迫照顧痴傻公主的大少爺，雖然以後肯定會是駙馬，但是這也是太虧了啊！
上次兩人外出是姜玄幾乎都在帘子後面，三皇子根本沒有看到他，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需要兩人同時露面，要是在一起出現的話，那麼戚小暖的身份也不難猜出來了。
戚小暖只是這麼一說，姜玄立刻就明白了意思。這點讓戚小暖著實滿意，她說道：「一般人家裡的閨閣少女，早起都要去給母親請安，我這痴傻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去給母親請安了。」
姜玄微微皺著眉頭，他說道：「皇後娘娘一般時間都不是清醒的。」
戚小暖詫異：「為什麼？」
姜玄這才把事情娓娓道來，原來戚小暖這個身體原主人的母親有一身奇怪的本事，這個本事說來奇怪，但是頗為實用。在這種時代，這種可以預言的本事，除了占星台出來的，民眾乃至朝廷的大臣都很接受無能。非要以一個『妖女』的名義來定位一位風華絕代的皇後娘娘。
「所以我現在不能去看望我的母親嗎？」戚小暖問道，她已經跳下了床，姜玄這是在給他整理衣領。
「是的，不過公主想出去玩的話，微臣一直奉陪。」姜玄笑道，唇角微微勾起，他昨晚想到了很多事情，很多東西——那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文明，還有那些兩個人之間的小喜悅、小甜蜜。
他開始覺得這些東西很假，但是一想到皇後娘娘……世界之大本來就無奇不有，有一些這樣的事情是必然的，少見多怪就是他的錯了。
不過暖暖——這個名字真的很好聽。
多了那麼多的記憶之後，姜玄並沒有覺得十分的開心，因為他覺得缺失了很大一部分、而且是很重要的記憶，這讓他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所以這才沒有把這件事情直接告訴戚小暖。
「算了，再過半個月就到了長公主的壽辰了，到時候再出宮吧，況且在宮裡吃好喝好睡好，也沒什麼讓我不開心的。」戚小暖道，她覺得現在純粹是懶，以前還想著找到自己的愛人，現在也許是被主神弄得心累了吧，她真的很想拆了官配，然後看看主神是什麼表情啊……
把姜玄趕出去之後，戚小暖把1234從主神的空間裡面扒拉出來，這次它居然任由戚小暖揉圓捏扁的被拉出來，而且裝著很順從的樣子。
戚小暖震驚道：「……你幹什麼？」這不像你啊！一般被直接用手拿出來的時候，1234絕對會為了鞏固自己權益地位的大喊大叫大鬧一通，哪有這麼順從啊！
1234被她的震驚傷害到了，說道：「我、我就是一隻聽話的小系統啊！」
戚小暖汗顏，不由分說的把1234擺到自己面前，嚴肅地說道：「你不會是假冒的吧？」
1234簡直一把鼻涕一把淚，心裡對站在門外的那個人緊張的要死，但是面對自己天然呆的主人……它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門外的那個人看著你跟我這麼親密，就要發飆了啊！主人，求放過！
「不是不是，我就是被主神帶回去教育了一番。」1234考慮了一會兒，決定還是跟主神說實話好了，嗚嗚嗚它覺得還是抱上主人這條大腿比較好，至少在主神和那個人想要懲戒它的時候可以保護它啊！
「為什麼？」戚小暖戳著1234圓鼓鼓的腦袋，她已經猜到了，憑藉著自家系統膽小怕事的性格，一遇到事情一般都躲到自己認為安全的地方，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所以，她覺得原主人這十幾年的痴傻肯定不是原主人、或者是世界的設定樂意為之的，而是1234這個膽小怕事的系統弄出來的。
「我把主人穿越的時間搞錯了，嗚嗚嗚。」然後正準備調一下，結果一睜眼就看到了那個人，這樣會嚇死一個系統好不好！於是它覺得自己當真是靈機一動，運用主神送給它的傳送法門直接傳送到了主神的身邊……
「後來呢？」後來你就什麼補救措施就沒有做，讓她痴傻了十幾年，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小世界的局面變成現在這樣。這要是再晚幾年，她直接不用上了，直接看著女主稱霸整個世界好了！
「後來主人自己醒來了，我就被主神送回來了。」1234現在倒是很誠實，也沒有往自己身上邀功，沒有說什麼主人我看到你醒來就一直想回來——而是說它自己被主神送回來了。其實戚小暖不知道的是，在她痴傻的這麼多年中，1234時時刻刻在關注著她的動靜，而且一直關注著。等到她醒來的時候，1234真的很想回來，但是礙於她身邊的忠犬，所以才一直沒有回來。但是這次回來還真的是被主神送來的，1234也沒有說謊。
1234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在打量著戚小暖的神色，看著她果然有些失望的樣子，立刻下了保證：「我再也不離開主人！」剛說完就感覺到門外那個人的氣壓更低了……1234一個不穩就摔在了戚小暖懷裡。
戚小暖自然是毫不介意的抱著自家系統，笑道：「下次不允許消失這麼久了。」
1234覺得自己都要被門外的那個人用低氣壓給殺了，於是很快速的回復一個：「嗯，再也不會啦。」就又飛快的鑽進了系統的空間，打死也不出來了。
戚小暖哭笑不得。
但是看著自家系統活蹦亂跳，還有越來越粘人的趨勢，她總覺得自己像是在養兒子啊……當然了，要是自己兒子（咳咳）像1234一樣，遇到危險就逃，她絕對就要好好地進行教育了！
時間過得很快，長公主的壽辰很快就到了，其實本來戚小暖想一個人去的，但是自家忠犬肯定不答應，於是她就說了要兩張請帖。但是身份，對外保密。
這日，長公主的府邸前匯聚了一大堆達官貴人，大部分都是家裡的浩命夫人帶著家裡的閨閣小姐們出來見見世面。當然，侯府也不例外。
邵婉華就在此列，她今日穿了一件藕荷色的裙裾，看起來整個人宛如出淤泥不染的蓮花一樣。十分的嬌俏動人。雖然僅僅是十歲的年紀，但是看起來已經有了姑娘的樣子，而且她的□□端莊中不失嬌俏，不知讓多少人刮目相看。
因為一般這個年紀的姑娘，要麼就是太喜歡玩鬧了，失了端莊；要麼就是太過安靜了，沒了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還有的希望自己兩者兼備，但是卻因為矯揉造作，對比起邵婉華來，宛若東施效顰，貽笑大方。
戚小暖到的比較早，因為她讓姜玄下了拜帖開始，長公主就十分開心，她是皇帝陛下的親妹妹，而且能被皇帝陛下捧得這麼高，地位這麼高貴，肯定不是沒有理由的，這個理由就是她真的很識大體，畢竟是和皇帝陛下一起長大的，可以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自然，也是蘇長卿是皇帝陛下的心尖尖肉！可惜後宮的那些人，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也許真的是因為皇帝對後宮心冷了吧，為了穩定朝廷內外，皇帝犧牲的太多了。
「六丫頭長得愈發好看了。」長公主拉著戚小暖的手坐在屋裡，看著她身上淺綠色的衣服，上下左右打量了好幾遍，最終還是感嘆道，「真的和你的母后好像啊！」
「母后？」戚小暖心中一動。
「看我這嘴，真不該提的，長卿要是喜歡，可以時常來我這府裡面，陪著姑姑也是一樣的。」長公主自責道，但是下一刻她的話題就改變了，「長卿今兒這衣服也太素了。」
「為的就是不搶別人的風頭。」戚小暖抿著唇，「姑姑，我這恢復了記憶和心智的事情，現在還只有皇……父皇和德妃娘娘知道。」她已經下意識的把姜玄當做自己人了。
「這件事我也聽姜玄說了，姑姑當然會幫你瞞著，不過長卿今兒來是想幹什麼？姑姑好幫你主張大局。」
戚小暖欠著身子行了一禮，說道：「我只是為了探究，在我痴傻的這麼多年裡，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這話說得委婉，但是長公主也沒有再追問下去，蘇長卿的恩怨應該都在宮裡那些人，宮外的這些人能跟她有什麼聯繫？！真不知這孩子這次來，是為了誰啊！不過她靜靜地看著就是，這個孩子一看就是有自己想法的人，跟當年的那個女人，真的是一模一樣。
姜玄也有些擔心戚小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在這些人不認識她這個公主的情況下，要是被誤傷到了，那就真真是虧大了。
「別擔心，我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戚小暖說道，她真的要試探邵婉華了啊，要是她還存在一點除了對自己之外，對別人有一點點好的良知的話，她是決然不會出手的，但是要還是過來惹她的話，真的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過了不一會兒，賓客們就到期了。長公主千叮嚀萬囑咐戚小暖要乖乖的，如果有人欺負她就亮出腰牌。
「這邊不會有外男的，而且姜玄在暗中保護你，我也放心。」
戚小暖真誠的道謝：「謝謝姑姑。」
在宴會上，自然都是嫡女們坐在一起，淑女們坐在一起，涇渭分明，等級森嚴。而她們中卻出現了一個異類——戚小暖。
戚小暖的穿著打扮看起來十分的樸素，但是偏偏又不是丫鬟的打扮，況且她一個人坐在一邊吃茶賞花，也不去在老太君或者是長公主面前露臉，看起來真的是舉止怪異，行為完全不似常人。但是這樣的人看起來家裡地位不怎麼樣，也不能給被人造成什麼麻煩，所以這裡的人也不怎麼關注她。
——只有一個人例外。
——邵婉華。
她本來已經漸漸忘記這個女人了，在京城裡打聽不到她的消息，看起來應該就是一個鄉下來的富家千金，但是應該也不是很有錢，否則不至於連名字都打聽不到。那麼就有一種可能，這個女孩其實是某個達官貴人的外戚，所以才在京城裡沒有名氣，但是卻可以被長公主邀請來參加，那麼這個親戚在京城一定還是很有名氣的。
——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就可以解釋的清楚了。邵婉華覺得自己推理的十分正確，但是由於上一世沒有碰到過這個人，所以她對戚小暖是真的很不熟悉。
但是這不正好說明了另外一點么？能在她前世都沒有名氣的，那麼就不必要放在心上了。這種人是沒有機會成為她的敵人的，很有可能在她還沒有出手的時候就被別人給幹掉了，真的是兩全其美啊！
想到這裡，邵婉華唇角勾起了笑容。既然是一個並不值得關注的小羅嘍，為她生氣那也太不值得了，但是——小施懲戒也是必須的，她真的再也不會像上輩子一樣那麼傻了。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上輩子悲慘的結局，邵婉華的手突然緊緊的攥著，這讓她身邊另一家的小姐有些吃驚。
「婉華，怎麼了？吃壞肚子了嗎？」
僅僅是一句簡單的問話，還是朋友間關心的話語，但是卻彷彿戳到了邵婉華的心尖上，她覺得別人的關心都是虛假的，就連身邊的朋友，也是一個都不可信！她經歷了上輩子的事情，她發過誓自己不再相信任何一個人！
這人居然在這裡問她『吃壞肚子了嗎』，現在可是在京城所有的貴女面前，問她吃壞肚子了明顯就是說長公主家裡的飯菜讓她吃壞了肚子！這還得了？！
「沒有的事，只是剛剛突然被風一吹，有點受寒。」邵婉華溫婉的笑著，儼然一副大家閨秀體質嬌弱的樣子。
戚小暖雖然坐在角落裡，但是她耳目聰穎，並且時時刻刻留意著這邊的情況，對於邵婉華眼底閃過的惡毒自然也是看在眼裡的。其實錯就錯在這位小姐是真的想和邵婉華交好，但是邵婉華卻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名聲為了自己的形象才跟著她們混在一起。也就是說，邵婉華根本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能真正被邵婉華放在眼裡的，除了那些身份高貴的王孫貴族，有助於她往上爬的人，在這世上就沒有其他人了！不對，還有被她看在眼裡，必須要除去的人。
戚小暖給嘴裡塞滿了食物，就像是一個從沒有見過世面的姑娘，眼角的餘光看到邵婉華對著她這邊偷偷的瞪了一眼。看起來，邵婉華是不打算放開她了？
戚小暖嗤笑，這也好，正好給了她一個很好的借口來讓這個人再也下不了台。這個世界不應該被一個惡毒的眼裡除了自己誰也容不下的女人主宰著，三皇子登上了寶座之後，幾乎就成了她的傀儡，按照一個沒有遠見思想狹隘，誰若犯我一尺我就還誰一丈的的女人思想來統治整個國家，那麼整個國家絕對維持的不會長久！
漸漸地，宴會逐漸趨向□□，這時候就有一些達官貴人想讓自己的女兒在長公主面前露臉，要是被長公主誇獎個一句兩句，那就絕對是大大的長臉！以後嫁入侯門，或者給嫁給皇子們都不是難事！誰不知道現今的皇商和長公主兄妹情深，這也導致了長公主所說的話佔有很大的重量。
所有人都想在長公主面前展示自己最閃耀的一面，然後把長公主金口玉言誇獎自己的話傳出去，以後好嫁一個好夫婿。
邵婉華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她不只是要自己表現的很突出，因為這幾年她才名在外，所以只要很認真的寫一幅字、跳一支舞，就足夠博人眼球了，她的目標是得罪過自己的兩個人。
戚小暖還在吃，就連有姑娘在台前表演的時候也沒有過的關注，反而是隱在暗處的姜玄自己的計算著戚小暖把什麼多吃了幾口，回去多試著做做這樣的吃食。第一回，他覺得自己會做的東西太少了，難怪現在的暖暖瘦的這麼厲害，還是他的不夠好吃。
姜玄，或許此時該稱呼為加西亞了，他現在十分的自責，要是自己做的東西好吃，暖暖這麼多年也不會受這麼苦。因為在以前的世界裡面，暖暖都是很在乎自己的體質的，一般飯量都不小，都是在這個世界裡面才變得這麼小飯量。
邵婉華沒有寫字，她畢竟只是重生，又不是開了外掛，但是她陷害人的本事跟開了外掛差不多。這才短短的兩年，就算是她的字拿出來相比於十歲的孩童還能看，但是對著這一圈貴女，實在就是拿不出手了，只有上一輩子的琴藝還一直記得。這會兒正是準備去給長公主奏一曲。
實在不巧。她的名氣最近漲得厲害，有人著實看不慣她，琴剛剛搬上來，她就發現有被動作手腳的痕迹。這會兒簡直又氣又怒，整個人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長公主眼力何等的厲害，自然看出了這一點，但是看到這個僅僅十歲的小女孩看到這樣的場景居然僅僅只是生氣了一小會兒，馬上就把自己的怒氣壓下去了。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邵婉華居然開始試音了。
「這琴不是壞了嗎？她還去試音，豈不是肯定彈奏不好？」有人竊竊私語。
「但是註明了要給長公主演奏的曲目，現在因為琴壞了彈不了，那遭殃的就是整個侯府的女人，到底是誰這麼大的仇恨！」有一些耿直的姑娘立刻在那裡鳴不平了。
「那能不能換琴啊？」一些小姑娘輕聲問道，這種情況下，換琴確實是最好的結果了。
「本宮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允許你換琴，並且這件事本宮會調查清楚，這等故意陷害的腌臢事居然污到了本宮的眼前，那就不能不管了！」長公主最是見不得這種事情，這會兒氣的緊，茶杯啪的一聲打在了桌子上面，眾人都不敢吱聲，突然之間就把戚小暖吃東西的聲音給凸顯出來了。
所有人都朝著戚小暖的方向看過去。
她無奈的高抬起雙手，展現自己真的什麼都沒幹……僅僅是在一旁吃東西而已。
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情吃東西，真真是心大。而且看著衣服面料不錯，但就是太素凈了，應該也不是達官貴人的直系兒女。難怪這麼不講禮儀。而且這臉看上去也有十三四歲了，之前在京城還寂寂無聞，也只能說這個女孩出身不好，現在看起來教養也不好。
邵婉華真真是要咬碎了牙！怎麼每次她想計劃一件事，都有這個人出來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