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兇殘植物
顧孝羽被眼前的一刻驚呆了,他側頭看了段寒知一眼,知道他也驚住了,因為那朵向日葵張著嘴用它那一口森白的牙齒,咔嚓咔嚓的把那一盤接一盤的肉菜給啃了,一不小心嘴張大了,瓷盤缺了一半,向日葵或許是覺得盤子不好吃,嘴巴動了下,白色粉末就落到了桌上,段寒知大驚將顧孝羽再次往後拉了一步。
「那個……你是我種的……向日葵?」顧孝羽見向日葵終於把一桌的菜吃完了,牙齒上下一合呲牙的往這邊看來,那牙白的可以去給牙膏做廣告了。
向日葵花盤下面還有兩片小葉子,扭捏的動著像是兩個小手似的沖著顧孝羽招了招手,顧孝羽看了看向日葵想著好歹是系統出品,又是自己種植了,就算愛吃肉了點,兇殘了點……應該沒什麼吧?
顧孝羽想要往前走兩步,結果被段寒知攔住了,段寒知看向向日葵的眼神很是不善,反常即為妖,這向日葵長的超出他的認知不說,剛才那吃肉的行為也邪乎的很,雖然顧孝羽說那一句他種的向日葵讓段寒知知道這兇殘的花和他有點關係,可是段寒知還是不能放任顧孝羽走上前去,對他來說這吃肉的向日葵就是未知的危險。
「沒事的,我心裡有數。」對於段寒知的阻攔,顧孝羽隱約覺得向日葵雖然看起來兇殘但應該不會對自己不利。
段寒知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不過這個時候顧孝羽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這株兇殘的向日葵身上了,看起來武力值還不錯,腦中不由得設想了下,在末世如果有人欺負自己,出其不備的放出兇殘向日葵,肯定能啃下一口肉,想到這顧孝羽的臉色帶著點喜悅,他就說系統出品絕非凡品嘛。
「那個,你不會咬我吧?你自己隨時想出來就能出來,想回去就能回去嗎?」顧孝羽站在離向日葵有一步遠的距離,稍微彎下腰盡量和向日葵對視,琢磨了下措辭便和向日葵交談起來。
向日葵很人性化的搖了搖花盤,□□上的小葉子再次沖著顧孝羽揮了揮,好像是不滿意他站的離自己那麼遠,顧孝羽還要再往前去,段寒知臉色難看的大步上前將顧孝羽死死的拉住了,說什麼也不讓他上前。
「沒事,沒事,這是我種的向日葵,雖然看起來……嗯,特殊了點,但它應該不會咬我。」顧孝羽盡量把種出一顆長著擬人五官還能吃肉,能做出人性化動作的向日葵說的很輕鬆平常,他一直覺得系統獎勵這樣一顆種子,應該有它的特殊地方,只是沒想到會這樣特殊,偏偏自己無法和段寒知說出關於末世和系統之類的事情,向日葵突然的出現除了驚喜之外就只剩下驚嚇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特殊的向日葵。」段寒知臉色難看的盯著那狀似不滿他拉住顧孝羽的向日葵沖著自己呲牙咧嘴,好像是在威脅他一樣,咬牙切齒的回著顧孝羽的話,向日葵三個字咬的很重。
「哎呀,你別這麼婆婆媽媽的,反正這是好東西,我有大用的,你不能說出去,也別太糾結,以後你就知道這樣的向日葵也不是很特殊的。」顧孝羽想著末世的時候,喪屍,變異動物,全世界如荒漠一般寸草不生,綠色一點點從人類視線中消失,那個時候這樣的向日葵應該也不算特殊了。
「小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現在我作為你的愛人,伴侶,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一下,能種出這樣兇殘向日葵的種子,是怎麼來的?還有如果剛才沒看錯,它是憑空出現的,那麼你把它種在哪裡了?」段寒知知道自己性格有些霸道,對著顧孝羽的時候更是霸道的厲害,其實說出這番話他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因為他和顧孝羽確定關係不過一小時時間,這個時候說這些話明顯有些不太妥當,但是他卻做不到對眼前的一切置之不理。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哎呀,你信我就是了,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我什麼都告訴你,現在你就當你什麼也沒看到吧。」顧孝羽咬牙切齒的在心裡罵老天,他也想什麼都告訴段寒知,偏偏他什麼都說不出口。
向日葵好像沒了耐心一樣,兩片嫩綠的葉子像是抽風了一樣沖著顧孝羽擺動,不知道是不是顧孝羽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向日葵似乎蔫了一點,沒有了剛才吃肉的精神頭勁頭了。
「……好吧。」對於顧孝羽這套說辭段寒知也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一個月,只要一個月時間顧孝羽就會對自己坦白了,哪怕他現在的表情看起來那麼像敷衍的託詞,段寒知只知道一個月後無論他怎麼想,自己總會有辦法讓他開口解釋的。
段寒知退步了,卻不代表他能放心顧孝羽一個人接近向日葵,最後便是顧孝羽往前踏一步,段寒知也跟著靠近桌邊,然後……他被咬了。
在剛靠近桌邊的一瞬間,向日葵花盤往前一湊,森白的牙齒上下用力一合,叼住了段寒知放在顧孝羽身旁的手臂,這一幕發生的太快,當兩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向日葵迅速的鬆開了牙齒,兩片葉子往顧孝羽手上一搭就從兩人眼前消失了,與此同時空間里傳來一陣微妙的波動,顧孝羽知道這是向日葵回了空間了。
這個時候正是夏天,段寒知穿著短袖,剛才向日葵那一下子明顯是下了狠力,手臂上一排大牙印被咬的地方滲著血絲,漸漸的血珠一個接著一個聚在一起,然後一滴一滴順著手臂下滑滴在地毯上。
顧孝羽驚呆了,這個時候他甚至不知道找酒店的人要家用醫藥箱給段寒知處理傷口,段寒知總覺得那向日葵咬自己一口像是示威,它張嘴咬上自己手臂之前的表情,是那麼的人性化,讓他掃了一眼便懂了,只是沒想到那向日葵動作那麼快。
「血,你流血了!」段寒知走向洗手間準備沖沖手臂上的血跡,顧孝羽咚咚咚的跑了過來,抓起段寒知的手臂,表情分外的驚慌,認識顧孝羽三年這是第二次見他這樣的表情,第一次就是去年的時候他聽說家裡失火,奶奶葬身火海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剛好是蹭著自己堂弟的關係和顧孝羽還有其他段寒武的同學一起吃飯,而這第二次,段寒知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能看到顧孝羽為了自己露出這樣的神情。
「沒事,咬得不深,房間里應該有備用醫藥箱,你幫我包下就行了。」在段寒知看來這也沒什麼,只是莫名其妙被一株向日葵給咬了就有些不舒坦了,以後若是被自己逮住機會一定要還回來才行,雖然他覺得和一株向日葵計較有些上不了檯面,但他這個人就不是平白讓自己吃虧的主,除了那虧他吃的心甘情願。
「……對不起。」顧孝羽見傷口確實不深,才覺得心臟落回了原地,不怪他這樣驚慌,實在是他怕見到段寒知流血,那一次之所以段寒知會死,也是因為之前被人算計了,而段寒知當時的實力也算得上安全基地里數一數二的人了,之所以能吃那樣的虧,完全是因為自己,後來還沒來得及報復回來,就遭遇了喪屍潮,然後……又一次因為救自己而力竭,再然後,他就死了。
對於顧孝羽來說,看見段寒知受傷絕對是目前來說讓他最難受的一件事情,剛才猛地勾起他前世不好的回憶,讓他一時慌了神,現在對上段寒知帶著笑意的眼睛,雖然有些惱怒他,但是這惱怒卻抵不過心頭的難受。
又一次因為自己而受傷,想到這裡,顧孝羽剛才對於特殊向日葵的出現所表現出來的驚喜也淡了一些,因為段寒知就是被向日葵咬的。
「那個,你現在怎麼住在酒店裡啊,你家不是在這裡嗎?」顧孝羽只是前世的時候聽到段寒知說起過末世之前他都是待在s市的,所以他才來s市找他,只是沒想到上一世他也是在s市打工,而他和段寒知卻是在末世半年後才碰到面,而這一世他不過是開車去趟郊外兩人就見了面。
「我家當然不在s市啊,我家在b市,我叔叔,就是寒武的父親這幾年調來s市工作,寒武才到你們小鎮上學的,我過來是有事情要辦,差不多要在這邊待上一個半月吧。」段寒知揉著顧孝羽的頭髮認真的回答他的問題,他對顧孝羽的事情知之甚詳,而顧孝羽對他卻是大概什麼都不知道吧,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和年齡。
「可是你之前怎麼總是來學校?」顧孝羽哦了一聲之後,表情有些蔫蔫的,他也意識到了他對段寒知的了解太少,上一輩子加上這個輩子他也只知道他叫什麼,他和段寒武的關係,只知道他們家庭背景似乎不一般。
「因為你啊。」段寒知眼睛眨都不眨就脫口而出的話,讓顧孝羽臉騰地就紅了,段寒知眼裡滿是笑意,純情小男生什麼的,不能更可愛了。
「當然也是因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吧,畢竟我叔叔在這裡,所以公司在這邊發展也有一定的資源。」段寒知將顧孝羽害羞的樣子看進眼裡輕笑出聲,見顧孝羽要惱羞成怒了才一臉正經的另有說辭,顧孝羽還是第一次見段寒知這樣的無賴樣,總覺得這個人和之前有點不一樣,卻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只覺得心裡更歡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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