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梁聞肅攥緊了拳頭,手心的聚集的靈氣消散之後,他伸展開手指,就看到手心處代表著中了情蛇蠱的淫/花,緩慢淡化消失,手心處的皮膚恢復了原狀,剛才的一切如同鏡中花水中月一樣。
梁聞肅很想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但是他是一個冷靜克制的人,立刻就想到自己該如何解決這件事。
按照他種了情蛇蠱的跡象來看,很明顯他本尊應該是高階蛇族,但是在他修鍊的這四百年裡,他的身體現象,都顯示出他是一個人類,他可以修行人類的功法,甚至修行了魔道,成為了魔修。
那麼,他的身上,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居然會出現兩種血脈?
梁聞肅不得而知,他眼下最關心的,是如何想辦法解除情蛇蠱,當然了,是想出正統方法之外的其他的辦法。
他再次睜開了雙眼,將靈氣匯聚在左手手心,淫/花圖騰緩慢出現,他回憶著兩年前的細枝末節,卻發現除了自己當時就被白衣面具人放倒抓走,等到醒過來之後,就聽到他說著一些荒謬的話語,類似於讓自己給他孕育子嗣,他當時心高氣傲,如何肯答應,自然是百般反抗,甚至打算自爆元嬰,最後他僥倖逃脫,身體還未恢復過來,就遇到了不久前的魔宮屬下叛亂和正道修士圍堵。
當見到白衣面具人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梁聞肅就知道自己要糟糕了,他這兩年在修復身體的時候,也察覺到了情蛇蠱的存在,而他現在之所以會對情蛇蠱知之甚詳,也是因為他在閻淵魔宮閱覽群書的結果。
他之前的身體癥狀,就與一冊老舊帛書之中描述的中了情蛇蠱的前期癥狀相似,但是當時淫/花還沒有生長出來,他就可以說服自己這是錯覺,是敵人蒙蔽他的謊言。
但是此刻一切成真了,他就不得不回憶那帛書上更多地關於情蛇蠱的內容。
他的記性很好,幾乎過目不忘,這讓他第一次感到了絕望情緒,因為帛書上清楚的寫到,情蛇蠱除了那種解除方法之外,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解決。
他寧願死,也不願意為別的雄性生兒育女,這簡直就是在踐踏他的尊嚴!
梁聞肅望著自己手心的靡靡黑花,眼底閃過一抹決絕和狠辣。
而在他身體內的蘇溫良,就在之前梁聞肅心情急轉直下的時候,清醒了過來。
他這一次睡了一個安穩覺,直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了過來,他一睜開眼,就透過梁聞肅的視線,看到了他手心裡的詭異黑花。
這花的形狀和模樣,給他一種極為不安的熟悉感,蘇溫良確定自己在現代,是從未見過這種像是蛇捆在一起的花的,畢竟形狀這麼特別的花,他如果看見過,一定會過目不忘的。
但是這種熟悉感是怎麼回事?
蘇溫良疑惑的望著黑花,腦海之中想到了這部小說,這是他對這個世界唯一的了解途經,他飛快的回憶著自己所知道的劇情,然後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霎時間愣在了那裡。
他想起來自己的確是在小說裡面看到過這種花,這是高階蛇族種了情蛇蠱的標誌,具體描寫的章節是在這部小說上冊的末尾部分。
當時男主白景宸和女主司空裳已經在一起了,他們兩情相悅,甚至在男主突破金丹期之後,他們就因為作者撒了一堆狗血,而暗自滾在了一起。
而在這之後,男主就和女主正式處在了一起,男主嘗了禁果之後,對雙修一事就表現出了極強的欲/望和興趣,作者光是描寫兩人的xxoo鏡頭,就寫了將近四分之一本書。
所以這部小說雖然不是種/馬小說,但是從河蟹部分來看,也算是一本肉/欲橫流的典型網文。
而男女主在做了幾十年之後,從車嶼界都做到了庚川界,從男主金丹期一直做到了合體期,他們兩人也沒結出半個果實來。
而在上冊接近末尾的時候,揭開了男主的身世之謎,修真界眾人和追文的讀者才恍然大悟,奧,原來男主不是人,原來種族不同不能繁育後代,原來這本書的男主是個不孕不育的。
蘇溫良對這件事情印象很深,印象很深的後果就是其他的劇情印象就淺了,他現在能回想起來這黑花與男主的繁衍相關就已經很難得了。
蘇溫良見梁聞肅半天都沒有從自己的手上轉移視線,就知道梁聞肅此刻心情一定不如面上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
蘇溫良蹲坐在地上摸著下巴,恍惚的想到,這黑花貌似是與男主繁衍有關,而梁聞肅手上有這麼一朵黑花,難道……
男主!要給!反派boss!生孩子!嗎?!
咳咳,蘇溫良被自己的聯想震驚了,他忙將這個念頭拋之腦後,話說他現在和反派boss共用一具身體啊,絕對不能想太多!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是貌美如花的男主和陰柔狂霸拽的反派boss站在一起的畫面,卻像是在他腦海之中生了根一樣,是怎麼也揮之不去了。
梁聞肅不知道自己此刻被體內的人yy了,他在腦海之中思索了上千個可能有效的方案,此刻正在一一做假設然後排除。
等到外面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的時候,梁聞肅才終於從思緒之中回過神來,他抬眼望著來人,就看到那個少年此刻全身狼狽到了極點,頭髮上和衣服上遍布著雜草和污泥,精緻的臉上也出現了幾道明顯的划痕。
梁聞肅看了一眼之後,就收回了目光,開始打坐修行起來。修真界歷來最不缺的就是你死我活,看這少年身上也沒有受太重的傷,也就是小打小鬧而已,還不值得自己堂堂尊主在意這件事情。
白景宸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井邊打水。
他今天遇到了這塊靈草田的其他僕役,他與這些人最開始關係還算不錯,但是自從表哥來了一趟之後,這些人對自己就多有排擠,甚至偶爾態度惡劣了,還會把自己騙出去打一頓。
白景宸身強力壯,一直以來都堅持打坐修行,即便沒有引氣入體,這麼吸收著天地靈氣之後,他的身體和力氣也別其他的普通雜役好上許多,所以即便是面對他們的刁難,白景宸也從不害怕,也很少會落於下風。
但是這一次他上山之後,就立刻種了多重圈套,他們為了找自己的茬,甚至叫來了非宗門修士進入到天衍宗的地盤之中,就只為了給他一個教訓。
白景宸今日在眾人的圍堵之下吃了大虧,不過那些人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又不是不會還擊,只不過平日里不怎麼將這件事情放在身上罷了,因為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修鍊上。
不過,這一次他們做的太過火了,已經超出了白景宸的容忍限度,他從來都不是一個麵糰子,雖然很多人都認為自己性子和善,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如果這些人踩了自己的底線,他一定會連本帶利的加倍奉還回去。
白景宸覺得,自己應該在這個時候給他們一個教訓,而不是繼續退讓,他也是一個有脾氣的人,怎麼可能被別人騎在腦門上欺負,白景宸一邊擦洗著身上的傷口和污穢,一邊在腦海之中思索著報仇的辦法。
等到他洗完澡換上衣服之後,他已經有了報仇之法。
白景宸的心情輕鬆了些許,他在洗乾淨衣服之後,看到上面的幾個破洞,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的儲物袋裡面就只有五套衣服,這還是這幾年天衍宗發的一年一套僕役制服,這次磨損了一套,換做前幾天他一定會很心疼。
但是昨天晚上,他得了那人送的很多的靈石,暫時已經不缺錢花了,他打算下次去坊市買功法的時候,順便買兩身衣服。至於這件破衣服,他也不至於扔掉,縫縫補補衣服上的破洞之後,還可以繼續穿,反正他只是個男人,也不在意外貌那些個虛的,而這副好看的皮相,給他帶來的更多是侮辱。
他想了想,打算等到屋子裡的那人離開之後,他再回房間拿針和線修補一下破洞就行。
他身上也有儲物袋,但是生活用品卻沒有裝在裡面,而是放在了屋子裡面。
因為他那儲物袋是等級最低的,屬於沒有靈氣的凡人使用的那種,所以裡面能裝的東西就十分有限。
不過儘管是這樣,白景宸被這個儲物袋也很是寶貝,這可是他千辛萬苦淘回來的,他現在還沒有引氣入體,暫時也只有這種儲物袋是他能用的,所以他在這個儲物袋裡面,裝著的都是最貴重的東西,像是針和線這樣的東西,他都是放在茅草屋的角落裡的。
白景宸將衣服晾在架子上之後,就繞過了茅草屋,到了後面的稻草堆上面坐下,開始打坐修行起來。
他因為救了這個男人回來,之後就一直在照顧他,他還有身為僕役的工作任務,所以這兩天都沒有時間修鍊,他今天難得早早到家,趁著還沒到休息時間之前,再修鍊一會兒再睡覺。
他按照自己新得來的功法里的內容,開始嘗試引氣入體,經過五年的修鍊,他已經可以感知到空氣之中的靈氣波動,他在這些靈氣之中尋找著與自己靈根屬性相符的靈氣。
三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三十分鐘過去了……
白景宸懊惱的睜開了雙眼,知道自己今天又一次引氣失敗了。
他知道自己是因為弱靈根,靈根太差,才會無法感知靈氣,所以只扯了一下嘴,就拍了拍額頭,躺在稻草上睡了過去,他相信笨鳥先飛,只要每天都進步一點點,終有一日,他可以不必庸庸碌碌,終有一日,他可以變得不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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