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第19章
思涵睡到第二天,神經特別好,手上的刀子更加靈動。
安卉開學的頭一天又給思涵打了電話,其實也是想知道他能不能回來。
這世界如果沒了思涵,安卉總是會形神不定,很多事都不知道如何去做才好。
那麼多年的相處中,思涵早就成了安卉的主心骨。
思涵放不下手裡的事,安卉有些失望,不過感覺思涵對自己又像原來一樣,疏離的感覺消失就已經讓她心裡安定不少。
聽到電話里安卉失望的調調,思涵許諾或去以後給她說佛經故事,安卉才做罷。
還有三天開學,張濤也不再準備住校,死磨硬泡的找張靈幫忙,說是要在這個城市買房,卻沒有被應允,只同意他租到大學畢業,被教育很久,家裡人總希望他繼續出國。
安卉拽著張濤去車站接人,王娟提前到了。
車站人山人海,安卉在出站口翹首盼望。
見到王娟提著行李揮手,安卉高興的迎了上去,當然王娟手裡的行李被安卉全數交給了張濤。
王娟見兩人已經親密到一個高度,忍不住逼開張濤在安卉耳邊輕問:「你們兩那個那個了?」
安卉羞著掐了一下一把王娟的軟肉:「瞎說什麼呢?」
兩個女人說私秘話,張濤也不削偷聽,看王娟看自己的眼神就大概知道她們在聊些什麼。
安卉把王娟接到自己家裡,因為天色已經晚了,還不如在自己家裡方便些,至少可以洗個澡,舒舒服服的休息一夜。
她們可沒忘記剛開學的那幾天是沒有洗澡的地方的。
張濤很自覺的包攬了所有的臟活累活,在安卉遞上熱毛巾的時候心裡無限溫暖,王娟嘲笑他是「妻奴」居然也欣然接受。
陸陸續續大家又都聚集在一起。
閔陽和曹欣還有胡小月,又可以在一起吃飯。
小別後的相聚大家都很高興,各自說著假期里的奇聞趣事。
胡小月去了旅遊,曹欣總抱怨陪著媽媽看著破爛超市,王娟沒有什麼有趣的事,只和高中同學見了幾次面后宅在家裡。
輪到安卉的時候,安卉逗閔陽道:「閔陽假期肯定有外遇,瞧他紅光滿面的。」
這一說引得曹欣看去,閔陽哀呼著:「卉姐兒你想害死我!」
話題**開,安卉自然樂得自在。
王娟可沒那麼好矇混過關,私下戳著胡小月,「你可不知道咱們卉姐兒假期都幹了什麼。」
邊說邊一陣高神莫測,成功的勾回來曹欣的八卦本質。
在損友們如狼似虎的眼神逼迫下安卉妥協道,「早知道不去接你了!」
張濤接話:「有什麼不能告訴他們的?不就咱兩租了房子,親了個嘴?」
安卉一頭黑線,這是什麼跟什麼,果然看見大家那一副『了解了解』的模樣,安卉直接想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
狠狠的在桌子下面踹了一腳張濤。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卉姐兒,你哥呢?那天我看他不在家,今天也沒送你過來。」
王娟到安卉家沒發現思涵的時候就想問,礙於張濤在,她沒好開口。
現在正是解惑的時候,才忍不住插嘴問道。
安卉懨懨的說:「我那木頭哥哥要參加什麼比賽,躲山裡玩木頭去了。」
「山裡?」幾個人都十分困惑。
「她老家的一個寺廟裡,別聽她瞎擺糊。」張濤給安卉碗里夾了些吃的說道。
閔陽笑問:「怎麼?你還去人家卉姐兒的老家了?」
張濤看極快的看了一眼曹欣又看了一眼閔陽,非常鄙視的說:「去了,見了她哥哥,她爸媽,我們現在可不算私定終身,你倆羨慕?趕緊早日修成正果,好給我這媒人答謝禮。」
閔陽被嗆住,恨不得掐死這個哪壺不堪提哪壺的損友。
到現在為止人家都到了見父母的地步了,自己才牽了曹欣的小手,這可得奮鬥到哪一天去。
安卉聽著這些話心裡是很複雜的,想著那天在湖邊的親吻臉夾霞紅一片,可是她很不喜歡張濤拿這些來做為炫耀的資本,眼裡又有了些慍色,便低著頭不再說話。
張濤知道自己玩笑有些過了頭,畢竟那天看到的是安卉父母的墓碑,這時說這些話是很不恰當的。
可話已經出口,又收不回來,只訕訕笑著吃著東西,更討好的往安卉碗里添著東西。
熱鬧的聚過以後,大家都各自散了。
張濤陪著安卉散步,只是安卉這會臉色有些低沉。
「花兒,我錯了,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張濤陪著笑。
安卉輕哼一聲:「以後再拿我說事,看我不給你好看。」
「是是,遵命!」張濤行了一個很不標準的軍禮,逗得安卉笑開。
「懲罰你去買杯奶茶回來,原味的,不要珍珠,要大杯的。」安卉耍著賴皮,張濤領命而去。
安卉就地選了個地方正準備坐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喲~原來你找男朋友就是找來使喚的啊?」
聽著聲音安卉覺得熟悉,轉一聲看,白了一眼身後的女人,這不是潑她一身果汁的女人又是誰?
見安卉不搭理自己,這女人扭著腰姿湊到安卉身邊,上下打量著安卉。
「原來她喜歡的是這款,和他初戀差不多的款。」女人嘲笑著,眼睛里全是不削的味道。
安卉有些煩躁,轉過身怒目而言:「不管他喜歡哪一款,反正不會喜歡像你這樣大腿都露在外面的這一款,摔一跤內哭是什麼顏色都能看見!」
「你!」
安卉還刻意從上到下看了一遍眼前的女人,相當可惜的搖搖頭,「才34C也沒什麼要炫耀的!」
這話更是讓這個女人氣急敗壞,只差一點就爆走,但是她很快就冷靜下來,輕輕說道:「我再不好也是自己,而你不過是別人想念初戀的替代品而已。」
安卉看著這個女人,心裡說不出來的厭惡,已經不打算再說話。
女人甩甩長發,撓弄姿色的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你真的沒有她的初戀漂亮。」
說著踩著高跟鞋離開,剛走幾步又回頭說道:「哦~忘了告訴你,他初戀的照片在他的錢包里!」
話一說完,就徹底消失在了安卉的眼前。
安卉心裡被種下一個疙瘩,像是吞了只蒼蠅,咽不下吐不出,很噁心的感覺。
張濤笑著捧回奶茶,卻看見安卉怔怔的看著自己,看得渾身上下發毛。
「你錢包呢?」安卉聲音偏冷。
張濤眸子一棱,「怎麼了?拿不舒服?」邊問著邊把錢包掏出來給安卉。
安卉急急的打開錢包。
張濤以為安卉在擔心自己的錢不夠花,暖暖的滴說道:「別擔心,錢夠花的。你還怕我給你買杯奶茶都缺錢嗎?」
安卉的臉色變了幾變,指著錢包里的照片問道:「這是誰?」
張濤只覺得後背一涼,奪回安卉手裡的錢包,目光有些冰冷,並不回答。只把手裡的奶茶往安卉手裡遞去。
這一奪一遞之間,安卉的心涼到谷底,並不接那杯奶茶。
滿腦子都是照片上的臉。
青春,亮麗,一系馬尾紮起,前額飽滿。那是一張還沒有蛻去稚氣的臉,像是在中學?
記得自己中學的時候也喜歡扎馬尾,那時候的自己也像照片里的女孩一樣朝氣蓬勃,眼睛清澈乾淨。
「替身,替代品,初戀。」
安卉滿腦子都是這些辭彙,那個女人嘲笑著說的辭彙。
張濤收回情緒,淺淺道:「花兒,你怎麼.....」
聽到張濤的輕喚,安卉沒來由的胸口憋悶,轉過身,「我有點不舒服,我回寢室了。」
張濤想留卻沒能留住,看著那抹清冷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眼前。
有些無奈的就地坐下,喝著還熱呼呼的奶茶,打開手裡的錢包凝視著那張照片,好象很久沒打開來像這般靜靜的凝視過。
張濤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很在乎,甚至是害怕安卉知道照片的事。
分不清楚究竟是怕安卉生氣,還是像過去那樣不喜歡身邊的女人觸碰這張照片。
想不清楚,也說不清楚,坐了很久回了自己寢室。
本來在外面租了房可以不用住宿學校,可他總是想著要離安卉近點、再近點,終究還是選擇在學校也住著,假期或則周末可以回租房去。
安卉有種被欺騙的感覺,甚至相信了那個女人說的話,也許自己真的是個替代品。
細想想,那照片里的人和自己還真有幾分說不出來的相似。
還有張濤剛才那緊張的樣子更讓安卉心裡確信了幾分。
本來生氣回寢室,也是希望張濤能給自己解釋一下,沒想到自己走那麼慢,張濤竟也沒有追上來。
心裡是相當的煩悶不安。
安卉覺得有些疲累,坐在寢室樓下的花壇邊上撥通了思涵的電話。
「哥!」安卉有些委屈。
思涵用肩膀和耳朵夾著電話,偏著頭道:「怎麼了小公主。」
聽著思涵的聲音,安卉心裡好受了些。
無論什麼時候,哥哥都不會扔下自己,讓自己不開心的一個人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