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 滿門抄斬(四)
在宮裡生活的太醫,那都一個一個人精。王太醫要跪下給靜妃請安,靜妃趕緊說道:「行了,行了,平身。」王太醫謝過靜妃,靜妃揮揮手,宮人們都下去。王太醫心裡有爹犯嘀咕,怎麼把宮人趕出去。難道靜妃有什麼私密的事情要跟自己說,王太醫心裡咯噔一下,靜妃心裡著急。
想要知道結果,對著地下的王太醫說道:「王太醫,本宮今日覺得身子不適,連夜召你來給本宮瞧瞧。」王太醫當然主動上前給靜妃把脈,靜妃期待的盯著王太醫。「怎麼樣,本宮的身子沒什麼大礙吧!」靜妃現在心裡很恐懼,千萬不是有身孕,千萬別,從未有那麼一刻,靜妃像現在這樣害怕。
王太醫臉色欣喜的作揖:「恭喜靜妃娘娘,賀喜靜妃娘娘,娘娘這是喜脈。雖說月份還淺,不過微臣還是診斷的出來。」王太醫的話頓時讓靜妃臉色蒼白,果然是有孩子了,這個孩子來的還真的不是時候。不行,這個孩子一定不能要,要不然聖上肯定會知道自己紅杏出牆。
不行,靜妃焦急的拉著王太醫的手臂:「現在月份還小,就算把孩子打掉,是不是對本宮的身子也沒有什麼傷害?」王太醫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靜妃娘娘居然不要肚裡的孩子。那可是龍種,聖上膝下還沒有皇子。如今靜妃娘娘肚子爭氣,生下一個小皇子,那不就是大齊國後繼有人。
不對。靜妃娘娘沒有那麼傻,怎麼會想不到這些。現在既然靜妃娘娘不想要肚裡的孩子,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靜妃肚裡的孩子不是聖上的,一想到這裡。王太醫就趕緊低著頭。不敢讓靜妃看出什麼來,心裡撲通撲通的跳著,怎麼會讓自己攤上這樣的事情,王太醫有些恨著靜妃。
為什麼偏偏要請自己過來,「王太醫,本宮在問你話呢?」「啟稟靜妃娘娘,聖上如今膝下無子。大齊國的江山後繼無人。如果娘娘能夠平安的生下小皇子。那麼娘娘可就是大齊國的功臣。」王太醫努力讓自己變得正常一些,靜妃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王太醫的話也在理,可是肚裡的孩子。
真的留不得。聖上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靜妃不能拿自己的榮華富貴。還有家族勢力開玩笑,靜妃也只能不要肚裡的孩子。「王太醫,你就回答剛剛本宮問你的話。就可以了。其他的話,本宮自有判斷。」靜妃都說的那麼清楚,王太醫還能說什麼,「靜妃娘娘,現在不要孩子,確實對您的傷害不大。」
「那就好。」靜妃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地,「那王太醫,你趕緊給本宮開著打胎葯,送到本宮的寢宮來。」靜妃已經想清楚,肚裡的孩子不能要。王太醫連連點點頭,要離開靜妃的寢宮。靜妃冷冷的說道:「站住,王太醫,你應該知道本宮今晚找你的事情,可屬於機密,不能告訴任何人。
等到這件事情成了之後,本宮就讓你做太醫院的醫正。如果這件事情辦砸了,你應該知道後果怎麼樣?」靜妃還是不相信王太醫,要及時的跟王太醫說清楚。王太醫連連低著頭答應了靜妃。目送著王太醫離開的背影,靜妃勾唇,希望快點兒把肚裡的這點兒肉給弄了,靜妃也不用提心弔膽。
這樣的日子真的難受,王太醫心裡現在舉棋不定。到底怎麼辦才好,要是幫著靜妃,被聖上知道了,那可是大罪。可是要不幫著靜妃,那麼靜妃會找自己的麻煩。王太醫左右為難的時候,突然眼睛發黑,昏倒過去。再等到王太醫睜開眼睛,眼前居然是聖上,王太醫趕緊準備給聖上請安。
聖上豎著手:「行了,不用行禮,朕就想問著王太醫,靜妃那麼晚找你去寢宮所謂何事?」聖上直勾勾的盯著王太醫,王太醫真的很緊張。猜測靜妃肚裡的孩子可能真的不是聖上,想必聖上也有數。王太醫遲遲不吱聲,聖上似乎也不著急的就等著王太醫的回答,最後王太醫實在綳不住。
「啟稟聖上,靜妃娘娘有了身孕。」「哦,多久了?」聖上不動聲色的詢問著,聖上不傻。今日靜妃太可以,現在聖上很多疑。王太醫沒有遲疑:「啟稟聖上,如今還不到半個月。」王太醫的額頭已經出汗,緊張的跪在聖上的面前。「那靜妃讓你怎麼做?」聖上還真的算了解靜妃。
王太醫已經告訴了聖上,靜妃有身孕,也不介意告訴聖上,靜妃的決定。聖上輕輕的貼著王太醫的耳邊吩咐幾句,王太醫臉色有些蒼白。「朕怎麼說,你就照你真的意思來做就行,怎麼,現在朕吩咐你的事情,你還敢不做。」聖上板著臉,王太醫連連答應,哪裡有拒絕的餘地。
目送著王太醫離開的背影,聖上慢慢勾唇,靜妃,既然你想跟朕兜圈子。那朕就不介意的陪著你玩玩,反正最近聖上似乎很清閑。難道找到事情讓聖上提起興緻,王太醫連夜把葯煎好親自送到靜妃娘娘的手中,靜妃笑眯眯的當著王太醫的面喝下,王太醫心裡咯噔的跳著。
靜妃可別猜到什麼,「王太醫,需要喝幾日?」肚裡的孩子才能沒有,王太醫隨口一說:「啟稟靜妃娘娘,需要五日。」需要五日,時間那麼長,靜妃有些吃驚。不過想著五日就五日,自己忍著五日就行。賞賜給王太醫一些珠寶首飾,就揮揮手讓王太醫離開自己的寢宮。
何松竹這一夜睡的不好,段智睿也一樣。一直站在窗口,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段智睿才慢慢的走到床邊。身子很冰涼,不想碰著何松竹。段智睿看了何松竹几眼,轉身出去書房。眯著幾眼休息。何松竹睜開眼睛,眼角的淚水不住流下,何松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心疼段智睿。
尤其看著段智睿離開的背影,覺得很心酸。如果可以的話,何松竹真的很想蕭氏和段智平這些人從未出現在段智睿的世界中,這樣段智睿也不用為他們心煩。一大早段智茹就去了蕭宰相府,果然被段智茹猜到。蕭宰相連面都沒有見自己,就派著管家打發段智茹離開,還給了段智茹一百兩銀子。
段智茹忍著心裡的不平。再次來到段府。現在只能指望著段智睿。蕭宰相府是指望不少,段智睿聽著小廝說,段智茹又來段府門口求見段智睿。段智睿板著臉:「趕緊讓她離開。」段智睿不會見段智茹,冬梅也小聲的貼在何松竹的耳邊。告訴躺在床上的何松竹。段智茹在門外求見。
何松竹眯著眼。段智茹想必也沒有求助的人。只能來求助段智睿,何松竹嘆著氣,沒有吱聲。何松竹現在還在坐月子。只能躺在床上,哪裡都不能去。尤其何松竹想洗澡,洗頭,都不給。何松竹著急的不行,可是沒有辦法。段智睿派著冬梅和海棠貼著盯著自己,知道段智睿為了自己好。
何松竹只有忍受著,也不怪著段智睿。段智茹聽說段智睿不見自己,有些哭泣的抬起頭:「我要見大哥,我要見大哥。你們都給我讓開,我自己進去。」小廝趕緊攔住段智茹:「姑娘,你可別為難我們這些下人。我們家大人真的不想見你,姑娘,我勸著你還是走吧!別再我們門口待著了。」
小廝還算好的,沒有直接拿棍子趕著段智茹離開,段智茹想到在大牢裡面的蕭氏,心裡就非常的不舍。咬著牙:「我求求你們了,你們就讓我見見大哥,求求你們了。」跪著給他們磕頭,小廝互相的看著。現在該怎麼辦?段智睿已經說的很清楚,不見段智茹,段智茹還在門口鬧騰什麼。
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小廝有些匆忙的盯著管家。管家見狀迅速的去書房告知段智睿,段智睿板著臉:「如果她要鬧的話,就讓她鬧騰,不用管她。」管家連忙下去,既然段智睿發話,就聽段智睿。段智睿閉上眼睛,眼下這件事情,真的不適合段智睿插手,在大牢發生的事情,段智睿也有所耳聞。
相信平陽侯府的管家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背後肯定有人在指使他。段智睿如果一出面,那不就是中計了嗎?段智睿有自己的考慮,段智茹跪在段府門口求著段智睿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皇宮也不例外,聖上聽著淡淡的笑著:「朕知道了,下去接著盯著,一有什麼動靜,立馬彙報。」
「是!」侍衛迅速的離開御書房,聖上接著批改奏摺。不過很明顯,聖上的心情似乎不錯。何松梅緊張的盯著崔墨然:「相公,現在我們能幫三妹什麼?」崔墨然沒有吱聲,望著何松梅,輕柔的握住何松梅的手:「梅兒,這件事情我們先靜觀其變,不著急。」崔墨然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要等什麼,為什麼不著急。你瞧著段智茹都去段府門口鬧事,當初三妹夫跟老平陽侯斷絕父子關係的時候。怎麼不見她出來攔著,現在平陽侯府遭難,就知道求著三妹夫,憑什麼三妹夫要幫著他們?」何松梅為段智睿不平,崔墨然笑眯眯的摟著何松梅:「梅兒,我知道你為三妹和三妹夫好。
只是有些事情我們還不太清楚,再等等看,好不好?」崔墨然都已經這樣說,崔墨然也有自己的責任和使命。只要崔墨然有心幫著,何松梅就不擔心。「相公,謝謝你。」何松梅激動的抬起頭,崔墨然微笑道:「梅兒,我們之間還需要這樣客氣嗎?梅兒,你放心好了,我不會不管三妹和三妹夫。」
蕭氏和段智平在大牢中也沒有安穩日子過,下午的時候,京兆府尹審理了他們。但是他們什麼都不承認,京兆府尹還特意的帶上了人證,就是平陽侯府的管家。蕭氏現在看到管家,就恨不得殺了管家。怎麼會承認管家說的話是真的呢?當然蕭氏當著大家的面,也不好說出管家逼迫自己的事情。
有什麼苦水只能往肚裡咽。段智平也用盡全身的力氣在辯解。可是管家居然找到當初段智平去買毒藥的哪一家醫館,有兩三個夥計還有掌管的指認段智平。還有段智平如果不認的話,就要去開棺驗屍。看看老平陽侯到底因為什麼而死,段智平那一刻覺得老天爺真的要滅亡自己。
段智平非常的不甘心,想要為自己辯解,可是再多的辯解也是蒼白無力的解釋。蕭氏現在真的恨著管家,恨不得吃了管家。審理很快就結束,蕭氏和段智平回到了大牢中,段智茹已經在門口求著段智睿一整天。不想就這樣輕易的放棄,可是段智睿一直不理睬段智茹。也不管府外的一切。
加上下午審理段智平和蕭氏的情況。百姓們議論紛紛,也被段智茹聽到心裡去。段智茹急忙忙的趕去大牢,去問清楚蕭氏,到底怎麼回事?段智茹正好把蕭宰相給自己的一百兩銀票遞給了獄卒。獄卒板著臉:「快點兒。給你的時間可不多。」段智茹趕緊進去。見到蕭氏,眼淚不住的流下來。
蕭氏有些生氣的說道:「茹兒,你怎麼來了。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你趕緊回去婆家,安穩的過你的日子。」蕭氏現在還天真的以為,自己給段智茹找的婆家有多好。段智茹哭泣的說道:「母親,我已經被休了。」被休了,蕭氏不敢置信的盯著段智茹:「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不過很快蕭氏就想到,「我就知道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這些喪盡天良的畜生。茹兒,你放心,等到母親出去之後,肯定會給你找一個更好的夫君。你相信母親,你現在聽話,趕緊回去,什麼也不要想。」蕭氏不想讓段智茹知道自己的這些事情,也不想讓段智茹為了蕭氏為難。
段智茹盯著蕭氏:「母親,這些事情是不是都是真的?母親,您就告訴我,好不好?」蕭氏一下子變臉了,「我不是都說清楚了,這些事情,你別管。母親會沒事的,會平安的回去。你在外面等著我,趕緊回去。」說著蕭氏開始推著段智茹,段智睿不解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這樣走,父親哪裡對不起你了。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對待父親,母親,您實在太過分了,要不是你和二哥做的這些事情,我會被休嗎?都是因為你們,你們太不要臉了,不知道廉恥的姦夫****。」段智茹的心裡何嘗想罵著蕭氏,可是蕭氏真的太過分,怎麼能作出這樣的事情來。
「茹兒,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嗎?」蕭氏用手指著段智茹嗎,段智茹咬著牙:「我知道,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你和二哥的事情難道是別人編造的話?」段智茹質問著蕭氏,蕭氏沒有辦法反駁。臉色漲紅,這一刻蕭氏豎起自己的手掌,想要打著段智茹,其他的人說自己也就罷了。
可是段智茹不行,她是從自己肚裡爬出來。蕭氏的親生女兒,段智茹仰著頭把臉送到蕭氏的面前:「來呀!你打著我,我早就不想活了。你知道嗎?有你這樣的母親,真的很噁心。讓我丟人,還有你,二哥,你怎麼能作出這樣糊塗的事情來,你把自己的前途給毀了,你也毀了平陽侯府。
日後到了九泉之下,你們怎麼去見父親,還有平陽侯府的列祖列宗,你們想過沒有?」段智茹眼中飽含淚水,冷眼瞪著蕭氏。還有掃視在隔壁牢房的段智平,段智平就算知道錯,那也沒有辦法。已經發生的事情,讓段智平怎麼去重來。一切都已經晚了,蕭氏的巴掌最後還是打了下來。
「你給我閉嘴,我讓你閉嘴,別說了。」聽著蕭氏的心裡就覺得很心酸,刺激著蕭氏,段智茹哈哈笑著:「為什麼不要說,你好意思做的出來。我就好意思說,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做的醜事。你還有連讓我去求著大哥幫忙,你的好大哥,一點兒都不理睬我,反而還罵著我。」
段智茹在蕭宰相府受氣,現在都告訴蕭氏。讓蕭氏也嘗嘗滋味,蕭氏何嘗不知道,現在蕭宰相恨不得從未認識過自己。因為蕭氏連帶著讓蕭宰相丟人,蕭宰相也沒有閑著,很快就單方面的宣布自己跟蕭氏斷絕兄妹關係,對於蕭氏的行為痛心疾首,不管聖上如何處置蕭氏。
蕭宰相都心服口服,一切都聽聖意。蕭氏冷著臉:「你讓你閉嘴,你為什麼還要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在牢房裡面待著很舒服?」一定要來刺激著蕭氏,段智茹勾唇:「母親,您也知道不舒服,那您當初為什麼就沒有想到有今日。您會被天下人恥笑,還連帶著我被夫家休了。」
段智茹恨不得現在吃了蕭氏,夫君一點兒也沒有留戀的就休了段智茹。段智茹怎麼能忍受的了,蕭氏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復段智茹。因為段智茹說的都是實話,蕭氏最後淡淡的說道:「行了,時辰不早,你也該回去。趕緊回去吧!」既然不想看到蕭氏,那就早些離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