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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演春

一個高台跳水,我以標準倒栽蔥姿勢掉進海里,和先前預計的差不多,倒是沒有直接撞在礁岩上摔得頭破血流,只是…

人一下到海里我就發現不對,尼瑪!這片外表看似風平浪靜簡直象塊蔚藍寶石的洋麵,水下漩渦密布暗濤洶湧啊魂淡!

連掙扎都來不及,我就捲入疾狂洋流,身不由己地開始三百六十度大旋轉,囧,怪不得金屬堡壘岩壁下方這片區域沒有停駐任何一艘軍艦,原來已經有天然屏障。

被漩渦群裹挾著,如同掉進滾筒洗衣機,在海里翻過n圈的我覺得自己很苦逼嗯~

簡直流年不利。

因為逃出牢籠太過歡天喜地,我居然給忘記了,『新世界的海比更年期女人的心情還要變化多端』,這句話無論過去多少年都依然適用,o(>﹏

討,討厭嚶嚶嚶~

然後…救命嚶嚶嚶~

…………

天旋地轉…天旋地轉…

頭暈眼花…頭暈眼花…

憋在胸腔里最後一絲氧氣耗盡之前,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漩渦群當中弄出一道空間裂縫,也顧不上黑漆漆的另一頭究竟是個什麼地方,忙不迭竄進去。

雙腳踩到實地的感覺真心不要太好。

我用快五體投地的姿勢趴倒在這處不知名空間里,耳朵鼻子里有海水滴滴答答流出來,順便嗆得夠嗆。

全能之書沒在手上太不方便了魂淡!

還有!我果然是有點過分依賴工具書,這樣可真不妙,遇事條件反射不是戰鬥而是使用卡片,有朝一日怕是要死在這種不知不覺養成的可怕習慣之下。

得虧還有壓箱底的保命手段,不然勞資今天就交代在這片海里了喂!

剛才的死裡逃生是一種警告了,我竟大意到忘記全能之書已崩潰,下次如果遇見類似情況…不,沒有下次。

哆哆嗦嗦的把能記起來的全部神明一股腦感謝過一遍,我支起身,盤膝坐下,深吸幾口空氣,把吸進肺里的海水用力吐出。

…………

撫著胸口悶悶咳嗽好半天,終於強壓下溺水窒息感,覺得不那麼難受了,我抬起頭,這時候才有心情查看環境。

這裡很安靜,乾燥暖和,溫度適宜,空氣略顯沉悶,只是能見度不太好,幽暗環境里隱約勾勒微凸的輪廓,看樣子是一所房間。

皮膚依附的柔軟綿密觸感告訴我,自己正坐在一塊布料,或許是床單上?另外,身下傳來若有似無晃動,而這種帶著規律的起伏,源自於海洋潮汐涌動。

也就是說,我又一次跑到不知誰家的船上。

希望是白鯨莫比迪克,我先是很樂觀的安慰自己,隨即又有點喪氣的知道,那種概率其實很小很小。

畢竟,白鬍子家的主船在馬林弗德一戰毀於炮火。

如今的新世界,除了不在預計之內戰國元帥手中的讀書筆記,若說還有別的物件沾染我的氣,恐怕就是白鬍子四番隊隊長薩奇持有的硬幣。

我覺得自己可能沒那麼好運心想事成。

話說回來,缺少那幾樣轉移空間的卡片,撕開裂縫掉進哪裡,真的只能拼人品,可不巧的是我人品一貫不怎麼樣。

買彩票從來不中獎,猜拳打賭也是輸的居多,男人運更是糟糕得一塌糊塗,水厄與爛桃花堪稱家常便飯,如影隨形。

於是…我個人表示還是多歇息一會兒,養一養精神再爬出去看看自己的運氣,或者該說看看這船究竟屬於哪位不走運的主人。

按照我素來喜歡跌到漲停板的運勢,這艘船的分屬十之八/九應該是海軍,所以需要養精蓄銳,免得呆會狹路相逢沒力氣打架,╮(╯﹏╰)╭。

先讓整個空間籠罩在自己的[圓]當中,隨即剝掉一身借來的襯衣長褲,擰乾水分又重新穿回去,最後我把自己放平在布料上,閉上眼睛。

修行念力開始,老騙子教的第一課是[纏],將氣均勻分佈在身體每一寸皮膚上,隔絕外界,所以啊穿著濕噠噠衣服睡覺也不會感冒,對溫度高低更沒要求。

這些年是我變得懶惰了,如今丟掉全能之書,重新撿起基礎……呃也不算太晚。

盯著黑暗看了半晌,扯過身/下布料卷吧卷吧裹好,我閉起眼睛,決定把咕嚕嚕叫的肚子暫時忘記一會兒。

先睡一覺,然後再考慮吃飯問題,反正身體狀況很不錯,這點飢餓不算什麼。

…………

這裡是個適合睡眠的地方,於是…閉上眼睛排除雜念,不久過後,我差不多就陷進迷迷糊糊半睡不醒的境界。

呼吸聲與微不可察晃動糅在一起,昏沉沉的環境里,一切顯得靜謐。

不知過去多久,那道存在毫無預兆逼近[圓]的範圍。

來人出現得極是突兀,並且迅猛。

壓迫感霎時逼退腦海的混沌睡意,我猛地睜開眼睛,黑暗中瞳孔不自覺縮緊。

也不過眨眼間,沉澱的空氣捲起一道流動感,刺目光芒無聲無息亮起,卻是有人打開懸在天花板上的燈。

支起身,我眯緊眼睛,不甚愉悅的瞪著對方。

亮起的燈光下,四目相對的兩人各自看清楚對方模樣。

幾秒鐘后,對方偏過臉,沖著後方打個手勢,隨即閃身進入房間,又反手闔上門。

門扉另一側隨即有數道腳步聲逐漸遠去。

直等到外邊的氣息消失在一定距離之外,我抿了抿嘴角,低聲說道,「鐵拳卡普。」道出對方身份之後,忍不住有點頭疼。

直愣愣盯著倚著牆壁站在門邊上,不知是戒備還是打什麼壞主意的這位,我深深覺得很無力,對自己百分之百的衰運氣。

還真是…呵呵呵~

走到哪裡都它鄉逢故知————仇敵。

這是怎樣一種苦逼境界喲~

…………

我掩不住滿臉沒蛋也疼,而與我面面相覷這位倒是面無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他嘴唇微動似乎想開口說點什麼,見狀我趕忙抬高雙手作出一副投降的姿態,一邊唉聲嘆氣,「別又說『你這禍害妖孽果然還活著』,已經被驚訝過兩次,我現在一點也不想聽類似感嘆。」

隱晦唾棄一把他們海軍陣營過分貧乏的形容詞,之後我抹了把臉,又扭頭看了看燈光下的房間內部情況。

視線飛快環顧周遭一圈,我盯了一側床頭柜上擺放的雜物幾眼,嘴角一撇接著說道,「也別問我為什麼會在你、床、上!總之一言難盡。」

我半點也不想回憶自己是如何犯蠢囚后。

「要麼長話短說要麼什麼也別說,要麼開打要麼讓我繼續睡覺。」我眨了眨眼睛,多少帶著些起床氣。

…………

海軍英雄,鐵拳卡普,這位從二十二年前直到如今,加起來與我碰面次數也沒超過一個巴掌的男人嘴角抿成直線,也不說什麼,靜靜瞪著我,眼神漸漸高深莫測。

我同樣眯起眼睛打量對方,面上不動聲色,暗地裡卻無比戒備。

兩人似乎就這樣陷入某種古怪的僵持氣氛。

一段不長不短的靜默過後,他沉沉的嘆了口氣,卸去周身隱約盤繞的氣,接著變戲法似的露出一種不知該怎麼形容的表情。

依稀彷彿…一轉眼,他從鐵血剛毅的將領,變成個年紀一把還老不修的混賬,然後,一張嘴就沒好話,「哎呀~在海上居然還能遇到飛來艷/福啊~」

艷/福你妹啊!眼角狠狠一抽,我強制壓下險些脫口而出的各國街頭巷尾文化精髓,太陽穴突突直跳,原本就有點疼的腦袋一時重若千鈞。

我臉色扭曲陰森,他顯得越發無辜。

瞪了他好幾眼,結果他倒是更茫然,最後我一臉挫敗,蒙奇.d.卡普這種武力值超高的滾犢子無常識星人,我實在是沒轍啊沒轍。

開打肯定是雞飛狗跳,我沒那份心情也沒那份體力,可論起耍嘴皮子…我…現在當務之急是繼續睡覺啊魂淡!

許是被我的表現娛樂了?原本倚在門邊的老男人大刺刺原地一坐,笑得齜出一口大白牙,「當眾飛灰湮滅都死不成,你果然是妖孽禍害。」

「我也不問你為什麼躺在我床/上,反正你花樣多,只是…」說話的語調倒是放鬆得很,甚至還帶出些調侃意味,隔了一會兒復又開口道,「見過他們了?」

邊說邊用一種隱藏各種含意的眼神在我身上反覆掃視,半晌象是自顧自得出結論,接著他笑得更加古怪,順便擠眉弄眼,「看樣子還沒,不然你會這麼精神才怪。」

…………

我…我實在不願意細想,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究竟幾個意思,反正他們海軍總喜歡把各種腦補臆想隨便加到我頭上,這種事…不習慣也得無視嗯~

糾結幾秒鐘,我個人表示很愉快的聽而不聞,然後,開口就直擊目標,「這船在哪片海域上?目的地是哪裡?」

「啊——」他抬手筢筢頭髮,滿臉不以為意,「船在新世界,至於目的地…」把目光放到天花板上,表情有些茫然的說,「剛出任務,總之你可以在下個島嶼離開。」

「哦~」我點點頭,隨後拉高被單準備躺回去。

結果沒等我放平自己,就聽見他很錯愕的問道,「喂!你不是真的打算繼續睡覺?一點也不見外啊!」

動作一頓,我扭頭丟過去一個白眼,陰森森笑了笑,回答,「怎麼說我們也算老相識,還救了你大孫子,你總不會小氣到收留我幾天都不願意吧?」

他象是被噎了下,半天才小小聲的嘀嘀咕咕,「這種自來熟的個性還真是…怪不得會和羅傑那混蛋異常合拍。」

「我覺得你沒資格說別人。」我哼唧一聲,用趕蒼蠅的態度沖著門呶呶嘴,「出去關燈關門,不管是有事還是要打架,都等我睡醒再說。」

嘖了聲,他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來真的轉身,開門一腳踩出去,又象是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滿臉正經的說道,「你還是洗個澡啊等下起鹽末子怎麼辦?又不是海產乾貨。」

「滾——」我言簡意賅,順便掀高被單蓋住自己腦袋。

…………分割線…………

之後再無人打擾,一覺醒來我神清氣爽。

探手摸到床邊柜子,打開檯燈,隨即我抱著被子半坐起身,沐浴在昏黃燈光下,懶洋洋地的打個哈欠。

人在海軍陣營里還能這麼悠哉,是因為我有恃無恐,蒙奇.d.卡普的為人如何,我並不了解,可我相信羅傑船長。

能夠讓羅傑船長臨刑前託付妻兒,那位海軍英雄性情必定光明又磊落,所謂言傳身教,鐵拳卡普行事若不是風光霽月,也養不出蒙奇.d.路飛那般透澈又明亮的孩子。

所以啊~我就放心大膽的呼呼大睡。

然後現在醒來,結果果然如此。

房間里還是臨睡前的樣子,夢中也未曾察覺任何潛藏在附近的異動,想來是卡普先生交代下去不讓人靠近。

他的決定…倒是相當明智。

理了理睡得一團糟的頭髮,我掀開被子,下了床,預備梳洗一番,然後出門。

既然鐵拳卡普沒有做出什麼叫我失望的舉動,我自然也是要投桃報李一番,比如說,呆會交談的時候,不隨便轉移話題?

…………

鐵拳卡普重新敲響那扇門的時候,我正刷完牙,原本還打算洗乾淨自己一身真的風乾了起的鹽末子。

聽到外邊擂得比戰鼓還響的敲門聲,我只好放棄沐浴的想法,把衣櫥里拔出來明顯沒穿過的襯衣和(天曉得哪裡來的男式)沙灘褲放到架子上,挪出浴室,走過去打開門。

「早上好~」看著堵在門前的海軍英雄,我沒好氣的招呼。

他嘴角一抽,回道,「你睡了整整四天有餘,現在是晚上。」邊說邊從我讓出來的位置走進房間,隨後走到角落的沙發上坐下,「再過幾個小時軍艦就靠岸,你準備一下。」

說完他閉上嘴,身體往後沉沉靠到椅背上,拿眼角斜睇,神色間浮現几絲猶疑,彷彿是在籌措語言。

見他擺出一副明顯打算長談的架勢,我也跟著走到角落,隨便拉過一張椅子,將自己放上去,兩人正面相對。

沉默…沉默…沉默…

漫長的靜默過後,海軍英雄終於輕咳一記以作為開場白,我放開指尖打結的發梢,微笑。

「四天前我接到傳訊。」他皺緊眉心,語調有些冷淡,「你出現在海軍本部。」

「嗯~」我點點頭,「著陸點出現一點誤差。」

「你——」許是覺得我的表現太過散漫,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你究竟知不知道現在外邊已經鬧翻天了!消失兩年的人起死回生,接下來會有多少麻煩找上/你啊!」

「無所謂,殺光就好了嘛~直到再沒有誰敢來找麻煩。」我聳聳肩,真覺得那沒什麼,想了想又有點奇怪,「你們海軍對情報機密的掌握度這麼鬆散啊?」

「或者說是故意的?」

我掉進海軍本部,逃出來又出現在海軍軍艦上,統共沒和幾個人打過照面,鐵拳卡普應該把秘密保守得很好才對,如果消息泄露,渠道一定是海軍本部。

…………

可能也是沒想到這點,鐵拳卡普愣了愣,隨後就抿緊嘴角,陷入深思一般,目光漸漸變得有些陰鬱起來。

見他忽然滿臉冷肅,我擺了擺手,笑著開口,「你說不久就會靠岸,我這麼麻煩很快能甩掉了,你總不至於擔心我的安危吧?我們可不是朋友啊~」

話音落下,他的眼底滑過一絲不知名神采,嘴角微微往下一沉,隨即又在轉瞬間提高,象是放開心底積澱的無可奈何,重新放鬆下來,「說得對,那些事該擔心的另有其人。」

「那麼…你該還我人情了吧?」

「哈?」我一愣,對如此八竿子打不著邊的要求,表示滿頭霧水。

他支起靠在椅背上的身體,人微微往前傾,一雙手手肘架在膝蓋上,雙手十指達成尖塔狀,收起嬉皮笑臉模樣,盯著人看的眼睛,目光里透出銳利的審視意味。

「兩年以來關於你的傳聞,比你活著的時候更精彩。」

「海賊王舊部,時間旅行者,不受海洋制約的能力,消失幾百年的歷史,這些我都沒興趣,你只需要告訴我…」

他慢慢的眯起眼睛,氣息卻有些不穩定,又沉默片刻,低聲問道,「你看到的未來,艾斯死在薩卡斯基手中,對嗎?」

「或者還有路飛。」

「你說下一任海軍元帥,是大將赤犬。」

「那已經不是未來。」我抬起手指,搖了搖,曼聲回答道,「不會發生的,我只稱之為『曾經的可能』。」

想了想,我垂下眼帘,輕輕呼出一口氣,「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那是一段短時間內無法說清楚的事,也算是還你人情,如果有興趣聽。」

「但說無妨。」海軍英雄沙啞的聲線,依稀彷彿透出几絲輕輕的顫抖。

…………

我知道鐵拳卡普的欲言又止與喜怒難辨所謂何來,不外乎是憤怒,畢竟我殺死他們海軍三大將之一,讓他們力量削弱不少。

已經做下的事更沒什麼好分析,可既然他要追根究底…我給自己的坐姿換上一個更為舒適的角度,開始敘說。

就先從下一任海軍元帥說起吧~

「海軍最高戰力,青雉、黃猿、赤犬,三位大將的行事各有風格,若說是由赤犬接任元帥一職,相信世界政府高層樂見其成。」

「原因?當然是赤犬大將以往行事比較靠近政府…」

抬起視線,我看著似乎想開口反駁的鐵拳卡普,哼笑一聲,「別打斷我,另外,也別追究我哪裡來的情報,事實確實如此,你無法否定,對不對?」

「赤犬薩卡斯基崇尚武力,他的麾下奉行絕對忠誠,而那種行為模式,我所看過的書籍將其定位為『軍/國/主義』。」

「當然,我無法清楚解釋含意,只是,軍/國/主義教條熏陶訓練的士兵們,一言一行完全置於控制之下,徹底服從命令,長此久往部隊只是一台戰爭機器。」

「你們海軍當中某部分人或許會認為,堅持立場無可厚非,我承認你們說得很對。」

「海賊橫行給民眾帶來深刻苦難,如赤犬那樣鐵血殘酷鎮壓,確實能夠極有效遏制動蕩擴大,所謂亂世用重典。」

「可反過來想想,萬一最高指揮者走在錯誤道路上呢?他所指向的,如果最終會導致巨大災難呢?那些後果到頭來同樣由無辜平民承擔。」

「更何況,我並不認為,會懂得鐵血鎮壓手段的只有赤犬薩卡斯基一個。」

「即使是黃猿或者青雉,站到那個位置上,真正面對紛亂不堪局面,相信他們一樣狠得下心腸做出必要犧牲。」

「正義只是價值觀,每個人身處不同環境,會做出的反應也不同。」

…………

不小心又想到那兩個人,我無聲的嘆息,好半晌,才重新調回思緒,接著往下說:

「你們好奇我是否預知未來,確實,我曾經…看到過一些…」

當然,我看到的並非曾經看到,也不是記憶殘片里的場景,我此刻告訴海軍英雄的事實,是迷路時不巧目睹的,關於另外一個相同背景時空的未來。

「赤犬薩卡斯基接任海軍元帥,他堅定執行的絕對正義很快得到擁護,海軍海賊開始前所未有激烈地交戰。」

「我不能告訴你,海軍海賊哪一方得出勝利,我能說的只是,戰火波及整個世界,現有秩序很快崩潰。」

「此後漫長歲月里,野心家、政客、革/命者,接連不斷出現。」

「卡普先生知道這代表什麼,對吧?」

「局勢動蕩不安,貧窮與疾病無處不在,許多島嶼因此毀滅,失去安慰和平的民眾被重重苦難折磨,餓殍遍地,白骨曝於荒野。」

「而那樣的痛苦將往後持續數十年,甚至更久。」

「你們海軍選擇守護,立場沒有錯誤,甚至令人敬佩。」

「可…那場災難最初開端,卻源自一個走偏的堅持。」

…………

聽完我一番長篇大論的海軍英雄露出一個譏誚意味十足的笑意,「你是想說,你做的是拯救世界?」

「不~實際上,殺死你們海軍大將,只是我為報私仇而已。」

我掀了掀唇稍,回之以陰測測的微笑,「你問我看不看得到未來,我說了自己知道的事與看法,如此而已。」

靜靜看了幾秒鐘他滿臉的意外神色,我相當誠實的撇了撇嘴角,「靠岸之後,我會找個地方安安靜靜過完下半輩子。」

「這個世界毀滅與否,跟我有什麼關係?」

鐵拳卡普沉默下來,過了很久才冷冷的哼了聲,說道,「阿鶴是對的,你這女人就象妖魔一樣冷血。」

「我會當成讚美。」我眯起眼睛,涼涼的回答,隨後又接著問他,「還要繼續嗎?關於黑鬍子馬歇爾.d.蒂奇?」

「那位西海保安官此刻關押在因佩爾頓。」他抬了抬眼皮,語氣頗蕭瑟,「拉斐特逃離馬林弗德中途被捕,他已經全部說了,他的船長計劃潛入深海大監獄尋找船員一事。」

或者是想到黑鬍子計劃倘若成功的後果,他的神色變了變,露出極度憤怒的表情,「關押在因佩爾頓的罪犯窮凶極惡,一旦逃脫後果不堪設想,黑鬍子那渣滓!」

我但笑不語,介於各種理由,對這海軍將領的連聲咒罵,表示…嗯~過耳即忘。

又等了好一會兒,老當益壯的卡普先生終於罵夠了安靜下來,我的腦子裡塞滿許多不知怎麼形容的組詞用句。

之後,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角,露出一副『聊完天各自洗洗睡吧』的表情,隨即說道,「我讓人弄點東西過來,吃完你可以滾了。」

丟下一句逐客令,他抬腳就往門的方向走,三兩步跨到門前,手按在門把上,頓了頓又扭回腦袋,一臉嫌棄,「你的身上果然起鹽末子了。」

關你p事!我無聲地翻個白眼。

…………

滾犢子無常識星人一陣風似的卷到門外,真真來去匆匆。

順便也叫我沒辦法判斷他究竟來幹什麼。

說是興師問罪吧?似乎不恰當。

說是敘舊吧?貌似比前一個理由更坑爹的無稽。

想了想卻不得要領,我很快就把問題丟到腦後,隨後從椅子上起身,折回浴室去洗澡。

鹽末子什麼的確實太討厭了嗯~

…………

剝掉一身皺巴巴衣料,站在噴淋浴頭下方,我擰開開關,仰高臉。

頭頂上方水龍頭噴淋而出的熱水傾瀉而下,水汽瀰漫很快布滿這間原本就不寬敞的空間,蒸騰的霧氣模糊視線。

淅淅瀝瀝的水流沖刷黏膩皮膚,咕嚕嚕從下水道的口子上打了圈流下去。

我舒舒服服的嘆出一口氣,閉著眼睛,伸手摸索著要去拿邊上架子放著的香波。

指尖堪堪碰觸到圓潤物件,溫潤潮濕的空間捲起一道冷冽氣流,我一愣,下一秒,手腕被人緊緊扣住。

寬大溫熱掌心,按壓螄螺骨的虎口與指腹帶著粗糲的繭子。

那股力道撞著我順勢貼到浴室瓷磚牆上。

同樣被水流浸透的布料依附在脊背,近在耳旁的話語音色嘶啞,語氣中透出極度喜悅與瘋狂交織的情緒,「歡迎回來,小小姐——」

我僵硬兩秒鐘,這時候才恍然大悟,鐵拳卡普廢話一堆,敢情是拖延時間啊!沒讓人打擾我睡眠,等我睡醒了又找上門秉燭夜談,為的是等這兩人趕來吧?

闖進來的是青雉庫贊,那麼,浴室出口邊上那道無聲無息的存在感…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等等!」我趕在肩膀被人狠狠咬出血的前一秒,磕磕巴巴開口制止,「我覺得還是先洗完澡再出門比較不失禮。」

「那什麼…希望你們的宮殿符合我的審美。」

好吧好吧~我承認自己實際上呃確實…是如此打算的,雖然接下來的歲月里或許還會有悖立與爭執,不過我想,大概…

可以共度餘生的吧?

所以,放開我魂淡!

勞資象塊鍋貼一樣黏在牆壁上快喘不過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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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七十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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