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鄭麗麗本想暴力他,但看到那個女的站在羅山身邊,一個身高一米八二的男人,英俊挺拔的身姿。身邊站了一個這樣的女孩,兩個人頓時就成了鮮明的對比。剛剛羅山還紅嘴白牙的對著她得瑟,現在鄭麗麗連跟他鬥嘴的心情都沒了,捂著嘴笑的一點暴力的力氣都沒有了。
羅山蹙眉的對著她使眼色讓她別笑了,煩著呢。
羅父很識趣的來了句「爹就不去了,先回家了。對了,你有錢不?」他說著就開始掏褲兜。
「有有有,爸爸……你別管了。」
羅父打了個手勢先走了。
羅山緩緩地喘了一口氣,感覺自己額頭上的汗都快要滴下來了,他很不自在的對著翠花打了個招呼:「你好!」
「叫我翠花吧,小山子」那女孩說著就拍了一下羅山的肩。這個豪爽勁兒,搞得羅山差點沒趴在地上。
他單手捂住了胸,忽然覺得這裡好悶,悶的有點讓他喘不過氣來。
鄭麗麗看到他這個反應,手裡插著病歷,咯咯的笑。
這女孩也不生疏做作,直接就問:「咱去哪嘎達吃飯?這塊地兒俺也不熟。」
羅山咧嘴一笑,聳了聳肩:這塊地兒也不是俺家滴。
忽然,他瞬間腦補了一下,萬一翠花深情款款對自己說:「小山子,以後俺可是你家滴。」
羅山想到這裡,頓時就打了個冷顫,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思,抬手就指著前面的電梯「門~醫院門口有家東北菜館。」
「行,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俺跟你了。」
羅山聞言忽然覺得胸部跳的厲害,覺得自己有必要測一下胸部ct。
鄭麗麗樂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憋著漲紅的臉,羅山打了一個成功的手勢。可把羅山氣的嘴都歪了,臨走時他用力的按了一下鄭麗麗的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鄭麗麗憋了好久,才笑出聲。
羅大醫生可算是走桃花運了,那糰子小鮮肉杠杠滴!
羅山帶著翠花來到東北菜館,出於禮貌把菜單拿給她。
翠花看了看,隨便劃了幾個「這兒的菜都挺貴的,就連豬肉燉粉條都這麼貴。在俺們那嘎達都不值錢哈?」
羅山呵呵的笑了「能吃飽就行。」
飯菜很快就上來了,翠花很體貼的先把筷子遞給了羅山「你先吃,俺再吃。」
羅山有些拘束的接過筷子「沒事,一起吃,那個你吃飽,我跟你說會兒話。」
「來之前,俺媽說了,吃飯讓你先吃,以後咱家就以你為大。男人嘛!家裡的頂樑柱,你吃完還要工作。醫生得多忙啊,分分鐘都是命。那命就在你手心裡攥著,你不吃飽哪行啊?來來來……你多吃點。」
羅山一看她就是個典型的北方姑娘,熱情大方,善良又直爽。對人好,簡直不加任何修飾。
他拿起筷子,生澀的吃了幾口,就是覺得難以下咽。
「那個……那個翠花,我還是有話跟你說」
「你吃完再說,我能等。以後咱倆說話的機會多著呢?不在乎這一會兒。」
羅山放下筷子一本正經道:「聽說你也是大學畢業對吧?」
「咱老家農業技術院畢業的。」
羅山眼睛往上翻了翻,緩緩的喘了口氣,爹!那個親爹唉!那叫大學嘛?花錢就能去好不好?
「小山子俺告訴你,你放心俺絕對不會耽誤你工作,托你後腿。咱倆要結婚,家裡的事你都甭管。養豬餵羊,種菜下地幹活啥的我都強。你人長的這麼俊,一看就是坐辦公室的,領導!根本不是下地幹活的料,再說了,俺哪捨得。嘿嘿……」到底還是姑娘家家的,即便是說話再直白的北方的姑娘,提這話時也不免嬌紅了半邊臉。
羅山喘了口氣,啥玩意兒就領導啊?這都哪跟哪兒啊?不過話說回來,這麼善良的姑娘他還真不想傷害她,可是還真不能這樣讓她獨自幻想下去。這種行為,必須及時制止「翠花,我跟你說……」
「小山子,俺跟你說,在學校里,俺都沒跟男孩子拉過手,……剛剛過馬路的時候,你還拉俺手來著……嘿嘿」
羅山一臉的黑線,他真恨自己手欠,那不是過紅綠燈嘛,就拽了她胳膊一下。
這又訛上了?
他對著自己的手背,狠狠的『啪啪』打了幾下。
翠花可真是個善良的姑娘,看了就心疼,趕緊拽住了他「別別……俺沒怪你,俺就是覺得吧,這麼多人,有點那啥……不好意思。俺是你啥人吶?你想拉手,俺還能不讓,俺心裡明白著呢?」
羅山一頭趴到了桌子上,天哪!誰來救救我?
忽然,他大腦中靈感一現,立馬就出現了一個人。對了,鄭麗麗這貨不是在嗎?她多有攻擊力,於是,掏出手機就發了條求助信息。
[冒充我女友,速來幫我]。
護理站的護士輪流吃飯,這會兒鄭麗麗正手舞足蹈的跟前來替換她的護士,講述剛剛羅醫生的事迹呢?一條信息過來了,她開手機一瞧,哈哈大笑。
「我說他先前沒女朋友吧,你們看,他招架不住了那東北小胖妹了。」
小雪和小李咯咯的笑了。
鄭麗麗撇嘴「你說他一個一米八幾的東北大漢,居然扛不住。還讓老娘出馬,真慫到家了。靠,這回兒,老娘我狠狠的宰他一頓,他平時可沒少毒舌我。」
小雪噗嗤就笑了「你快點去吧,當心他真招架不住了。世上可沒賣後悔葯的,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鄭麗麗撇嘴「切!就他身板,怎麼也能扛一會兒,我得想想該問他要什麼?我這個女朋友可不是吃白食的。」
她拿出手機「夏天到了,我沒裙子。」
很快,那端就回了一條「我一個月工資夠嗎?」
鄭麗麗得意的站了起來,春風滿面的走了出去。
小李見她那架勢,伸手調侃「我說:羅太太,走路當心腳下,下樓再把門牙磕了。」
鄭麗麗擠了下眼,得意的甩頭走了。
羅山坐在餐館,揉搓著雙手,尷尬又無奈。
張翠花手裡拿著筷子,怒視著他,尤其是聽了他剛才的話。現在巴不得把他的皮給剝了「俺這麼遠都來了,不比她強。再說了,你讓她來,她這麼長時間都不來,一看就是不聽話的女孩。小山子,俺媽說了,城裡人長的水靈靠不住。咱們鄉間里道知根知底的,實在又靠譜。」
羅山擺了擺手,他知道夢馨沒有攻擊力,讓她來了,說不定除了哭就是哭,搞不好,還會反過來祝福自己。
這才發狠弄了一個月的工資,讓那貨過來冒充。不過,這貨到底怎麼了?醫院離這裡也不遠,怎麼都快一個小時了她還不來?不會是聽說冒充他女友,樂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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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安的站了起來,正想出去透透氣,看看情況。
忽然,一個長裙露肩,帶著太陽帽,乳|溝擠的極低,穿著十厘米高的大紅高跟涼鞋的女人,風韻飽|滿的站在他面前,羅山差點撞上去,得虧他平衡度好,控制住了。
他嚇得趕緊後退一步,正想道歉,說對不起,只見這女人緩緩的抬起蘭花指,動作輕柔又優雅的摘下那超級拉風的紅玫瑰墨鏡,黑壓壓的假睫毛刷的電力十足的對著羅山一眨。
電的羅山一連後退數步,他順手抓住了後面的桌子以作平衡,當他抬眼看清面前這貨的面貌時,嘴都咧成了苦瓜。
這貨此時屁股翹的比餐桌還高,身姿彎成了c型。她還嫵媚對著自己一抬手,把羅山嚇的眼都呆了,伸直了脖子蹙眉的裂嘴,他真不知道她接下來能鬧出什麼幺蛾子?
鄭麗麗輕輕的一撩大波浪卷,語氣嗲嗲道:「阿~山~,嗯~~親愛的~我來了~~~嗯~么么么~~」就她這個先前沒有任何預兆的舉動,讓羅山那顆小心臟哪承受得了?
他單手捂著差點連胃快要一起吐出來的胸,黑著臉半天才緩過神來。
羅山發誓:他這輩子做的最蠢的事就是找這貨來冒充!
半響,羅山才黑著臉緩過神來,抬眼又對上鄭麗麗那個正在給放電的大眼,當即,差點大腦缺氧的厥過去。
情急之下,他擰著眉頭扯著人連拉帶拽的弄出了飯館:「你特么的能正常點嗎?穿成這樣,大白天對著我發|春,吃藥了?」
「我…」鄭麗麗聽著就炸毛「還不是為了你!」
反正是他先打電話,讓自己來的,這會兒突然說出真心話,她也覺得理所應當,沒什麼好害羞。
羅山撇嘴,不經意間撇到她那個胸前的波瀾起伏,不屑的又來了一句「穿著這叫啥玩意兒?啊?你招鬼還是要去跳大神?對了?胸墊了幾層?」
「五層?怎地?不夠我在墊。」
這貨腦子一抽,大拇指一豎,爺們兒著呢!
羅山滴汗!
「靠!你還真捨得下手,當心擠爆了。」
「擠爆了你負全責,反正、橫豎都是為了你!」
許是兩個人平時鬥嘴斗的習慣了,說起這話來一點都沒有絲毫的尷尬感。
「我讓你是來冒充我女朋友,把她擠走,你這又唱的哪出?告訴你,唱砸了,你毛錢都沒有。」
鄭麗麗不服氣「靠!你以為冒充你女朋友好玩的?老娘不要好好的打扮一翻。這可是人家費勁心思才想出來的,就這身行頭你掏錢!」
羅山嫌棄的撇了她一眼「就你這張招鬼的臉,也花錢弄了?哪個廟的大神給你畫的?」
「臉沒花錢,小沙幫我畫的。」
小沙?就她?羅山倒吸了一口氣,她還真會找人?就她,要不是醫院有規定穿護士服,說不定,她連自己的衣服都不知道該怎麼穿?
不過,眼下聽來,沒花錢最好。
羅山為了這點感到欣慰:「這我還省點。」
鄭麗麗嘴一歪,抬手就打了他一下「小氣、摳門樣兒,死到臨頭還計較這個。」
羅山大拇指一豎「行!行行行,都隨你。只要把她弄走,你跳大神我都不管。」
鄭麗麗得意的一昂頭,抬手就捏了一個響指「等會兒你配合就成,看我的。就憑老娘的這身娘胎裡帶出來的演技,不進演藝圈,那都張藝謀的損失。」她說著就英雄范兒的走了進去。
羅山對著面前的地面,狠狠的大聲呼吸了幾下,拍了拍自己剛剛受驚的小心臟,黑著臉跟著她進去了。
哪知道,鄭麗麗更是離譜,徑直走進去之後對著正在吃飯的張翠花,『啪』的一拍桌子。
桌上的飯盤子都隨之跳動起來。
張翠花不解的看著她,只見鄭麗麗捂著自己的胸脯,哇哇的就開始噁心的泛嘔~
羅山眼神一抖,她也太沒禮貌了。
就算是人家的吃相不雅,她也不能做的這麼明顯?要吐就吐吧,還跑到人家面前去吐,這也太膈應人了。何況人家畢竟是個姑娘家,太傷人自尊了。
哎呀!她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跟她一樣,這麼臉皮厚!
羅山的大腦正豐富的想象著,鄭麗麗咳了一聲,頓時,驚醒了幻想中他,怎麼也要配合她。想到這裡,羅山狗腿的抽了一張餐巾紙遞過去,聲音更比鄭麗麗剛剛哇哇嘔吐聲還大了兩個分貝:「喲!麗麗~嗯~怎麼了?怎麼了?你這是?」
就他這一句話出來,鄭麗麗感覺自己頭皮發麻。
她很不自在的偏過頭,羅山看她的眼神都異常的柔和,深深款款的滿是關心和柔情。
還超級體貼溫柔的給她擦嘴「嗷~我的寶貝~你可不要有事。嗯?你有事我可會心疼的、、、」
鄭麗麗捂胸,哀嚎!
他這是一改平日威武雄壯范兒,突然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反轉的娘娘反串……這特么真是催吐的節奏!
嗷!誰要催吐上羅山,比常山、瓜蒂更奏效。
鄭麗麗偏過頭,暗罵:羅山……###*,你也太假了吧!
眨眼間,她暗自平緩了一下,戲份還是要唱足。
於是她優雅的接過餐紙,嬌嗔的瞪了羅山一眼,拉著長音拐著死彎道:「你~個~死~鬼~,都是你乾的好事。人家有了~啦~~」話說著就勾住了羅山的脖子往他懷裡蹭。
羅山聞言,拿餐巾紙的手都跟著發抖了,眼神潺潺意味不明的對著鄭麗麗。
嘴角猛一頓很抽,你特么也太會訛人了吧!
你有,跟我有什麼關係!
鄭麗麗見他不動,摟著他的脖子一個勁兒的他懷裡蹭。此時,羅山的汗水都快把襯衫濕透了,垂眼看到她在胸膛來回蹭的乳|墊,立馬來了句「別蹭了,再蹭就掉了。」
鄭麗麗警覺的瞟了一眼自己的胸前,當著他的面,毫不避諱的塞了塞。
非禮勿視,羅山氣的臉都黑了。
他暗自發誓,以後再也不用她了,跟她演戲簡直能把人逼瘋!
……
少時,兩個人一起來門診四樓工作,本來聞味兒趕來的護士們,想蹭點實質性新聞。
哪想到,看到這兩個人的臉色,就乖乖的退回去了。
更奇怪的是,這兩貨回來之後,出奇的安靜。沒有任何衝突和吵鬧,簡直跟他們平時的作風嚴重不符。
小雪斜眼,試探道:「羅醫生那個女友,你演的咋樣?」
「媽的,讓他去死。」
鄭麗麗按了一下面前的感應器就去了輸液室。
小雪對著旁邊的小沙投去了眼神,小沙伸手表示不知道。
下午下班后,金子韌伸了伸懶腰,今天在食堂吃飯一直沒找到羅山,本想問他跟甜甜的事。
羅山應允他一塊吃飯的,搞得他中午兩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都坐在食堂傻等著。
於是他就直接去了羅山的診室,發現診室門鎖了,早已沒人。
金子韌路過護士站問了小李,說羅山剛剛把小鄭叫過去,向樓梯口那邊去了。
他轉身就過去了,走到三樓與二樓的交界處,就聽到這兩貨在高分貝的掐架。
羅山:「你的演出費,沒了。」
「憑什麼?老娘吐了一口老血給你親情上演,還出賣了我的色|相。」
「我去!你的也叫色?你有什麼相給我色。再說了你穿的那叫啥玩意兒?去噁心她,還是去噁心我?哎呀喂!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被你噁心穿了,知不知道?」
羅山說著還抖了幾下身子,伸手對著衣服抖摟了幾下,像是把自己身上不幹凈的東西抖掉一樣。
「你可膈應死我了,還~阿山~哎呀媽呀!阿山你叫的?」
「你死吧你!好心沒好報。你不也摟著我叫寶貝了……哎呀媽呀!還麗麗~~簡直受不了~你以為你噁心人的指數低啊?我一想到跟你這種人有肌膚之親,哎呀媽呀!我的心臟……」
「鄭麗麗,我告訴你&&……」
金子韌「……」肌膚之親?
他聞言眼鏡都快掉了,這可是他們這個醫院裡非重點性的爆炸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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