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 80 章

「你很好，不錯，咱們現在就來商量一下你的計劃，若是可行，咱們就這麼辦。我叫葉思，你可以稱呼我為葉、或者思。」葉思表情柔和的看向林凡說道，不復剛才那種帶著歇斯底里隨時可能失控的感覺，整個人都顯得溫文儒雅。

林凡看著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傢伙，無奈的翻著白眼，難道他真要和這樣一個腦子不太正常的傢伙合作，有那麼點不靠譜。不過雲歌是唯一活著的證據，還了解那位假君后，林凡覺得即使奉送了一個腦子隨時抽風的人，也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既然這樣我就先回去，你們能夠提供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我們合計合計，咱們制定一個計劃。這件事情最好在兩年內完成，皇上雖然正在壯年，但是現在他已經有意向退位，一旦太子登基那咱們就沒戲了。」林凡看向葉思說道，顯然已經毀容的雲歌是聽他兒子的。

像這種有著大智慧的人，性格總有些缺憾，不是是天才和瘋子就隔一線，大概葉思就是那樣的人。不過林凡覺得葉思的思想情緒，很可能是小時候受到雲歌的影響，才會如此的陰晴不定，甚至乾脆就出現了第二人格。

不過這些和林凡關係都不大，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那位假君后，流鶯拉下馬，再把太子從位子上拽下來，畢竟有一個從花樓中出來的阿姆，這是太子的硬傷，一旦確認，就是皇上都沒有辦法力排眾議推太子上位，尤其是那位君后還不是個清憐，而是個不知道接了多少客的憐人。

葉思聽到後點點頭道：「你說的對，雖然我這些年也重視情報，但是因為各種限制沒有辦法探聽太多有關京城的消息。你現在居住的院落就很安全，那裡都是忠心我的人，當然你們還是得小心一些，也不用先急著走。平日里該幹嘛就幹嘛，依然裝出衣服穿遊山玩水的樣子，其他事情都等咱們商量好計劃后在說。」

決定后林凡鬆了口氣，不過此時卻也明顯感覺自己渾身發冷，現在天氣已經涼下來，原本身上就只穿了一件單薄的中衣，在被雲歌這麼一澆，剛才緊張和興1奮時候沒有察覺，現在的林凡渾身涼颼颼的，不免打了個寒戰。

一件衣服意外的披在林凡的肩膀上，甲一開口道：「少爺咱們現在就回去泡溫泉，葉下次見面的地點，我想少爺會有不少事情需要詢問，這樣的計劃自然是需要更多詳細的事

「甲一說的對，雲歌葉咱們下次在那裡見面，總不能一直往這破院子里跑。」林凡在看到門口外院子里一地的雜草后問道，甲一考慮的很周到，一個遊山玩水的人，怎麼能老往這種荒涼的地方跑，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你有問題嗎！

葉思看著林凡笑道：「你不需要擔心見不著我，你泡溫泉的那個院子目前我在管，有事情你敲敲溫泉入口那塊石頭，我自然就知道你來找我。」

甲一抱著林凡行走在陰暗處，普通人根本無法察覺，這裡距離林凡包下的溫泉非常近，甲一不過是帶著林凡翻閱了幾個牆頭，就回到香湯池邊。林凡從甲一身上下來，扯下身上擋風的衣服，朝著甲一說道：「趕緊給我準備乾淨的衣服，我泡一下身體暖和了就回客棧。甲一幸好這次沒有出什麼事情，不然下次你保護我，還讓我不明不白被人綁了，我一定把你賣到花樓里去信不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的人，我就不信我把你買了你敢跑，你這次肯定身上故意的。」

甲一離開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低沉的聲音慢慢飄進林凡的耳朵：「少爺您說的是，以後甲一不會在擅自決定了，您勞了小的這一回，等回去我自會去請罰。」甲一心裡苦笑，少爺被對方按摩舒服的睡過去，之後雲歌和葉思出現，甲一立刻就知道這些人很可能和他們追查的雲家滅族有關，為了得到最確切的消息，甲一才沒有去干擾林凡被綁這件事。

當然甲一當時一直緊緊的盯著，一旦兩人有可能威脅道林凡的性命，甲一能瞬間制伏這兩個人救出林凡，確保林凡不會受任何的傷害。即使甲一這樣做確實讓林凡得到了有用的消息，也能夠完全確保林凡的安全，但是甲一卻不會去解釋辯駁，他這樣做確實是錯的，若是讓主人知道，一頓懲罰是免不了的。

甲一很清楚在他家主人眼裡，這小少爺就是自家主人的寶貝弟弟，含著怕化掉，捧著怕摔了，他還敢這麼干，想到這裡甲一打了個寒戰，主人的手段他太過清楚，這一關他有些難過。不過這些都是無所謂的，只要能夠幫組的主人，只要能夠保護主人平安，一切他都可以忍受。

林凡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原本一直沒有頭緒的他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轉，如今卻得到了這麼重大的消息，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制定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把那高高在上的君后和太子拉下馬就可以。

換上乾淨衣服甲一已經通知外出探查的人全部回來，林凡吩咐廚房來了一頓好的，算是慶祝他們有了突破性的消息。

好好的吃了一頓后，天色減價晚，林凡把甲一招進屋內，兩人的聲音壓的極低，林凡不斷詢問甲一京城皇上出行的消息，這點對林凡制定計劃來說至關重要。林凡非常清楚，即使把君后是花樓出來的，不過是一個李代桃僵的流鶯送去皇上面前，就按照現在皇上獨寵君后的架勢，說不定皇上不但不會相信，還會把提供證據的人給幹掉，殺人滅口。

而且想把毀容的雲歌偷渡進皇宮基本上不可能，葉思倒是沒有問題，雲歌樣子實在太過駭人，皇宮進不去就只能想辦法發。一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接錯君后，不然即使他們揭穿了君后的真面目，卻也落了皇上的面子，到時候皇上秋後算賬，倒霉的還是他們這些人。

另外一個最好就是皇族人多一些，至少能夠做個見證，讓皇上即使因為寵愛君后想要壓下實情都沒有機會。林凡不動則已，一旦動了必須打蛇七寸，不給敵人任何喘息的機會，即使皇上也一樣。不過若是這樣，他就不能親自出面，不然若是被皇上知道，他這條小命就危險了。

在林凡煩躁的扯了幾下頭髮后，手裡拿著毛筆胡亂寫著，用的都是中文，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夠看懂，林凡也不用怕被人偷看。在林凡煩躁的同時，甲一此時也急急忙忙給他的主子陳威寫了密信，只是寫了小少爺要進京城，又粗略的寫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看著有些無厘頭，但是只有陳威能明白怎麼回事。

當陳威在半個月後收到這封信的時候，頓時嚇了一大跳，他已經知道曾經林景成買兇殺人。好在甲一在信中告訴他林凡此時已經化妝易容，不然陳威大概會跳起來，就擔心這小弟會出事。當知道君后居然是花樓出來的，根本不是雲家堡雲歌的時候更是震驚了，這一切若不是小弟去探查，說不定那流鶯真能夠推動太子登基，不過現在得知這些消息真相，太子想要登基可就沒有那麼容易。

陳威在收到這封信的瞬間，就立刻寫了一封信回京城，立刻讓二弟把林景成調往外縣，絕對不能讓林家人和林凡撞上。雖然林凡化妝易容，但是凡子和林家人生活了那麼許多人，依然有被認出的危險。至於君后的事情，陳威半句都沒有在信紙上透露，這東西他必須要好好審視一番，任何以最快的速度趕去見小弟，不然因為這事把小弟給折進去，那實在得不償失。

林凡此時還不知道陳威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他在和雲歌葉思商量后，又在水田縣逗留了半個月，這才開始動身朝著京城走去。林凡剛開始沒有察覺，但是他很快就想起林家一家都在京城，不過拍了拍他此時的臉頰，林凡覺得他們應該認不出來才對。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林凡還是詢問了甲一林家居住的地方，他以後會小心避開，相信不會這麼容易碰上，畢竟京城那麼大。林凡原本是想在水田縣制定計劃，但是最終還是放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對京城不了解，對皇上更是不了解，完全沒有一點信息，這樣根本沒有辦法弄。

這次林凡去京城就是要掌握皇上接下來的動向，林凡內心裡覺得最佳動手時間是來年春天，畢竟他們的計劃不小，一樣一樣安排統籌下來，不能出絲毫的差錯。在水田縣他還有可能逃過君后暗探的監視，不過若是一旦進了京城，被君后哪怕察覺到一點，那裡君后可是主場，他這麼一個小人物但凡出一點差錯，就死無葬身之地。

一路的遊山玩水，做戲做全套，林凡把他這南疆出逃的哥兒扮演的惟妙惟肖，一個月後林凡終於踏入京城，此時京城已經進入十二月份，天氣相當寒冷。好在甲一早就安排好了住處，屋內地籠早已燒起非常暖和。

不過林凡此時的心情並不好，得到君后的秘密讓他開心，但是他剛從茶樓探到的消息讓林凡差點失控，大夏和北翟此時雖然停戰僵持，但是連接大夏和北翟邊上的星耀國此時卻趁著大夏防備北翟的時候，偷襲了大夏的邊境，幾乎一路向南推進。

林凡不相信甲一不知道消息，據說老統帥都來不及報告朝廷，立刻派出了姬老將軍的隊伍，組成十五萬人的軍隊，直接朝著星耀大軍撲去，其中就有趙涵，戰報都被貼出來了，這絕對是很早很早的消息，可能是一個月前的事情。

但是林凡當時都在遊山玩水，不過那些地方的消息那裡有京城這般流通，加上甲一他們有意無意的干擾隱瞞，林凡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一直都以為趙涵還在鎮守著北翟的敵軍。

林凡怒氣沖沖的踏進院子，甲一此時就站在院門邊上，看著一臉怒容的林凡，他知道此時無法在隱瞞下去了。當初他發密信去主人那裡的時候，就得知主人和姬老將軍他們去阻擊星耀趁火打劫的軍隊。主人打了勝仗他不是很清楚，但是後來主人發回來的一則消息卻讓他很擔心。

雖然甲一和小少爺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是小少爺一直的作息規律生活習慣甲一是知道的。即使少夫人不在身邊，小少爺也從來不去花樓，更沒有跑出去找人談情說愛，最多的就是給在晏城的小小少爺們寫信，接著就是畫少夫人的畫像，一隻少夫人做的小布偶從不離身，就能明白小少爺有多愛少夫人。

得知趙涵帶著姬老將軍的殘部消失在茫茫草原的時候，甲一立刻明白主人的意思，關於任何少夫人的消息都不得泄露給少爺。即使之後的密信傳來，甲一都知道那不是出自少夫人之手，而是主人身邊的其中一個能模仿任何筆記的謀士所回。

「甲一你給我滾進來，不把話說清楚，你今天就給我跪倒死。」林凡快步衝進院子，也不去看甲一是不是回來了，他就直直的朝著屋內走去。

甲一隨後跟著林凡進屋，他回頭關門院內甲二甲三探頭探腦，甲一把房門關掉，京城此時下雪外面天氣陰冷陰冷的，刺骨的寒風讓人難以忍受。他這樣的人自然早就習慣，即使穿的少也凍不壞，但是小少爺不一樣，居住在南方的小少爺，這樣的天氣可以把小少爺凍的生病。

進門后的甲一沒有說話，神情上也不在弔兒郎當，他直直的跪在林凡面前目視前方等待小少爺的發落。

林凡看著一語不發的甲一，手裡端著喝的茶壺立刻被他砸在地上，一塊碎瓷瓶濺在甲一身上，甲一依然一動不動。「說話啊，趙涵呢，趙涵怎麼樣，為什麼不告訴我，那些信真是趙涵寫的，趙涵是不是出事了，你給我說話了……」

此時的林凡一次次在腦海里回憶趙涵最近寫給他的信件，那些信是趙涵的筆記沒有錯，語氣措辭也差不多，也非常關心他和孩子，但是林凡心裡總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趙涵那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一句都沒有透露給他，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趙涵出事了。

尤其是戰功榜上寫著趙涵救姬大將軍有功，什麼引開追兵帶兵深入，若是趙涵真帶兵深入敵後，那還怎麼給他回信，這些都完全說不通。甲一的沉默不語，讓林凡內心更是暴躁不已，林凡一腳踹向一句話都不肯說的甲一，恨不能敲開甲一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趙涵的消息。

甲一沒有抵抗，被林凡踹到在地，胸口有些疼痛，不過一點不嚴重，這連最輕微的刑罰都比不上。看著小少爺快哭出來的神奇，甲一嘆口氣終於開口道：「小少爺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若是趙將軍出事，主人一定能夠收到，而現在沒有任何一點趙將軍出事的消息，這是最好的情況。小少爺您此時不該著急，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等待，趙將軍一定會平安無事，他肯定捨不得丟下你的……」

這幾乎是甲一說的最多話的一次，林凡聽完甲一的話，心情依然無法平復，他此時已經知道肯定是陳威這個大哥瞞著他，甲一不肯和他說實話，但是剛才那些話卻透露出許多消息。一個後來的信不是趙涵回的，另外一個趙涵此時還沒有出事，只是失聯而已，也許是太深入敵後，無法傳回消息。

林凡猜測的不錯，此時的趙涵正在星耀腹地內進行急行軍，好在星耀地處偏僻荒涼，即使趙涵帶著數萬人急行軍，居然也沒有被星耀這邊的大軍發現。當時主營地遇到襲擊，姬老將軍受傷嚴重，趙涵臨時接手了大軍的統領，他安排姬老將軍的親衛和一桿最精銳的五千騎兵，送姬老將軍回去統帥那邊養傷。

而他自己則帶著收攏下來的數萬人馬，和星耀五萬人馬周旋，好在林凡曾經告訴趙涵許多對付騎兵的辦法。雖然損失了許多人，不過趙涵終究還是挺過來了，不但襲殺了不少追兵，更是抄了星耀後面的糧草大隊和老巢。

不過趙涵人馬還是少了，即使能夠從星耀後面搶到補給，但是他們一旦行動后就必須遠遁，不然若是被星耀大軍包圍，那趙涵那點人馬絕對會被包餃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