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發怒
十七章發怒
蘇氏在會稽也算的上是望族,雖然比不上那些百年傳承的世家,但是因為蘇長風的緣故,在當地也算的上是排的上名頭的。
當然這些都與蘇德無關,蘇德是蘇長風的叔叔,本來在蘇氏這支里,除了蘇德,蘇長風與其他親戚的血緣並不親近,若是在三服之內,蘇長風只能找到蘇德這麼個親戚,可惜血緣上雖近,但是心上卻是隔了十萬八千里。
也就按照蘇德的意思不去提那些陳年舊事,也不去提蘇長風爹娘因病去世之後,蘇德打著照顧子侄的名義想侵奪蘇長風家的家產,單單說蘇長風高中之時,蘇德曾借著蘇長風的名義應下了三四門親事。
後來蘇長風便和早已亡故的未婚妻完婚,硬生生娶了個牌位。古代女子若是早亡,是不能葬入祖墳的,女孩兒是別人家的人,便是蘇長風亡故的未婚妻的父母,多麼悲痛,也不會違背這些舊禮的。
蘇長風娶了女兒的牌位,最高興的便是他們了,最愧疚的也是他們,高興的是女兒可以葬入蘇家祖墳,也算不上無所依靠,愧疚的是,自己女兒拖累了蘇長風。
當然蘇德沒有那些個心思,他只是在家中坡口大罵了蘇長風一天,然後迫不得已將自己從別人那裡搜來的銀錢全部送了回去,親事泡湯了,這些銀錢也就不是他的了。
蘇德以為自己失了銀錢只是結束,卻沒料到蘇長風後來對自己下手會這麼的狠,以至於後來蘇德見到蘇長風都有些發顫。
自從蘇長風暗自收拾了一頓蘇德之後,蘇德便沒再打蘇長風便宜了,不過仗著蘇長風的官越做越高,蘇德在會稽也越來越如魚得水,畢竟想著從蘇德這裡討好蘇長風的人不在少數,蘇德一向是,好處全收下,事情他不辦,畢竟蘇德清楚的知道自己和蘇長風的關係著實說不上融洽。
反正他們也不會明面上找自己的麻煩,蘇德這禮收的如魚得水。只是這次蘇德卻踢到了一塊鐵板,逼著蘇德不得不向蘇長風求助。
說起來這事情不就是自己看上了方家的那塊地嗎?據傳那裡可是風水寶地,方家一個破落戶,自從買了那塊地之後便發了,後來在會稽雖然算不上是頂尖的,但是那財富也讓人眼饞。
蘇德便是眼饞中的人之一,本來想著要是方家答應將地賣給自己,可惜後來方家便拒絕了。蘇德也沒在意,畢竟雖然眼饞方家的東西,但是畢竟有個蘇長風壓在自己頭上呢,蘇長風如今動動手指便能讓自己萬劫不復,蘇德也不好做過了頭。
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因為賭輸了錢,便直接將方家的人綁架了,聯合著自家的管事,硬生生的將方家弄了個家破人亡,如今自己兒子已經被縣令壓入大牢。
那會稽縣令軟硬不吃,蘇德無法,只好想著從蘇長風這裡下手,但是蘇德來了幾天,蘇長風的面兒一次都沒見過,不是說去上朝了,便是說蘇長風在宮中。
蘇德焦急的在大廳走來走去,見有人端了茶水上來,便上前詢問到:「你家主人何時回來?」
小丫鬟怯生生道:「管家說了,老爺是去見陛下了,奴婢也不清楚老爺會什麼時候回來,前幾次陛下還曾將老爺留在宮中,商量國家大事。」
聽到這話,蘇德更是焦躁起來,「不能派人……」一想到一般人根本進不了皇宮,蘇德便噤聲了,只能不住的喝茶,沒一會兒本來就很滿的一壺茶便被喝光了。
小丫鬟施了個禮,便退了下去,只留下焦躁的蘇德在客廳里踱來踱去。
小丫鬟帶著收拾下來的茶具之類,卻沒去廚房,倒是來了到管家之處,這管家是蘇長風父親在的時候便已經是蘇家的管家了,照顧著蘇長風長大,便是蘇長風如今也對他多有敬重。
小丫鬟如實的稟報了蘇德如今的情況,管家眉一挑,道:」做的好,下次他若是還是詢問主人去處,便告訴他不知道。」
丫鬟點頭應道便下去了,管家抬頭看向皇宮,蘇長風如今在那個地方,管家低下頭,繼續看著自己的賬本,只是這心卻有些靜不下來了。
這蘇德便是禍頭子,本來管家自認為下仆,本不應該說道主人家,不過對蘇德,按照管家的說法,那是簡直壞到骨子裡,欺負少爺年幼,奪家財,後來還硬生生毀了少爺的婚事,要不是蘇長風發了話,恐怕管家便直接將蘇德轟出去。
只是不知道少爺在宮中如何,別因為這事被陛下責罵了。
蘇長風自然不清楚自家老管家正在擔心自己的安危,他只是詳細的看著方錦所寫下來的供狀。
林墨看著他那淡定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惱怒,嚓,勞資特地將你叫來商量這案子,你這表情啥意思?
「看完了嗎?看完了蘇卿作何感想?這蘇德可是罪大惡極?」
站在林墨身邊的魏峰跟著抖了一抖,總覺陛下很生氣的樣子啊qaq。
蘇長風放下手中的狀紙,行了個禮道:「陛下說的自然是,這謀害方家之人著實過了。」
見蘇長風附和自己的話,林墨也不好說什麼了,只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直直的梗著慌,就像明明打算狠狠的罵一個人,但是卻被要罵的人輕描淡寫的給丟了回來,一口氣卡在喉嚨中,簡直難受死了。
蘇長風卻沒有管自家陛下舒服不舒服,他只是將狀紙拿出來,敲了敲說:「方錦所說基本屬實,只是他這狀子卻告錯了人。」
「哦?」聽到這話,林墨也不在乎梗在自己喉嚨的那一口氣了,而是著急道:「那方錦難不成是認錯了人?」難不成是有人故意想陷害蘇德,所以才假借蘇德的名義來害方錦?
蘇長風也沒什麼繞彎子的想法,直接道:「謀害方家的人是蘇德的兒子,蘇長剛!」
「此人已經被會稽縣令收押在牢里,而他的父親蘇德如今也在京城之中,他是臣的叔叔,如今正日日在臣家中,期盼臣能幫他給他兒子脫罪。」
這本來便是眾人所知道的東西,因而蘇長風也不怕林墨會發怒,便將一切坦誠開來。
林墨摸了摸鼻子,眼睛看向了別處,林墨如今並沒有穿著冠服,只是穿了一件天青色的常服,襯著白皙的臉色,莫名的有種害羞的感覺,有點想揉揉陛下的腦袋了。
蘇長風將自己大不敬的想法丟掉,接著說道:「自從內閣頒布考成法之後,臣家中便有人托來信件,說是微臣家中有人鬧出不發之事,但微臣畢竟遠在京城,山高水長,畢竟不清楚那邊事由,因而派微臣心腹,前往查看,得知果然有人行不法之事,如今竟然有人將此事鬧到陛下面前,是臣失察。」
林墨翻了個白眼,見蘇長風依舊不卑不亢,便懶懶的道:「你知道便好。」
還以為劇情出了什麼故障,原來是蘇長風想陰人,看著架勢,恐怕很早便開始準備了,虧的讓自己擔心了好長時間,還以為自己成了蝴蝶,要把這個世界給扇沒呢……
鬧半天,自己就是個打醬油的啊……林墨有些鬱悶,不過看著蘇長風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麼。便道:「此案畢竟與你有關,便著刑部查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