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進總統府】

「有玉璽的消息嗎？」秋野惠子問。

「沒有。我和福井在楠京博物館、民國檔案館和總統府都找了幾遍，都沒有找到。很可能玉璽被楠京政府帶到從慶去了，已不在楠京。」春藤搖了搖頭說。

「沒找到玉璽，我們的任務只能說完成了一半。玉璽如果還在楠京，最有可能在哪個地方？」三本一郎問春藤。

「我手裡有楠京博物館、民國檔案館的結構示意圖，是我在一個月前從楠京博物館和民國檔案館里的工作人員手裡搞到的。裡面的密室、暗道我和佔領這兩個地方的伊本少佐、南宮少佐先後到裡面搜找過，都沒有。不過找到了這名單上除玉璽外的許多文物。要說最有可能，應該是在總統府。」

「那我們現在就去總統府看一看。」秋野惠子把手一揮，示意大家上車。

「福井，你把攤子收起來，帶仙則回家，再來總統府。我跟兩位少佐去總統府。」

「嗨！」福井轉身走進涼棚收拾。

在路上，三本一郎蹙著眉頭自言自語：「最好要問問警戒總統府的人有沒有總統府的結構示意圖。」

我們再把目光轉向李國民和鄧敏他們。快到總統府時坐在駕駛室後排的李國民向坐在身邊的黃紓環偷偷做了個幹掉的手語，又指了指黃紓環前面的那個日本鬼子。黃紓環會意地眨眨眼，悄悄取出匕首。李國民則取出手槍。

「停一下。」李國民叫司機停車。還沒等車停穩，兩人會意地點點頭，緊接著黃紓環突然舉起匕首，左手果斷地抓住那士兵的衣領往後一扯，右手把匕首插進敵人的脖子。與此同時李國民撲向坐在駕駛員座位的鬼子，左手臂屈肘卡住那士兵的脖子，右手持槍頂住駕駛員的腦門。坐在副駕駛的鬼子一命嗚呼。另一個鬼子嚇得渾身發抖，舉起了雙手。

「老實點！帶我們進總統府！」

「嗨！」

「你們去總統府幹什麼？」李國民問。

「把總統府大院里的檔案文件運到長江碼頭。」

「進總統府的證件呢？」李國民問。

那鬼子戰戰兢兢地從口袋裡取出通行證。李國民舉起手槍柄，索性把這個鬼子擊暈，自己駕駛著卡車繼續趕往總統府。這一切都被后斗里的女子小隊的五個人看見了。

這時後面一輛卡車追上來，駕駛室的鬼子兵好奇地問駕駛室里的李國民：「發生什麼事了？」

黃紓環趕緊用身子擋住撲倒在座位上的鬼子兵。李國民指了指被擊暈的鬼子兵說：「他有點難受，請我來給他開車。」

「難受應該去醫院。」那鬼子兵說完開車行駛在前面，走遠了。

「前面有座橋，我們把這兩個鬼子扒了軍服，扔到河裡去。」李國民開動了車子，說。

「明白！」黃紓環開始扒鬼子的軍服。

「我們這裡有麻袋。我們可以用麻袋裝，再扔到河裡。」鄧敏對李國民說。

「這個主意好，拿兩隻麻袋來。」李國民接過麻袋，和黃紓環一起把這兩個鬼子塞進麻袋。

李國民駕駛著這輛卡車來到橋上，停下車，打開左前門，打開車前蓋，假裝在檢修。黃紓環見四周無人，就和下車的鄧敏把裝有兩個鬼子的麻袋扔進了河裡。

然後李國民上車，駕駛著這輛卡車經過戒備森嚴的南京總統府大門口。他們看見一輛輛卡車在總統府的大門口進進出出。進去的大多數是空車，出來的卡車大多數裝滿珍貴書籍。

為了不引起敵人注意，也為了更快地趕到地下室，李國民沒有從大門進去，而是在總統府西花園門口下了車。

總統府坐落在楠京市長江路292號，佔地面積約9萬平方米，裡面既有設計精細的西式辦公樓、高聳的圓柱、深邃的迴廊，又有清幽雅緻的中式園林。中區(中軸線)主要有國民政府、總統府及所屬機構；西區有孫中山臨時大總統辦公室、秘書處、西花園、孫中山起居室以及參謀本部等；東區主要有行政院、陶林二公祠、馬廄和東花園等，這些大型建築群具有中西合璧的特點。西邊是一座極為精緻的江南園林，稱西花園。明朝初年這裡曾是歸德侯府和漢王府。清朝為江寧織造署、江南總督署、兩江總督署。清朝康熙、乾隆皇帝下江南時均以此為「行宮」。太平軍佔領楠京,定都天京,洪秀全在此興建了規模宏大的太平天國天朝宮殿(天王府)，晚清又將這裡重建為兩江總督衙門。1912年元旦,孫中山在這裡就任臨時大總統,后孫中山就將此作為總統辦公室和會議室，從此這裡成為民國政府的中央所在地。西花園東北側的一座中式樓房,后稱「中山堂」,是孫中山先生的卧室、餐室和浴室,樓下是警衛人員的住房。

「站住！請出示通行證！」門口的兩個哨兵持槍交叉，攔住車輛。

李國民鎮定地出示了通行證。哨兵隨即放行。李國民他們順利地把車開進總統府西花園，一進園門迎面是一座中空的假山，假山上是座兩層的六角亭，上層聳于山巔，下層掩在石中。西北側還有一座方勝亭，此亭像是兩個方亭重合一半，造型獨特較為罕見。東邊是三開間的桐音館建於1870年，是曾國藩的花廳。它飛檐、翹角、圓頂四面皆窗。門前屋後有高大的梧桐數株。每逢下雨雨點打在梧桐葉上叮咚作響，饒有趣味，故稱「桐音館」。他們看見桐音館的走廊裡外擺放著一捆捆、一袋袋的殘留的圖書和文件檔案。有兩個實槍荷彈的士兵正在看守這些物品。大家都在警惕周圍的動靜。李國民、黃紓環和鄧敏已經把總統府的樓層構造熟記於心。知道怎樣到達總統府地下室。李國民等鎮定自若地斜穿過桐音館的花圃，走到走廊左邊的圓形門前，推開虛掩的兩扇木門，走了一段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后看見了一幢西式平房。

這幢西式平房原系清末兩江總督端方的私人花廳共7間。1912年元旦孫中山在這裡就任臨時大總統。平房西邊3間貫通為總統會議室，東邊第一間為會客室，第二間為辦公室，最裡間是休息室。平房門前有兩個全副武裝的日軍士兵在站崗。

到了！進入地下室的秘密入口到了！李國民等七人看見目的地就在眼前，個個內心激動起來。他們走到平房門前，那兩個鬼子立即挺了挺胸脯，嗨了一聲。其中一個鬼子把手一伸，問道：「少佐先生，這裡面不能進去。」

「誰說的？」李國民用日語問。

「春藤次郎先生說的。」

「春藤次郎是誰？哼，他有什麼權力不允許我們特高課的進去！」李國民不滿地哼了一聲。

「你們也是特高課的？」

「嗯。我們來這裡是想看看還有什麼值錢的文物或有價值的東西。」李國民點點頭。

鄧敏和其他四位隊友則警惕周圍的動靜——周圍沒有人。黃紓環留心平房門裡的動靜。

「那麼，請進吧。」

李國民等魚貫而入，走進東邊第一間的會客室，只見裡面沒有人，但狼藉不堪，文件撒落了一地，桌椅東倒西歪，窗玻璃被砸破了不少。他們走過辦公室，走到最裡間的休息室。站在這間休息室門口，正中的牆壁上一幅裝裱好的匾已經被人取走。李國民和黃紓環知道匾里是孫中山先生寫的書法作品：天下為公。他們看見兩個壓在一張寫字桌的書櫃，書櫃里已經沒有書。左邊有一張靠牆的西洋風格的軟床和一座衣帽架。床上的墊子被人用刀割開，連床板都被人扔在地板上。右邊有一扇窗戶和一個衛生間。

「機關在哪裡？」寶馬真湊到李國民的耳邊問。

「電報里說就在這間休息室里。」李國民低聲說，「兩個人負責警戒，其他人趕緊找一找。」

「我和蔡冰月警戒。」丁媛自告奮勇，說完，關上房門，反鎖，通過門縫警戒外面的情況。

蔡冰月走到窗戶邊，拉攏窗帘，通過窗帘的縫隙監視屋外的動靜。

「這是平房，地下室不可能在牆壁里，而應該在地板下。大家分兩組，我和鄧敏、寶馬真看看四周牆壁上有沒有機關……」

「那我和飛燕用硬東西敲一敲每一塊地磚，聽聽有什麼異響。」黃紓環接著說，然後和季飛燕趴在地上一手用匕首柄敲擊，一邊用耳朵傾聽。

這個時候春藤次郎開車，載著三本一郎和秋野惠子等四人來到了總統府大門口。只見大門兩邊停滿了車，其中在四輛軍用卡車后斗旁，一些日軍士兵和特工人員正在把一捆捆、一袋袋、一箱箱的圖書文獻和一些文物搬上車。春藤次郎把車停在總統府門口最左邊的停車位，下了車。三本一郎給哨兵出示了特別通行證。哨兵隨即放行。

總統府大門是一座西洋古典式大門，內兩側數十米長的朝房是衛士的駐地。二門為中國古代衙門式大堂，幾十根粗大的紅柱立於其間，氣勢不凡。其後是一條很長的走廊，走廊兩側有禮堂、外賓接待室、總統休息廳及參事處、文官處等中西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