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清穿群魔亂舞之年玉堯五十五
雲貴大定后,興華革命政府除了上文提到過的抓工農業的發展,促進經濟,提高就業,鼓勵辦廠創業之外。
玉堯也苦心的抓整軍工作,全軍上下都要行動起來。包括原來在雲南有三個師的正規軍:南洋系的「遊子」師、緬甸一帶前明遺民的「李定國」師、原金鳳凰游擊隊改成的「金鳳凰」師。也包括地下黨領導的行動組和民兵、與興華黨結盟的各山寨派出的精壯民兵和民夫。
在軍隊由三個師擴編為六個師之前,玉堯倡議全軍上下舉辦雲貴軍事行動的「總結、分享、學習會」。從下到上,層層遞進上去,方案基本是這樣的:
最基層的是以班為單位對基層戰鬥過程進行討論:一、本班為單位的指揮與士兵作戰的得失,討論若是再遇同樣情況有什麼更好的應對方法;二、還有面對戰爭流血的恐懼等等實際困難和問題,如何克服,需要黨和政府做什麼訓練和支持;三、推舉本班的優秀標兵一名將有機會進入新辦的昆明軍校進修學習。
然後,就到連一級的層面,會有各班班長副班和思維活躍的士兵代表參加討論。連一級的軍官差不多都是南洋軍校的畢業生他們有比較系統的現代戰爭思維,連長、指導員要就作戰時自己的指揮做解讀,以及對各班的表現作評論。再有就是連隊總整上看各班之間的協作作戰的得失,以及對於改進有什麼好的訓練的公開討論。
到營一級,就是連隊的軍官和推舉的士兵代表了。在營一級會增加不同兵種配合問題,甚至關於如何用最小的戰爭代價取得最大的戰果。
團一級會有炮兵的配合問題,當然炮兵連同樣要以自己的連隊的作戰開會學習。
再是師旅一級,全師骨幹的開展學習討論會,由政委形成報告和建議上交「軍/委」,當然,現在的「軍/委」還只有玉堯這個總司令和章睿這個總參謀長,以後要陸續吸納別人進來。
這一連串的學習風風火火開始了,簡陋的臨時搭建的軍營里,現在各班的討論非常的熱烈。
玉堯也就在這時拋下雜活,帶了幾個親信參謀軍官,還有自己的老爹年遐齡到基層走動。
基層官兵看到大官來自然受到刺激,有表現自己的現象,但玉堯也以鼓勵的態度對待。
年遐齡之前已經是一次次被自己的女兒給震驚了,但是到了這男人堆的軍營中才是最刺激的。按他所想,這些人跟著女兒造反,多少是因為她和長平公主簽的協約,或者因為她是一個貴族小姐,草民本來就有服從性。他們打勝仗也有可能是清軍實在是太渣了,或者興華黨中真出現了奇才。
一個女子,就算她再天才創造了「興華黨」,但是這個組織成立后,其發展往往是不會隨創始人之意的。其成員一有野心的人才進來,多少會生取而代之的心理。而軍隊是難以服從一個年紀那麼小的女子的,是別的野心家最想掌握的地方。
這些當兵的先不說穿著,那精氣神和清軍的兵卒完全是兩回事,顯然個個傲氣得很。但是,這些官兵都對女兒很恭敬的行他們的「軍禮」,士兵們會叫著「總司令好」,還有一些主要是連級以上的軍官崇敬萬分地叫著「校長」。
那些隨她來基層調研的參謀部軍官也一口一個「校長」的叫著,說著自己的一些看法理念,又會主動報告說要到哪個班去看看,聽聽。
在軍營中,那些參謀走得差不多了,只剩兩男兩女四個親兵和他這個父親了。
年遐齡終於問道:「玉兒,那些人為什麼叫你校長?你是什麼學校校長?」如今雲貴政府正在建各個學校,他每天協助興華黨忙民政的事,自然知道「校長」是什麼。
一個南洋女親兵道:「老爺,那是小姐在南洋辦的軍校,咱們興華革命軍的大部分軍官都是小姐在軍校的學生。這些人學了幾分小姐的本事,個個以為自己是親傳弟子,別人他們是不放在眼上的。」
玉堯也非有意賣弄,不過是讓他對造反正堅定有信心一些,老爹現在自己雖然出力,但是他也一直是局外人。
年遐齡道:「你何時學了行軍打仗的本事教給別人?」
玉堯道:「爹,咱祖上是遼東指揮史戰敗於建奴,我幼時就對遼東戰事很有興趣,對建奴的軍隊更有興趣。他們打敗了我們祖上,我就思考著怎麼能打敗他們。他們的各方面我都作過研究,然後想著對付的方法。當初在武昌的莊子里,我也會讓那些孤兒學生們以遊戲的方式一直摸擬演練各種方法,再經過這樣的總結,改進,實踐模擬結合各家兵書,就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理論。後來我在南洋辦軍校前又曾和袁崇煥督師之子袁承志前輩結成忘年交,我又受過啟發,然後總結整理。最後,我才在南洋辦軍校。在辦校的教學演習中,我自己也能學到更多的東西。軍事就必須一直在實踐中進步的,一直要被綜合總結整理成知識。」
這個群魔小說世界有《碧血劍》的江湖人物,所以,袁崇煥還是很了不起的民族悲劇英雄,在軍事上是很厲害的人物。玉堯說話一半真,一半假,但年遐齡聽了就自動腦補了很多,雖然很震驚於女兒的神童天賦,她已經是天下千年出的奇人了,但終漸漸學習接受。
玉堯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在家人面前不合常理又找了個理由,雖然牽強,但是她小時候讀書過目不忘的本事和學什麼都快他們也是知道的。
而到了當地黨員帶的行動隊或者那些結盟山寨派出的民兵民夫的學習會上,玉堯又是一番面孔。她平易近人,對黨員帶領的自己人就一口一個同志,而對結盟的少數民族就兄弟大哥的叫還會飈幾句剛學的少數民族話,說些家常。
比如:剛分到地第一季糧食收成怎麼樣?政府把稅賦收了后,家裡糧食夠吃嗎?你們山寨的xx特色菜可是真好吃!
娶媳婦了嗎?孩子多大了?
記得把孩子送去上學,以後學堂基礎教育是免費的。爸爸是新朝的功臣,孩子學有所成也要為咱們共同的國家做貢獻呀!
很多少數民族根本就不通官話,但是玉堯通過翻譯加上自己偶爾冒出幾句土話,居然地少數民族的民兵、民夫群體中談笑風生、稱兄道弟,少數民族的人對她極是熱情。
能不熱情嗎?玉堯可是幾百年來對土人最好的漢人了,而且她從不居高臨下看不起土人,平等相待。土人的很多山寨原來被逼到土地貧脊的深山裡頭,苦哈哈的求生。但興華革命政府平等地分地給他們,他們種的東西今年除了三成稅收之外全是自己的。他們種了番薯、玉米等高產糧食,交了三成,他們是夠吃的,日子好過多了。興華黨員也不僅僅是漢人,也有很多土人,這也是自己的組織,他們有機會在官府發聲的。
這一切讓年遐齡看在眼裡,回去時,年遐齡也忍不說:「沒想到你與土人處理關係也很有方法,盡得他們的人心。」
年遐齡不由得想起當初他當湖廣巡撫和總督,在湖廣境內發生的紅苗暴動,那也說明官府有多不得人心了。
玉堯道:「這關係也是長期處出來的,當初我們的游擊隊和他們患難與共,我們以真心和誠信換得了他們的信任。我們以平等換得他們的擁護。」
年遐齡道:「你興華黨另立學說,不與儒家同,但是作風也離不開儒家。孟子曰:『仁者無敵』、『天下定於一』。興華黨不正是要這麼做嗎?」
其實年遐齡可以愛女兒又被女兒裹脅上賊船,但是對於女兒「離經叛道」棄士子於無物,自立興華黨培養出這一群「瘋子」卻很在意。他畢竟是舊式文官,看著雲貴革命政府境內,近期那些舊士子上竄下跳卻被興華黨當看猴戲,他很不是滋味。
玉堯微微一笑,說:「爹,我們也是吸收儒家的精華理念,但是我們的方法論是完全不同的。各家學說總目標殊途同歸,不過是想要有一個人民安康的盛世中/華,但執行的方法不一樣,結果也會不一樣。」
玉堯差開話題,又談起大哥年希堯的事來,他如今仍在廣西,現在她的真實身份雲貴一帶黨內都知道了。人多口雜,相信總歸不久就能傳到廣西,年希堯當著一個筆帖式,不抽身就危險了。
「你二哥在廣東也很危險。」
玉堯神秘的笑笑,說:「二哥不會有危險。」廣東是興華黨滲透最容易的地方了,南洋華僑多是廣東人,若是廣東的官員得到消息要處理年羹堯,興華黨一定能得到消息,有著出海口的吳川,他隨時被接應逃到海上。
回去后,年遐齡也就修書一封,交給玉堯,讓她按排去把大哥年希堯先接來雲貴,沒有年遐齡的親筆書,只怕很久未見的年希堯也是不敢相信自己一個旗人家庭在造反吧。
玉堯見年遐齡寫信給年希堯后,常常長吁短嘆,想來是因為康熙對年家也算有知遇之恩,他們也是旗人,在他那個年齡還要拉著全家跟著女兒造反,難道感慨世事之變幻無常吧。
玉堯難免覺得太對不住老爹和全家人,他們是真心疼愛自己的。
玉堯想想是不是該把錢還給老爹,畢竟人家不是跟著她革命了嗎,他與「漢/奸」的過去告別了。她也不孝呀,知道歷史上他一生為康老麻子效力所以認為他是「漢/奸」,總歸是自己親爹呀。
於是,玉堯之後不僅孝順體貼,還熱心帶著年遐齡處理軍政要務,介紹各方各面,想他徹底地融入新的世界來。又讓人到新辦的銀行那給父母親都開了個賬戶,把差不多同等的財產兌換成銀子存入銀行。
那天她揮退親兵,和兩老吃飯,把存摺給了父母,解釋說:「當初我『偷』家裡的錢財,也是因為我要起兵了,你們必須緊急南下,東西你們沒辦法都帶來,留在京城便宜康熙就太可惜了。放心,咱家的藏書我都收得好好的。到時攻下南京,我們興華黨要建立國家大圖書館,我們家的一些孤本,我想讓人抄錄后出版。原孤本我們再自己留著。」
看到錢財回來,黃氏是最高興的,她在昆明呆過段日子,也對革命軍的一些新鮮事都了解過了,自然知道銀行存摺是什麼。
年遐齡卻看了看自己的存摺,卻推到了玉堯面前,說:「你要用錢的地方也多,這份你拿著吧。」
「爹,我們有錢,沒錢我也會想辦法的。」至少,這些年她和各地商人合作開了不少商號和工廠,只怕現在她也是屬一屬二的富豪了。
年遐齡突然道:「我有一事不明,興華黨的賬務到底如何分清,我只聽說各方要用錢,作好預算,都要從章睿那個部門領。章睿是你親信,但是他的職務也太多了。你的起兵既然是興華黨的革命,公賬、私賬如何到現在還不理清?既便現在大家都知道起兵的錢是你出的,那你又如何把權分給興華黨/中央?你掌握財權,所以大家都聽你的,這有益也有弊。天下大定之後呢?是否你的財產就是黨/產、國庫?你現在是一直在付出,可得天下后,天下人有識之士認為你以黨的名義斂財成為自己的私產,這又如何說?黨產、國庫、私產,是個什麼樣的章程,還是要定下規矩來。你貪圖現在操控黨、政、軍之便,可越往後,弊病就越顯出來,到時人多事更雜,更不好疏理。」
年遐齡在興華雲貴政府一直當著賦稅的顧問,也看到了如今黨/政/軍財務一體化的事。他也打聽過,以前黑龍寨那些人在根據地就有財政系統了,但也會向玉堯報告,畢竟黑龍寨的骨幹是龍墨帶領的玉堯收養培養的孤兒。而雲貴一帶當初所有黨員活動項目的經費,現在雲貴有職務的人員和軍隊的軍餉都是玉堯出的,玉堯自有渠道弄錢。這女兒摟錢的本事他很吃驚,但是這種籠統的財務系統更讓他吃驚,連滿清都還分國庫和內務府呢。
玉堯拍掌稱嘆,道:「父親果然犀利。只是這財產的分類管理,會增加很多流程。我如今人手不足,會些賬務工作的,很多人我都讓他們去管理商業生意了。如今全靠章睿帶著一幫年輕人在撐著。」
年遐齡道:「玉兒,你對世人太過苛刻,其實,你除了興華黨員,你看不起天下人,你特別不相信滿清天下有點能力的漢人。你認為他們事滿清失了春秋大義,他們貪腐、虛偽、卑躬屈膝,可是誰又規定天下人都必有興華黨員們這樣的傲氣和勇氣?能為你所用達到你的目的,不就成了嗎?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興華/黨難道要黨同伐異,絕盡天下異徒生路嗎?」
他帶著黃氏只身前來是因為她是他們的女兒,可是他到這裡后,他這樣的人物卻沒有為她招攬人才,甚至年希堯也是她提及后,他也為了兒子的安危才寫信。這是他不認同她對舊文人的苛刻政策,他不敢為她招攬,父親看透了她對舊文人階層壓抑不住滿滿的惡意和不信任。
玉堯擺了擺手,說:「父親,舊文人特權體系是我們要革命的對象,他們不改變,我們不敢用。就說雲貴一帶的所謂士子,土改和稅賦改革后,就算是良紳,還是大部分持反/政府的意見的。他們必定要進入歷史的垃圾堆,革命政府之下人人平等並非沒有機會,若是他們自己不跟上革命的時代步伐,又怪得了誰?」
玉堯的興華黨中也有部分文人體系出來的,也有地主,頑固舊文人是沒有的。而雲貴一帶的很多舊文人對革命很冷淡或者很仇恨,甚至製造麻煩,但是玉堯卻不讓步。她認為將來內政的各官員位置交給軍隊退下來的人都更可靠。他們要是以為她無人可用,她就用給他們看,直到他們後悔地發現,新時代中他和他們的家族徹底比從前的農民還不如,時間越往後,他們的機會就更小。
年遐齡道:「你們跑得快,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有一樣的悟性。興華黨員們難道都天生是個革命分子嗎?他們也是有階段的。」
玉堯道:「是的,所以,適者生存,進步者生存,落後的就要淘汰,黨員們進步了所以有機會,頑固派守舊不進步落後了失去機會。以前舊士子又何嘗給過別的階層人員機會?為何單他們落後了,我們興華黨就要給他們機會,好生哄他們?憑什麼?愛干不幹,世界少了誰都照樣運轉,興華黨用人,絕對是公平的。」
年遐齡道:「你就不怕天下士子都皆奉滿清為正統?你們盡失人心。」
「他們早就奉滿清為正統了,我們怕過嗎?人心,爹前幾天不是說我們盡得人心嗎?天下士農工商,農工商包括部分開明的士都站在我們這邊,我們怎麼能說是盡失人心呢?」玉堯反問,又長嘆一聲,「父親,頑固不化的舊文人並不是真的愛文化和優良傳統,不過是為了利益和特權。父親提出的黨、政、私亟需分產我覺得很好,但是,父親定要理解,國家財政流通也決不可能像明朝一樣被舊文人體系有機會掌控,明朝亡國的教訓足夠了。若是這次給舊文人掌控國家財權的機會,按我與明室訂的合約,當攻下南京,明室複位,那舊文人手中有財權就有足夠的底氣,一定都會挾天子令我這個諸侯。我興華黨又和頑固舊文人定會陷入黨爭,危害流毒無窮。明室要當皇帝,就好好當他的皇帝,國家大事就不勞姓朱的了。」
年遐齡又一次吃驚,玉堯對於朝堂之事,能把複雜的事簡單化,看中本質,其老練精準,真不像是她這個年紀的人。雖然年遐齡也作為一個士,他是希望興華黨與舊文人階層妥協的,但一聽這個,也有些猶豫了。
玉堯成立了一個技術幹部學校,學生是包括軍隊傷殘人員、困難軍屬、各友好山寨推薦的人員,把人考察分類進學校培訓。其中,特別優秀或有經驗的幾個就緊急分到部門去實習了。這些受培訓合格的人員將成為基層公務員,各部門的幫手。
不過玉堯和興華黨還是在雲貴開了一次對外的「公務員考試」,公平的給「圈外人」機會。他們招募經驗老農種植能手、養殖能手、工匠能手、算術能手、文書人員,其中也有部分舊/文人來考試。那些農人工匠不過筆試,只直面試或實踐操作選拔,而文人則是用筆試。
打破他們的傲氣和特權妄想不是很簡單嗎?人都是要活的,特別是寒門子弟。
中國舊文人當官的理念渴望是刻進骨子裡的,但是他們自己卻連草抬班子都搭不起來,只有到權威那裡求官做。
這也是改朝換代后,一開科取士,新朝就漸漸名正言順的原因,舊文人有上升空間了,把握文化輿論的士子就不鬧了——儘管事實上秀才造反成不了事甚至根本不敢造反。
不過,對外的雲貴第一屆「公務員」考試之後,又有大量士子在雲貴省政府的臨時「考試院」門前鬧事抗議,大呼出題的是歪魔邪道,不講聖人之言。
參加筆試類的文人,面對那些怪異的填空題、計算題、論述題,大部分人都答不上來,他們除了幾題國學常識,幾乎交白卷。這些士子也是因為觀察到興華軍比清軍厲害多了,所以才會來考試,同時覺得現在興華黨還未得到整個天下,現在考比以後考競爭小多了。
但是出身桐城的又在黑龍寨工作學習過數年的年輕的「考試院」院長方文出來見那些聚在門口的士子們。
他先是行舊士子間的禮,士子們見狀漸漸安定下來,他們主要還是要來討個說法。
方文又站在門口,大聲說:「各位學子,這次沒考上,下次再來考吧,我們公務員考試每年都有的。」
以後還會更加專業和細化,你想考什麼職位又報什麼職位,不過十年後會有學歷要求了,因為十年後南方也有「新官學」的各種畢業生了。這個方文壓在心裡沒說。他也覺得興華政府可能會「玩」死這群曾經高高在上的「讀書人」,幸好不包括他自己。
一個士子道:「大人,這次到底是誰出的題?不講聖人之言,出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題?」
方良一臉無辜,說:「怎麼會呢?考前半個月,我們省教育廳出版社印發了《年度省公務員考試基準》,你們按照基準複習知識,總有考到的吧?」
士子間一片嘩然,只聽說過科場泄題舞弊是大罪,但是政府還出考試基準,什麼鬼呀!當時,他們也有人知道這個,但是有人翻看那些條條款款的「天書」以為是有人惡作劇。
然後士子們高呼反對,大罵這些題出得荒唐,有辱孔聖人,並且討論起那些荒唐賤格的題目來,像是要把「考試院」弄臭一樣。考試院府前鬧鬧哄哄,聚著越來越多的吃瓜群眾,不過沒有一個人來參與舊士子們的抗議活動。
至於考試的題目有多荒唐賤格無理取鬧呢?
有一個簡答題是這樣的:番薯是多長時間的生長期?一畝中等土地,應該植多少株?在什麼時候施肥合適?若是一個縣種植一萬畝番薯,需要施糞肥和磷肥,作為地方官員,你會如何調度?
又有一個題是這樣的:xx縣工修建一個xx大xx深的水庫,如果你是地方官員,你如何組織民夫?並作一下工程簡單的預算。
再有一個怪題是這樣的:我國會和中南半島各國展開深入的經貿關係,你對中華的海關建設有什麼設想和看法?
更有奇葩的題目:xx縣土人和客家人又鬧了矛盾,為了縣域的安定,你若是一縣之長會怎麼處理?
參考的士子們當時就要抓狂:番薯怎麼種、怎麼長、怎麼施肥找泥腿子去,問本才子幹什麼?修水庫的預算是什麼東東?海關又是什麼玩意兒?土人和客家人是要造反嗎?他們造反不是滅了就行了!
方文對於他們的炮轟直皺眉頭,還是警衛兵一聲吼他們停下來。然後,他才和他們解釋,他們要是公務員考不上,看看能不能考上國學教師,基準也出了,一個月後就考,有意仕途的先當一年老師,明年再考也可以。不過,對於出題,只能按基準來。
舊士子們卻和考試院沒完,事情鬧轟轟沒用,就在考試院前絕食抗議,最後軍隊警察在街頭整齊一走,頓時嚇得鳥獸散。個把威武不屈不逃的,軍隊警察其實根本沒動他們,他們卻暈了,不知是餓的還是氣的。
……
雲貴也就是用內部選拔培訓和考公務員的方法多招了人進入體系,通過半年時間,編修條例,把黨產、國產和玉堯的私產分開。這基本就是玉堯把她收集賺取來的錢財大部分捐給國庫和捐為黨產,內政也漸漸走向正常化。玉堯在黨中央的作報告,她財產的來源,以及她把巨額的錢財99%捐出震驚了所有人。
隨著財政的正規,內政軍事也逐步推進,造反事業就這樣吵吵鬧鬧、矛盾重重但無法阻擋的前進了,這是歷史的潮流。
到了1706年,康熙四十六年。
夏天,滿清朝廷好不容易等到了夏天,這近一年因財政窘困和軍備不足的無力再南下,這一次夏糧賦稅朝廷只有準備加稅。
而此時,一邊黑龍寨正舉行的全軍民行動的誓師大會,龍墨身穿戎裝登上高台,先是精神上的振士氣,然後說到戰略的目標就是攻下南京、控制河道,撕開滿清中央和江南的聯繫,切斷滿清朝廷的經濟輸血。
「攻下南京!攻下南京!」一望無際,漫山遍野的戰士們高呼的渴望戰鬥的吼聲。至於這樣公開戰略意圖會不會滿清知道,黑龍寨就不管了,他們是玩陽謀。
另一邊由四艘軍艦、六艘大型遠洋貨船、五艘大型的運兵船、還有當初投降滿清水師的船組成的艦隊從南洋經中國南海駛向廣東。
玉堯則在澳門陳十一的會館和幾個廣東興華黨的骨幹喝茶,與她一起的還有被接來的年羹堯。滿清總算是知道造反的「妖女」就是年家的小姐了,年羹堯自然不能平平安安地當縣令了。興華黨接應他,跑到了澳門,又有十三行陳十一的照顧掩護。直到見到從昆明秘密趕來的妹子,年羹堯臉色還是臭臭的,妹子的能量也太讓人不寒而慄了,廣東這片水早被她參一腳了,十三行的各家幾乎都是一面做著朝廷的生意一邊和她勾結。
玉堯是在這裡等待南洋海軍艦隊來接,這一次,她在南洋那邊的基業基本是傾巢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