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你是我的夢
劇組的人對於嚴樺的到來似乎一點都不感到奇怪,就像是整件事情只有沈焉一個人被蒙在鼓裡,倒是讓人開始懷疑起導演那個午後難得的說要讓大家出去走走的動機。
而後沈焉牽著自家明媒正娶,不對,明媒正嫁的嚴樺回劇組的時候,就發現大家的眼神都意味不明,倒是導演很快就帶入正題了。
晚上的這一場戲結束之後,明天就是離開柏林回去的日子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出來太久了,大家都顯得很興奮,所以拍攝最後一場戲的時候都格外認真。
到了這一場戲,沈焉的挑戰就更大一些,她的妝容是以為白髮蒼蒼的老年婦女,頭上的假髮套都是拿固定膠水粘住的,表情不到位會顯得特別的僵硬。
難度最大的還在於,這場戲要沈焉作為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去飾演一個晚年的女子,考驗的不僅是演技,還有對於這個角色本身的拿捏。
她從化妝間里出來的時候,還很不好意思,臉上都是畫出來的皺紋,頭髮斑白,手上也加了特技,這個樣子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得老年,而這樣子的形象要被剛剛領了證的嚴樺看到,也不知道會不會崩塌。
「來看看我們的沈奶奶咯。」
陳三在一旁瞎起鬨,笑著把她從後面推出去,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是憋笑狀態,因為實在是不能接受剛剛進去還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出來就成了七八十歲的老太婆了。
沈焉低著腦袋,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感覺好緊張,這樣子是演不好戲的。
一直坐在導演旁邊在看劇本的嚴樺這才抬起頭來看沈焉,沈焉從他的眼睛里沒有看到笑意,他眸子里的自己明明就那麼的衰老垂髫,可他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只是慢慢站起來走到沈焉身邊。
很隨意的替她攏了攏頭髮,沖著沈焉微微勾了勾嘴角。
「真是個美麗的老太太。」
剛剛還很不好意思的沈焉突然就放開了,她覺得沒什麼放不下的,這是一個可以站在面前這個男子身邊的機會,可以讓自己和他齊肩的機會。
「開始吧導演。」
這場戲沒有男主角,沒有配角,整場戲的最終都是沈焉一個人來完成。她慢慢的挪著步子,在那間曾經有過沈月和杜凡的記憶的屋子裡徘徊,她每每摩擦過一處地方,都可以看到曾經。
隨後,年邁的沈月一步步走到庭院里坐下,翻開一本筆記本。是杜凡年輕的時候留下的,她開始閉起眼睛回想,那種依戀的神情,那種沉醉的樣子,旁人很難想象沈焉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而此刻躺在藤椅上的沈焉,此刻的腦子裡想的全是這一路走來,和嚴樺的點點滴滴,她突然想明白了杜凡的用意,為什麼最終都沒有回來尋找沈月的原因。
她開口說了一句話,一本原本不存在劇本里的話。
「他真是一個自私又無私的男人。」沈月突然睜開眼睛看著屏幕,這一下讓導演都愣了,他明明記得劇本里是沒有這一段的,為什麼沈焉突然來了這麼一下,可是隨後,沈焉開口說的話又讓他不打算讓她停下來。
「用放手來作為愛的方式。」
劇情一個絕佳的反轉,在所有的前面都把矛頭指向了那個風流過往的男人,都在為這個女人抱不平,可在結局的最後一刻,這個可以說被拋棄的女人臨死前為這個男人平了反。
連劇本的原著陳三都愣了,她沒想到自己的劇本還可以這樣改,她起初想都么想到的事情,沈焉卻做到了。
「咔!」導演及時的喊停,隨後在場的人面面相覷,拿不下主意。沈焉也挺不安的,自己擅作主張都沒考慮過大家的意見。
「導演,要不重來吧。」
她略帶歉意的看著大家,可是坐在一旁的杜淵就開口了。
「我覺得挺好。」
「是啊,導演,我也覺得挺好的,這劇本是我寫的,但是明顯這個結局要比我寫的好上很多啊。」陳三很興奮,走過來拉著還化著奶奶妝的沈焉,導演還拿不定主意。
沈焉這才想起來有一個人,他總是能給個很中肯的意見,那就是嚴樺。
嚴樺似乎也知道這時候沈焉一定會看自己,他今天一整天都是好心情,要是說真的,她真的別說這一部戲的事,就算是要上刀山下火海嚴樺都要在所不辭了。
「嗯,我認同,自然不是因為這是我妻子。」
他很認真的開口,其實還帶著點玩笑的意思。但是大家都知道不是因為沈焉和他的關係,這樣的結局,大家都是滿意的。
「好了,紅塵往事柏林的拍攝正式結束了,大家有什麼想說的沒有。」
突然所有事情都結束了,反而開始不捨得了,大家朝夕相處的這段時間裡,誰都沒有覺得有這一刻那麼的感慨萬千。
陳三這樣子向來沒心沒肺慣了的都有點沉默了,隨後馬上換了一副臉,架著沈焉到嚴樺面前。
「嚴老闆,今天好歹也算是領了證,也是焉焉演藝生涯的一個里程碑,怎麼著這一頓也該請吧。」
沈焉笑看著嚴樺,她也不會說讓嚴樺拒絕的話,她也知道嚴樺一定不會拒絕,他巴不得全世界都來見證。
大家很一致的選了一家在德國開了很多年的中式餐館,店裡的老闆是個地道的重慶人,做的菜都是重口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來德國太久了,大家都膩了這種德國味,越發想念起中國的味道。
「那,今天說好了都喝酒啊!也算個大喜日子了。」
「好!」
沈焉還有點擔心,她看著嚴樺,她還記得他的酒量應該是算不得太好的,剛認識那會兒的殺青宴,那場景簡直了。
就在兩個小時之後,她趴在桌子上,迷濛著眼睛看那個還在溫和淡笑的男人,她就覺得當初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自己會覺得他酒量差,那次醉酒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邊的陳三開始有些不受控制,她拉了拉沈焉,把連湊近沈焉看了老半天,嚴樺見狀就把沈焉撈了過來,隔開了陳三。
「咦,你不是杜淵呢,杜淵去哪兒了。」
杜淵坐在嚴樺的對面,很詫異,不知道這個瘋女人又要搞什麼鬼,但還是無奈地應了她一句,哪裡曉得陳三聽到杜淵應了之後,一下子就跑到他旁邊坐下來。
端著酒杯,開始絮絮叨叨地說。
「我倒是對你有些好感吶,你怎麼看?」
「你搞什麼鬼。」
「我說我對你有些好感呢,你有意思沒有,沒有我睡了啊。」
沈焉斜靠在嚴樺的肩上,看著對面兩個人的互動,腦子裡亂鬨哄的一團糟,也想不明白事情,可是就是覺得陳三可勇敢了,不像自己,有時候像只縮頭烏龜。
她默默地湊到嚴樺耳邊。
「木木,我會勇敢一點的。」
嚴樺知道她喝了酒肯定也不清醒,推辭了一番帶著她回了房間,路上的時候沈焉一直咿咿呀呀的說了好多話,大抵意思就是,以前以前啊,後來後來要怎麼樣的。
不過就是要讓她變得更好的意思,弄的嚴樺哭笑不得,總覺得是不是自己給她太大的壓力了,讓她覺得非要努力堅強不可。
他揉了揉沈焉的頭髮,聞了聞她的發香,怎麼越來越重的奶味,酒味倒是不明顯,他有攔著她擋了酒。
「你已經夠好了,我更希望你能依賴我。」
沈焉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她把嚴樺當作依靠,嚴樺是沒有這麼大本事的,他的動力來源很大一部分是來自沈焉,他的翻雲覆雨他的殺伐果斷,都是為了沈焉,以前的嚴樺是那麼無爭。
「你在哪兒呢木木。」她已經開始犯迷糊了。
「我在這兒。」
「為什麼我看不到你呢。」
「因為沒開燈。」
一雙軟糯的小手在嚴樺身上摸來摸去,最後停留在嚴樺的臉上,小心翼翼地,氣息一點點靠近了嚴樺。
「讓我親親你吧。」
嚴樺很自覺的把頭靠了過去,就在沈焉的唇接近他的那一剎那,所有的隱忍都開始化為灰燼,他要索取的不只是這一點點。
身下的這具美好的身軀,不是第一次觸碰了,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佔有,佔有她,在她最好的年紀,佔有她柔軟的身體。
沈焉哪怕是不怎麼清醒,她都知道此刻在做什麼,她其實一直以來是不介意這檔子事的,她沒有必須結婚後上床的情懷,但是嚴樺很尊重她。
她願意把自己交給他,她清楚的感受到他的yuwang在自己身上橫流。她開始回應他,小手慢慢的解開他襯衫上光滑的扣子。
明明還是早春,為什麼會開始不停地流汗呢,他的身子就像是一眼涼泉,她只想要得到的更多。嚴樺刻意的撐著身子,怕壓著沈焉,看著她不著寸縷的樣子。
「焉焉。」
她知道接下來要面臨的是什麼,她睜開眼睛看著嚴樺,他也正看著自己。
痛的很清醒,一瞬間酒就醒了,痛嗎,那是一定的。但是沈焉沒吭聲,她情願自己記得清楚一點,讓她好知道這是真實的。
身上的男人似乎比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汗止不住的滴到沈焉的身上。
沈焉察覺稍有些適應,她一點點輕微的動作就被嚴樺瞬間察覺,他知道她是適應了,開始一點點的放縱。
這會兒的兩個人都把愛交給了對方,在互相的身體里散發醉意,叩首俯身,互為對方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