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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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各自上車,江寒駕車在前領路,高鵬與孫搏共乘一車,往朝東那個路口駛去。

路上,孫搏聽了高鵬轉述的江寒的推理,問道:「假如綁匪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偏要住進路邊的賓館或者農家院里,我們不就查漏了嗎?」高鵬反問道:「那他們怎麼處理林母?難道要帶著林母一起住進去?林母看到外人會大喊救命的。」孫搏呵呵一笑,道:「理論上是這樣兒,但假如林母是個怕死的貨,綁匪只要假裝摟著她的腰,手裡持著匕首甚至是手槍威脅她,你覺得她敢叫出來嗎?一叫就死,不叫能活,你說她怎麼選?」高鵬覺得有幾分道理,點了點頭,道:「不過我覺得綁匪應該不敢冒這麼大的險,但你的話也有道理,過會兒跟江寒說說,沒準我們在那條岔路上找不到綁匪,就要聽你的呢。」

三人兩車,很快到了那個朝東的岔路口,江寒放緩車速,保持五到十邁的速度,一點點的向東駛去,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凝神觀察道路兩邊的建築與路口。

這條岔路,進來后的前五十米,左右兩邊都是低洼的林地,再往前去,左邊也就是北邊,出現了魚塘;右邊也就是南邊,則是稻田,兩邊都沒有什麼建築,更沒有可以過車的路口。

江寒暗暗皺眉,繼續向前。這時高鵬駕車超上來,與他并行。孫搏隔窗喊道:「江老弟,你排查右邊就行了,我跟高鵬排查左邊。」

江寒點頭表示認同。

兩車又往前開了幾十米,這時路左忽然現出一條較為平整的土道,蜿蜒向北而去,高鵬隨即停車在這個路口,孫搏也喊給了江寒知道。

江寒親自下車,走到那個朝北的路口,摸出手機打開燈光照過去,見土道上有雜草、土坷垃、牛糞等等鄉間常見的東西,卻沒有過車的痕迹,又往裡面走了十幾米,到了一處土塵較多的所在。這裡的黃土粉末很有些厚度,差不多三四公分的樣子,同時也很鬆軟,哪怕是吹口氣上去,也能吹出一個坑來,而這處所在並沒有任何的車轍,也就再一次證明了,這裡沒有過車,至少是剛才沒有。

「在看什麼?」

孫搏追了上來,見江寒盯著地面看,有些納悶。

江寒轉過身,嘆道:「不是這裡,這裡沒有過車的痕迹,也沒有任何腳印。回去吧,繼續往前排查。」二人並肩回往路口,孫搏將剛才的考慮講了一遍。江寒笑道:「理論上你的想法是可能存在的,即綁匪故意帶著林母往類似賓館這樣的公眾場所去,以迷惑警方或像是我們這樣的追查者,但實際上並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為什麼?很簡單,因為詩妃之前告訴我了,林母被綁架的時候,身上只穿著睡衣,而且她的拖鞋也在被綁走的過程中脫落在房間里了,你考慮一下,綁匪會帶著一個腳上無鞋、只著睡衣的女人去賓館嗎?綁匪真要是那樣做了,恐怕分分鐘就會引起外人的懷疑,除非他們不見人。」

孫搏深以為然,訕笑著搖搖頭,表示自己想錯了。

接下來,三人繼續向東,排查了差不多六里地,就給停了,因為前面已經現出一個村落,而按照江寒的推理,綁匪是要避開村落的,所以也就沒有進村的必要了。

這條路上的排查,達一個小時之久,排查了五條分支岔路,卻什麼都沒查到,不僅斷絕了江寒最後的幻想,似乎還否定了他的全盤推理分析。也因此,回去的路上江寒有些懊惱,心裡不停地問著自己,難道自己推理錯了?

再次回到那條南北向的鄉間公路上,三人聚到一輛車裡,臨陣開了一個小型案情分析會。

江寒第一個發言:「事實證明,我的推理分析有問題,否則不可能找不到綁匪的下落,所以接下來,我們還要回過頭,排查那些沒被排查過的地方。這是我們面對的一個難題,不過我們也只面對這一個難題,只要將這個難題解決掉,就能找到綁匪了。當然,就算我們解決不了這個問題,也沒關係,我們大不了在這裡等下去,因為綁匪已經跟詩妃說了,明天中午回去找她拿贖金,也就是說,綁匪之一或者全部二人,明天會從老窩裡出來,原路返回東海市,那咱們躲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就能找到他們了。這也是壞消息中唯一一個好消息。呵呵,我的意思是,大家不用太緊張,要放鬆,只有放鬆才能更好的開動腦筋,想出辦法。」

高孫二人各自點頭,孫搏道:「那接下來,我們排查哪裡?」江寒想了想,道:「綁匪跟林母都是在車裡的,我們想要找到綁匪,不妨換個思路,從找車入手。一輛車不論往哪開,都要有一個對應的能夠過車的路口,所以我覺得,我們接下來,就要重點排查所有可以過車的地方,包括之前沒有排查過的賓館、農家院或者別的可以進車的場所。」孫搏道:「有道理,現在那輛本田子彈頭沒有停在這條公路上,就說明它已經從某處下道了,只要排查能夠過車的門戶或者小路,就一定可以找到他們。」

高鵬臉色古怪的道:「我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江寒饒有興緻的問道:「什麼事?說出來嘛,說不定對我們有幫助。」高鵬皺眉道:「其實之前我就想說來著,但我又不大確定,就是最初我在第二個五公里處站位監視的時候,在綁匪的本田子彈頭開過去以後,沒一會兒,就有一輛車自北向南開過來,當時我看那輛車的外形很像剛開過去的那輛本田子彈頭,但我又考慮,綁匪既然開過去了,又怎麼會掉頭回來呢?而且,就算掉頭回去,江寒你也能看到啊,所以我就沒往心裡去。要不是咱們現在沒有頭緒,恐怕我都想不起這事。」江寒聽得眼睛一亮,道:「有這種事?」

孫搏插口道:「綁匪沒理由開過去又開回來啊,難道他們已經知道咱們在前邊設崗了?這是轉身要跑?」江寒搖頭道:「他們沒跑,我在這條路的最南端,他們要跑的話,一定會跟我碰個當面,但我並沒看到他們的車回來。」孫搏看向高鵬,問道:「那他們為什麼要掉頭?」

高鵬搖頭道:「現在還不能確定那輛車就是綁匪駕車掉頭回來,我只是覺得兩輛車很像。」

江寒皺眉思索,高鵬性格勉強算得上是穩重老成,沒有根據的話是不會亂講的,既然說到兩輛車很像,那麼那兩輛車就真的很像,說不定就是一輛車,可是綁匪既然駕車開過去了,又怎麼會掉頭回來?這實在令人不解。

他一面思慮,一面在嘴裡念念有詞:「給我一個讓綁匪掉頭回來的理由,一個理由……」孫搏道:「要理由我給不出來,但是咱們不妨假定一下,高老弟看到的那輛車,就是綁匪掉頭回來的車,那他們掉頭回來去哪兒了?」

一言驚醒夢中人,江寒聽了這話,心頭一亮,彷彿打開了一扇天窗似的,驚喜的叫道:「當然是去了藏匿點,而且他們也應該是在回到藏匿點后,將林母安置下來,這才給詩妃去的電話。換句話說,他們的藏匿點並不在高鵬與孫哥你之間那一段路上,而是在我跟高鵬之間這段路上。既然他們藏匿點在我這邊,卻又開過了高鵬的崗哨,只能說明一點,他們對此地道路不熟,多走了一段,後來發現不對,便又掉頭回來了。」

高鵬也是有所醒悟,興奮的道:「對啊,你這麼一解釋,就很有道理了。他們都是外地人,對這兒的道路本來就不熟,又是黑燈瞎火的,開過了很正常。」

江寒想通這一點后,智商直接翻倍,很多以前想不到的東西都能想到了,興沖沖的說:「我們最早發現綁匪的時候,就看到他們開著一輛浙省武林市車牌的金杯麵包車,不過在東海市的浙省牌照的車子太多了,我們當時也就無法確定綁匪的來路。但是今天,綁匪帶我們沿從東海到武林市的國道過來,顯得對這條路很熟悉,也就間接說明,他們就是從武林市過來的。同時,他們自以為對這條國道還算熟悉,當然也不排除,他們只對這條國道熟悉,所以就把藏匿人質的地點選擇在了這條國道周邊。我們不妨設想一下,他們是怎麼選擇藏匿地點的:

出於隱蔽的考慮,他們不敢在人流密集、店鋪繁多的國道兩邊藏匿,而是會跑到距離國道有一段距離但是並不太遠的僻靜鄉村裡,以保證交通便利,於是他們就朝著這條鄉間公路往北來了。但他們作為外地人,對這裡的環境道路並不熟悉,因此不會進入太深,也不會走太多的岔路,而只會沿著這條鄉間公路周邊尋找合適的地點。如果進入這條公路一定深度后找不到合適的藏匿點,他們應該會放棄這一條公路,去其它從國道上分岔出去的鄉村二級公路上尋找。那什麼地方適合藏匿呢?很顯然,是很少去人的地方,譬如之前高鵬說到過的,廢棄的果園、糧庫、偏僻老宅什麼的,這些地方一般會有岔路通過去,所以,我們接下來,還是要主要排查岔路,但排查區域改為我跟高鵬之間的五公里區間。」

高鵬與孫搏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江寒高興的說:「如果這次可以找到綁匪,那你們倆可就立下大功了,高鵬提出了關鍵的轉折點,孫哥則用代入法給我提供了新思路,哈哈。」孫搏謙虛一笑,道:「綁匪還沒找到,現在就說這個太早,我們還是趕緊行動吧。」江寒道:「好,這就行動。」

三人回到各自車上,駕車回到高鵬之前停車站崗的位置,自此往南,以低速行駛,一點一點的排查過去。

這一次,還沒走完一公里,路邊就出現一個朝西的岔路,路口地上還立著一個銹跡斑斑的白色大廣告牌,上面寫了幾個大紅字:振華養雞場。這五個字的紅漆出現了脫落,再襯上滿是鐵鏽的廣告牌,給人一種年代久遠的感覺,估計這鐵牌在這裡立了不少年頭了。這條路較寬,差不多有一點五個車道那麼寬,路面上鋪的是老輩子鋪路用的瀝青石子,但是早已破損不堪,有的地方開裂,有的地方變成了坑洞,還有的地方高高隆起,如同麻子、青春痘、刀疤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臉上,別提多難看了。往這條路的深處望去,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江寒下得車來,站在這條岔路的路口,微微皺眉,這條路的瀝青路面,雖然已經破敗的不像話,但還是沒有露出下面的土層,所以就算有車從上面駛過,也不會留下什麼痕迹,因此想要判斷綁匪的車是不是開到了這條路上,還需要走進去看個究竟。

孫搏下車走到他身邊,問道:「怎麼樣?發現什麼了沒有?」江寒道:「暫時沒有什麼發現,我得進去瞧瞧。」孫搏道:「我跟你一塊去。」江寒點頭道:「也好。」

兩人讓高鵬在外面看車,並肩往這條路深處走去。

江寒邊走邊低聲道:「注意附近的空氣,聞聞有沒有汽油味。」孫搏訕笑道:「我鼻子不太好使,可能聞不出來。」江寒聽他聲音不小,忙道:「小聲點,或者乾脆就別說話。」孫搏明白他的意思,是怕綁匪真的藏到了此處,自己說話聲音過大會驚動他們,點了點頭,閉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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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的兵王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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