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習武第一天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太陽公公還沒上班例行一天的職責。劉無涯捲曲在床上酣睡,嘴邊還掛著一抹淺淺的賤笑,彷彿在夢裡正發生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忽然身上傳來一陣推搡,毫不留情地推掉了他的美夢。
「二愣!」劉無涯吼了一聲,一記「三百六十度女人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推搡力的來源處,然後戀戀不捨地撐開了沉重的眼皮。屋裡光線暗淡,勉強能看清景物。
劉無涯咋一睜眼,黑暗中只見兩個細小的發光體賊亮賊亮地懸浮在自己眼前。劉無涯猛地坐了起來,心跳立馬上了高速公路。
「你個球貨,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劉無涯漸漸適應了光線,看見段雲飛穿著一套黑色運動服,衣冠整齊地站在床前,臉上一抹笑意正在醞釀。顯然那一記「女人掐」沒得逞。
「無涯哥,快起床練武了,公雞都收工下班了。」段雲飛一陣催促。
「這天還沒亮透,哪只公雞發情這麼早就嚎完了?我看是你最近去了幾次『雞』窩,被雞給傳染的吧?你再嚎嚎我聽聽!」
「快點呀無涯哥,咱第一天當徒弟,要給四哥留個好印象。」段雲飛顯然很在意練武這件事,一個勁的催命。
「你這套運動服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沒見你穿過?什麼牌子的,過來我摸摸看,zhi量可以的話哪天我也去買一套。」劉無涯眼裡閃過一抹亮光。
「李寧牌的,專賣店買的,絕對的好zhi量,上個月還穿過,你記性不該這麼差吧?來,你摸摸看。」段雲飛挺著一身肉,湊到了床前。
「哎喲喲喲喲哦!」一陣驚天動地的殺驢聲頓時充斥了整個房間,劉無涯的「女人掐」絕招這時顯然是水到渠成,不對,應該是肉到掐成。苦命的段雲飛,劉無涯這招絕學從臨摹到大成只在他身上施展過。
這一鬧,劉無涯也沒了睡意,翻身起床穿戴好,踏出房門去洗刷刷。段雲飛跟在身後,手裡還捂著創傷處,嘴唇不停地在顫抖,不知道是疼著哆嗦還是在暗中念叨譴責劉無涯。
關上家門,劉無涯往劉寶江家走過去。段雲飛一把拽住劉無涯。
「無涯哥,不用跟寶江叔借車了,咱跑步過去就行,歪厝村又不遠,用不著半個小時就到了,練武的人都要晨跑的,這是常識,再說寶江叔現在還在睡覺,打擾他也不好吧!」
劉無涯一聽有理,二話不說,甩甩手抖抖腳,做了幾個跑步前的運動,然後慢步跑了起來。
「無涯哥,你要跑累了告我一聲,咱停下來歇歇,不著急,這會估計四哥的門還沒開呢。」段雲飛並排跑在劉無涯的身邊,一臉的輕鬆。
劉無涯應了一聲,慢慢地跑著,漸漸地臉上有了汗珠。跑了一陣,感覺掛在胸前的那塊掛墜散出一絲氣流,從劉無涯佩戴的接觸皮膚處鑽了進去,順著經脈流向身體百骸,彷彿在輕輕地消除著疲憊。上次劉無涯得到這塊掛墜之後,就找了根細繩把他串起來掛在胸前,可是掛上以後,再沒出現上次的情況。劉無涯研究了半天,沒研究出個子卯寅丑來,本來也沒太在意,就放著不去管它了。
「是不是運動起來才有作用?」劉無涯邊跑邊分析,上次在閻山追段雲飛的時候,體能運動幾乎到了極限,雖說小睡了一會,可是那夢境也足以讓他氣血翻滾,氣息無法平息下來。
劉無涯不禁加快了腳步,感受著掛墜的作用。果然,氣流的輸送增強了一點。
不知不覺地進入了歪厝村,段雲飛始終並肩跑著,驚訝地看著劉無涯,懷疑他是不是趁他沒注意吃了偉哥。
終於到了陳阿四武館。劉無涯氣喘吁吁地停下來小息,段雲飛也有點微喘,兩個人站在門口平穩氣息。
「無涯哥,不錯呀!居然一次也沒停,我還時刻準備著給120打電話讓他們備好氧氣機,看來這些細胞全浪費了!」劉無涯翻了一下白眼,喘得話都說不出來,等氣息平復了些,這才抬腳邁了進去。
武館里已經熱鬧朝天了,好幾個赤裸著上身在練拳,打拳聲練氣聲肌肉拍打聲連成一片,匯成一曲散發著肉味的交響曲。看起來顯然已練了不短的時間。
「靠!還讓不讓人睡了?」劉無涯心裡咕嚕了一聲,和段雲飛對視了一眼,顯然段雲飛心有同感。
兩個穿過院子,走入客廳。陳阿四正坐在沙發上喝著早茶。
「四哥,早呀!我路上還想著要不要喊你起床,怕你遺尿在床上,沒想到你和師兄們這麼早就起了。」劉無涯打著招呼,他人就這樣,對於心裡認可的人總能很快地找到親呢感。段雲飛也朝陳阿四打了個招呼,然後站著等待陳阿四的指示。
「兩位老弟,昨天一高興,好多事給忘了,先坐一下,給你們說點事。」陳阿四先給他們兩個人倒了杯茶,然後開口說道。
「來這邊學武的都有這裡院子和旁邊那間健身房的鑰匙,一會我帶你們去看一下,把鑰匙給你們,這裡的學徒來去的時間很隨意,有吃過早飯來的,有天亮來的,還有天沒亮就來的,這點上我不拘束他們。平時飯可以在這裡吃,有人給做,報上人頭給做飯的人就行,還有就是強身壯體的藥方,一會我也一塊給你們,可以回家自己熬,也可以在這裡給做飯的人幫你們熬,這點很重要,練武的人身體消耗大,營養一定要跟上,還有什麼?對了無涯,昨天修電腦的錢還沒給你呢,一高興忘了,來,給你吧。」陳阿四邊說邊掏口袋,劉無涯趕緊上前按住。
「四哥,你這不是磕磣我嗎?我和雲飛的學費你都給我們免了,哪還有臉收你的錢?」
「無涯,這一碼歸一碼,不能這樣算!」陳阿四急眼了,伸手去掰劉無涯的手。
「四哥不是實在人。」劉無涯哪是陳阿四的對手,冷不丁吐出一句話。
「我哪不實在了?」陳阿四一愣,手放進口袋裡不動了。
「明眼人都看出來讓我們收拾房子頂學費是個借口,你那麼多學徒!隨便嘴一歪,徒子徒孫還不跑得腳折掉!本來這恩我無涯心裡記著呢,你非逼著我說出來,是不是我說出來聽著感覺特爽呀?」
「靠!你這張利嘴,將來不知要荼毒多少個良家少女?好,那我也不矯情了,免得再聽到什麼難聽的話,走吧,帶你們跟師兄弟認識一下。」
陳阿四帶著劉無涯和段雲飛走出客廳,叫停院子里正在練功的學徒,把兩個人介紹給他們,完了叫來一個三十來歲,身穿練功服的青年。
「他叫陳小奎,是我的大弟子,前期你們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問他就行,我過幾天要出去一趟,大家互相照應,小奎你下午回去的時候把鑰匙和藥方給他們,現在先帶他們去練基本功,無涯呀,我得鄭重跟你說一下,平時可以稱兄道弟,練功期間,一切尊師囑,雲飛我不擔心,你,我會讓小奎對你特別『關照』的。」
陳阿四把關照兩字咬得很重,劉無涯心裡慘叫一聲,嘴裡信誓旦旦。
「師傅,放心吧,不會給你丟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