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相逢男主

第53章 相逢男主

林瓊玉聽得林瓊芳在她身後大呼小叫的讓她站住,她果真就從善如流的站住了,而且是轉過了身來,伸手掏了掏耳朵,做出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出來,懶洋洋的問著:「你叫姐站住有什麼事啊?」

小樣的,甭管是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的歲數,你都得叫老娘一聲姐。

她這幅模樣十足十的一個無賴樣,林瓊芳當即就被她給氣得面上發紅了,一時只說不出話來。

而林瓊玉還在那催促著:「叫著姐站住,又不說什麼事。姐可是沒空伺候你,再不說,姐就走了。」

說罷,轉身就要走。

林瓊芳這時方才在她背後咬牙切齒的說著:「林瓊玉,你給我等著。等我進了宮,做了皇上的妃嬪,到時我要辦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你不得好死。」

只是這一番威脅聽在林瓊玉耳中,當真是一點威脅都沒有。

無他,只是她覺著,依著林瓊芳的這股子張揚跋扈的性子,就算是進了宮,只怕是還沒見著皇上呢,就得被人賞個一丈紅。

論好看漂亮,皇宮裡好看漂亮的女人海了去了,各種環肥燕瘦,要哪一款就有哪一款,就你這姿色,又是什麼才能都沒有的,放那個地方也只能算是個中等貨色罷了。

再者說了,你可是一些兒家世背景都沒有的,人家要弄死你,都不用考慮什麼後顧之憂。

而果然如林瓊玉所料想的一般,林瓊芳進了宮之後,雖說前期是侍奉了皇帝幾次,皇帝對她也還算不錯,封了個正八品的采女,但後來她仗著自己年輕貌美的,對著誰都不肯服氣低頭,到底是被個家世背景很深厚的妃子給擺了一道,直接是給送進了冷宮。而到了冷宮那裡之後,周遭全都是各種瘋癲的被貶黜至此的妃嬪,林瓊芳初期還想著要想法子從冷宮裡爬了出來,讓皇帝重新寵愛上她。但皇宮裡年輕貌美的女子原就是和韭菜一般的,一茬接著一茬的來,皇帝原本對她就不算是什麼真愛,這當下每日左擁右抱的好不快活,哪裡還能記得她?所以幾年的時光過去,林瓊芳終究是死心了,從此也和她周遭那些被貶黜的妃嬪一般,瘋癲了。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只說現下,林太太接著了衙門裡的告示,也就如期將林瓊芳送上了去往京城的馬車。

自然,林老爺在的時候給她置辦的那份嫁妝,林太太是一些兒都沒有貪下來,全都給了她了。只是林瓊芳想著自己這是進皇宮,沒的帶那些勞什子做什麼?所以只簡單的收拾了些金銀細軟,而後就是直接走了。

於是面對著她留下的那一屋子的綢緞箱籠,各種名貴的桌椅板凳,林太太就叫來了林承祖。

說起林承祖這個孩子,其實實在是可憐的很。

雖說認真論起來,他是這林宅里的長子,但林老爺除卻他剛生下來的那當會喜歡他,恨不能日日的都要見著他一會,但後來及至他長大了,又不會來事,所以林老爺對他的感情就日益的淡了,轉而去喜歡他的同胞姐姐去了。而他娘,說起來倒是一直都很是看重他,但這種看重,卻是想著讓他趕緊的強大了起來,將林宅里的家產都給繼承過來。便是平日里和他相處的時候,也從來沒有些兒溫柔的情誼對他。通常要麼是斥責他不爭氣,要麼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她這些年來為著他是多麼的不容易,大有她這些年來原就是不想活的,不過就是為著他才忍辱負重的苟活至今罷了。

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之下,林承祖就越發的沉默寡言了起來,也就養成了一副什麼事都不關心的性子。

而現下,林太太讓丫鬟叫來了林承祖,其實就是想問著他,往後的路他是想怎麼走的。

畢竟於他而言,現下是爹娘都離世了,唯一的一個同胞姐姐也是撇下他進宮去了,宅子里雖說林瓊玉和林承志也是他的姐弟,但從小兒不在一處長大,總歸是不大親近的。

林承祖很快的就過來了,對著林太太行了個禮之後,便安靜的垂著頭站在了一旁。若不是他胸口還在起伏,鼻尖尚且還有呼氣出氣,真教人懷疑他不過是和屋子裡的那些桌椅板凳一般,只是個擺設罷了。

林太太對著這個她名義上的兒子,其實是有那麼幾分尷尬的。

她先是讓林承祖坐的,而後吩咐著彩雲上茶,再是望著林承祖,輕咳了一聲,開了口。

她倒也並沒有做出什麼慈母情懷來,畢竟對著林承祖,她也是沒有什麼感情的。於是她直接的就說道:「你父親在時,曾對我說,往後你若是想留在這林宅里,那也由得你,若是你想分家裂戶的出去單過,那也由得你。先前你姐姐在時,我想著你們姐弟倆在一塊好歹也能有個照應,而現下你姐姐已是進宮去了,我瞧著你一個人也是孤單的緊,便想著叫你來問上一問,你是怎麼樣個想法呢?」

其實依著林太太的意思,她自然是希望給了林承祖一筆錢,讓他離開林宅單過去,而後剩了她和林瓊玉林承志在林宅里,那是多麼的逍遙快活。

只是她的這個願望卻是落空了。

因著林承祖聽完了她說的話,想得一想之後,先是站起身來對著她行了個禮,而後才是畢恭畢敬的說道:「蒙大娘見問,兒子少不得也就實話實說了。兒子不想分家裂戶的出去單過,還是想著能在這裡。」

林太太聞言哦了一聲,心中雖是失望得緊,但面上還是笑道:「那這樣自然是最好的。說到底,我們也是一家子人,住在一起好歹也是熱鬧些。那往後你是怎麼打算的呢?若是你想著和你爹爹一般做生意,不若從明日起就去鋪子里幫忙,學著怎麼做生意?或者是隨著我們鋪子里的張掌柜的出去走南闖北一番,見見些世面,那也是好的。」

「大娘一片心為兒子著想,兒子很是感激大娘。但是好教大娘得知,兒子的志向卻並不是在經商上,只是想多讀些書,往後若是有幸,能在科舉上有些建樹,那也算是光耀我林家的門楣了。」

他這一番話說出來,倒教林太太訝異的緊。

先前她好歹也是見過這林承祖幾次的,但那時他總是沉默寡言,身上一些兒朝氣也沒有,不想今日這般接觸下來,卻發覺他不但是舉止進退有禮,便是說話也是清朗明晰得緊。

林太太一時倒不好說些什麼了,只得笑道:「既是你有如此志向,那自然是極好的,大娘說什麼也會支持你的。往後你但凡缺了些什麼,需要些什麼,只管來對大娘說就是,都是一家人,可千萬別跟大娘客氣才是。」

林承祖道了聲是,再是坐在那裡和林太太閑話了幾句,便起身告辭了。

他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林瓊玉和林承志兩個人一面笑著說話,一面正拾級而上。

林承祖便停住了腳步,對著林瓊玉行了個禮,叫了一聲:「二姐。」再是對著林承志點了點頭,叫了一聲:「五弟。」

不消說,林瓊玉和林承志自然也是訝異的緊,一時都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林瓊玉最先反應過來,她先是用胳膊肘碰了碰林承志,再是對著林承祖點了點頭,叫了一聲:「五弟。」

林承志此時也反應過來了,隨即便對著林承祖行了個禮,也叫了一聲:「四哥。」

林承祖點了點頭,而後便抬腳離去了。

直至他的身影轉過長廊盡頭,林瓊玉和林承志還站在石台基上呆愣著。

林承志最先說道:「姐,我剛沒聽錯吧?那塊木頭竟然是叫我五弟了?他這從京城裡回來都已經是一年的功夫了,平日里在學堂里進出碰著面的時候,他可是從來正眼兒都沒有瞧過我一眼的,更別說是和我說上一句話的了。我這都快要以為他其實是個天煞孤星下凡,一輩子都不打算和咱們說話的,不想今日卻還是開口叫了我一聲五弟。姐,你說我這是不是要去找個大夫來治治我的耳朵?我絕對懷疑我這是幻聽了。」

林瓊玉用手推了他肩膀一下:「少這在和我貧嘴。還不快和我見娘去。」

進得屋子裡面,林太太也正在和彩雲說林承祖的事呢。

實在是原先啞巴似的一個人,見著誰都不言語的,不想今日一開口,卻是震驚了所有人。

林太太就在和彩雲說著:「老爺臨走的那當會,還和我說,這孩子整日不言不語的,只怕來日是沒有什麼成就。可我瞧著他剛剛說的那一番話,進退有據,再是教人挑不出一絲兒錯來。依著我看哪,這孩子來日只怕是會有一番大作為的。」

林承志就介面過來問著:「娘你可是說林承祖?」

林太太瞪了他一眼:「沒大沒小的。正經他可是你親四哥,沒的你倒還直呼他名字的。」

林承志不以為意的笑了一笑,沒有接話。

林瓊玉此時便說道:「娘,剛剛四弟他在外面見著我和弟弟,還跟我們打招呼了呢。今兒這日頭莫不是打北邊出來的?我和弟弟剛剛都以為是自己聽岔了呢。」

林太太嘆道:「可不是呢。剛剛我還在和彩雲說呢,你這四弟,一向瞧著木訥訥的,也不善言辭,不想人家原來正經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呢。「

林瓊玉聞言點了點頭:」我就說呢,就我們那先生兒,平日里對著我們,整日的綳著一張臉,總是對我們氣得山羊鬍子直翹,說我們是朽木不可雕也。但有記得有一次,他對著四弟可是露出了些許笑容,還說了一句可造之材。當時我還詫異,想著先生的腦子莫不成是被驢給踢了,不想原來先生的眼睛才是最毒的。」

林太太便又嘆了一口氣:「依著你這般說來,看來你這四弟在讀書上面是有前途的。難怪我剛剛問著他往後是怎麼打算的,可是要學著做生意?還好心的說讓張掌柜的帶帶他,不想人家直接就是拒絕了,說是志向在讀書上面,來日里想考個功名光耀門楣呢。」

說到這裡,她便又瞪了一眼林承志,說道:「不是你二姐說,我也不曉得原來先生日日的這般說你們的。現下有了你這四哥做榜樣的,往後你可要把你的那些閑散心思收起來,老老實實的用功才是。」

林承志忙小雞啄米似的用力點頭:「是,是,我一定聽娘的話。往後三更燈火五更雞,囊螢鑿光,懸樑刺股,卧冰求鯉,一定會老老實實的用功讀書的。」

「弟弟,」林瓊玉忽然在旁邊涼涼的說了一句,「這個卧冰求鯉的典故不是這般用的罷?」

林太太這當會也反應過來了,只氣得直罵:「讀書都這麼些年了,連卧冰求鯉的這個典故也能用錯的,可不是該打?」

林承志原是想著開口求饒的,但他腦子轉得快,立時就笑嘻嘻的跑到林太太的身後,伸出手來給她捏肩捶背的,又笑道:「兒子哪裡用錯典故的?我原不過是說,往後一定要聽娘的話,用功讀書,外加好好孝順娘的。娘你瞧,這個卧冰求鯉的典故可正應該是這樣用的?偏偏二姐那一張嘴,便是沒事也能給你說出點事來。」

說罷,也是涼涼的瞅了一眼林瓊玉。

而經過林承志這麼一說,林太太心裡果然是受用的緊,也顧不上去責怪他讀書不用功了,反而是笑眯眯的說著:「我的志兒果然是孝順。這個二十四孝的典故果然是沒有用錯。「」

好嘛,林瓊玉心裡想著,感情這說到後來還是我的錯了。

而林太太一高興,便決定著過兩日帶著林瓊玉和林承志去一趟郊外的廟裡住個幾日,一來是散散心,二來也是為著林承志即將參加的童生試去拜拜佛,三來也是想為林瓊玉的姻緣拜拜佛。

於是兩日之後,林太太和林瓊玉林承志他們便坐著馬車去了郊外最大的龍華寺。

龍華寺位於山頂,四周蔥蘢樹木掩映,一年四季雲霧繚繞。

因著寺廟是在山頂,所以馬車到了山腳就停下來了。

林太太讓趕車的小廝現下便趕著馬車回去,過了三日之後再來接他們,而後自己便領著林瓊玉,林承志,和隨身帶的幾個丫鬟僕婦一步步的拾級而上。

面前這山,山勢險峻,雖說往上都是鑿了一級級的石階出來,但那石階也是又窄又陡峭的。林太太爬得一會,往上望了一望,見著那山頂還是在雲霧裡似的,壓根就望不到頭的呢。

她終究是深宅大院里的婦人家,往日里也沒鍛煉過,這般爬得一會,早就是氣喘吁吁的了。

當下她也顧不得什麼顏面不顏面的,直接找了個還算平坦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來。

她一坐了下來,跟隨著她的人自然也是要停下來的。

林承志倒還好,他這個年歲,原就是最活潑的時候,平日在家裡的時候爬樹掏雀兒,下塘捉魚的事都瞞著林太太偷偷摸摸的做過,所以這一截子山路對他而言也算不得什麼。至於說林瓊玉,想上輩子她就是個懶蟲,大有寧願肥死也不運動的意思,這輩子更是沒怎麼運動過了,所以爬了這麼一截子山路下來,她也是出了一身細密的汗。

當下她也一屁股在林太太的身邊坐了下來,有些抱怨的就說道:「娘,哪個寺廟沒菩薩沒風景,做什麼非要來這個龍華寺?沒的爬了這麼長時間的山路,末了我們都爬不到山頂,又要原路爬回去的。」

林太太有些氣息不穩的就回道:「你懂得什麼。風景秀麗也就罷了,哪裡沒風景?只是聽說這個龍華寺里的菩薩最是靈驗,你有什麼心愿,對他誠心的說了,一準兒的就靈驗呢。」

林瓊玉就笑了:「一個泥土塑出來的玩意兒,原就是人做出來的,自身都保佑不了自身的呢,還能指望著他保佑別人?娘你沒瞧見菩薩不都是雙手合十的?為什麼來?俗話說的好,求人不如求己。」

林太太趕忙的就斥責道:「還不快打住。見在現下就快到寺廟裡見到菩薩了,你竟是敢這般的胡說?若是教菩薩聽到了,不定得怎麼樣的懲罰你呢。」

一面又雙手合十,對著山頂遙遙拜了下去,虔誠的說著:「小女不懂事,有口無心,衝撞了菩薩,菩薩你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怪罪。」

林瓊玉只是笑,不做聲。

耳中卻忽地聽得林承志遲疑的聲音在說道:「動問一聲,閣下可是李大哥?」

林瓊玉扭頭望了過去,見他們身後的石階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兩個人。

想來是剛剛她光顧著和林太太調笑了,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上來了。倒是林承志瞧見了,見著又有些像故人的模樣,所以便開口詢問。

林瓊玉便上下打量了那兩人一番。

當先的一人身著墨綠色束腰交領長袍,面色冷峻,生的倒是姿容不俗。林瓊玉也不知道是怎麼的,腦子裡就忽然的冒出兩句詩詞來。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論起來,這個人她卻是記得的。

雖說她也只是見了這人兩次,但可憐她這些年來統共看到的外人也就沒有那麼幾個,且面前這人好歹長的也是有些姿色的,又怎能讓她記不住?

這不就是李家的那個李見賢嘛。這一晃又是五年沒見了,這小孩現下是個子長高了,臉也長得開了,端的也是個青年人的模樣了,只是這一臉別人都欠著他錢的模樣卻是一點兒都沒變。

雖說林瓊玉自己也承認,這李見賢現下確實是長得人模狗樣的,憑著他這幅相貌出去也能哄騙到一乾女子,但只可惜她一向青睞的是暖男,對這種冷男倒是不怎麼感興趣。於是下一刻她目光便直接的跳過了他,看向了他身後的那個人。

他身後的那人穿著一身簡潔的青色衣裳,眉目低垂著,看起來甚是恭順,想來是李見賢的小廝。

這一主一仆想必也是來這龍華寺里上香拜佛的?

林瓊玉轉過了頭去,由著林承志和他寒暄。

李見賢這當會眼光先是掃了林瓊玉一眼,見著後者轉過了頭去,他這才拱手行禮:「正是。一向不見,林公子可好?」

而後又是對著林太太和林瓊玉施禮:「見賢見過林太太,林姑娘。」

林太太一開始還沒有認出李見賢來,後來是林瓊玉在她耳旁輕輕的說了下這人是誰,她這才恍然大悟,轉而面上堆下了一臉的笑來。

「原來是賢哥兒啊。論起來我們這是有好些年沒見了罷?前些日子我和你娘在張太太家相遇了,我還問起你來呢。你娘說你去外地經商去了?你這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李見賢對著林太太又施了一禮,而後才答道:「三日前剛剛回來。」

論起林太太和人寒暄的本事那也是一流。想她和這李見賢平日里也是沒有打過什麼交道的,可這當會一說起來,卻像是跟人家熟得跟什麼似的,只差連人家早飯吃了些什麼都要關切的問一聲。

一時便光聽得她笑容可掬的在那和李見賢說話了,剩下林瓊玉和林承志在旁邊愣是插不進半句嘴去。

等到林太太和李見賢寒暄完了,林瓊玉就聽得她在笑道:「賢哥兒這也是要去龍華寺上香禮佛?巧得很,我們原也是打算去龍華寺的。山路難走,我們一行人走走說說,倒也就不顯得難走了。」

所以說她這是直接邀請了人家和他們一起爬山的了?

林瓊玉和林承志對此都表示無所謂,左右有林太太在,倒也輪不上他們去和李見賢費什麼唇舌,他們只需要老老實實的爬山就可以了。

而接下來,林太太一路上不時的和李見賢閑話這閑話那,雖然在林瓊玉和林承志看來基本上都是林太太一個人在說話,李見賢也就是聽著,偶爾回答個一兩句,但架不住林太太跟打了雞血似看著人就覺得很親近啊。

於是,林太太口頭上一直在忙忙,就也絲毫察覺不到腳底下的累了,一時竟是爬山爬得如履平地。

只是苦了林瓊玉了。

到後來她幾乎是一步一步的往上挨啊,恨不能都是直接拽著林承志的衣袖讓他拖著自己行走了。

中間她慘遭林承志無情的嘲笑了四次,頭暈眼花中似乎李見賢也回過頭來看過她兩次。

但她這當會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顏面不顏面的?都快累成狗了。

最後好不容易的爬到了山頂,她感覺全身軟得就跟在沸水中滾過幾滾的麵條似的,便是連手指尖都沒有一絲兒力氣了。

她也顧不上現下這裡是有外人在的,直接就是一屁股坐了下去,喘著氣就對著正站在她身旁笑話她的林承志說道:「卧槽,真是累死姐了。往後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來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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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記大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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