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兩情相悅
讓孫嬤嬤和容氏過來的時候,水清雲就讓紅花悄悄潛進孫嬤嬤的房裡搜了一遍,很不巧,還真讓她搜出點什麼,想來是她搜的太突然,孫嬤嬤這邊還沒來得及毀掉。
容氏的臉色稍稍變了變「公主,雖說你是公主,但到底是耶律王朝的公主,豈可隨隨便便搜查大晉朝官員的內宅」容氏的意思很明白,你又不是大晉朝的公主,有什麼權利搜水府。
水清雲才不管這些。
「我就是搜了夫人有意見?還是說水府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所以才不讓人搜」她想搜就搜,才不管這是誰的家。
說到底是水府惹她在先,她不敬在後。
容氏語結。
她從來不知道水清雲有如此無賴的一面。
紅花把兩個小瓶子放到水清雲的手中。
兩個小瓶子生得一模一樣,小巧精緻。
「孫嬤嬤應該識得這是什麼吧?」水清雲緩緩朝孫嬤嬤走去。
「你想幹什麼?」孫嬤嬤在看到那小瓶子的時候,臉色一白,腳步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不想幹嘛」水清雲輕輕一笑,那樣的笑容看得孫嬤嬤全身冷意直起。
水清雲迅速的打開瓶子的蓋子,以飛快的速度朝孫嬤嬤的身上沷去,孫嬤嬤嚇的大叫,想躲避已經來不及,只得拚命的拍打著身上。
一開始還能在孫嬤嬤的身上看見一些白色的線狀類,不一會那些白色線狀類物體就已消失不見。
「啊,不要」孫嬤嬤嚇得大叫,一邊扯著自己的衣服看樣子是要脫掉。
水清雲輕輕的蓋上那個蓋子,唏噓不已「嬤嬤這是怎麼了,這瓶子里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嬤嬤怎會嚇得如此」
孫嬤嬤腦子一醒。
對啊,她幹嘛要害怕,只要她從今天開始不食死畜肉,那些線蟲自然而然會死去。
「原來什麼都沒有,嚇老奴一大跳,公主以後莫開這樣的玩笑了,老奴年紀大了,真經不起這樣的驚嚇」孫嬤嬤畢竟是老人,心思一個來回就已經鎮定自如。
「這樣啊」水清雲坐回位子上托著腮子很是為難「夫人,我有個請求,不知夫人答不答應」
「公主有什麼話直說便是」容氏的臉換了幾換,臉上擠出一點從容的笑容。
「今晚開始,就麻煩孫嬤嬤住這個房間了,放心吧,這上面的被子什麼的我都沒換,至於飲食,就按我娘之前的標準來吧」水清雲很是認真道。
「公主,你沒有權利這樣對我,說到底我是水府的家奴,耶律王朝再大怕也是管不了水府的事情吧」
大晉朝又不是耶律王朝的附屬國,水清雲沒有權利這樣做。
「夫人,你認為如何?」水清雲嘴角勾了勾,現在知道慌了,這隻不過是剛開始而已。
容氏捏著手心的帕子絞了又絞。
如果她為孫嬤嬤求情,水清雲自然而然就會把苗頭對上她。
如果她不為孫嬤嬤求情,誰能保證孫嬤嬤不會供出她。
說來說去,水清雲的這一招都高。
「孫嬤嬤,你怎麼可以背著我對陳姐姐做下如此之事」經過一番思量,容氏決定把孫嬤嬤推出去。
「夫人」孫嬤嬤心裡一個咯噔,跟在容氏身邊多年她已經知道了容氏的決斷,容氏這是把她推出去然後來保全自己。
「孫嬤嬤,我自問這些年一直待你不薄,且你也知道我一直和姐姐情同姐妹,你怎麼可以背著我對姐姐做下這樣的事」
何富貴聽得雲里霧裡,這是什麼情況,這事怎麼牽上他姨媽了,心裡只有一念頭,如是姨媽就此在水府倒了下去,那他在水府自然沒有前途,心中不由一急「一切都是我做的,不管我姨媽的事,夫人要罰就罰我吧」
水清雲嘴角一扯「來人啊,此人殘害我的養母,罪大惡極,把此人拉下仗斃」
何富貴腿一軟,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公主饒命啊,不是我做的,真不關我的事,一切都是姨媽她吩咐我做的啊,姨媽告訴我說,讓我與流蘇那丫頭好幾天,等事情辦成了再棄了都行,我看流蘇那丫頭長得頗有幾分姿色,就動了好色之心」比起前途,自然是性命最重要,此時此刻,何富貴早已把孫嬤嬤拋到了九宵雲外。
「富貴,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幾時與你這樣說過」孫嬤嬤板起了臉,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妄她平時這麼疼他,關健時刻竟然返咬她一口。
「流蘇還跟我說過,說她只要幫姨媽你做事,姨媽你便做主把她嫁給我」
「好了,我也不管你們之前的那點事,我的意思很簡單,孫嬤嬤如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在這裡住下」水清雲抬了抬眼皮,對於親情反目之事,她心裡一點興趣都沒有。
「嬤嬤,我知道你是無辜的,就麻煩你的姐姐房裡住幾天了」容氏一臉通情達理。
「夫人」孫嬤嬤躊躇。
並非她不願意,實是在那東西太過恐怖,她害怕啊。
容氏留下這句話便出了南院。
孫嬤嬤知道她就算再求也是無用,只得自己為祈禱。
「姨媽,你自求多福,富貴先告退」
孫嬤嬤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水清雲怎麼可能讓何富貴走,給了紅花一個眼色,紅花拎起何富貴如同拎小雞一般不知拎向了那裡。
「孫嬤嬤,就麻煩你在這裡
嬤嬤,就麻煩你在這裡住幾天了」水清雲轉過身留下這麼一句意味深長之話,去了陳氏的房裡。
……
皇宮裡的宮宴眼看就要進入尾聲,讓君炦失望的是,耶律王朝的皇子似乎對這類宴會一點興趣都沒有,在場那麼多官家姑娘,觀察了半晌發現他竟一個眼神也沒給過誰,不僅懷疑起這個耶律皇子莫非不喜歡姑娘。
「耶律皇上,再過兩天就是中秋,還希望耶律皇上能留在我大晉朝過這個團圓之節」可能是因為兒子在旁,耶律庭今天晚上倒是有些興緻,君炦與他說話他時不時會回上幾句。
「這得看雲兒和阿錦的意思,如是她們沒有意見,朕晚兩天回去也不是不行」
「不知皇子意下如何?」君炦算是知道了,討好耶律庭不如討好眼前的這位少年,阿錦不太習慣這樣的場面,歌舞昇平的熱鬧讓他心裡煩燥的不行,他一心只想早點離開,見君炦把話題拋向他,他只不耐煩的回了一句「一切聽父親和姐姐的意思便是」
參加個宴會下來,不下有十幾個姑娘暗中給他遞送秋波,看見那些女子欲語還羞的眼神,他此刻最想見的卻是那個叫成芬的姑娘。
偏偏姐姐把她叫了去,也不知道兩人神神秘秘幹嘛去。
君炦表情一怔。
這耶律皇子的脾氣貌似不太好。
耶律庭脾氣不好是不好,對待他也只是冷冷的,從來沒有給他甩過臉子,這個耶律皇子到底是年少無知,還是太過輕狂,竟然敢用這樣的口氣與他說話。
耶律庭聞言卻是歡喜得緊。
阿錦一晚上都在一邊悶悶不樂,他還納悶他是不是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現在聽見父親兩字從他嘴裡蹦了出來,臉上的肌肉不知覺的放鬆起來。
頓時覺得這兩字果真是天底下最悅耳的聲音。
太子端起酒杯從阿錦走來。
對於阿錦是耶律王朝皇子一事,他也略感驚訝。
驚訝過後卻也覺得沒什麼。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
他心裡對阿錦的敵意沒有之前那麼強烈。
「錦皇子,我敬你一杯」君啟宏今天身穿太子袍,舉手之間盡顯皇家貴氣,水文靜坐在對面靜靜的,嘴色含笑的注視著他,彷彿覺得他是天底下最英俊的男人。
阿錦舉起酒杯,沒有說話一飲而盡。
君啟宏看了看也一口氣幹了。
「好」不少大臣拍掌。
太子若是與耶律王朝的皇子交好,這對大晉朝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有一個人在角落裡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那便是六皇子君啟軒。
看著君啟宏和君遠航意義風發的從鏡南回來,他的眼睛如同碎了毒一般,他們為什麼還能活著回來,還與耶律王朝的人絞合在了一塊。
眼睛一掃,正好掃到水文靜痴痴的看著君啟宏的眼神,心裡想起與他有婚約的右相千金史雅芝那張又老又皺的臉,心裡更加煩燥。
不,君啟宏算什麼,君啟宏的女人算什麼。
這大晉朝日後都是他的,他要一樣一樣的搶過來。
不再看君啟宏與阿錦,嘴角帶陰的掃了一眼水文靜。
「二姐,那錦皇子生得好生俊悄」在回府的路上,四小姐好生愛慕道。
「你懂什麼,你沒看見二姐看太子的眼神,在二姐的眼裡,這天底下只怕只有太子是最俊悄的」五小姐打趣道。
她們是庶女是鮮少能參加這樣的宴會的,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幾年也難得碰上一次。
「幾位妹妹慣會打趣我」水文靜眼帶嬌羞。
太子此次回來她是多麼希望聖上能下旨讓她與太子把婚訂了。
「水二小姐請留步」一位生得白凈的年輕公公喚住了水文靜。
幾人同時回頭。
「公公是?」水文靜經常入宮,對大部分公公還是有些影響的,但眼前的這個公公怎麼瞧怎麼眼生得很。
「奴才是太子宮裡的,太子說是有事與二小姐商量,命奴才來帶二小姐前去」那公公說話畢恭畢敬,把水文靜當成是自家主子的模樣。
「二姐,那我們姐妹先告退」四小姐等一聽太子的名號,心下瞭然,個個捂著嘴嘻笑著走了。
二小姐心裡也升起一股微恙的感覺。
太子那邊終於有動靜了,心跳快的如小鹿,紅著一張小臉跟在那公公的身後。
那公公把水文靜帶著太子宮邊上的一處水榭閣,水榭閣周圍種了不少名貴花種,現在的天氣雖然火熱,水榭閣卻是一片秋爽之意。
「二小姐請在這裡稍等,太子一會就過來」那公公把水文靜帶到水榭閣對著其行了一禮就退了下去。
水文靜也沒做她想,看見桌子上已經備齊的各式甜點,嘴角向上弧了弧,太子果真貼心,不由暗想太子對她也不是無意。
想到這裡,心裡一甜,不由淺嘗了幾口。
冰冰涼涼,入口即化,果真是好東西。
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覺得有些頭昏眼花,不知不覺靠在石桌邊睡了過去。
「靜兒,醒醒」一個好聽的男聲輕輕的搖晃著她的肩膀。
水文靜揉了揉睡眼惺松的雙眼,看著眼前溫文爾雅的太子,柔柔的一笑「太子,你來啦」
「父皇剛剛叫我去了一趟御書房,讓你久等了」
「我也是
「我也是剛到不久」水文靜微低頭頭著,一雙臉柔柔的。
「靜兒,你真漂亮」
「太子」水文靜抬起頭語帶還羞,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注視眼前的太子。
「不要叫我太子,叫我啟」太子強壯有力的雙手覆上水文靜微翹的小嘴。
「那怎麼可以?」啟是太子的字,如不是非常親密之人,怎麼可能稱字。
「靜兒又不是別人,父皇這次回來也是有意讓我們把婚定下來,靜兒遲早都是我的人」太子溫柔的為水文靜攏著前邊的髮絲,情意綿綿。
水文靜等這一句話已經很久。
聽到太子此話,心中竊喜。
「靜兒,這是我從醉美山莊帶回來的紅酒,味道不錯,靜兒嘗嘗」太子為水文靜淺倒了一小杯,鮮紅色的液體柱入杯中,明艷無比。
「啟,我的酒量不好」
「這是女子喝的酒,喝一點點不礙事」
「嗯」水文靜輕輕的點了點頭,小飲了一口。
也不知是因為心上人在跟前,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水文靜不過是喝了一小杯,臉上就爬滿了紅暈。
水文靜愛穿白衣,身上帶著一股纖塵不染的味道,此刻臉龐紅如桃花,小嘴鮮艷欲滴,竟比那葡萄酒還紅艷。
「靜兒」太子看得痴了「靜兒你真美」
「啟」水文靜嬌羞的低下頭,臉上火辣辣的。
「靜兒」太子輕輕的握住水文靜的雙手,讓她與自己坐的近些,水文靜稍稍推拒了一番便隨了太子。
「靜兒,真想此時此刻就把你娶進門」
水文靜的頭垂的更低了。
太子輕輕的勾起水文靜的腦袋,讓她的雙眼看著他。
「靜兒,你看著我」太子眉目間一片深情。
「啟」水文靜的一雙眼溫柔的能掐出水來。
「靜兒,你真漂亮」太子的頭微微向前傾,鎖住水文靜嬌滴滴的雙唇,輕輕的咬了下去。
「唔~」水文靜閉上眼,沒有掙扎。
太子吻的深情。
時光如同靜止了一般。
「你們在幹什麼?」一聲怒喝打破了這靜止的時光。
兩人迅速的分開。
齊齊跪在地上。
「兒臣見過父皇」
「臣女拜見皇上」水文靜臉上尷尬無比,同時悄悄的睨向太子,希望太子能趁此機會向皇上表明心意。
「老六,這是怎麼回事?你與水家二小姐什麼時候走到了一起」君啟般看戲的看著二人,語氣痞痞道。
水文靜一驚。
什麼六皇子,明明是太子?
抬起頭朝前看去,正對上太子一雙眼正冷冷的看著地下的兩人
心裡一個咯噔,與此同時聽見一個聲音道「剛剛的情形父皇與太子皇兄也看見了,兒臣與靜兒早已情愫暗生,還望父皇成全」這個聲音的確是君啟宏的聲音。
水文靜此刻腦子嗡嗡作響,只聽見君炦大喝了一聲「胡鬧」就昏厥了過去。
君炦一拂衣袖滿臉怒氣的離開。
君啟宏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六弟與水文靜,心裡冷笑,六弟為了得到皇位,果真是費盡了心思,凡是他的東西都想來爭一爭。
好在他對這個水文靜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六弟如是稀罕成全了他們也未嘗不可。
「老六真是好手段,竟然勾搭上自己的皇嫂,嘖嘖」君啟宏不說話,不代表君遠航不說話,君啟軒的心思昭然若竭。
君啟軒聞言笑了笑,抱著暈在她懷裡的水文靜一臉輕鬆的站起來「皇叔此言差矣,靜兒一沒正式進我皇家的門,二也沒父皇的昭書就算不得是我皇嫂,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靜兒這樣的嫻淑女子,誰不喜歡」君啟軒看了看懷中的女子「況且皇叔你也看見了,靜兒無意太子皇兄,與我才是兩情相悅」
君啟軒即已知道君啟航不似表面那麼簡單,在君遠航面前就不再掩飾他的野心,在他眼裡,這位十六皇叔早已和太子站到了一起。
所以,不管是君遠航也好,太子也好,都是他的眼中釘,除了他們,他離那個位子才能更近一步。
太子不發一語的轉身。
此時此刻,他就算對水文靜無意,也得擺出他的態度來。
君遠航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也離開了。
君啟軒回於他們倆一句得意的眼神,讓人把水文靜送回水府,急匆匆的向君炦請罪去了。
「你還有臉過來」君炦看著跪在下首的君啟軒,一臉怒氣。
這都什麼跟什麼,他原本是想讓水文靜許於太子為妃,現下倒好,老六橫插一杠,別以為他不知道老六的那點心思,不就想攀上水家好做他強大的後盾力量。
「父皇,兒臣並沒有覺得此事兒臣做得有錯,兒臣與水家二小姐兩情相悅,還請父皇成全」君啟軒說得一臉誠懇。
「兩情相悅」君炦冷哼。
「父皇,兒臣有事相奏」君啟軒若說一點也猜不到父皇了心意當然不可能,他就是因為知道君炦的心思所以才敢如此。
「你有什麼事要奏」
「兒臣暗中派人調查過十六皇叔,發現十六皇叔暗處的力量驚人,兒臣覺得,對於十六皇叔,父皇還是不要太縱容,以免養虎為患」
「這個朕自然清楚,還輪不著你來提醒朕」說起君遠航君炦的眼裡就浮現出嗜血的冷意,十六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大,兩次派出皇宮的血影出去竟然都不能把他如何。
「兒臣,還聽聞十六皇叔此次在鏡南軍上處置了不少人」
「好了,這些事朕都清楚,至於你跟水家二小姐的事,朕再看看」君炦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他還沒死呢,一個一個都覬覦著他的位子。
即然十六站在了太子的一邊,讓老六娶了水家的二小姐也不錯。
君啟軒恭敬的退下。
眼下只有他與太子的勢力相當,父皇為了均橫勢力,更為了牽制十六皇叔,父皇肯定會答應的。
「啊……」南院的房裡,孫嬤嬤正感覺渾身的血氣都在消失。
不是她的幻想,是她真真切切有感覺。
原因就是晚上水清雲命人給她送來一隻大雞還有一條大魚,她竟然全都吃了下去,還覺得意猶味盡。
躺在床上,想象著白天進入到她衣服中的那些線蟲,以及殘留在陳氏床上的線蟲,她的身體止不住的在發抖。
但是此刻,她哪裡也去不了,只能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水清云為了防止她逃出去或者換掉身上的衣服,命人把她捆綁在床上,她感覺渾身上下有東西在蠕動,甚至能感覺到有東西有吸食她體內的血氣。
內心恐慌無比,一邊大叫一邊哀求「公主,你饒了我吧,真不是老奴乾的」
回答她的除了黑夜就是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