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吃醋
葉落的季節秋意漸濃，夢嵐穿著棕色大衣，信走在晨間街道上，此時的車輛與行人都不算多，她的腦海里忽然迴響起張學友的那首《秋意濃》，悠揚婉轉的離愁別緒，很打動人。
今天趁著今天休息，她想把前陣子靜秋托自己畫的一幅作品收個尾。只是到了畫室才發現鑰匙落在上一件外套里，忘記帶過來了。她想起靜秋家就在附近，於是打算直接過去問她借下鑰匙，順便拜訪下前陣子從國外旅遊回來的緒家爸爸媽媽，他們這一向對夢嵐也是很關心的，三不五時就讓靜秋給她帶點吃的用的。
去靜秋家之前，夢嵐提前打了緒家的座機，跟管家大叔說了一聲才放心登門。
到的時候靜秋果不其然還在睡覺，緒家爸媽卻一大早就結伴出門晨練了，管家大叔給夢嵐到了一杯熱茶，陪著她在客廳里聊天。
正說到緒家這幾天家裡不太平，夫人嫌靜秋三天兩頭住在外面，未免失了女孩的矜持。
夢嵐默默聽著，有些心虛：靜秋還只是三天兩頭，我卻是天天的。要是我媽媽在這裡，只怕會打斷我的腿。
但她並不後悔，她信任覃明彥，也認定是他了，同居只是水到渠成的選擇。
這時候一串很有規律的腳步聲打破了管家的聲音，出現在門口的是身穿西服、手裡拎著一隻深色公文包的文韜。
他吃了一驚，問管家：「有客人在？」
管家說：「是小姐的好朋友，文先生先坐，我去叫醒小姐。」
文韜擺了下手，在靜秋對面的位置上坐下，拿起一份今天的報紙看：「不用，讓她多睡一會吧。」
管家笑著點頭，給他準備了一杯他愛的熱咖啡后出去幹活了。
客廳里只剩下夢嵐對著正在翻閱報紙的文韜。
她手指無意識地搓著，壓低了說話聲：「聽靜秋說你接的案子從未敗訴，而且特別擅長經濟糾紛領域的？」
文韜端著咖啡的手頓了一下，臉上泛起的笑容在咖啡冒起的白霧裡顯得有些縹緲：「雖然事實如此，但我很好奇，你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他放下杯子和報紙，十指交叉，認真地看著夢嵐問：「你惹上經濟糾紛了嗎？」
夢嵐搖頭：「只是問一下，說不定以後有事找你幫忙呢。」
文韜看她的時候很認真：「好，只要你開口，我一定會幫。」
夢嵐說了聲謝謝，視線落在文韜身後的鐵樹上。
文韜又補充了一句：「是覃明彥讓你來的吧？」
夢嵐猛然抬頭看他，吃驚於他這麼快就猜出來，脫口問：「你怎麼知道的？」
文韜不慌不忙地回：「靜秋告訴我的。」
「靜秋？」夢嵐眉頭皺了下，據她了解靜秋除了畫廊，對其他生意上的事並不關心，她追問，「靜秋又是怎麼知道的。」
文韜臉上露出隱隱的笑意，聲音淡淡道：「在他們這個圈子裡，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看來你也知道，方便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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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少打著哈欠陪覃明彥早起去運動，他實在好奇前幾天覃明彥說的方法，就跟在後面追問：「哥，我這好奇心得不到滿足實在是太難受了，你就告訴我吧。」
覃明彥把運動服穿出了一個帥字，跑步的節奏快而呼吸不亂，他一臉輕鬆地看著氣喘吁吁的易少，開口說：「很簡單啊，找人去告他們。」
易少問：「就這麼簡單？那還不如找人砸了那混蛋公司呢。」
覃明彥笑了：「砸瞭然后呢？我的損失能回來？」
「額……那打官司還有律師費呢，好的律師貴死，像最近炙手可熱的文韜，他的諮詢費都快可以跟明星的出場費比肩了。」
覃明彥停下腳步：「對，我就要請他。」
易少用那種「你tm在逗我」的表情看著覃明彥，半天才問：「這事說不定跟他有關你還找他？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覃明彥並不意外易天翰會有這反應，畢竟這位少爺只擅長風花雪月、風流倜儻，於是淡定一笑：「我就想看看他敢不敢接我的案子。如果他接，為了保住他至今未敗訴的業績，我是的穩贏；如果他不接，我就要問問靜秋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順便告訴她，我媽媽的畫廊地址還沒選好，或許她那個畫廊的位置就很不錯？再或者請緒家媽媽來我家裡吃個飯……」
易少聽得後背發寒：「他不答應，你就去折騰靜秋，讓靜秋逼他答應？他答應了，就得罪馮婧，反正最終你就是不虧的。」
覃明彥皺皺眉：「怎麼能說不虧呢，我公司上下這麼多人辛苦加班，還有思妍他們跟著敢拍新廣告，更重要的是夢嵐為了這事緊張得都睡不好……哪一樣不是錢換不回來的損失呢？我現在擔心的是……」
「什麼啊，你還有擔心的？」
「夢嵐如果為了我去找他幫忙，就等於白白送了個人情給他，虧大了。」
易少很無語：「那你就讓夢嵐別去啊。」
覃明彥奇怪得看了他一眼：「我突然這麼說，她不會感到奇怪嗎？不會問我原因？」
「就憑你忽悠人的手段，說服單純善良的夢嵐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覃明彥嘆了一口氣：「可是我從不忽悠她啊。」
易少心想：大清早虐狗，我也要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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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秋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文韜專註的眼神，而他的視線竟然是對著……夢嵐？她心裡一揪，屬於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文韜和夢嵐之間有點什麼，她醋意翻騰，因為文韜的眼神太過溫柔，甚至他在摸自己腦袋的時候都沒有用這麼溫柔的眼神看過自己。
靜秋始終著迷於他這冷淡的性格，並且主動親近他。
可現在這畫面有點打她的臉，她覺得腦袋疼，用手使勁揉了揉才讓自己清醒點，不至於太過衝動。
或許是她想多了呢？文韜和夢嵐只見了一面，文韜不是那種看臉的膚淺男人……
靜秋雙手握緊又鬆開，終於還是擠出笑容，裝著什麼都沒看到地走下去：「你們倆在聊什麼呢？」
夢嵐緩緩站起來，對靜秋說：「我來問你借鑰匙，見你還睡著就坐了一會兒，剛好碰到文律師就諮詢他關於案子的事。」
靜秋很快越過她，抱住文韜的手臂，撒嬌著說：「韜哥，夢嵐可是我的朋友，你就幫幫她唄。」
未免打擾這兩人的甜蜜時光，夢嵐識趣地說：「靜秋，先把要是給我吧，我去畫室里，今天應該就能把上次你要的畫完成了。之後公司里的事情可能會比較多，大概有一陣子沒辦法拿畫筆了。」
靜秋笑得疏離：「哦，沒事，你忙好了。那畫我已經請人收了尾，你好好休息一陣子，畫廊這邊你不用擔心。」
夢嵐從沒聽靜秋說過這麼客氣的話，有些無所適從，而靜秋的視線自始至終都黏在文韜身上，她心裡不知怎麼的，漫上來一些不好的念頭。
想起覃明彥之前說的話，她阻止自己瞎想下去，笑了笑說：「那好，我就先回去了。」
出了緒家大門的時候，夢嵐回頭看了一眼，記起自己還沒見過緒爸爸和緒媽媽，有些遺憾，但想想今天氣氛不對，還是下次吧。
夢嵐走後，靜秋去換了一身衣服化了點妝就和文韜去談他們新開的遊戲公司的生意。沒想到半路接到文韜助理的電話，說是覃少派人過來請文韜接廣告公司的案子了。
靜秋臉一變：「這麼多律師他怎麼偏偏找你了？」
對比之下文韜顯得沉著冷靜：「他大概覺得廣告案子是我們在背後使壞，所以來試探我。」
靜秋氣憤道：「不接！廣告公司是馮婧他們家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她馮婧要去搶覃少的生意還能怪到我們頭上，這也太霸道了吧？又不是我們逼著她這麼乾的！」
文韜伸手安撫她：「接是一定要接的，畢竟你們之間還是朋友，不接顯得我們心虛。但我接了之後贏不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是打算輸掉官司？靜秋一向崇拜他在這個行業里做到了極致，如果現在因為自己的事情讓文韜的律師生涯里產生第一個敗局，她怎麼捨得？
於是她堅決搖頭：「不行，我不要你輸掉！大不了就賣了馮婧，她這麼任性又把覃明彥得罪得透透的，跟她混在一起我都嫌丟人！」
文韜笑了下：「可她家在廣告界可是站穩腳跟了的，失去了她的幫助，我們的遊戲公司在推廣上面會慢很多。」
靜秋咬了咬嘴唇：「那也沒辦法，不過廣告界也不是她馮家的天下，我姑父他們家實力不會比馮家差。」
「赫連家？」文韜思索了一番，「倒也是可以，只不過我聽說赫連祺現在在覃明彥的公司里，你姑姑姑父恐怕……」
靜秋笑了：「你說小祺？說起來他和夢嵐可還有一段孽緣呢，我要是告訴姑姑，夢嵐現在也在覃明彥公司里，以她那護子如命的性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你不知道那天晚上小祺發瘋得來我家找夢嵐，剛好覃明彥也在，我姑姑愣是沒給覃明彥面子，警告夢嵐，不讓她和小祺有來往……」
文韜是第一次聽說這事，眉頭緊了緊，最終還是沒開口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