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第25章

思涵的意思張濤明白，卻也沒辦法更沒資格反駁。

安卉的醉鬧全都是因為自己和榮貝貝，安卉無法容忍背叛，張濤何嘗不是？

只是那麼多年榮貝貝在他心裡的存在是複雜的，愛恨雜夾，躲不掉，丟不下，忘不了。

即使自己心裡對安卉的情感的真誠的，可也依舊不能抹殺掉榮貝貝在自己心裡的重要。

張濤很苦惱！

思涵沒有趕張濤離開，可張濤已沒有顏面留下，還是決定回自己的出租屋裡去。

一路清冷，張濤有些頹廢，感覺很孤獨，甚至覺得哀傷，看什麼都覺得是灰暗的。

當走到自己的住處，張濤見到榮貝貝蜷縮在自己門口，像只被人遺棄的可憐小狗，瑟瑟發抖，張濤的眼中全是迷茫，更多的是心疼。

開門聲驚醒了榮貝貝，急忙爬起身讓張濤開門。

每次看到這個女人張濤的情緒都是複雜的。

開了門，張濤大力把榮貝貝拉進房間，扔進沙發，如修羅般冰冷道：「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榮貝貝早習慣張濤這種突發的暴唳，除了最開始本能的輕呼，再也不發出任何聲音，逆來順受的樣子。

張濤非常討厭榮貝貝這副模樣，因為他知道榮貝貝只是多年前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所以才會以這種方式來平息自己心種的怒火。

如果、如果她覺得回饋完自己以後就會離開的吧！

張濤悶悶的想著，身體卻慢慢平息下來，縮在一個黑暗的角落，不再說話。

榮貝貝慢慢起身，慢慢靠近，依偎在張濤身邊，一句話也不說。

許久，張濤輕輕推開她，「我以前就告訴過你，別用這種方式靠近我，你欠我的你還不了。」

榮貝貝不語，張濤突然一把摟過榮貝貝，在她耳邊輕喃，「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我就原諒你，你放過我，放過你自己，好不好？」

手向著榮貝貝瘦弱的肋骨遊走而上......

黑暗中榮貝貝眼睛濕潤，忍不住開口，「我只是想陪著你，看著你，我不想離開你。」

張濤在柔軟處狠狠用力，怒道，「最後你得要你想要的就會離開不是嗎？像以前一樣！」

然後猛的推開身邊的女人。

榮貝貝有些疼痛，緩緩說道，「我會用一輩子去彌補過去，只是你不信。」

相信？張濤苦澀的搖著頭，曾經自己也相信過，只是後來還是.....

」說吧，你到底想要多少！」張濤喚回幾分清明。

榮貝貝苦笑，沉思片刻，「用你的愛換我一生自由，任你索取怎麼樣？」

暗夜裡榮貝貝黑眸發亮，因為離得近，張濤有些心神顫抖。

榮貝貝脫衣靠近，「用我一生複合你的傷口！如何？」

張濤驚懼，這樣的榮貝貝是容他無法抗拒的，一點點後退著。

榮貝貝步步逼近，寸寸侵佔，「你給我幸福我就笑著、你給我傷痛我就受著，一輩子，如何？」

張濤退無可退，榮貝貝攀上身，張濤又淪陷乾淨，如煙花焚城，璀璨，卻灰燼無聲。

除了旖香之聲，再無其它......

第二天。

安卉捂著頭起床喝水，口乾舌躁。

卻看見思涵仰躺在沙發，才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那些片段清晰的在腦子裡閃過，心中更是煩悶得緊。

思涵睡得很輕，聽安卉輕輕在身邊坐下，才輕輕開口，「酒好喝嗎？」

安卉知道自己肯定是要被教育的，軟軟認錯，「不好喝。」

「撒潑好玩嗎？」

「不好玩。」

思涵睜開眼，一隻手撐起自己的腦袋，含笑看著安卉，「都誰欺負你了？」

安卉臉上窘得通紅，「哥，我錯了還不行么？」

思涵輕笑，伸個懶腰，從沙發里坐起來，「恩，昨天我才知道，我的小公主是有兩哥哥的。」

話雖然說得一本正經，可嘴角全是戲謔、全是揶揄。

安卉趕緊的埋頭大口喝著水。

思涵已經起身，揉著安卉的頭頂，「好了不逗你了，你少喝點涼水，我去給你煮點稀飯。」

安卉乖巧的放下杯子，見思涵整理著被子的後背，輕輕說：「哥，我以後不會那麼幼稚了。」

思涵頭也不回，溫和說道，「知道就好，對了，你該注意減肥了，重死了，這個月不許吃烤鴨，算是懲罰。」

安卉暖暖的笑著，「遵命！哥哥大人。」

「行了去洗臉吧！公主大人！」思涵放下手了整理好的東西，鑽進了廚房。

不一會，蘇陌也從房間里出來，安卉和思涵的互動他是聽得一清二楚，對於思涵，在蘇陌的眼中是複雜的存在。

思涵的寵溺全在蘇陌的眼裡，那種無論安卉對錯好壞都寵著的感覺，卻又不會把安卉寵壞，這得費多大的心思。

對於蘇陌在房間里，安卉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蘇陌尷尬的打著招呼，「早上好，昨天.....昨天太晚，宿舍進不去。」

安卉瞭然的點點頭，又看看廚房，低聲說道：「少說話！」

蘇陌聽著這小小的威脅，笑意濃烈的點頭。

三人圍在一起吃著早餐，安卉有些彆扭，蘇陌卻很自如。

思涵覺得有必要敲打下這個叫蘇陌的傢伙，懶懶說著，「以後沒有十足的把握照顧好這蠢丫頭，就別帶她去喝酒。」

安卉頭埋得更低，蘇陌想想，笑著應聲，「以後我不會陪著她瞎鬧！」

思涵滿意的點點頭，又給安卉盛了碗稀飯，安卉像只貓兒一般，乖巧的喝下。

早餐過後蘇陌自己回了學校，安卉請了兩天假，在家裡休息。

安卉懶洋洋的窩在沙發里，昨夜醉，今天難受，渾身都不舒服，只想躺著爬著。

思涵是個細心的，給他用保溫杯子泡了杯熱茶放在手及之處，就去忙著自己的作品去了。

安卉看了會泡沫劇，實在是百無聊賴，東翻翻、西弄弄，吵得不行。

思涵也不理會，知道小公主是無聊閑得慌。

安卉最終爬到思涵的桌邊，閃著無辜的大眼：「哥~」

這一聲呼喚拖得又膩又長，思涵含笑『恩』了一聲。

「哥~我回學校好不好！」

思涵對著手上的刻刀吹了幾口起，斜著眼瞟了一眼，「不行！」

安卉耍賴不成功，又開始翻弄著思涵桌上的東西起來。

思涵沒辦法專心做事，輕飄飄的嘆息，放下手中的刻刀，專註的的望著安卉。

安卉從玻璃瓶子里捏著兩顆金剛籽，送到鼻子下面嗅了嗅，「哥，你這玩意我看你都弄很久了，也不少了，拿幹嘛的？」

思涵看著玻璃瓶子，沉思半天，「那是金剛籽，費時費力，不過挺漂亮，已經有86顆了。」

安卉輕輕晃著玻璃瓶子，「那麼多顆做什麼？」

「不多......」思涵尾音有些長，聽起來身份溫柔綿長，很好聽，「要108顆才算成功。」

安卉更好奇了，把手伸進玻璃罐子里來回撥弄著，聲音清脆悅耳。

「108竄成佛珠，明覺師傅說，人生有8苦，有108種煩惱，竄成佛珠給你帶著，哦，給你之前還得找明覺師傅加持一下，他是高僧，能保佑我家小公主平安喜樂！」

思涵淡淡的說，又想起點什麼，翻找著，「你看這個？」

安卉接過思涵手裡的小木塊，聽思涵碎念著，「這小塊檀木，準備給那竄珠子做配飾，顏色很相配吧？」

「你該不是想讓我掛在脖子上吧？很像尼......很像出家人好不好！」安卉知道思涵受明覺師傅的影響，心中是敬神佛的，說出『尼姑』兩個字不好，訕訕的改了口。

思涵笑笑，「珠子小巧得很，你可以挽在手上。」

安卉一頭黑線的想象著挽一竄珠子在手上的模樣，不自在的伸出纖細的手腕比畫著。

「你今天有空，交給你一樣東西保管。」思涵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安卉放下手裡的東西跟了進去。

思涵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在安卉手中，「密碼是咱爸生日。」

安卉有些意外，「這是幹什麼？」

思涵順勢坐在床邊，把安卉拉在身邊坐下，凝視半天才開口，「我的小公主長大了，該存些嫁妝咯！以後呢這張卡是幫你準備的嫁妝。」

安卉有些失落，想起自己和張濤的事，已經算分手吧！安卉在心裡問著自己。

思涵見安卉神情有些落寞，輕嘆著，「你還小，攢嫁妝還有些日子，所以不用拿那麼多事煩惱自己，我的小公主要嫁得漂亮。」

安卉聽著聽著，想著想著，眼睛里又布滿霧氣。

「哥哥，我跟他分手了。」安卉有些難受。

思涵輕輕把安卉帶進自己懷裡，柔聲說道：「你現在就像一個小偷，總是要挨打了才能知道自己錯了，以後遇見那個對的人，你自然也會虔誠皈依，所以現在呢你只能痛著，傷遲早都會好的，是不是？」

這話思涵說得平淡卻也心酸。

安卉忽然想起思涵給自己說的『三皈依』故事，撲哧一聲笑著說：「哥哥是想讓我『皈依安思涵』嗎？」

這話一說出口安卉的心口漏停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