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蘇袖被滅<二>
傾城的臉上.身上都是蘇袖的血跡.甚至有些血珠飛濺到嘴裡.濃烈的血腥味充斥整個口腔.想作嘔至極.
她怔了怔.低下頭望了望手卻忽然大笑幾聲：「原來我也可以雙手沾滿鮮血.以前的我可是見到血就害怕.想不到我也有今天.」
話還說著.不知是為了能將仇人折磨欺凌.心中激動.還是對自己這種行為感到有些微微的心悸.她的手開始顫抖起來.
面無表情的緩緩向蘇袖看去.蘇袖此刻已經是血肉模糊.她本就傷痕布滿的臉又再一次被劃得傷痕纍纍.衣服被撕扯的幾乎能看見她裡面.白皙的皮膚鮮血直流.傷口橫生.
慘不忍睹.而最令人害怕的是她似乎一具屍體一般不再動彈.可傾城能確定的是她沒有死.她微微浮動的胸前牽動傷口.越發的使鮮血往外直冒.
片刻之後.....
傾城冷冷的啟唇道：「蘇袖.怎麼樣.這全身被抓傷的感覺如何.當初你們放冥火燒毀我花仙神族時.你知道我在冥火是何感覺嗎.你知道.我的臉是怎麼被毀的嗎.」俯下身來.靠近她一點.「今天.也讓你試試.」
她一字一頓的說著.語氣中聽不出絲毫怒氣.卻讓人覺得是那樣的冷入骨髓.
蘇袖木木的轉動著眼球看向傾城：「我知道我今日是逃不出的.廢話少說.給我來個痛快.我看著你就覺得厭惡.殺了我.」
她閉上眼睛.一副等死的模樣.而傾城卻冷笑起來.不緊不慢的扯出腰間的絲帕想要去擦拭手上的血跡.華熠走來一手接過.
如同以前一樣.沒有言語只是默默的垂下頭拉過傾城的手輕輕的替她擦拭著.
「華熠..」
傾城想說些什麼.他嘴快一口接過：「什麼也別說.做你想做的事情.記得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以前不能給你的.我現在都能給你.」
這話當真是觸動了傾城的心.經過這麼多的事情.她對這個男人已經是說不出任何感激的話.或許說多了.就再也沒有了語言.只有在心裡默默的愧疚.
隨後.又轉過頭看了蘇袖一眼.輕笑道：「你就想這樣死了.你不覺得這樣太便宜你了嗎.你以為我就會這樣輕易的放過你嗎.」
蘇袖聽言.緩緩的睜開眼睛來.血淋淋的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想我蘇袖當初是何等的風光.卻不想.今日卻輸的一敗塗地.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傾城.當初也是我大意才會讓你逃脫.要是我能加強搜捕.也不會造成今日.」
傾城搖搖頭.長舒口氣：「這就叫冥冥中註定.這也是你的報應.你輸就輸在你愛上一個財狼.被他利用還這麼心甘情願.怨誰啊.」
這話似乎已經對蘇袖沒有多大的刺激作用.也許在知道玄亦的狼子野心對自己根本就沒有一絲愛意之後.她的心也就跟著死去.只是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的怒氣在臉上變現的淋淋盡致.
「是.我是傻.可這一切的源頭還是因為你.他還愛著你.我還是會忍不住嫉妒.我還是會忍不住想要殺你.想要毀你的臉.我下一世還會如此.」
蘇袖此刻顯得有些激動.甚至想撐起身體來要和傾城再好好較量一番.卻扯動了滿身的傷口.體內的重傷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又當即無力的倒下.
「別白費力氣了.你越掙扎身上的傷口越痛.不過.你想要這般折磨自己我也不介意看好戲.」
傾城輕笑譏諷幾句.撤開已經擦凈的手來.華熠也識趣替她擦拭完就到旁邊照顧起還在昏迷的擎蒼.只是臉上流露出傷神的表情.換做誰恐怕也不比他好到哪裡去.
蘇袖有些許憤怒.緊咬著牙：「要殺就殺.哪有那麼多廢話.我等著你.」
她的不斷催促著.越發讓傾城有些不捨得殺她.也深知這般折磨她等於就是是在侮辱她的尊嚴.傾城喜歡這樣.喜歡看她想死卻不能如願的樣子.這樣比殺她還要來的痛快.
「慌什麼.我都不慌.你就那麼想死啊.我偏不讓你死.我就是要看看你是如何在我面前作臨死掙扎.這樣我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她的語氣中都是笑意.讓蘇袖是想怒不能怒.實在是沒有力氣再去發怒.而接下來傾城的舉動.著實讓她驚的不得了.
傾城伸出芊芊玉指往她凌亂不堪的頭摸去.動作十分溫柔的輕輕梳理著她的頭髮.一下一下.很是有規律.
「女子天生最愛美.蘇袖.你愛美嗎.」輕笑一聲.「我想你也不例外.來.讓我在你臨死前好好打扮你一番!"
這話令蘇袖聽著心都跳了起來.血跡滿滿的臉上不禁露出驚恐之色.甚至隱隱的感覺她的手似乎剛從冰冷的冰窖拿出來一般.透發出絲絲的冷氣.
急忙別過頭.傾城見此平靜無瀾的面上頓現出殺意.紅眸里秒露出瘮人的光芒.冷漠的凝視著蘇袖.
突然.一把揪起她的青絲：「我好心替你梳頭.你卻這般不領情.當真叫我想要將你撕碎.蘇袖.都這種地步了你還要裝什麼.你不覺得你很噁心.」
「你才噁心.你要殺就快點動手.」蘇袖厲聲反駁道.
「好.你想死是吧.我成全你.不過在哪之前我得讓你嘗嘗你加註在我身上的痛苦.」
說罷.傾城奮力將蘇袖甩在地上.隨之抬起右手瞬間指尖團繞出一朵紅光.不.正確的來說那是紅色的火苗.
蘇袖心頭一顫.身體不由自主的想要往後爬去.這舉動落在傾城眼底.簡直是愚不可及.當即.還沒等蘇袖能爬動半分.指尖那團紅色的火苗迅速飛落到蘇袖的臉上.
頓時.凄厲的痛苦聲在耳畔響起.震徹心扉.瞬間鋪延開來的火苗將蘇袖的整張臉燃燒起來.噼里啪啦.血珠被爆濺的聲音不斷的響起....
火紅的光芒將她的臉淹沒.痛苦不堪的蘇袖僵著兩隻手想要去觸摸自己的臉龐.灼熱的氣息卻阻止了她的動作.縷縷的黑煙伴著焦臭味剎時蔓延在空中....
想碰不能碰的蘇袖只能不停的在地上來回翻滾.可這也並沒有能抵擋的住襲擊而來的痛苦和無助..
這樣的焦灼大約持續的片刻.傾城冷漠的看著.又忽然施出法力將蘇袖臉上的火苗熄滅.
那一刻.當蘇袖無力的翻過身來時.那張已經被灼燒的臉已經徹底扭曲.燒焦的皮膚還在隱隱的冒著黑煙.隱隱可見有些表層下還閃著淡淡的紅光.應該是還殘留的火苗吧.
而緊接著.那些已經被燒焦的皮肉沒有了粘合之處.當即脫落下來.粉紅色帶有無數血絲的嫩肉顯露而來.令人觸目驚心..
此時的蘇袖幾乎只剩一口氣吊著.恐怕現在只要輕輕一掌便可以要了她的性命.可傾城哪會讓她死的這麼利落.
傾城面若冰霜的注視著她.曾經的自己何嘗不是經歷過這樣的痛苦.現在蘇袖也嘗到這種滋味.自己心中實在是暢快不已.
「怎麼樣.滋味如何.這種牽引五臟六腑的灼痛應該很痛吧.可是.我覺得這是好事.這樣可以讓你更清醒.更痛恨才能脫胎換骨.對嗎.」對.她何嘗不是這樣蛻變而來.
蘇袖微微的喘息著.她自己能想象到自己現在是何模樣.不過.她已經不會在乎.就算自己美若天仙那又如何.終究是付錯了人.終究挽不回這一切.
「殺..了..我..」蘇袖吃力的擠出這三個字.在傾城聽來.不過就是一句笑言.
「殺了你.」傾城笑著反問一句.「我所受的痛苦你才嘗到三分之一.這還只是開始你就想著要結束.未免也太心急了吧.不過.你儘管放心好了.殺你那是肯定的.我還會像以前一樣留著你來禍害我身邊的人嗎.」
「你到底想怎麼樣....」蘇袖憤怒了.顫抖著尾音喝道.
「你知道我被推下懸崖后.所經歷的一切嗎.我也要讓你嘗嘗我在異世幻境里所受的折磨.這樣.我才能安心的殺你.否則我會抱憾終身.」
蘇袖已經無力去反駁什麼.現在她終於知道生不如死是何感覺.只得閉上眼睛期望著自己能儘快擺脫這樣的痛苦之中.
「傾城.我蘇袖今日用血立誓.來生就算要我付出一切代價.我也要找到你.喝你之血.食你之肉.與你永生恩怨.」
傾城不以為然的笑了聲：「好.我等著你.」
隨之.傾城慢吞吞的站起身來.朝華熠看去：「華熠.待我解決完她.你將擎蒼送回北海神州再接回依依.我們便走.好嗎.」
華熠楞了楞.又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一抹欣喜.她還是願意跟自己走.她還是願意的.這就夠了不是嗎.
「好.城兒說什麼我都聽.這一直是我的宗旨不是嗎.」華熠欣然的說著.就算那張妖魅的臉不似從前那般的純真.可嘴角的笑容還是一如既往.
傾城面帶笑意的點點頭.隨後.又瞬間轉換成陰冷的神色.仰仰頭垂眸看著地上的蘇袖.
當即.掌心微光隱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