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 滴血認親(一)
自己到底是不是林通的親生兒子,如果不是,許氏也不會那麼大的意見。反對著林通和長公主在一起,林子安最後點點頭:「好,母親,我就隨著您一起去。可是您要注意自己的身子,不能太激動。回來之後,就趕緊躺在床上,不能隨意的亂動。」林子安不放心的叮囑長公主。
長公主笑眯眯的說道:「安兒,母親心裡有數,好了,你們去外面等著我,我沐浴更衣,很快就到。」何松菊跟在林子安的身後離開了屋裡,在大廳等著長公主。「相公,你真的想清楚了嗎?」何松菊現在突然有些不敢知道林子安和林通到底是不是父子關係,萬一不是,何松菊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林子安微笑著:「菊兒,你別擔心,難道你還不相信母親。如果我不是父親的孩子,母親也不會那麼著急的想要去解釋。放心好了,你就在府上照顧玉兒和妹妹,其他的事情,別想了。等著我們回來就行。」輕柔的握住何松菊的玉手,何松菊滿心的擔心都被林子安的話吞在心裡。
很快長公主就在嬤嬤的攙扶下,出現在大廳。反手細細挽了驚鴻歸雲髻,髮髻后左右累累各插六支碧澄澄的白玉響鈴簪,走起路來有細碎清靈的響聲,髮髻兩邊各一枝碧玉棱花雙合長簪,做成一雙蝴蝶環繞玉蘭花的靈動樣子。髮髻正中插一支鳳凰展翅六面鑲玉嵌七寶明金步搖。
鳳頭用金葉製成,頸、胸、腹、腿等全用細如髮絲的金線製成長鱗狀的羽毛。上綴各色寶石,鳳凰口中銜著長長一串珠玉流蘇,最末一顆渾圓的海珠正映在眉心,珠輝璀璨,映得人的眉宇間隱隱光華波動,流轉熠熠。髮髻正頂一朵開得全盛的牡丹,花艷如火,重瓣累疊的花瓣上泛起泠泠金紅色的光澤。
簇簇如紅雲壓頂,嫵媚姣妍,襯得烏黑的髮髻似要溢出水來。頸上不戴任何項飾。只讓嬤嬤用工筆細細描了纏枝海棠的紋樣。緋紅花朵碧綠枝葉,以銀粉勾邊,綴以散碎水鑽,一枝一葉。一花一瓣。絞纏繁複。說不盡的悱惻意態。同色的赤金鑲紅瑪瑙耳墜上流蘇長長墜至肩胛,微涼,酥酥地癢。
長公主盛裝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何松菊目送著林子安和長公主離開的背影。心裡祈禱著,早些讓林通歸來。長公主的身子可撐不了多久,坐月子的女人出來走動,很容易傷著身子。何松菊想著趕緊讓管家準備馬車,何松菊要去找何松竹。再等到何松竹從何松菊的嘴裡聽到這些事情。
不免有些吃驚,不過一想也對,作為任何一個婆婆,都大概不會喜歡長公主這樣高傲的兒媳婦。不僅僅身份比自己高,林通這個駙馬幾乎算沒有什麼身份地位。另外長公主在府上養著面首那是不爭的事實,作為何松竹都不太能理解長公主當初的做法,更何況許氏,何松竹突然的沉默。
何松菊有些著急:「三姐,你是不是也覺得長公主不好?」「四妹,不是這個意思,每個人都有自己不一樣的想法,長公主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不是我們所能了解的,對了,那你今日找我有什麼事情?只是單純的為了告訴我這件事情嗎?」何松竹可不相信,何松菊親自的跑一趟,肯定還有其他的事情。
也許何松菊還不好意思開口,何松菊訕訕的笑著拉著何松竹的手:「三姐,看來真的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其實我就是擔心母親的身子。她現在還在坐月子,這樣會不會傷著身子。」「所以呢?」何松竹接著問道,「我想請三姐給一些百花水給母親滋補身子,三姐,可以嗎?」
何松菊小心翼翼的盯著何松竹,何松竹輕笑道:「四妹,你現在一顆心都在王爺的身上,你是不是自己都還沒有察覺?」何松竹這是在打趣著何松菊,「三姐,你胡說什麼,我只是心疼母親還在坐月子。三姐,你還是不給的話,那我可就走了。」反正現在何松竹也在坐月子。
攔不住起身的何松菊,何松竹迅速的喊著:「我給就是了,我也沒有說不給,你那麼著急做什麼?」何松菊聽到何松竹願意給自己,當然好。希望長公主的身子不要在月子中落下什麼病就好。何松竹也沒有吝嗇的給了何松菊五瓶清泉水,讓何松菊給長公主服用。
另外給了五瓶清泉水讓何松菊服用,何松菊的身子也不是太好。需要好好的調養,如果能給林子安生下一個嫡子。何松竹也放心多了,不會擔心著何松菊在長公主府會受氣。希望早些聽到何松菊有身孕的好消息,「三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謝謝三姐。」何松菊主動上前抱著何松竹。
靜距離還能看到何松菊眼中的淚水,「四妹,這是小事情,我們姐妹之間不用這樣客氣,你哭什麼,沒事,別哭。」何松竹從衣袖中拿出帕子給何松菊擦拭著,「三姐,我就是很感動,你對我太好了。」何松竹寵溺的笑著,姐妹兩個人互相笑著,「三姐,時辰不早,那我也該回去了。」
也許現在長公主和林子安已經回來,「那我就不留著你,你早些回去。
有什麼事情,記得及時的告訴我。」「嗯!三姐,我知道了,那我走了。你好好的坐月子,有時間我就來看你。」何松菊帶著清泉水滿心滿意的回到長公主府,林子安和長公主到了林府,許氏眯著眼,心裡冷哼著。長公主不是還在坐月子,現在居然跑到林府來,看樣子長公主的脾氣還真的不好。
許氏抬起頭:「通兒,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林通也沒有想到長公主居然真的來了,不免擔心著長公主。可是瞧著面前的許氏。林通突然不敢確定自己該怎麼做?一邊是母親,一邊是心愛的女人和孩子,確實讓林通頭疼。「通兒,我覺得既然長公主來了,那我們就出去會會長公主。」
說著許氏就要起身,林通的父親還沒有回來。林通主動的起身:「那母親,您更衣,我在門外等著您。」許氏快速的更衣,不能讓林通有時間去找長公主他們說些什麼,林通一直在門外等著許氏。見到許氏出來。林通上前扶著許氏。也沒有其他的顧忌。長公主和林子安在大廳等著。
長公主眯著眼瞧著林通扶著許氏出來,心裡壓著難受。主動的起身,林子安跟在長公主的身後給許氏請安。「兒媳給母親拜年。」長公主還沒有說完,許氏就擺擺手:「長公主。老身可擔不起你拜年。跟別說兒媳。老身記得長公主可是休了老身的兒子。怎麼現在還自稱兒媳。
那不是要折老身的壽,老身近來身子不太好。還請公主給老身積點兒德。」許氏口中的話還真的難聽,不免讓林子安有些生氣。長公主笑眯眯的說道:「母親。瞧您這話說的,我怎麼會不是您的兒媳。當初那不過是我們之間的胡鬧,是不是,夫君?」長公主笑面如花的盯著林通。
林通當然想點頭答應,長公主說的沒錯。可是許氏冷眼盯著林通,林通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長公主心裡一沉,敢情在林通的心裡,自己都沒有許氏重要了。長公主不想跟林通爭辯這個,前些日子林通對自己的好還歷歷在目。現在到底怎麼回事?長公主就不明白,要是對自己有什麼不滿。
林通完全可以說出來,怎麼來了林府一趟。林通就變的那麼陌生,長公主都不認識。林通淡淡的說道:「公主,您的休書可還在我的衣袖中,我一直都隨身帶著。」這算是向著許氏,許氏不免勾唇:「長公主,我兒子的話,你應該聽的很清楚,從此以後,林通跟您就沒有任何關係。我們也高攀不上長公主府,還請長公主見諒。要是長公主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們就不招待長公主和王爺了。」
話都還沒有說的清楚,許氏就想趕著長公主和林子安離開。那怎麼可能,長公主總不能白來一趟。「林夫人,你何必那麼著急的趕著本宮離開,本宮今日來,還有其他的話想問問林夫人。」長公主壓住心裡的難受,既然許氏不認自己這個兒媳婦。還有林通,日後再跟著他算賬。
許氏眼皮一跳,長公主現在端著架子,是不是?「不知道長公主,想問老身什麼?」許氏反正想著有林通在,就要讓林通看清楚長公主的真實面目。不要對這樣的女人有所留戀,當著林通的面,都敢這樣跟許氏說話。要林通不在,那還不吃了許氏,許氏就更加厭惡長公主。
「聽安兒說,林夫人侮辱本宮。」長公主把玩著自己的玉手,讓許氏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好欺負,隨便許氏侮辱。如果換做往日,長公主不會跟許氏斤斤計較。可是如今不一樣,長公主要為自己正名,不能再讓許氏誣衊自己。許氏不由的冷笑:「長公主,老身怎麼會侮辱您呢?」
許氏不承認,「是嗎?」長公主不相信的望了許氏一眼,接著轉過頭盯著林子安:「安兒,當著林夫人的面,你告訴母親。林夫人怎麼侮辱母親,也讓林夫人重新想起來。」長公主勾唇淺笑,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林通在一旁干著急,心疼長公主的身子,還有責備林通。
這都什麼情況,還帶著長公主一起來。林子安才沒有關心林通的眼神,作揖:「啟稟母親,林夫人說我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這是在赤裸裸的侮辱母親。」許氏氣憤的用手指著林子安:「王爺,您可別胡說,我可沒有這樣說。」許氏雖說沒有明說,可是話里話外就是這個意思,林子安也不傻。
長公主正襟危坐:「林夫人,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對本宮頗有微詞。本宮也認了,只是這樣的事情,林夫人怎麼能胡說呢?」「我胡說,長公主,我拍著胸脯說,我說的都是對的。要不然怎麼王爺幾乎從未來過林府。其他的事情老身也不想多說,長公主,現在再說這些不是沒有意義了嗎?」
有用嗎?這些年,長公主幾乎從未來過林府,跟別說給許氏和林通的親爹拜年,逢年過節的節禮那都是林通一個人送過來。就算長公主不願意來,那林子安起碼也要來看看許氏二老。之前許氏一直就懷疑林子安不是林通的親生兒子,長公主府上那麼多男寵,誰知道林子安是誰的兒子。反正許氏打從心裡瞧不起長公主,如果早些知道長公主水性楊花。
當初許氏就不會答應讓林通做駙馬。娶了長公主。可惜時光不能倒流。許氏眼下還算高興,林通跟長公主不再是夫妻。「林夫人,您可不要蠻不講理,明明就是你不待見安兒。本宮何必讓安兒自討沒趣。」長公主把玩著玉手。眼中閃過一絲嚴厲。許氏深吸一口氣。
「長公主,老身也說不過你,反正總而言之。老身現在就不會讓通兒回去。」許氏說完還得意的瞧著長公主一眼,「是嗎?腳長在他的身上,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本宮也沒有攔著,況且如今本宮跟他沒有任何關係。」長公主反而撇的很清楚,這下子就更加讓許氏高興了,「那這樣正好!」
求之不得,長公主不要纏著林通。林子安不由的皺眉,長公主如今在說什麼話。難道長公主不是找林通回府,長公主勾唇:「那是本宮開玩笑,他可還欠著本宮,本宮豈會輕易的放過他。」長公主剛剛只是在試探著許氏,許氏下意識的用手指著長公主:「你這是什麼意思,還要纏著通兒。」
「林夫人,你要清楚,不是本宮纏著你兒子。可是你兒子纏著本宮,本宮現在還在考察你兒子。」惡狠狠的瞪著林通,現在那麼木訥一句話也不說,怎麼跟長公主認識的林通不一樣,是不是林通有事情瞞著自己?還是這個本來就是林通的真實想法,「長公主,老身也不想多說這些無用。
現在當著你的面,我們來問問通兒,願不願意跟著你回去長公主府?」許氏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林通的身上,長公主也一樣。長公主直勾勾的盯著林通,「那好,你來說。」林通頓時覺得壓力山大,「公主、母親,你們何必要這樣。」林通苦惱的懇求著許氏和長公主,不要這樣逼著林通。
當著長公主的面,林通也不能說許氏病重的事情。連許氏自己都不知道,大夫和林通的父親一直瞞著許氏,萬一讓許氏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還有許氏一直說林子安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林通已經說過很多次,可是許氏就是不相信。林通還能怎麼辦,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許氏反正就不喜歡長公主,長公主不由分說的瞪著一眼林通,林通還沒有反應過來,長公主接著說道:「林夫人不是一直不相信安兒不是您的青筍而,那好。讓他跟安兒滴血認親。」許氏微微一愣,長公主說這話什麼意思,幸虧大廳沒有其他的僕人。要不然傳出去對林通的名聲也不好,長公主居然敢讓林通和林子安滴血認親。還有長公主也算幫著林通解圍,長公主以為林通會感謝自己。
哪裡知道這下子更加讓林通為難,許氏狐疑是不是林子安就是林通的親生兒子,又或者長公主在試探著許氏。想著許氏應該不會答應,不過既然長公主敢提議,那麼許氏就敢答應。林通快速的說道:「我不願意,安兒就是我的親生兒子。不用滴血認親!」長公主聽著林通的話心裡舒坦不少,總算說了人話。
還是當著許氏的面,許氏氣憤的說道:「現在沒有你說話的機會,你給我閉嘴。既然長公主這樣說,你跟著王爺滴血認親,這樣老身也能確定,是不是?」許氏命令自己要冷靜,不能生氣動怒。林通一著急差點兒忘記許氏的身子,見許氏用手捂住胸口。林通立馬不吱聲,不知道低著頭沉思什麼。
林子安有些無奈,不過既然長公主想要讓許氏心服口服。那麼林子安跟林通滴血認親也無所謂。趁著許氏親自去準備的時候,林通走到長公主的身邊,想要伸手扶著長公主,可是被長公主迅速的躲過去。「公主,我知道對不起你,可是我也沒有辦法。」
林通愧疚的低著頭,長公主冷笑著:「林通,在你的眼裡本宮是什麼,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是不是?」聽著長公主的口氣,很生氣。林通趕緊上前拉著長公主的衣袖:「公主,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行了,現在本宮不想跟你說話,等到你母親看到你和安兒滴血認親以後再說。」
長公主轉過身,望著不遠處。反正就是不看著林通就對了,林通著急的說道:「公主,算我求你了,你帶著安兒回去。安兒是我的親生兒子,我相信就好了。不用做這些,我相信。」「你相信,林通,可是你母親不相信,你母親肯定在心裡想著不少年,今日就要讓她看看清楚,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