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大結局
陽春三月,洵陽山脈入口兩側的山巒系滿飄揚的紅綾,空氣中帶著一絲恬淡的清香。
大龜一身紅綢,從脖子到龜殼都包得嚴嚴實實,只留下頭在外面,尾巴上系了兩條紅色流蘇。流蘇輕輕晃動著,雖然美觀,卻把尾巴纏得難受,它不舒適地蹬了蹬腿,抬頭望向抱著它的男人。
文荊左臉掛了半張紫金面具,黑絨斗篷,紅色及地長袍,映襯得右臉秀色奪人,不禁引得周圍的弟子們多看了幾眼,心道:這新掌門平時醜陋得讓人不敢直視,想不到擋住那毀容的一半,卻是這麼清秀的一個少年。
掌門迎親是千古的盛事,又得恆陽宮前來歸順,可以說是雙喜臨門。君衍之近年來於各門各派有恩,他歸順清虛劍宗意義重大,婚禮由雲溪長老親自主持,讓陸長卿帶著清虛劍宗所有築基弟子在山間一字排開,迎接未來的紅秀峰峰主!
文荊沉穩地望著遠方,微微蹙眉:「怎麼還沒到?」
伴郎之一的歸心壁不慌不忙道:「急什麼,他還能跑了?」
文荊摸了摸腰間的紅色小包,臉上的表情有些莫測。
「那小包里有什麼?」歸心壁多管閑事地看著他。
「不關你的事。」文荊低聲叮囑道,「今夜只管給君師兄灌酒,放開膽子灌,灌醉他,知道么?」
歸心壁笑著說:「是,掌門。」
突然之間,遠處一聲悠揚鳳鳴,一隻火紅巨鳥身馱高塔,舒展著十幾丈的翅膀迎風而來。巨鳥身旁各有上百人圍繞,領頭的穿著深紅色衣裳、面容冷酷,正是前去迎親的賀靈。
文荊心中一喜,師兄來了!
君衍之緩緩從高塔中踏出來,墨色長發及腰,溫潤如玉的面容淡然溫和,修長的身材隱在婚服之下,穿什麼都顯得有幾分高雅。
陸長卿在他身邊道:「去把君衍之接進來吧。」
文荊一聲不響,沉著地飛迎上去,唇角忍不住展開一絲笑容。
終於把君師兄給娶進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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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虛大殿內設下了一百五十張酒席,觥籌交錯,笑語歡聲。君衍之是個男子,娶親的規矩自然與平時不同,歸心壁帶著眾人輪番向他敬酒,力圖將他灌醉。
可惜君衍之的酒量竟如無底深淵,歸心壁帶去的人喝倒了十幾個,君衍之卻只是面色微微紅潤,眸子澄清,沒有一點醉意。
文荊摸了摸腰間的小包,面色微沉,心道不出殺手鐧不成了。這是他從黑市拍賣會買來的秘葯,據那人說,無論修為多高,定力如何,只要吞下肚去,就算是清冷天仙也能化身成繞指柔,渾身酥軟不能抗爭,讓人為所欲為。
他倒了一杯酒,不著痕迹地把那丹藥化在酒中,輕輕一搖。果然,丹藥頃刻間化了,無色無味,一點也不能讓人感覺到它的存在。
文荊笑著來到君衍之面前,舉著酒杯道:「師兄,你以一個男兒之身委身嫁我,我心中感激,想敬你一杯。」
君衍之的目光微動,望了文荊一會兒,從他手中接過酒杯,淡淡笑著道:「你給我的酒,我當然要喝得一滴不剩。」
話畢,他一仰脖,把整杯酒全部灌下。
文荊咬了咬牙,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君衍之是喝到一半退下去的,文荊望了望他有些虛浮的步伐,知道藥性已經開始發作了。他現在還不能跟著去,再等一會兒,還要再等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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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慕站在大殿旁邊的懸崖上,身後一片喜氣熱鬧。他抬頭望了望月亮,不覺得絲毫快意,心情卻更為低落。文荊出任掌門,君衍之沉冤得雪,相較之下,他自然又成了告密的小人。
當年游似給他的玉簡也被他弄不見了,容萱一直在閉關,很久沒有見面了……
總之,他這一生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
身後突然傳來輕柔的腳步聲,一個人緩緩來到他的身邊站定。聞人慕沒有抬頭看那人,打算轉身要走,卻聽一個女子的聲音道:「聞人師兄,好久不見。」
聞人慕一呆,胸中的情緒洶湧而起,立刻鎮定地理理頭髮。他的表面十分淡定,一開口,聲音卻有些變了調:「容師妹好久不見。你何時出關的?」
「昨天剛出關。」
聞人慕調整著嗓音:「似乎築基了,可喜可賀。」
那女子端著一株淡藍色的靈草,很久沒有說話,就在聞人慕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她又開口道:「此番能築基,還要多謝聞人師兄。」
聞人慕微微一愣:「謝我?」
容萱道:「我閉關幾年不得築基,心灰意冷之時進入了幻境。幻境中有位得道真仙告訴我,我的資質本來不能築基,卻因為你代我向他求助,他又欠你一個人情,這才助我一次。當時一股洶湧靈氣便流全身,我清醒之時,已經進入了築基期。」
聞人慕閉上眼睛,忍不住心中狂喜。那幫他的人必然是游似!
容萱又道:「昨日我打聽你這幾年的事情,聽說你……和季可晴的婚事已經取消了?」
聞人慕低聲道:「……不錯。」
兩人都沉默無言了片刻。
容萱又道:「我師尊聽說段峰主正在找尋千年的靈草,她前些日子得了一株,讓我當成賀親的禮物送過去,你可願跟我一起走走?」
聞人慕的聲音微顫,笑道:「好,我們一起走走。是什麼靈草?」
「千年覆生草。」
兩人一前一後地在山間走著,聞人慕不敢輕舉妄動,只同她淡淡地說笑。終於,兩人來到峰主門前,只見房門緊閉,房間里漆黑一片。
「就把這靈草放在門口吧。」容萱笑道,「無人敢從段峰主門前偷東西。」
聞人慕笑著說:「也好。」
兩人把靈草放下,說說笑笑地在夜色中離去。
那靈草在夜風中微微顫動,葉子上突然生出幾滴露珠,沿著花莖緩緩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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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文荊悄然無息地從酒席上逃離,向著自己的房間火速而去。
吞了那藥物的一個時辰之後,正是君衍之最鬆軟無力的時候,最容易讓他被自己為所欲為。其實,如果不是君衍之這一年來的舉止那麼怪異,他也不用出此下策……
大龜如今正被柳阡陌看著,房間里只有君衍之。
文荊站在門口,聽到房間里有些粗重的喘息聲,心中突突直跳。
他深吸一口氣走進去,將門在身後一關,揮手設下了一層結界:「……君師兄?」
「……師弟,你給我喝了什麼?」
沙啞低沉的聲音穿透文荊的耳朵,讓他渾身僵硬冒汗。他輕輕走到床前:「師兄,你別擔心……」
「不是,我今晚有點忍不住了。」
文荊低下頭摸索著他炙熱的嘴唇:「那就不要忍……」
「你不知道,我的意思是……」
文荊輕輕拉開他的衣服,緩緩摸上他平滑有力的肌膚:「沒關係,忍不了就不要忍……」
「你不懂……」君衍之閉上眼睛咬了咬牙,「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氣……」
話音未落,文荊手下的肌膚迅速轉變,微涼的感覺從手心傳來,定睛一看,竟變成了淡青色的蛇皮。文荊望著全身都在變化的君衍之:「君師兄,你……」
巨大的蟒蛇在床上迅速清醒,高高地盤著坐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君衍之下半身已經完全變成了蛇尾,沙啞著把他攫住:「師弟,你到底給我喝了什麼……」
「我給你喝了……」
蛇尾端的外皮突然翻起,一對碩大帶刺的硬物立刻露了出來。
文荊一怔,慌張叫著:「啊……不!不不……」
不是說好的渾身酥軟,讓人為所欲為么!現在這麼硬是怎麼回事!
他身體抖得像篩子,倉皇向門口逃命,還沒有到門口,腰部卻立刻一緊,被一條巨大的蛇尾團團圈住。
有什麼硬邦邦的東西立刻頂了上來。
文荊的聲音帶了一絲哭腔:「師兄,我不玩人獸!真的不玩人獸!君衍之,你放開我……我警告你……你敢……嗚……嗯嗯……君衍之!」
巨蟒難以控制似的磨蹭著他的肩膀,發出「噝噝」的聲音,把那對東西拚命往他雙腿之間塞著。
文荊欲哭無淚,被巨蟒卷著趴伏在床上。
「君衍之……你等著,我跟你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