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開什麼玩笑，異變？雲兮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玄武神殿內，除了青月、冥雀和齊君臨之外，還坐著兩位女子，其中一位主人座上的便是玄武神殿的主人——玄武神君，名為玄音。
她雖為女兒身，長得也十分漂亮，卻是一個異常霸氣的神君，行事作風豪邁又乾脆，是個很可靠的朋友。
另一位坐在青月身旁的美麗女人是白虎神君，叫白依。她漂亮的直長發是冷系的銀白色，平日里裝扮也是一身白，只不過上邊有著墨色花紋，身上還掛了帶著黑色虎紋的白毛披肩。
方才那句話是錯過伽羅殿會議的玄音激動地拍著桌子說的。生了一會兒氣，她看了座位上的幾人一眼，無奈道：「雲兮性格如何你們再清楚不過，當初既然說好要劃清界限，絕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小草有些昏昏沉沉地窩在齊君臨的懷裡，從大理神殿那會兒開始到現在，她就沒聽懂半句。小仙她們被朱雀神君收進了寬大的衣袖裡，現在就坐在她家神君的旁邊，倒是方便她們通過靈識交流。
和小仙在一窩的仙草們紛紛問她：「小仙小仙，你不是懂許多關於神界的事嗎？神君大人還有剛才之前神帝所說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呀？」
「對啊對啊，還有那雲兮是什麼人？怎麼聽起來好像挺了不起的樣子？」
「唔，靈界之主哇……是掌管靈界的人嗎？」
小草倒是沒有開口詢問，不過還是擴大靈識認真地聽她們聊。小仙裝模作樣地咳了幾聲后道：「嘖嘖，這事情嘛，我倒是聽說過一些的。」
「那你快說快說！」
小仙也沒有繼續賣關子，直接道：「其實他們口中的雲兮，是神界傳說中的兩位神尊之一。」
神尊？唔，按神職來看似乎是在神君之上？
「是這樣的，大家也都知道我們所存在的世界——冥空，上至神界下至冥界共十二界，創造這十二界的人咱們稱之為帝尊。當然，此人一直都是個傳說。」小仙懂的事情非常多，從在靈仙草園那會兒就告訴她們各種事，也不知道她從哪兒探聽來的。
「神界之所以地位如此之高，因為這是帝尊所創造的第一個世界。而神界之後帝尊便藉由天地*造了雲兮及墨言兩位神尊，接下來才是五大神獸。雖然論地位神帝是神界最高的掌權者，可論實力，這兩位神尊才是最強的。偷偷和你們說，神帝的地位只是帝尊給的，為了平衡神界。」
小草在一旁默默聽著，倒是覺得有興趣。
「只不過幾千年前雲兮神尊因為與神界在理念上有很大的差異，便自毀神祇，離開神界了。據說他當時去的地方是無人掌管，秩序環境都非常混亂的靈界。以他的力量，自然是成功當上靈界之主。靈界在有主的管理下，雖然靈獸依然難馴，但總體比以前好多了。」
說到這裡，小仙語氣鬱悶地說：「現在神界在煩的事情應該就是靈界突然向他們宣戰吧？雖然靈界有很多我們的天敵靈獸，但那裡也不全然都是怪物的，也有人呢。」
小秋有點疑惑：「靈界為何要和神界宣戰啊？」
「若知道原因咱們神君就不需要煩了啊！」
小草想了想，便放開靈識詢問：「那神界現在只剩下一位神尊了嗎？」
「錯，是一個都沒有。」小仙回答之後才說：「墨言神尊他……」頓了頓，她又繼續：「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反正也是離開神界了。」
「所以，現在神界除了神帝之外，排在最高的就是神君大人啦！四十五位神君裡面，現在聚集在一起的五位神君又更高人一等那麼一些些，所以咱們是幸運的！」說到這裡，小仙突然朝小草投去幽怨的光波：「當然，再幸運也比不過小草。」
小草無奈地晃了晃身子，她會來到麒麟神君家也是意外嘛！
她輕哼幾聲：「不知道是誰前一刻還覺得我是被神君大人洗腦的呢……」
就在靈仙草們嘰嘰喳喳說話的時候，神君們也在嚴肅地討論靈界的事。
玄音看起來依然很生氣：「你們說，這會不會是神帝自導自演的？」
此話一出，其餘四人都陷入了沉默，沒有附和但也沒有否定。
良久，齊君臨才語氣平靜地說：「靈界近日確實有問題。」雖然他也不喜歡神帝，但還是得就事論事。
青月抬手輕輕抵在下顎處：「確實，你可知道昨日有一半以上的神君家都遭到靈獸襲擊？」
冥雀皺了皺眉：「為了靈仙草？」
「看似如此，但我覺得它們帶著極強的殺意，確實與平日有些不同。」頓了頓，他才繼續：「一般來說，靈獸都不敢找神君們的麻煩，更何況是闖入神殿？」
看了大家一眼，他又道：「昨日那一番搗亂確實把大家搞得夠嗆，與其說因為措手不及，倒不如說……那些來襲的靈獸實力不一般的強。」
白依微微皺眉：「你的意思是，靈界靈獸在神界不注意之下變強了？」
青月笑了笑：「我無法斷定，不過……靈界如此大，從以前到現在被我們殲滅的靈獸也許不到全靈界的萬分之一，誰曉得靈獸的實力究竟能強大到何種地步？」
等他們說完，冥雀才看似漫不經心語氣卻十分慎重地反問：「重點是，此次大戰當真是雲兮神尊下的戰書？」
眾人又陷入了沉默。
五位神君討論了一會兒也沒有什麼結果，齊君臨看了一眼逐漸暗下來的天色，想起還在懷裡的靈仙草，便開口說：「再討論也是毫無頭緒，具體情況六日後便能知曉。」
他站起身子道：「我還有些事，先走了。」語落，他還真頭也不回就走出去。
小草還和小仙她們說了聲再見，她們則羨慕嫉妒恨地回以哀怨光波。
冥雀想起自己袖子里也有小傢伙要回去打理，正要離開時又想起什麼，嘿嘿一笑朝其餘三人道：「對了，你們知道我今天是在哪兒遇到君臨的嗎？」
白依倚在椅子上瞥向他，看見他袖子里露出來的靈仙草后攤手道：「什麼？難不成還能是在靈仙草登記處？」
冥雀眼神瞬間變得有些微妙，好一會兒才說：「……還真的是。」
青月微微一笑：「是呢，我昨日就見到了。」
齊君臨和小草又用了約莫一時辰的時間回到神殿，想起它今日跟著自己那麼久，所以一回去就立即把它種回裝著五彩靈土的花盆裡，順道給它澆灌了一些神泉水。
「哇啊——」小草覺得整棵草都活過來了。
齊君臨把靈仙草安置好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沐浴，等他沐浴完出來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又搗弄了一會兒東西，外邊皎月正好爬了上來。他看了一眼，將花盆端出去屋外的石桌上放著，讓靈仙草吸取月光精華。
小草是挺喜歡月光的，雖然日光暖暖的也不錯，但月光冰涼涼的讓她覺得更舒服，做月光浴她倒是很樂意。
屋內的白衣男子盤膝坐在矮桌邊，拿出今日在大理神殿得到的玉簡，目光安靜地看著良久，才低聲念了上面的兩個字：「小……草。」
這是他手裡那棵靈仙草的名字？確實很符合身份但也還真隨便，不知是誰起的名。
如此想著，他手指在玉簡上輕輕亮起一道淡白色的光芒，瞬間收到了玉簡里記錄的一切信息。有小草的名字，出生地點時辰，一些成長記錄史，見到資質的時候他眼底閃過了一絲詫異。
神識離開了玉簡，他無聲將它收起，眼裡也早已恢復平靜。他起身走到門邊朝外面的靈仙草看了一眼，見它沐浴在月光下似乎十分舒適的樣子，就上前幾步朝它道：「神殿我已下了禁制，今晚你可安心待在這裡。」
說完，他轉過身子留下一道好看的雪白色背影，慢步朝屋裡的方向走去。小草本來已經要進入休息狀態，視線都已開始模糊，不過還是隱約聽見神君大人說要讓她待在外邊。
望著那逐漸遠去的身影，她晃了晃身子大喊：「神君大人別把我一個人丟在外面，我怕黑也怕鬼！」
可神君大人聽不見她的話，她只好飛快地掙扎著從五彩靈土裡出來，跌跌撞撞地朝就快進入屋裡的白衣男子飛奔過去。
原本正踱步往屋內走回的齊君臨突然停了下來，似是有感應那般轉過身子。同一時間，小草靈識也進入了強制休息狀態。
於是，齊君臨一轉身就見到一棵靈仙草『啪嗒』一聲跌在自己面前。
「……」
看了一會兒，他才蹲下身子將它拾起。
他從手冊里知道靈仙草會被強制進入一種休息狀態，尤其晚上。估計它這是又進入了休息狀態，便將它又種回了花盆裡。
白皙好看的雙手輕輕撥弄著小花盆內的五彩靈土，冰藍色的眼睛里泛著波光，冷漠又平靜中帶著難以察覺的柔和。
動作細心地將它弄好后，他便轉身離去。
卻是走了沒幾步，他又停下來，平淡的目光直視前方不曉得在想什麼。
齊君臨站在月光下良久，最終無聲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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