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來自農村
我出生在中國北方一個算得上比較偏遠的小城鎮，我的媽媽當年是下鄉知青，印象中的媽媽都是穿著藍布的電工服，我的記憶中，媽媽是慈祥的，而且一笑還有兩個酒窩，很好看。
從小，我的生活環境就不好，我自從懵懂的時候起，爸媽就常常打架，我記得我小的時候，經常有一些長相很兇的人到我家來找我爸。
我爸常常和他們一出去就是一天，夜裡回來后就醉醺醺的，十次有八次得和我媽動手，家裡的東西幾乎都被我爸砸了個遍，打完后，他就一頭倒在床上睡著了，經常就留下我媽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哭。
我還聽到過我家附近的鄰居說我爸就是個流︶氓，他們都躲著我爸，看到他就像是躲瘟神一樣，要不是我媽為人和氣，對周圍的鄰居都挺好的，我們恐怕早就在那個地方待不下去了。
我記得在我六歲的時候，我就被送到了離我家三百多公里的姥姥家，姥姥就是我們北方的叫法，就是外婆。
當時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就是離開我那個家，去了我姥姥家，算是離開我那個爸了，後來，我才知道，我爸媽離婚了。
我在到我姥姥家后不久，我媽就去外鄉打工了，我從小就是被姥姥和姥爺帶大的，一直到上了小學，我都是一直在那個相對偏遠的村子長大的。
雖然說在村裡的日子比不上城裡，但是，對於我來說，還是有許多好處的，比如說在我姥姥家房后的那條游著小魚的小河，還有房前種著的幾顆大棗樹，這些都是我童年的樂趣。但最關鍵的，還是我終於離開了我的那個爸，那個我印象里一喝醉了就讓我怕得渾身發抖的爸。
但是，即使是這樣的日子，也不能讓我過得長久。
終於在一個炎熱的午後，我的爸爸來了，他是來姥姥家接我的。。。
我害怕我爸，當時我不願意和他走，但是，姥姥他們說跟著她們得吃苦，我沒辦法，只好跟著我爸又回到了老家。那年我才十二歲。
我和我爸坐了一下午的車，晚上的時候才到了家，但是我發現到的那個家已經不是我印象里的那個家了。
新家的院子的大門是鐵門，上面還釘著鋼釘，在我看起來這已經夠氣派了。
雖然這個新家從外觀上看起來要比我以前住的姥姥家強了不知道多少，但是，說真的，這時候我真的非常想跑，可是我到這裡來坐車都坐了整整一下午，我就是跑都不知道要往哪裡跑。
剛一進院子，我就被院子里的狗叫聲驚到了，就在院牆的位置擺著一個大鐵籠子，裡面有一隻大狼狗正在扒著欄杆沖我叫喚。
我害怕！
我爸走到籠子跟前的時候，那隻大狼狗一下子蹲下了，兩隻眼就抹搭看著他，狗的那種眼神，就像一個孩子做了壞事被訓后的那樣，很可憐，也不敢再叫了。看樣子這條狗也怕我爸。我更後悔跟著他來這了。
這時候，我對面小二樓的玻璃門開了，其實在剛才我就看到有人從樓上走下來了，因為裡面亮著燈，而小二樓是整扇的玻璃門，屋裡面亮著燈的話，裡面有什麼動靜都會看得一清二楚的。走出來的是一前一後兩個女人，一個大女人，一個小女人、
那個大女人是笑著走出來的，可是那個小女人走出來的時候卻是板著個臉。
那個大女人看樣子三十歲出頭的樣子，留著齊肩的荷葉頭，中等的身高，五官長得倒是挺標緻的，一笑還有兩個酒窩，就是牙齒有些黃，不過，我對她卻沒有好感，因為，她是從我爸爸的屋子裡走出來的。
而在她身後的那個小女人，身高几乎夠到了那個女人，而且，我第一眼就覺得她很好看，她長得特別的俏麗，瓜子臉，眼睛大大的，而且睫毛還很長，比我在我們村子上見到的女孩子都好看，關鍵是她的皮膚還很白，比我們村我認為長得最好看的娟子還好看，就算是我們村上的娟子，臉頰上也有兩塊農村紅。
小女人扎著個小馬尾辮子，走路的時候小辮子還一擺一擺的，她穿著一件乳白色的小t恤，走過來的時候，我還看到她胸前的兩點有點凸，看起來還是若隱若現的，我看著她心裡就毛噔的慌，還特別緊張。
雖然她看到我的表情是板著臉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不怎麼生她的氣。
我爸讓我喊那個大女人，我沒有喊，我喊不出口。
我爸喊那個女人叫二萍。他卻讓我喊萍姨。
我爸急了要扇我，被二萍擋住了。
二萍說我還小，是個孩子。
二萍讓那個漂亮的小女人喊我哥，她喊了。
我聽到二萍管她叫琳琳。
她叫完我這一聲，就沒再多跟我說話。
二萍領著我隨後進了屋，她的手很細很軟，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
狐狸精，肯定就是這個狐狸精勾引的我爸，沒錯。這時候，我的心裡就冒出了這個想法。
進了屋后，那個叫琳琳的女孩並沒有理我們，但是她卻管我爸也叫爸。
我爸的家是自己蓋的小二樓，樓上還有一層。
那個叫琳琳的妹妹和我打了聲招呼就自己上樓了。不過，在路過我身邊的時候，她卻瞪了我一眼。她瞪我的時候是背對著我爸的，我爸並沒有看到，但是，卻被我看到了。但是，我感覺，她即使在瞪我的時候都很漂亮。
二萍領著我進了一層的一間小屋子，那間屋子不大，但是收拾的挺乾淨的，看樣子應該是經常打掃的，裡面只有一張小床，還有一張書桌，另外就是一個小連三的柜子，其他的真的沒什麼了。
「你先住這兒，等我收拾完了樓上的屋子，你就搬到樓上去住。你妹妹和我們都住在樓上。」二萍笑著沖我說。
我沒有理她，不過，我突然意識到我爸已經看我對她的態度有所不滿了，說實在的，我雖然恨我爸，但是同樣的，我也非常的怕他。
我偷偷向門口瞅了一眼，才鬆了口氣，好在，我爸並沒有跟進來，而是在客廳里不知道在幹什麼。
二萍看我沒有理她，也只是拍了拍我的肩頭，說：「出門右拐是衛生間，有熱水，你看這汗出的，你先去洗個澡吧。」
我這時候才聞了聞自己的身上，的確，這一下午在車上非常的悶熱，已經出透了一身的汗了。
我只是朝二萍點了下頭，就表示同意了。
她沒有說什麼，就走出了屋。
我爸家裡的衛生間里有一個浴缸，外接的太陽能水袋，水很熱。
當我剛進去的時候，就看到浴室吊著一個金屬的橫杆，在橫杆上掛著一件粉色的小x褲，還有個白色的罩罩。
看到這，我的心突然一緊，感覺呼吸都有些悶了。
琳琳突然跑了進來，好在我還沒有脫衣服。
她趕緊把掛在晾衣桿上的那兩件取了下來，臨出屋的時候又瞪了我一眼，嘴裡還小聲嘟囔了一句，我沒聽清。
就在我洗澡的時候，就聽到門外二萍朝裡面喊：「那個，小義啊，我幫你搓搓背吧！」
「不用，你別進來啊！」我趕緊沖外喊。
我才想起來，剛才進來的時候我並沒有把門插上，因為在姥姥家都是在柴房舀上幾瓢熱水就自己在裡面洗了，別說鎖門了，姥姥家的柴房的門根本就沒有鎖。
就在我洗澡的時候，就聽到外面院子的大門響了一下，接著就聽到鐵籠里的那條狗在狂吠，隨後就聽到了有人在院子里喊：「老九，聽說兒子帶回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的呢！」
很快，就聽到我爸的聲音：「四哥啊，耳朵夠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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