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念】第10章

陌沁安靜下來，感受著裴齊的溫度，喃喃的說：「我就是為了報復你爸才接近你的，你回去吧，我累了。」說完又起身離裴齊遠遠的走開去。

回想起裴齊牽著自己的手，想起和裴齊相處的那些日子，原來這孩子愛上自己了嗎？這是絕對不可以發生的事情，他還那麼小，他還有自己的漫長人生，絕對不能在自己這個年紀那麼大的女人身上浪費一絲情感，在他的人生里留下違背人倫道德的污點。

陌沁暗想著，竟發現自己內心深處的這些記憶有些甜蜜夾雜抗拒的複雜感覺。

裴齊愕然的看著刻意遠離自己的陌沁，心一下子空了。

裴齊知道陌沁把自己當小孩子，沒有男女之情，可是打死他都不信，陌沁會惡毒的為了報復來接近自己。

幾步上前抓住陌沁，試圖讓陌沁說真話，又或則說些他想聽的話。

陌沁不語，因為喝太多酒，被裴齊這一抓一晃間，弄得體力不支。

裴齊見她不舒服，起身去倒了些熱水，神情有些焦急。

待陌沁舒服點了，才緩緩開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想影響我學習，想我有個好前途。」見陌沁不說話，裴白開始想著自己心裡的感受，他知道陌沁一定會認真的聽下去。

「你知道嗎？和老陌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幸福，我希望我比日記的男人做得更好，儘管我現在知道他是我爸。」裴齊聲音有些哽咽，輕輕挪到陌沁身邊坐下。

「我知道你把我當孩子，可我只是想做你喜歡的樣子在你身邊就好，可如今想留在你身邊，像以前一樣會成為奢侈了對不對？」裴齊心裡很堵，只想把心裡話全都說出來，哀傷的輕問，更像是喃喃自語。

「我一開始就知道，如果老陌知道小齊的秘密了，就一定不會再理小齊，我就知道。」陌沁看著眼前這個還未蛻去稚氣的男孩淚流滿面，心底翻攪著，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安撫著。

突然裴齊轉身面對著陌沁，「我一直覺得你在看我的時候，把我當成別人，現在我才知道你是把我當成我爸。」一臉倔強、肯定的看著陌沁的眼。

陌沁手僵硬起來。

裴齊鼓起勇氣抱住陌沁，「我討厭你把我當成別人，可是我多希望那種眼神的你一直看著我。」

「哪怕你把我當成別人，我都是願意的啊。」裴齊忍不住，還是情緒激動的失聲哭了出來。陌沁被感染，內心五味翻騰。

「老陌不要離我遠遠的，即使你把我當成報復的工具也好。」

聽著裴齊的話，陌沁一把推開了他，厲聲說道：「聽你爸的話，離我遠一點。」

陌沁感覺到小齊的熾熱情感，她怎會不知道這樣下去，會害了這個孩子，狠心的推開了他。

這一推，裴齊緊張起來，所有的負面情緒一涌而上，「他做的我都能為你做。」

裴齊害怕陌沁把自己越推越遠，越發抓緊著陌沁，抱著不放，怕這一放他會痛、會死，會再也看不到眼前的這個女人。

陌沁被裴齊的不聽話激怒，愈加感覺自己會害了他，想逃得遠些，更遠些......

「他做的我都會為你去做，你不要推開我，不要丟下小齊。」裴齊這種被離棄的感覺充斥每一處神經，他只想抱住，留住，哪怕只有一點希望。

而陌沁被道德人倫束縛得只想讓這孩子離自己遠一點，甚至斷了裴齊的一切念想。

幾翻糾纏著，裴齊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所有的話都只變成了一句叫喊：「我愛你，我愛你，我就要靠近你，就要離你近近的。」

陌沁喘著粗氣，本就宿醉未醒，此刻體力用盡掙扎，在裴齊懷裡大口呼吸著。

裴齊感受到懷裡的人掙扎著慢下來，突然有種勝利的感覺，像男人一樣的感覺。

抱著喘息的陌沁，他發現他想要更多，想給她更多。

想給她那個男人曾給過她的一切。

裴齊喘息著落下生澀的一吻在陌沁喘息著的唇上。

陌沁傻了，彷彿忘記了呼吸，裴齊含著陌沁的唇，生澀的用舌頭侵佔著陌沁的唇瓣，撬開貝齒，席捲著陌沁那柔軟的舌頭。

陌沁突然驚醒，極力推攘著裴齊，唇被牙掛出血跡，獃滯的看著被推開的裴齊。

裴齊已經失去理智，「他能為你做的我都能為你做，他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我不要你丟下我，我不要！」說罷又霸道的吻了上去，竟還無師自通的熟練起來。

陌沁被這吻侵佔得天昏地暗，這激烈的感覺竟讓她覺得熟悉，迷糊之間又被吻上，想推開已來不及，只被失去理智的裴齊吻倒在沙發上，掙扎不得，呼喊不出。

氣氛變得詭異起來，陌沁被這霸道生澀的強吻壓制輕吟出聲，這一聲輕吟如同戰鼓，給那千軍萬馬的將士極大的鼓舞，裴齊不再只滿足於親吻。

短暫的停下親吻，看著一臉羞紅的陌沁，只見她眼神迷離，羞紅著臉看著裴齊。

裴齊欣喜，這時的陌沁眼裡只有自己，他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得到，這眼神是屬於自己的。

喘息著輕輕落了一吻在陌沁額前，閉著眼一路落吻下去，輕解著陌沁的衣裙，感受抱緊自己腰的那一雙縴手......

那一屋子的狼籍只剩下了喘息......

陌沁思緒凌亂複雜，她知道這樣不對，這樣不可以，可是她無法抗拒不裴齊那如火如荼的熱情。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可腦子裡全是裴齊牽著她的手，那一路走來心裡的溫暖，手心的溫度。

若說是感受不到裴齊的愛，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只是陌沁一直刻意的去迴避，躲閃著，總告訴自己裴齊只是個孩子，只是撒嬌、依賴，根本抵抗不了裴齊的靠近。

太多的道德束縛，人倫教育的壓制，年齡限制，讓陌沁抗拒著裴齊的情感，甚至是表白。

一直催眠著：我愛的是他的父親——裴白。

或許陌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早已經不是那顆全部思念裴白的心。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裴齊生澀的索取著，陌沁動情的給予著。

可最後的最後，問題還是那放著。

陌沁很疲憊，這會已經完全清醒，背對著裴齊不知如何面對，裴齊則沉浸在幸福的喜悅中，從後面輕抱著陌沁。

裴齊不知道怎麼開口，這幸福的感覺讓他不忍心打破，他怕驚跑懷裡的人。只輕輕收緊了擁抱的力量。

陌沁感受著後背那均勻的呼吸，撩撥得她心亂如麻，一直到沉沉睡去。

當陌沁醒來的時候，身後已經沒有裴齊，失落著再閉上眼，重溫著那如夢一般的感覺，有些想落淚。

翻身起來，天已經黑了，站在窗前一動也不想動。

突然被人環抱住，有點受到驚嚇，「是小齊，別怕。」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安定心神。

陌沁不想回頭，貪婪的想多留下一點時間只屬於兩個，閉著眼任裴齊緊緊抱著。

「我去買了吃的，怕你餓，還是熱的，去吃好不好。」裴齊語氣溫柔，剛想鬆開陌沁，讓她去吃點東西，怕她一整天沒吃東西餓著。

可陌沁不說話，只緊緊抓住他的手，想被多抱一會。

裴齊明了，抱著陌沁，下巴放在她肩頭，時不時的親吻著陌沁的耳垂。

陌沁流下淚來，這時的她已經準備了一大堆說辭，暗想著能讓裴齊以後不再見自己，卻不捨得太早說出口。

忽地，陌沁轉過身撲在裴齊還不算寬闊的懷裡，裴齊有些緊張擔心。

陌沁抱著裴齊的腰，仰面吻著裴齊索取著，似這樣就能燃燒一切，溫暖一切，忘記一切。

裴齊低喃著「老陌、老陌。」

這次是心甘情願沉淪......

裴齊枕著一隻手躺在陌沁身後，另一隻手撫著陌沁的肩，樂此不疲的沿著肩線勾畫著。

陌沁閉著眼，狠了狠心開口說：「裴齊。」

「恩？」

「你還小。」

「恩！」

「你以後要上好的大學。」

「恩！」

「要找好工作。」

「恩！」

「要找個優秀老婆。」

......

裴齊在在勾畫肩線的手停頓下來，輕輕扳過陌沁的肩膀，讓陌沁看著自己。

陌沁斂去眼裡的哀傷，看著裴齊，剛想開口就被打斷，裴齊的手已經捂住了陌沁的嘴。

「老陌先聽我說。」裴齊輕笑著伸了伸自己的胳膊，把陌沁枕在懷裡。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然後抱緊了陌沁，「你想說以後不見我，你想說你愛的是我爸，然後讓我離你遠遠的，你逃得遠遠的，是不是？」

陌沁身子僵了一下，裴齊又笑著說：「老陌，聽我說，我比你小很多我承認，但是我也是一個有思考的人，不要懷疑我的智商好么。」邊說邊整理著陌沁的被角。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這段感情，你那麼頑固。」說完這句吻了吻陌沁的額頭，極溫柔，陌沁安靜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