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解說

直到好一會周瑾言才從那種眩暈中緩過神來，他神色複雜地看向蕭莫寒。

此時蕭莫寒卻完全沒有感受到周瑾言那種複雜的心境，一想到剛才的情景心中就說不出的惱火，他綳著臉瞪著周瑾言道：「你怎麼跑到這種地方來了，萬一我晚來一會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站在兩人旁邊的羅尼剛從之前的震撼中恢復過來，這會又聽到有人敢這麼訓斥他老闆，而且對方好像還是老闆的那個小情兒，不由目瞪口呆。

可當事人雙方卻沒心情在意羅尼想什麼，周瑾言乍一聽到蕭莫寒這話，不由也有些接受不了，幾天前他還興緻勃勃地要征服蕭莫寒，可如今聽了對方的話再聯想到之前對方一些態度，不由懷疑自己在對方心中到底是什麼形象，這個發現讓周瑾言心中頓時詭異無比。

他張了張嘴，試圖說些什麼，可最終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蕭莫寒可沒周瑾言想的那麼多彎彎道道，之前就說了他欠了周瑾言因果，原本打算就這麼一直保護周瑾言，可周瑾言卻說喜歡他，他就理所當然地認為周瑾言想要與他結為道侶。

身為道侶之中強大的一方，他更是有責任教導指引對方，修真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做蕭莫寒的道侶，可都畏懼於他的凜然不敢上前，周瑾言還是第一個不害怕他直接說出來的，因此蕭莫寒雖然感覺彆扭，但也接受了，同時也認真地履行身為道侶的職責。

見周瑾言不說話，覺得對方乖乖聽下自己話的蕭莫寒點了點頭拉住周瑾言的手道：「跟我來。」

同時他回頭看向那個周瑾言的下屬道：「跟緊我，這裡情況詭異，切記不可行差踏錯。」

說完他咬破食指彈了一滴血珠弄到羅尼的額頭上：「這血含有我的氣息，等閑的怪物不敢靠近。」

羅尼感激地點了點頭，他似乎十分想伸手摸摸眉心透著灼熱感的東西，但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放下手，想必是怕不小心擦掉了額頭上那滴血。

蕭莫寒在給羅尼施法之後，就拉著周瑾言折身朝烏鎮中心走去，在剛剛蕭莫寒用御天劍斬碎了那黑色怪物后，那怪物就融進了白霧中，而怪物消失后，籠罩烏鎮的白霧又漸漸變成了灰黑色，顯得之分壓抑。

三人一路朝霧氣深處走去，那濃郁的霧氣彷彿隨時會將三人吞噬，然而因為蕭莫寒的表現，羅尼和周瑾言也沒有之前緊張了。

周瑾言被蕭莫寒主動拉住了手，若是以前他大概早已竊喜不已，可此時卻怪異無比，因此忍不住想要悄悄收回自己的手。

而蕭莫寒自然感覺到了周瑾言的小動作，他一把拉住了周瑾言，皺眉看向對方：「別動，這地方對我有諸多限制，之前尋找你們和驅散那怪物已經花了我不少力氣，現在我需要你恢復我的元氣。」

周瑾言自然已經不是不知輕重的小男生了，這種環境下他更是明白蕭莫寒保持戰力對他們的重要性，因此也就停下動作，而是說起了話來驅散自己尷尬：「小莫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其實這也是蕭莫寒奇怪的問題，這裡同之前那個女鬼，宿營地出現的穢物集合體還有剛剛的鎮民一樣都透著讓他看不出原委的古怪。

蕭莫寒並不是剛入修真界的毛頭小子，他在修真界度過了近千年時光，上天入地不知道闖過了多少地方，可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情景，不是他猜想的妖魔之力作亂，而是整個地方自成結界，像是整片區域包括空間時間都被異化了，並且形成了變異的怪物。

雖然他強行闖入了這片異變區，但也能很明確感受到來自這個區域排斥，甚至於他本身的能力都遭到了限制。

因此對於周瑾言的疑問，蕭莫寒搖了搖頭肅容道：「以我之能竟也看不出緣由，只怕此間要有事關眾生天地的大事發生，至於是何事我也推斷不出。」

周瑾言沉默了下，雖然在迫降烏鎮遭遇這麼多古怪事情后，周瑾言也覺得不對勁，但他卻沒有想到這麼多，還只以為是妖鬼作怪，此時聽了蕭莫寒的話不由心頭一沉：「那會怎麼樣？」

蕭莫寒沉默不語，他腦中驟然浮現了屍山血海的場景，最終那些化成了充滿絕望和死亡的灰暗。

周瑾言明顯注意到了蕭莫寒的神情，他垂下眼心頭沉沉，如果像蕭莫寒這種傳說中神仙一樣的存在都不知如何是好，那麼他們這些凡人呢，又會落入什麼樣的境地，想想這些天碰到的怪物，哪一隻不是輕而易舉就能要了他們的命，如果不是蕭莫寒送給他的奇怪手鐲，只怕他也活不下來。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感覺到周瑾言的消沉，蕭莫寒淡淡道。

周瑾言驚愕地看了蕭莫寒一眼，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低聲道：「說起來我剛才就一直奇怪，小莫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蕭莫寒同樣奇怪道：「不是你說要我和你做道侶嗎，我同意了。」

「什麼？」周瑾言瞠目結舌，他突然想起那天別墅中的示愛恍然大悟，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竟然是原因。

「可是我之前……你之前為什麼要那樣跟在我身邊？」周瑾言想到之前莫寒的那些表現，再聯想到今天蕭莫寒斬殺妖魔的強悍，以及那柄救了他性命的長劍，頓時有種被戲辱的感覺。

「我之前已經說了，我是蕭莫寒不是莫寒。」雖然周瑾言說的含糊，但蕭莫寒還是聽懂了，他有些無奈的重複道，看來他之前以為周瑾言知道了，但周瑾言其實還是不知道：「不知道你聽說過奪舍重生嗎，莫寒已經死了。」

不知細思到什麼，周瑾言臉色一白，但那種失態也只是一會，他道：「我只想到你變了，但沒想到竟是這樣，可是就算莫寒之前與我有所牽連，也不是你留在我身邊的原因吧。」

「的確是有原因，在決定與你成為道侶之時，是想要告訴你的……」蕭莫寒點了點頭，他正打算解釋清楚，灰霧中一陣可怕的翻湧抖動，接著一隻體型巨大看起來十分噁心的多足怪物自灰霧中緩緩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