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上門提親
「不行,我不同意這門婚事。」
李太太聽清楚了李見賢所說的話,立時便開口反對著。
李見賢皺起了眉頭,問著她娘:「為何不同意?」
李太太自有她自己的一番理由:「林太太家不過是個經商人家,這樣人家出身的女兒,怎能做我的兒媳婦?而且這林瓊玉先前就與錢太太的兒子定了婚事,可前兩年錢家太太的兒子聽說是死了?沒的還沒過門就剋死了自己的夫君,這樣的災星,我們李家如何敢要?這門婚事我斷斷不答應。」
李見賢的眉頭一時就皺得更緊了:「我們李家也只是個經商人家而已。再者,錢少爺的事,與林姑娘何干?她在家中好好兒的坐著,錢少爺出去與人鬥毆死了,這事如何能怪到林姑娘身上去?」
李太太被他這話給噎了一下,但下一刻她還是堅持著:「不行。我的兒媳婦,怎麼說也得是個書香門第人家出身的才是。沒的娶了一個經商人家出身的女子,傳了出去教人笑話。」
李見賢這當會開始覺得她娘有些不可理喻了。
見著她自己也不過就是個經商人家的太太罷了,可還非得要娶一個出身書香門第人家的兒媳婦。
他也實在是不想再跟他娘說些什麼了,說得再多那也是說不通的。
於是他就直接撂下了一句狠話。
「除卻林瓊玉,其他人我誰都不娶。如果娘堅持不要我娶林瓊玉,那我便單身一輩子罷了。」
說罷,轉身乾淨利落的就走了。
李太太在他身後氣死氣活的,一時只覺得自己胸腔里的一顆心都氣得有些發酸了。
「你看看,這就是我生的兒子,」她轉頭對著在她身後的鄭嫂就說著,「好孝順的兒子啊。竟然是這樣氣著自己的娘。」
鄭嫂是她從家裡帶過來的陪嫁丫鬟,後來年歲大了,便配了李宅里的一個小廝,大家就都開始稱呼她是鄭嫂了。
鄭嫂曉得自家的這位太太雖是面上見著最是和善的一個人,可其實底下的脾氣卻不大好,所以這當會她也是不敢說什麼的,只是勸著:「賢少爺說到底也是太太親生的,哪裡還有個真敢氣您的?不過就是賢少爺的脾氣一向都是這樣的,太太您多擔待些吧。」
李太太從鼻子裡面哼了一聲。
「說起他的這脾氣來,可不是自打生下來就這副樣子了?見著我這親娘倒跟見著個仇人似的,笑臉兒從來都不給一個的,見著那什麼外八路的小崽子們倒還和善些。這當會為了個林家的女兒,竟是跑過來這般的硬著口氣跟我說話了。可不就是我上輩子欠了他,這輩子故意來氣我的?」
說到這裡,自己又開始氣了起來。
「說到親事,真真是要氣得我胸口痛了。想著那年我好說歹說的給他說了吳舉人家的那門親事,這是多好的一門親事啊,可他非說不要,而後是直接留了封信就出走了。他若是那時娶了吳舉人家的女兒,這當會兒女都能開蒙讀書了呢。」
鄭嫂在一旁陪笑道:「這不是最後吳舉人家的女兒不照樣還是做了太太您的兒媳婦么?大少爺或者二少爺誰娶她不都一樣?」
李太太擺出了一個沉痛的表情:「怎麼能一樣?若是賢兒娶了她,齊兒最後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一個下場。」
原來吳舉人家的女兒叫做吳玉梅。當年李見賢留書離家出走之後,過不得兩年,李太太就做主將吳玉梅迎娶進了家門。只是李思齊和吳玉梅成親不到三個月的時候,李思齊出門的時候就被一輛馬車給軋到腿了,直接的就成了個瘸子。
對此李太太覺得這是吳玉梅八字不好,進門就妨礙了李思齊。而後她便又開始有些責怪李見賢了。
因著當初她是拿了李見賢的八字去跟吳玉梅說親的,算命的都說他們兩個是天作之合。所以若是李見賢當初聽了她的話娶了吳玉梅,李思齊又怎麼會成為一個瘸子。
李太太只要一想到這,難免的就會遷怒到李見賢身上。
所以林家的這門親事,她實在是不想同意的。
可是只要一想到李見賢的那性子,說得出就一定能做得到,不答應了他,只怕他真的能做得出一輩子不娶的事情來。
林太太心中心思轉了個九曲十八彎,最後還是鬱郁悶悶的嘆出了一口氣來。
她轉頭對著鄭嫂說道:「罷了。常聽人說子女都是債,現下想來,這話是再對也沒有的了。你去告知大少爺,就說林家的那門婚事,我答應了。只是一應所需之物,我是懶得去籌備的,讓他自己籌備著去吧。」
鄭嫂答應著去了。
而李見賢聽得他娘鬆了口,立時便自己著手去準備著一應之物了。
於是三日之後,李見賢就親自的登上了林宅的大門。
林瓊玉此時正百無聊賴的在屋子裡玩著魔方。
整天拘束在這林宅里不能出去,她對著那些琴棋書畫也是提不起興趣來,話本子看來看去的都是才子佳人的一個套路,實在是有些膩了。
至於九連環孔明鎖這些她也都已經是玩過了,後來有一次她猛然的想起來還有魔方這麼個玩意兒,於是她就對林承志說了,讓她出去找個木匠照著那樣做個出來。
按照林太太的說法,林瓊玉和林承志兩個人,一個是狼,一個是狽,總之兩就是臭味相投,合在一起准沒什麼好事。
依著林瓊玉的描述,林承志很快的就讓木匠將這魔方給做了出來。
難得是這木匠將這魔方表面是打磨得光滑有加,竟是絲毫都不扎手的,且六面都染成了不同的顏色。
林瓊玉拿到了這個魔方,自然是高興得跟什麼似的。
魔方這玩意,說起來真的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你若是掌握了那個公式,就真的是跟玩兒似的就能在幾分鐘之內將它給復原了。但你若是不曉得那個公式,那便是給你一年時間那你也是復原不了的。
林瓊玉自然就是屬於后一種。但她原本就是想拿著這個魔方來打發時間的,所以還樂得不曉得那個公式呢。
這當會她才剛拼湊出來一面,就聽得啪啦一聲,她的屋門被人-大力的推開了。
用力之大,兩扇門撞到牆壁之後又反彈回來了。
林瓊玉被這聲巨響驚到,就有些不悅的抬頭看了過去。
就只見得一道人影飛快的沖了進來。
「姐,姐,姐。」
林承志乳燕投林似的飛奔了進來,一雙眼瞪得足有牛眼那麼大。
林瓊玉皺著眉看他:「你這是怎麼了?」
林承志面上的興奮之色都快要溢了出來。
「姐啊,提親啊,來提親了啊。我就說小爺我的這雙眼就跟你說的那個孫悟空是一樣一樣的,火眼金睛啊。小爺我早就在龍華寺里瞧出來了你們兩個之間是有那麼點意思的。」
他這一番亂七八糟的話說出來,只讓林瓊玉霎時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她手邊案上正放了一盤枇杷,她揀了一顆在手上,直接就是照著林承志扔了過去。
林承志一個不察,枇杷直接砸他額頭上去了。
「給我說清楚了,到底是什麼事。你這般沒頭沒腦的一番話,讓人聽了,如墜在雲里霧裡的一般。」
林承志捂著額頭上剛剛被枇杷砸的地方,坐了過來,面上仍然是一臉喜色。
「姐啊,你猜現下誰來咱家了?」
林瓊玉瞪了他一眼:「別賣關子。快說。」
林承志撇了下嘴:「真是一些兒懸念都沒有。罷了,就與你直說算了。」
他坐直了身子,咳嗽了一聲,努力的讓自己的面部表情看起來鄭重其事一點。
「就剛剛,李見賢上我們家找娘來了,說是來提親的。」
林瓊玉先是哦了一聲,繼續的低頭轉著手裡的魔方。
但不過才轉得幾下之後,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貌似他們林家,現下就她一個女兒啊。
想到這,這魔方她是再也轉不下去了。
她抬起頭來,伸出一根指頭,顫巍巍的指向自己,問著林承志:「李見賢來提親的對象,不會就是你姐我吧?」
林承志樂不可支的看著她:「不然你以為會是誰呢?」
「可我是個寡-婦啊。他李見賢不嫌棄?」
林承志只想扶額:「姐啊,你畢竟還沒有嫁到錢家去,若認真說起來,那也算不得是寡-婦。再說了,人家女子誰會沒事把自己是個寡-婦掛在口頭上誰,恨不能全天下人都曉得的啊。」
林瓊玉認真的說道:「望門寡也是寡-婦。」
林承志抽了抽嘴角:「你和那錢少康見過?看不出來你倒對他還一往情深的。怎麼,姐,你不會是真打算著給他守節的吧?姐,不是我說你,就瞅著你這性子,貞節兩個字也輪不到你頭上啊。」
啪的一聲,又是一顆枇杷迎面砸了過來。
這下子林承志是偏頭閃過了。
而後他跳開兩步,單手叉腰的獰笑道:「姐啊,這事我估摸著是由不得你了。剛剛李見賢他說出來,請求娘答應你和他的這門婚事的時候,我瞧著娘樂得嘴都咧成個瓢了,這當會估摸著她都已經是答應了這麼親事的了。說不定再過一會,李見賢就會親自過來見你,給你插釵呢。」
林瓊玉曉得,按照這個年代的風俗,男方家人來女方家說親,若是彼此同意了,便將金釵插於女方髮髻上。那當會趙志成和林瓊玉定親那當會,她就在旁見過。
林瓊玉都已經是直接傻了眼了。
這一切發展的未免就有些太快了吧。
娘啊,你這是有多怕我嫁不出去啊。
而林承志這話剛說完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林瓊玉就聽得外面有人在說話。
她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一剎那竟然是莫名的就有些緊張起來。
她將原本捏在手中的魔方放到了手旁的几案上,緊張的盯著門口。
出現在門口的是她娘林太太。
林瓊玉鬆了一口氣,鬆了松攥得緊緊的雙手。
林太太身著寶藍色的十樣錦妝花上衣,蔥白的綾子裙,面上滿是笑容。
「玉兒啊。」
林太太坐了下來,伸手拉過林瓊玉的手來,親昵的摩挲了幾下之後,面上的笑容就越發的深了。
林瓊玉只被她摩挲得雞皮疙瘩一地。
「娘啊,」她顫巍巍的叫了一聲,「我聽弟弟說,有人來提親來了啊。」
林太太又摩挲了幾下她的手,轉頭瞪了林承志一眼,口中嗔著:「志兒真是個急性子,倒是早就跑過來告訴你了。」
只是她口中雖然是在嗔著林承志,面上的那笑容怎麼看都不想是生氣的樣子啊。
而後她又笑道:「既然志兒都已經是告訴了你,那娘也就不和你繞什麼圈子了。這個李見賢呢,我是見過的,你也是見過的,大家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了。玉兒啊,若論起這李見賢呢,打小的時候他就很是出類拔萃的,後來十八歲的時候自己出去遊歷,又是闖蕩了一番事業出來,現下在咱們濟南府,說起他來,哪個不伸大拇指?端的是個青年才俊呢。娘想了想,你若是嫁了他,也不算是辱沒了你了。所以這門親事啊,娘做主,已經是同意了的。」
林瓊玉的心裡咯噔了一聲。
而後她急忙找補著想拉回林太太下的那個決定:「娘啊,可先前你不是說,你是想讓我做個官太太呢嗎?想那個李見賢也只不過是個經商的,將我嫁了他,你心裡就不會不甘心?」
林太太剛剛解決了心裡頭一直最擔憂的那件事,所以這當會整個人真的是由內而外的都在散發著一種叫做高興的情緒。
「娘現下想通了,」林太太拍了拍林瓊玉的手笑道,「管他什麼做官的還是經商的呢,只要是人好,其他的還計較那麼多做什麼呢。」
您這到底是有多盼望著我嫁出去啊。
林瓊玉默默的腹誹了一句,而後又找了一條理由:「可是娘,爹爹死了這才一年多呢。我想為爹爹守三年孝。」
林太太這下子面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
而後她便沉下了一張臉來,說道:「別打量娘不曉得你那心思呢。你和你那死鬼爹爹有多深的父女情了?你長了這麼大,論起來見他的次數都超不過十次的,就這還值得你為他守個三年孝的?你無非是不想嫁人罷了。可是賢兒這孩子我瞧著好的很,不嫁這樣的人,你還打算嫁個什麼樣的人呢?左右這麼親事我已經是定了的,你便是有一百個不嫁的理由也不成的。我現下出去,讓賢兒進來和你見見,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受了他的金釵,不然娘可就要罰你了。」
說罷,招呼著一直站在一旁看好戲的林承志,兩個人轉身就走了。
得,現下都不叫李見賢了,直接就是叫賢兒了。
林瓊玉恨不能都是跟著林太太和林承志他們出門了。
可林太太走至半路,又轉過頭來望了她一眼。
那一眼的意思就是,待會你若是不老老實實的受了李見賢的金釵,那你就給我等著受罰吧。
可不可以先告訴我你到底是要罰我什麼啊娘。
林瓊玉霎時覺得委屈極了。她覺得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出逼迫她嫁給自己不愛之人的戲碼。
偏偏現下看來她貌似還反抗不得。
林太太和林承志出去沒一會兒的功夫,李見賢就現身了。
林瓊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只見他穿著寶石青織銀絲祥雲暗紋的交領長袍,襯得他身材高瘦,風姿雋爽,望來也確然像是林太太口中所說的青年才俊了。
約莫是林瓊玉這番打量的目光太直白了,李見賢一瞬間竟是在她的這目光之下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他不敢正面對上林瓊玉的目光,轉而微微的偏過頭去打量著林瓊玉的這間屋子。
林太太將自己上房裡的三間西廂房都給了林瓊玉居住。林瓊玉便將其中臨近南邊的那間屋子做了卧房,臨近北邊的那間屋子做了書房,正中間的屋子則是用作了大廳。
現下李見賢所在的這間屋子就是大廳了。
廳子里甚是闊朗。當面一張長條案,兩張花梨木的椅子。條案上擺放著一盆石榴盆景,一盆還在打著花骨朵的梔子花盆景。屋子中間則是一張花梨木大理石圓桌子,四張花梨木海棠花狀的綉墩一溜圈的圍著桌子。牆上掛著四副美人吊屏,一幅字畫,皆是名人手筆。
而北面的那間書房雖是看不見全貌,但依然可見案上和書架上堆著的書。
李見賢的眼睛極好,他眼尖的發現,這些堆放著的書除卻一些四書五經之類的書,時下流行的話本子則是佔了大多數。
至於南面的卧房,當先引入眼帘的卻是一張翡翠琉璃美人屏風,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屏風後面有一張架子床。
李見賢在打量著林瓊玉的這三間屋子,林瓊玉則是在打量著他。
最後雙方都是打量的差不多了,林瓊玉這才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坐。」
李見賢:「......」
李見賢有一種錯覺,他今兒個其實是送上門來給林瓊玉相看的。關鍵是她現下對著自己的這副不冷不熱的態度,唔,貌似自己不是很讓她滿意啊?
一想到這個,李見賢就覺得有幾分緊張起來了。
他一聲不語的在桌子旁揀了個綉墩坐了下來。
「林姑娘,」他心裡斟酌了下用詞,才待要開口對林瓊玉說上自己是真心實意的想娶她為妻,然後再承諾一番自己往後一定會好好的對待她之類的話,不想下一刻,林瓊玉卻是直接開口打斷了他想好的一番說辭。
「李公子,」在李見賢聽起來,林瓊玉的聲音泠泠的,便跟上好的瑤琴發出來的聲音一般。
只是現下這瑤琴彈奏的並非是高山流水覓知音,而是□□夜雨讓他愁:「剛剛我已是聽我娘說過你來提親的事了,只是這事,怎麼說呢,我索性便是直說了吧,對於你所說的這門婚事,其實我並不是很想答應。」
李見賢胸腔里的一顆心跳了一跳。
想他這些年來,因著生得一副好相貌,又是年紀輕輕的就實際執掌了李家的所有生意,其實也沒少接收到其他姑娘遞送過來的秋波,那當會都是他拒絕著別人了,可這當會被別人拒絕,這實在是新娘子坐轎子,頭一遭了。
而且這個別人,還是他長了這麼大以來,頭一次動心的姑娘。
他抬眼凝視著林瓊玉,見她面上一派嚴肅的神色,看來是認真的。
李見賢盡量將自己心中那顆忐忑起來的心往下壓了壓,而後便問著:「我能否問問,你為什麼不答應我的這門親事嗎?」
林瓊玉皺了皺眉。
怎麼說呢?說她現下壓根就是不喜歡他?還是說她壓根就沒想過嫁人的事?
這個年代嫁人有什麼好呢?嫁到了別人家,便算再是個正妻,可是眼看著自己的丈夫娶妾,而後妾再生了孩子,妻妾之間斗,嫡子庶子之間斗,這種日子光想一想就夠林瓊玉后槽牙痛似的發愁好幾日了。
與其那樣,她倒是寧願一輩子待在林家吃喝不愁,樂得一個人逍遙自在。
眼前的這個李見賢她自然是不發愁該怎麼打發的,關鍵是難打發的是她的娘啊。
想她娘可是早就巴望著給她找個好人家嫁出去了。這當會這個在她口中被稱之為青年才俊的李見賢親自的送上了門來,她娘怎麼可能會不緊緊的抓住。
林瓊玉一時就有些發了愁了。
能不能讓李見賢自己說出來取消這門婚事的呢?那到時候她娘肯定就是沒法怪她了。
她皺著眉想了想,沒找到能說服李見賢主動放棄這門婚事的理由。
只是目光忽然的就看到了她剛剛放在案上的魔方。
林瓊玉盯著魔方看了一會兒,忽然一個主意湧上了心頭。
「李公子啊,」她的面上忽然的就浮現出了盈盈的笑容來,只讓李見賢剛剛壓下去的那顆心又跳了一跳。
只不過此跳非彼跳罷了。
林瓊玉伸手拿起案上的魔方來,胡亂的扭動了幾下,將她剛剛拼好的那一面又給弄亂了。而後她將魔方托在她瑩白如玉的手掌心中,接著笑道「這樣罷,我手裡有個這個,我稱呼它為魔方。你也看到了,這個魔方一共是六面,有六個顏色。現下這個顏色是被我給打亂了的,我給你一頓飯的功夫,若是你能在這一頓飯的功夫將我手中的這個魔方回復到六面都一個顏色的話,那我就同意你說的這門婚事。但若是你到時間沒法講這個魔方復原,那就休怪我不同意你的這門婚事啊。不過李公子啊,咱們先說好,到時你能不能去跟我娘說,是你自己要取消這門婚事,與我無關的啊?」
李見賢先是看向林瓊玉手中的那個他第一次見到的魔方,再是抬眼看向林瓊玉。
少女顏如舜華,此刻正微微的偏著頭笑著看向他。
他忽然的就想起那夜滿樹桃花下,她羞赧的收回躲躲閃閃的暗中打量著他的目光。
那一刻他心動如斯。
李見賢深深的看了林瓊玉一眼,而後伸手從她的手中將那枚魔方拿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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