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網路遊戲

14網路遊戲

時過中午,博克明開著車從鎮上回來,同時也帶回了吉莫極和她一大堆零食。「行李都拿回來了。」博克明把兩隻大行李包丟在牆角,轉身,吉莫極像背包一樣掛在博克明肩頭,搖頭晃腦很是高興。

「我說人怎麼找不到呢,原來博克明把你算作行李了。」郭源大嗓門地笑。

吉莫極跳到沙發上,笑嘻嘻道:「你的大腦門怎麼了?」

「想你想破的唄。」郭源笑呵呵說。

「我才不信咧,肯定是算帳算破的。」

郭源大笑道:「對對對,一邊算一邊想所以就破了。」

聽見吉莫極回來的消息,費和阿克魯也高興地從樓上趕下來,三個人抱做一團,歡聲笑語不斷,好象十幾年未見著一般親熱。郭娉從廚房進客廳,見到吉莫極更是高興得跳起來,和一幫男人在鄉下待著真是無聊到了家,現在吉莫極過來了,有了夥伴,自然為此次度假增添無數樂趣。

馮藤卓提著一隻草雞從外頭回來,看見客廳里熱鬧的景象笑道:「你總算來了,郭娉可想你了。」

「首領,我最想你了。」吉莫極抱著馮藤卓腰撒嬌。

「看,正宗草雞,特地給你買了。」馮藤卓提手裡的雞笑。

「有雞湯喝了!」

因為最後一位成員的加入,房子里的氣氛變得更加圓滿快樂,伴隨著過年延續的喜氣,整座房子彷彿都要歡快起來。

晚飯自然少不了一大鍋黃燦燦的雞湯和一桌好酒好菜,一個團體的人能全部聚在一起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接下來的日子理應朝著快樂的方向前行。

離開喧鬧的城市,與煩惱遠離,只是晒晒太陽,也會覺得是無比榮耀幸福,

這是一種簡單的滿足,如果你不夠貪心,就能輕易得到。

幸福無法一一列數,因為快樂總是如此相同,逍遙的日子整整持續了一個星期,直到有一天發生了一個小意外。

一天下午的時候,吉莫極準備把外套丟到洗衣機里洗一下,那是一條挺厚的毛大衣,質地一般,無需特別去洗衣店處理。郭娉讓吉莫極把衣服里的東西淘乾淨了再放進洗衣機,結果吉莫極在內袋裡摸到一隻皮夾子,拿出來一看,才想起是前些日子偷的姜太太的。

「新買的?」郭娉覺得錢包很漂亮,但是不符合吉莫極的喜好範疇:「新偷的?」

「送給你,我不喜歡它的顏色。」吉莫極聳聳肩膀隻字不提錢包來歷。

「怎麼不送我塞滿錢的錢包。」郭娉同她開玩笑,不過的確挺喜歡款式和花紋,於是就接受了:「空的呀。「

吉莫極笑嘻嘻說:「下次一定記得姐姐喜歡的類型是不能空空的錢包。」

「夾層里有東西,是不是你錢沒掏乾淨?」郭娉拉開錢包最里一條拉練,原來小夾層里塞了些計程車單據、一張會員卡和一張紙。計程車計價單據上顯示車費是十六塊,會員卡上印著一個怪異的黃-色標記,寫著虛實遊戲館的字樣,而紙則是印刷品,而且只有半張。郭娉從紙張右上角發現一個怪異的黃-色標記和會員卡上是一樣的,可能是配套產品。半張紙的中間部分是一條漂亮的弧線,沿著弧線是一寫斷斷續續不成句的詞語甚至連詞語都算不了:落下、我的手、所有良知、只被*之光、得到的、不曾來過的、所幸、它的價值、沿著平行的位置、最後掉落的位置。

「虛實遊戲館,沒聽說過,去玩一下。」吉莫極對紙沒興趣,從郭娉手裡拿走遊戲卡,跑去找阿克魯上網玩遊戲。

「看把你急的。」郭娉隨手把計程車票和半張紙放在客廳茶几托盤裡,然後去廚房做晚上的飯菜。

「虛實遊戲館,域名過期?該頁無法顯示。」阿克魯在電腦前敲著鍵盤說。

「你騙人,是不是域名打錯了?」吉莫極不罷休說:「再打一遍。」

「小姐,我又不是瞎子,沒打錯。」阿克魯拗不過吉莫極,只得重新輸入一遍域名,依舊顯示該頁無法顯示。

「還以為有得玩了,沒戲唱了。」吉莫極嘟嘴。

阿克魯笑:「別急,我找找有沒有鏡像站或者類似的網站。」他打開搜索器,按照虛實遊戲館的名字進行輸入,開始查找。很快,顯示器上羅列了將近上萬條信息。但是這些信息大部分無法打開,顯示最多的是「該頁無法顯示」的字幕。阿克魯又查了一下域名,這條域名將到2008年六月六日才過期,既然沒有過期,自然是域名擁有者有意關閉不想讓人瀏覽了。

「沒得玩了。」吉莫極嘆口氣,無限失望。

「沒有鏡像站,可能故意關閉了。」阿克魯笑說:「我發現有很多論壇里提到過這家遊戲館,它似乎是突然關閉的,時間大概在上個星期一左右,令很多人覺得驚訝。」

「我更好奇了,這家遊戲館到底是玩什麼遊戲的?」

「我也很好奇,好象是類似猜謎的遊戲,猜對了有獎勵,而獎勵的東西千奇百怪,有真有假。」阿克魯繼續在各大論壇里搜索,看能不能有所發現。

吉莫極靠著椅背,一邊發簡訊息,一邊喝可樂問:「獎品是什麼?」

「各種各樣,是與題目想對應的。有的人答的卡通題,得到毛絨玩具之類的,有的人答的是古玩題,就會得到玉器、古錢幣等物品,不過其中真假都有。」

「開遊戲館的人企不虧了?」

「收費網站,一個月一萬,怎麼會虧?而且有些特別的題目還需另外充值,絕對能賺錢。」阿克魯點入一個叫虛實游部落的論壇,在第十二頁的帖子里,他意外發現有一個叫複製無敵的玩家,他帖子的一樓已經被版主刪除,但是在第二十八頁回復的中間,竟然給出了一條新的虛實遊戲館的域名。按照貼子留言的情況看,這個人通過非法手段複製了虛實游館的內容,重新申請一條域名將遊戲館放上去,以此騙取不知情的玩家註冊,獲取非法利益。

「手機沒電了。」吉莫極起身,去找充電機。

「你每天和誰發簡訊呢,沒一刻停。」阿克魯按照新域名輸入,立刻跳出一個漂亮的遊樂園畫面,虛實遊戲館的名字被一隻小狗引領著一奔一跳的彈了出來。

「一個朋友。」吉莫極插好電源坐回來:「你找到了。」

「看看裡面的內容。」阿克魯點擊進入。網站做得很乾凈,介紹、條款、註冊、遊戲等等羅列得相當清楚,阿克魯先點擊介紹查看,基本上有一個初步了解。虛實遊戲館的遊戲分很多種,以智力遊戲為主,也有一些輔助型的小遊戲,但是小遊戲是沒有獎品可得的。之所以取虛實遊戲館的名字,主要因為智力遊戲如果第一個答對題目就可以相應得到一份獎品,這些獎品有真品也有假貨,全憑運氣,所以才得此名。遊戲館的題目有難有易,每一個遊戲的價格基本在一千到一萬元之間不等,獎品可以事先查看,第一個答對的人可以得到獎品,答案會立刻公布,後面的人只有看的份。阿克魯看了一下點機率,已經破億,玩得人還真是不少,可惜他們有幾個人知道,這個網站是假冒的。

「一定要存一萬才能玩遊戲嗎?」吉莫極歪著腦袋問。

「充值一萬是基礎數字,可惜,這是假的,充了值答對題目未必能得到獎品。」阿克魯找到一個地方可以試玩一小時,但是沒有獎品。「試玩版過過癮?」

「不要。不用充值也可以玩,你快想辦法。」吉莫極對阿克魯使眼色。

「好吧,給我點時間。」阿克魯沒轍只得侵入這家網站,看能不能盜一個號碼玩一會兒。

吉莫極點頭說:「努力吧,孩子。」

「你個小屁孩。」阿克魯拍她腦袋:「去,給我倒杯水來。」

「是。」吉莫極樂顛顛跑去倒水。

「她又碰上什麼屁大的事了?」博克明從外頭進來問。

「一個網路遊戲,全是問答題,連小遊戲都做得特矯情,待會玩不到三分鐘肯定又讓她扔掉。」阿克魯一邊敲鍵盤一邊笑說:「這傢伙偷得還真全,把整個網站都搬過來不算,連所有註冊用戶的*資料都拿到手了。」

「你不也正偷著。」博克明瞥一眼顯示器,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王志:「看一下這個叫王志的所有情況。」

「王志1月1日註冊網站,充價十六萬,共選八十題,完成數三十六題。1月8日答對的第一題,最後答對題目日期是1月26日。這裡還有家庭信息,住址是三十六區的,備註顯示獎品已全部送達。註冊十六萬,一個多月花了將八萬多,估計是拿到過好東西了。」

「讓我看看1月8日的題目,還有獎品是什麼?」馮藤卓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後面。

阿克魯翻看題目:「這題出來一個小時,就讓他給解了,付費也便宜,才一千。『秋叢繞舍似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的後半句,獎品是半滴眼淚。答案竟然是亂碼。」

「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這是唐的元稹的詩《菊花》。」馮藤卓淡淡說。

「為什麼出這麼簡單的題目?」博克明懷疑道。

馮藤卓笑道:「可見,出題的人是無意識行為,如果他知道這題目可能涉及到價值連城的財寶,說不定連網站都可以不開了。阿克魯看一下,另外半滴眼淚被誰拿走了?」

「你們怎麼都圍在這裡?」吉莫極端著水走進來。

「玩。」馮藤卓笑。

「鑽石大王姜飛夫婦,也是簡單的詩歌,學染淡黃萱草色,幾枝帶露立風斜。自憐入世多難合,未稱庭前種此花。1月23日出的題目,過了八個小時才有人點,付費3000,估計獎品太奇怪,沒人願意要。」

「當然沒人要,獎品就一張破紙。」吉莫極隨口說。

「紙呢?」馮藤卓看到一點希望。

「給郭娉了。」吉莫極答。

郭娉端一盤水果進來:「我放茶几托盤裡了,還好沒給扔了。你們一堆人圍著電腦,取暖呢?」

馮藤卓從茶几里拿起那張紙,果然印有虛實遊戲館的標記,背後還有半個獎字。「哪來的?」

吉莫極也不假思索,直接說:「姜太太那偷來的。」

「偷的好。」馮藤卓拍拍她腦袋笑,收起紙。

「頭領,不要教壞小孩子。」郭娉提抗議,拉吉莫極吃水果。

「下次注意。」馮藤卓笑,叫博克明去外面說話。

兩個人出了院子,在小路上閑逛。畢竟是冬天,雖然有太陽照著,依舊很寒冷。

馮藤卓穿著黑色大衣還覺得冷,見博克明裡面只有襯衣,外頭隨便套一件外套笑道:「我說你真的不冷嗎?」

「不冷。」博克明點一根煙說:「王志被害是不是和這款遊戲有關聯?」

「他就是被這款遊戲害的,或者說被這份獎品害的。」馮藤卓無奈地說:「我想王志當時只是偶爾玩了這道題目,得到了半張答案,起初他沒有在意,可是後來他發現了這半張答案的秘密,於是注入資金更瘋狂的尋找另半張眼淚,卻未曾想到自己早已被人盯上,最後惹來殺身之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半張紙正是現在三十六區鬧得沸沸揚揚的第三十六顆唯一的眼淚。」

「第三十六顆唯一的眼淚?」博克明想到最近網路新聞播出三十六區傷害案件增多,難道都是為了第三十六顆唯一的眼淚?

「據說和財富有關,誰會想到它被隨手塞在一家沒什麼名氣的小遊戲網站里?」馮藤卓淡淡說:「王志哪裡得來的消息已經無從查證,他的半張答案在誰的手裡也是未知數,這些都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我們盡量不要參與進去。」

「我還以為你對財富從來不拒絕。」

馮藤卓笑:「第三十六顆唯一的眼淚,本來就是互相矛盾的名字,取名字的人應該心理也非常矛盾,是一顆還是三十六顆,猶豫不絕做的決定往往不牢靠,說不定還會帶來危險。這一個月是我們難得的假期,我不想把假期搞糟,也不想讓我的手下陷入無謂的事件中,讓他們鬧去吧,我們自有我們的逍遙。」馮藤卓伸出手,半張紙早已成為碎片,飄散到空氣里。

「既然王志是因為第三十六顆唯一的眼淚而被殺,為何姜飛夫婦沒有事情?」博克明問。

「茶几里還有一張計程車憑證,姜飛夫婦應該也是無意識地玩了遊戲,但是他們並不在乎獎品,我剛才看見他們寫的地址是過去發家前的地址,我想應該是過去的老鄰居替他們送過去的,順便報銷車費,以他們過去和現在居住地的距離,車費基本在十六元左右。」馮藤卓繼續說:「王志被殺的原因是因為他知道了半張紙的秘密,他們拿到東西以後完全燒毀他的住宅,也是希望銷毀所有證據,讓其他人無從查找,至於姜飛夫婦沒有被害,我想應該是和他們還不知情有關。同時姜飛夫婦的錢包被吉莫極拿走,也順帶轉移了危險。」

博克明停住步子:「危險轉移到我們這裡了?」

「所以我把他撕了,只有我記住了答案,要來找就找我,找其他人是沒有意義的。」馮藤卓招牌笑,他對博克明說話,又像對四周房子、田野、小河說話:「還有半個月的假期,我要好好享受,誰來打擾都不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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