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竟然在古斷鴻撕裂她的衣裳時興奮得全身顫抖,還開心得掉下淚來,誰知以為是天堂,其實是可怕的地獄啊……
她的心好痛好痛,遠遠超過身體上的疼痛……
「十四姑娘。」一名丫鬟捧著水盆走進來。「你還疼嗎?」
在古家堡內,依入堡的順序而以數字代號,管杜蘅排十四,故堡里的人都喊她十四,而未喊她的名。
蒼白的小臉輕喘了口氣方能開口,「還好。」
「你是怎麼了?突然身體不適,還讓堡主抱你回房?」丫鬟名芊芊,是專門服侍管杜蘅的丫頭。
管杜蘅勉為其難笑了笑,她實在疼得無法再開口。
「我瞧你衣裳好像沾了血,是不是受傷了?」
芊芊盯著管杜蘅血跡斑斑的衣服下擺,歪著頭想今早她幫她張羅的衣服,好像不是這一套……
「你別管我……水放一旁就好,先讓我休息吧!」
「真的不用管你?」
「嗯!」
「那我去廚房幫忙打理晚膳好了。」
「好。」
芊芊將盆架拉來床邊,放上水盆,「需要我幫忙,再拉鈴叫我。」
管杜蘅點點頭,直到芊芊關妥房門,才吐了口長氣。
過了好一會兒,房門又開。
這丫頭該不會又過分擔心她,去而復返吧?
「芊芊,真的不用管我!」嘆氣般的語氣讓人心憐。
「那我可能管你?」
一聽到那低冷的嗓音,水眸霍地張開。「堡主……」
見她縮得像只煮熟的蝦子,兩手置於雙腿之間,小臉慘白,粉唇乾裂,他的心就不由得一陣疼。
然而即便心疼,古斷鴻表情依然冷硬,不想讓她看到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再怎麼說,她仍是他買來的保鏢,她的背叛是事實,堡里任何一個人犯錯,懲處皆嚴厲,唯有如此,才能管好將近百來人的正式與非正式保鏢。
她,當然也不可例外!
要不是過去對她太縱容,她這次怎會爬到他頭上?
「很疼?」他走來床沿坐下。
咬了咬唇,管杜蘅倔強地道:「不疼。」
在古家堡,犯錯受懲是不準痛喊哭叫的,他們是被買來的孤兒,但他們比一般的賣身奴僕還要好的是有自由的希望,且若不鋪張浪費,在執行任務時,僱主給予的銀兩,通常可以讓他們離開古家堡時吃穿不愁。
所以,再疼她也得忍!
貝齒這樣一咬,乾裂的唇裂了一個口子,紅色血珠冒涌了出來。
察覺到濕意,正想抬手確認為何,他已先她一步替她抹掉紅漬。
「怨我嗎?」
她虛軟無力地搖頭,「不怨。」
怨什麼呢?她背叛他是事實,她樂意奉上自個的身子是事實,若真有怨,也只怨她並未心想事成,面前的男人對她毫無意思。
「我看是不敢怨!」古斷鴻冷哼。「你平日無事就跟在我身邊,應該知道我生平最痛恨背叛,你卻盡往我死(雪)踩,根本是不要命了!」
「十四知錯!」
「你上頭還有一個姊姊,若是哪日又有個男人上門來要帶她走,你是不是又會故技重施,連結外人來設計我這個既慷慨解囊幫你們埋了父親屍首,撫養你們長大,培養你們一技之長,讓你們吃好穿好,還有丫頭服侍,甚至賺得離開古家堡時的生活費用的超級無敵善良好堡主?」
古斷鴻不說不氣,越說越氣!
這世上有哪個主子像他這般好的?偏偏他養的這幾個保鏢一個個不懂得感恩圖報也就算了,一有了男人就忘了主子,迫不及待跟男人雙宿雙飛而去,最疼愛的這個還反過來咬他一口!
若他不用點手段,將來哪日來個僱主看上了她,恐怕就連她當初替管茅紫擔下的九年之約都丟到一旁,當沒這回事!
沒錢就找大姊夫拿,需要幫手就找二姊夫!
呿!他這個堡主還真孬!竟被一個丫頭耍,枉費他聰明一世,竟栽在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手上!
反正她現在已成了他的人了,就算有男人要她也要不走了!
「可懂分寸?」他板著臉,一看就知怒火未消盡。
「十四懂。」
「以後若再有類似的背叛行為,懲罰必定更嚴厲。」
不會再有更嚴厲的懲罰了!管杜蘅心中戚然。
明白他不愛她一事,就是最大的處罰了!
她不會再做無謂的奢求,再也不企盼他的愛,只求能留在他身邊就好。
長睫輕顫,「十四明白,不會再犯下同樣的錯誤。」
得到她的承諾,他這才心滿意足地滅去五成怒火。
瞧她仍疼得小臉蒼白,嫩唇都咬破出血了,竟還恍然未覺,可見他真的將她弄得很疼。
當時他心裡只想著要讓她認清楚誰才是她真正的主子,誰才是能做主的那個人,動作才會如此強硬,既不溫柔更毫無憐惜。
現下怒氣熄了,心疼取而代之,可預防他態度一軟,這小妮子又爬到他頭上來──畢竟她前科累累──故仍板著臉說話。
「讓我瞧瞧。」
他拉開捂著疼處的小手,小心地拉開纏在雙腿間的布料。
「堡主,不……不用管我……」羞赧讓小臉稍稍恢復了些許血色。
「很疼不是?忍著點。」
「真的不用管我……」
他掀開她的裙子不就是要看她私處的傷?天!就算他曾進入她的身子,但那時衣衫也未褪盡,跟此刻直截了當端詳可是兩回事啊!
「怎麼?又想違抗我的命令?」就說這丫頭不能寵,一寵就完全忘了自個的身分!
見他攢眉,管杜蘅渾身一綳。「十四不敢……」
不敢再反駁他任何一項命令,緊抿住雙唇,忍耐著衣衫被撩開的尷尬,更要忍受他仔細審視紅腫腿心之間傷口的難為情。
「裂傷了。」他說。
他的進攻太粗猛,絲毫不給她任何濕潤的機會,硬生生擠入未經人事的嬌軀。他奪了她的身,她沒有怨言,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吧!
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讓她的初夜承受這麼大的痛楚,可他實在太氣,也太急於要在她身上烙下痕迹,讓她明白自己到底屬於誰,不準再吃裡扒外,不準只把心思放在別人身上,完全將他漠視!
「我幫你上藥。」古斷鴻自腰間拿出攜來的傷葯,輕輕地塗抹。
「唔……」傷葯的藥效奇快,但初抹上感覺如火燒,疼痛加劇,她再也無法剋制呻/吟。
「痛就喊出來吧!」
她搖頭,咬牙強忍。
抹好葯,靜待一會,那火燒的感覺轉為冰涼,管杜蘅眉間的皺褶這才鬆緩,輕輕吐了口長氣。
她張眼,與他四目相對,那雙看不出心思的瞳眸定定注視著她,她受不住那樣的壓力,先迴避了視線。
她的迴避讓他的心口抽疼。她心底其實怨著吧?
怨他強奪了女人最重要的貞節,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疼痛也要忍著!
他有預感,將來她必會與她姊姊一樣,遇到一個男人,不顧他的反對、不顧他提出的種種苛求,想盡辦法要離開他身邊!
「謝堡主。」管杜蘅輕聲說。
「謝什麼?」古斷鴻忽地惡聲惡氣地喊,「你是真心感謝我,還是敷衍,別以為我聽不出來!」
「堡主?」管杜蘅怔愣,不明白她又是哪兒惹他生氣了,「我是真心謝謝堡主還特地過來看十四,為十四上藥……」
「這傷是我引起的,沒有因就沒有果,我幫你上藥不過是應該的而已,你敢說你心底真正的想法不是這樣?」
管杜蘅聞言傻眼。「十四從不曾認為這是堡主應該要做的事,畢竟十四讓堡主失望在先,受處罰也是應該。堡主願意原諒我,還特地幫十四上藥,十四其實……」其實感到開心。
他對她雖無男女之情,但她疼了,他會關心,她就開懷了,再多的,她不敢要求了。
失望來自於欲/望,若沒有過多不該有的欲/望,就不會失望……她明白了!
「其實什麼?」他的心被提得高高的。
其實一點也不高興?其實根本覺得沒必要?
其實她恨不得他滾得遠遠的,再也不要見到他?
該死!他腦子裡盤旋的就只有這些負面的答案,沒一個是正面的!
「其實真心感激。」
又是感激!她除了道謝沒第二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