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東山再起〔五〕
?顧銘義早上是被黃源搖醒的。
「黃叔，怎麼這麼早？」顧銘義半眯著眼睛，看到黃源站在床頭，疑惑地問道。
「你小子今天的反應不太尋常啊，平常這個時候你應該是在跑步。怎麼今天睡懶覺了。」黃源疑惑地說道。
顧銘義懶洋洋地回道：「哎呀，黃叔，我好不容易做了個美夢，被你吵醒了，掃興。」
「我看你流了好多口水，肯定在夢裡幹壞事了，想媳婦了，對不對？」
「黃叔。」顧銘義不耐煩地說了一句。
「我錯了，我錯了，這人一上了年紀不記事。」看到顧銘義面露不快，黃源打了自己的嘴幾下，又說道，「可是我還是覺得男人應該成家立業，你爸如果泉下有知…」
「黃叔，我是個成年人了，我自己的事情自然會處理，你做好本職工作就可以了。」他從床上爬起來，撓了撓頭，有些不爽。他早上做了一個關於他跟好主播的美夢，心情大好，卻被黃源硬生生地給毀了，也難怪他心裡有怨氣。
「看你流了這麼多口水，把枕巾都濕了一片，這是做了一個什麼夢，是不是夢到好吃的，所以才饞成這樣？」黃源拿起了枕巾，笑著說道。
好吃的？嗯，的確是秀色可餐，因為他夢到的是一隻生猛的小鮮肉。夢裡他跟那個濃眉大眼，嘴巴毒又賤的好主播在演播室插科打諢的聊天，做節目，兩個人唇槍舌劍，簡直就是在對噴，所以口水才流了這麼多，當然結果肯定是他毫無懸念的處於下風。
想到他在夢裡那副賤賤的模樣，顧銘義的嘴巴就微微翹起。
「咦，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有好消息？」黃源看到顧銘義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有些訝異。
「哦，沒事，我去洗漱，早餐準備了？」
「買了小米粥，鹹菜，想給你買油條吃，但是想到你要保持身材，就給你準備了個饅頭。」
「好，黃叔再幫我煎個雞蛋吧，稍微放點醬油，今天心情好，多吃一點。」顧銘義拿著牙刷，對著黃源說道。
「只能吃一個，不能再多了。」
「黃叔到底是我給你發工資，還是你給我發工資。」顧銘義叼著牙刷，哭喪著臉說道。
「趕緊刷牙洗臉，一會不是還要去公司，你昨晚拂逆了趙玉材，估計王冬那邊不好交代，想想應該怎麼對他說，還有要跟他好好談談下一步應該怎麼走。」黃源把枕巾放在臉盆里，擦了擦手，走進廚房，開始為顧銘義煎蛋。
「黃叔，現在感覺你越來越像浸淫娛樂圈多年的老前輩了，還記得剛把你從村裡接出來的時候，你連演員倆字都不會寫吧。」顧銘義漱漱口，咧嘴笑道。
「那可不，我這幾年跟著你長了不少見識。我還記得你回村的時候，整個鎮都轟動了，村裡出了這麼個大明星，鎮上好幾個村的村民都跑來看你，那場面絕對太風光了，我現在想起那個場面還是很激動。你這小子太給老顧爭氣，我跟著你出來臉上也有光。」黃源想起了往事，激動得眉飛色舞。
「黃叔，這是你應得的。如果當年沒有你，我上不起電影學院，我也堅持不下來。」顧銘義想起往日那些苦日子，嘆了口氣。
「我跟你爸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走得早，撇下你，我於心不忍，我當然得盡自己的一份力。你這孩子又這麼上進，初中就自己打工賺錢，有時間就練舞蹈，對著新聞聯播練普通話。我看著都欣慰，所以供你上學，我也不覺得虧。現在村裡那些老東西都說我有眼光，跟著你出來享福，連帶著老婆子兒子也都來了北京。現在都說你媽跟你那個后爹沒眼光，虧待了你。你跟著他們受盡了白眼，苛責，現在總算苦盡甘來了。」
黃源熟練地攤著雞蛋，搖頭說道。
「黃叔，不聊這個了，我餓了，餓死了。」顧銘義坐在椅子上，敲著價值不菲的法式餐桌。
「來咯，香噴噴的雞蛋來咯。」黃源端著盤子送到了顧銘義面前。
「嗯，好香，從小就喜歡吃黃叔煎的雞蛋，加上一點醬油，這簡直就是一大美味。」顧銘義嗅了一口，笑著說道。
「喜歡就好，現在日子好了，能天天給你煎。不像以前，你想吃煎雞蛋，我還要偷偷摸摸地給你做。一想，這又是二十多年過去了。你們長大了，我們老了。」黃源感慨了一句。
顧銘義翻了個白眼，吃了口雞蛋，說道：「昨晚上誰還說自己生龍活虎，感覺像三十歲的？」
黃源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他咳嗽了兩聲，說道：「我去給你洗枕巾，吃完送你去公司。」
顧銘義來到王冬位於二十樓的辦公室，打開門，看到他正在跟一個眉眼清秀的年輕小伙聊天。
王冬看到顧銘義走進辦公室，抬頭望了他一眼。
「沒事，請繼續，我等一會。」顧銘義輕車熟路地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
「我下個周會安排你去參加一檔相親節目，我已經跟那邊的編導組打好招呼了，你去了之後，按照事先排演的，要痛罵最漂亮的那位佳麗，語言越低俗越好。因為她現在已經讓觀眾很不爽，你這一罵她就等於替天行道。所以一定要抓住觀眾的眼睛，一定要營造出話題，這樣才會有足夠多的曝光，具體的在你錄製節目之前，那邊的導演會告訴你怎麼做。好了，卓風，現在沒事了，你先回去吧，記得把我發到你郵箱里的稿子背熟。」
顧銘義回頭打量了那個叫卓風的年輕小伙，只見他正襟危坐，聚精會神地聽著王冬說話。
那認真的模樣，像極了當年的自己。
「好。」這個叫卓風的小年輕站了起來，對著顧銘義，王冬鞠了個躬，微笑著說道，「那我就先走了，冬哥。顧老師，再見。」
「再見。」顧銘義也微笑著對他擺了擺手。
「這個小夥子，怎麼樣？」王冬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笑著問道。
「這是今年要捧的新人？看起來還行，長相不是太出挑，不過難得的是，他懂得生存法則，知道禮貌謙讓，不管是演出來的還是真心實意的，這也算是一個優點吧。」顧銘義點了根煙，吐了一個煙圈，悠然回道。
「嗯，今年我專門去電影學院挑了幾個新人想培養一下，但是一個個溜須拍馬行，基本功卻不怎麼紮實。而且一個個好高騖遠，都想著自己進了娛樂圈就能有萬千粉絲保駕護航。只有這個不急不躁，我看著像塊料子，才決定試著打造一下。你也知道咱公司本來規模就不大，當時就靠你撐著，你受傷之後，更是一落千丈。星耀跟英華這兩家公司倒是抓住了機會，現在發展得很迅速。像星耀家就有任曉青，佟春來，這兩張響噹噹的王牌。英華家也有於澤這樣飛快躥紅的明星，此外英華家還打造了一個男子天團，在國內也是第一個男子天團，吸粉速度也很快。再看看咱家，你受傷半隱退，就只有林曉雅能撐撐場面，不過在國內百花齊放的女明星中也只能算是准一線。所以咱必須得造星，打造出一個新偶像，再加上你回歸，說不定就是我們美達傳媒興盛的開始。」
王冬分析了娛樂圈的現狀，嘆了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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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