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愛德華很想大聲的告訴安妮他愛露西,他會娶露西,他願意為了露西放棄一切。他想告訴安妮這一頓打完全是她的無理取鬧,她的所作所為將會傷害他和露西對他的感情,等他娶了露西以後他們將不會有任何的往來。可是當這些話到了他的嘴邊的時候,愛德華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露西確實很漂亮,他也很喜歡她,可是露西並沒有足夠的學識,她不是真正的淑女,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除了甜言蜜語以外沒有甚至一個可以交談的話題。愛德華捫心自問他是不是真的愛露西這樣一個女人愛到願意放棄自己的前程以及自己的繼承權,愛德華很清楚,他的答案是不。他要找的是一個美麗溫柔又和他有著許多共同語言的淑女,而不是一個外表漂亮精緻內力只是粗糙木頭的洋娃娃。

露西原本充滿希望的眼神在看到愛德華猶豫不決的表情時黯淡了下來,這時她剛才所有的衝動情緒才開始慢慢的平復,剛才愛德華對她說的那些甜言蜜語,那些溫柔的親吻和撫慰似乎只是一場美夢一樣,這個之前信誓旦旦說著一定會娶她的男人在他需要真正做出抉擇的時候卻猶豫了,他並不是真的想要娶她。

這真是太可笑了,露西承認她接近愛德華的目的並不單純,她想嫁給他的理由也並不高尚,可是她確確實實愛著愛德華.費拉斯。這四年來她不只有一次機會可以找一個喜歡她的還算有錢的男人,可是為了她的愛情哪怕違背她唯一的姐姐的意願她都願意付出一切,可是愛德華卻不是真的愛她,他只是在欺騙她罷了。

「哦,安妮,請你原諒我。」露西捂著臉大哭了起來。

安妮並沒有理會露西,今晚的事情,不管是愛德華誘騙露西還是她對愛德華大打出手,都不能說出去一絲一毫。正常的情況下為了保證顏面,她知道愛德華是不會把這麼丟臉的事情說出去的,可是安妮並不信任愛德華。誰知道這個男人會不會把今晚的事情掐頭去尾一番再說出去呢,他很可能去掉安妮打他這一段,而單單告訴別人他和露西上床的事情也不一定,畢竟不管古今中外,男人的圈子裡,能夠找到一個傻女人在沒得到任何名分等保障的情況下就願意獻身,可是一件相當值得誇耀的事情。

所以安妮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可以威脅到愛德華的把柄,如果是在以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拍下愛德華此刻的照片,現在她做不到這點,就只能找其他的辦法。安妮在房間里四處檢查了一遍,看到床頭柜上的一隻鑲嵌著寶石的金懷錶的時候她一把將它拿到了手裡,這是費拉斯家的傳家寶,只傳給每代的繼承人,愛德華曾經和斯蒂爾姐妹說過,這隻懷錶對於費拉斯家族是相當重要的,像是家主的象徵。

愛德華蜷縮在地板上,看到安妮拿走了他的懷錶,著急的叫道:「安妮,你拿它做什麼,還給我。」

安妮拎著懷錶的金鏈子晃了幾下,然後掏出自己的手帕把它包起來后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面對愛德華不可置信的眼神,安妮笑著說道:「今晚的事情我和露西絕對不會說出去,但是我對你這個誘拐單純少女的混賬可沒有信心,你萬一說出去一點,我們姐妹可就完了。」

愛德華馬上明白了安妮的意思,他立刻說道:「我不會說去的,安妮,說出去對我來說並沒有好處。如果別人知道我被一位小姐打了一頓,一定會嘲笑我的。安妮,我發誓我不會說出去的,請你把懷錶還給我。」

發誓?安妮相信愛德華在對露西說甜言蜜語的時候沒有少和她發誓說會娶她,不然以露西的性格來說絕對不會那麼容易和愛德華上床的,可是結果呢,誓言就是雙唇一碰的空口白話罷了,發誓的人要是不願意遵守別人是根本拿他沒有辦法的。除非那個人的把柄被別人握在手裡,讓他有所畏懼,否則誰會乖乖聽話呢。

安妮不屑的說道:「費拉斯先生,我對你的誓言可是沒有一絲一毫信任可言的,所以這隻懷錶我就暫時代為保管了。你放心,這是你們費拉斯家的東西,上面還刻著你們家『尊貴』的家徽呢,我就算是拿了也沒有用。所以,為了防止你某天不小心把今晚的事情說出來,這隻懷錶就作為人質在我這裡待上一陣子,等到露西結婚後我一定馬上把它還給你。」

愛德華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安妮,彷彿從來不知道世界上會有安妮這樣心計的女人。不知道是地板上太冷,還是他覺得安妮實在太可怕,愛德華渾身顫抖了一下,然後拉著脖子上的一條十字架項鏈說道:「不,我回去后我母親看不到懷錶會問的,你可以拿其他的東西,我這裡還有一條項鏈,它對我也同樣重要。」

安妮非常溫柔的笑了一下,然後抬腿從愛德華的身上跨了過去。她把地上屬於露西的衣服扔到了她的身上,轉而用手裡的木棍敲了敲地面,對愛德華毫不客氣的說道:「我相信以費拉斯先生的聰明才智,一定可以完美的應付你母親的疑問。記著,費拉斯先生,等出了這座小屋,如果你把今晚的事情說出去哪怕一個字,會出現什麼關於費拉斯家的醜聞我可不能保證了。只要你在露西結婚之前好好的閉上你的嘴,我保證會第一時間把懷錶還給你的。」

愛德華盯著安妮塞懷錶的袖子,他很想衝上前去把懷錶搶回來,可是此刻他全身都痛的直抽抽,紅腫的印記迅速在他身上浮現出來,他根本站不起來,而且安妮手裡不停敲擊著地面的木棍也讓他有些膽怯。

露西快速的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她現在不敢對安妮的命令有一點點的違背,雖然她只挨了一棍子,可是安妮痛打愛德華的場景已經完全把她給鎮住了,露西相信自己如果再次惹惱安妮的話,那樣的毆打就會降臨到她的身上了。

「把你的衣服弄整齊,然後把你的頭髮弄好,如果你不想被人看出點什麼的話。」安妮說道。

露西立刻聽話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又扒拉了幾下頭髮,好在她的頭髮本來就又卷又蓬鬆,隨便收拾一下別人就看不出來它們曾經被扯散過了。

等露西完全把自己收拾妥當之後,安妮一把將她拉到了門邊,然後她禮貌的對著還穿著襯褲躺在地板上痛的直抽氣的愛德華點了一下頭,好心提議道:「今天晚上的氣溫可並不高,費拉斯先生,我想你最好還是馬上起來穿好衣服,否則生病了的話明天你就不能和我們道別離開了。哦,對了,埃蒙德剛才還在找你呢,禮貌的紳士應該儘快過去詢問一下出了什麼事。」

說完這番雖然不是嘲笑卻比嘲笑還尖刻的話之後,安妮狠狠拽著露西的胳膊離開了,她的氣還沒有消,手裡依舊握著那根木棍,看起來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對著露西抽上一頓。

露西剛才被打了一棍的小腿一陣一陣的鈍痛,這讓她不能和往常一樣走路,她根本跟不上安妮現在的速度,可是安妮卻沒有一點要放緩腳步的意思。露西現在又不敢掙脫安妮的手,只能被拉著跌跌撞撞的走著,在連續被絆了好幾下之後,露西覺得自己兩隻腳的腳趾甲一定都裂開了,她又怕又痛的再次哭了起來。

「露西.斯蒂爾,你這個蠢貨,你還有臉哭,給我閉嘴!」安妮呵斥道,她們此刻已經走到了安妮之前放油燈的地方,她這才丟到手裡的木棍,彎腰一把抄起了地上的油燈,然後以更快的速度走著。

露西又被嚇了一跳,但同時她也立刻壓抑了自己大哭一場的衝動,她知道安妮會帶著她回到舞廳里,畢竟舞會結束之後她們還要幫著普拉特家送客,所以她絕對不能被人看出來臉上有哭過痕迹。

又走了好幾分鐘,露西一直沒有再發出聲音,安妮的火氣也終於消失了一點,她停下了腳步,讓露西面對著自己,說道:「露西.斯蒂爾,你差點毀了自己你知道嗎,你毀了自己還不算,你還差點把我也給毀了。你不是一直精於算計,一直很有城府嗎,那麼麻煩你下次在面對男人的時候不要把這些東西都丟到廁所里去了。你不是一直想過有錢人的日子嗎?你不是一直想住在大莊園里當個貴婦人嗎?那麼就好好利用你僅有的東西為自己爭取一番吧!」

露西低垂著頭,聲音沙啞的說道:「對不起安妮,我知道錯了。只是愛德華是我認識的男人里最有錢又最容易掌控的人,他對我發誓了,所以我……」

「那麼你就沒想過他如果不遵守誓言,你有可能會失去一切嗎?」安妮問道。

「抱歉,我只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了。」露西抽噎了一下說道。

安妮看她的樣子嘆了口氣,露西現在只有十七歲,在安妮原來的世界其實還只是個不懂事的未成年少女,但是她卻早就開始為了生計和自己的未來操心了。她學會了圓滑的為人處世,她學會了如何最好的討好別人,她也學會了如何為自己找一個有錢的男人,這些對她來說並不容易,她已經儘力了,只是在這個世界光會這些還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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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名著]達西or布蘭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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