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新的旅程(十)
?兩個人雖然沒有自己動手製作過難度這麼高的帳篷,但是他們勝在聰明睿智,加上動手能力都不弱,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し
「喂喂,子浩,趕緊放下砍刀,我來削那根竹子,小心手。」
「哎呀,都說了我來干,耗子,你一邊去,別添亂。」
「喂,陳子浩,你幫我打下手,在旁邊指揮我就行。」
顧銘義叉著腰,看著陳子浩在旁邊忙忙碌碌,毫不顧忌自己的手,他有些生氣。
「好了,好了,我這不著急嘛。來來來,我來幫你打下手。」陳子浩看到顧銘義真的生氣了,吐了下舌頭,說道。
「那說好了,不許動了。」顧銘義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天烏黑了,趕緊的吧,我的親哥哥。」陳子浩跺腳說道。
說話的時候,顧銘義能感覺到草棚那裡有一雙灼熱的眼神一直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暗嘆了一聲,彎下身子,準備綁帳篷。
只是,那目光如同芒刺在背,讓顧銘義有些心神不屬,他擺弄著帳篷的一角,卻始終無法順心。
「親,你是需要這個嘛?」陳子浩遞給顧銘義一把鎚子。
顧銘義抬頭,看到那溫暖的笑容,心裡頭剛升起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一掃而空。
「我看你好當我肚子里的蛔蟲了。」顧銘義笑著說道。
「我在幫你打下手,沒有眼力勁,你更嫌棄我了。」陳子浩無奈的說道。
「切,就像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一樣。」
「alay。」
「stop!知道你是高材生,以後咱去bbc,你再跟我秀你的山東英語,行嗎?」
「,yeah,youareso帥。」陳子浩得瑟地說道。
……
顧銘義翻了個白眼。
「哎呦。」
下面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聲。
顧銘義心裡一緊,忙看了過去。
只見卓方捂著頭,痛得齜牙咧嘴,血從指縫間溢了出來,淌在臉頰上,顯得非常可怖。卓風跟岳江見狀,一起圍上前,王佩芝站在旁邊,扶著半片竹子,手足無措,尷尬不已。
瞧她這笨手笨腳的模樣,顧銘義不用想就知道,這王佩芝又犯事了。
「是他自己不小心撞上的,不是我,我就在這扶著竹子。」王佩芝為自己辯解著。
嘉賓們都圍著卓方,沒有一個理他的。
她怎麼能來參加這節目。
顧銘義的嘴角微微上揚。
「真是笨啊,笨也就算了,還礙手礙腳,早點回家算了。」
陳子浩對這個差點成為自己『妻子』女人,現在充滿了反感。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恰好每個人都能聽到。
王佩芝的臉色馬上變得通紅,眼裡噙著淚花。
這裡面的人,除了陳子浩,其餘人這麼說她,以她千金小姐的性格,非得把人家罵個狗血淋頭不可。
就是陳子浩,王佩芝可不敢回嗆,陳子浩的老爹可是捧紅她的金主。她雖然手腳笨,心裡可門清,人家父子現在關係不睦,可是畢竟是爺倆,更何況陳子浩還是獨生子,其中的利害關係,她還是分得清。
「你少說一句吧,就知道圖個嘴上痛快。」顧銘義拐了一下陳子浩,伸出手說道,「拿來。」
「拿什麼?」陳子浩故作不知。
「拿來。」顧銘義的聲音又大了一些。
「拿什麼啊,你說明白點。」陳子浩的手揣在兜里,攥著雲南黑葯,卻依舊嘴硬。
「雲南黑葯。」
「哦,你說那個啊,我丟了啊,用完就丟海里了,趕緊幹活吧,要下雨了。」陳子浩嘟囔道,「他這是報應,誰讓他嘴那麼臭,管他幹嘛。」
顧銘義的臉色『唰』的白了,他默默的轉過身子,抖扯起了油氈。
陳子浩心裡『咯噔』一下,知道事情不妙。
每次他沉默不作聲的時候,就是生氣的徵兆。
他吐了下舌頭,走到顧銘義身邊,「好了,給你,就知道你心好。但是我可不去送,你要去你去。」
顧銘義不作聲,依舊抖扯著帳篷,完全把陳子浩當成了空氣。
「真被你打敗了,好,我去送。就不能讓我幸災樂禍一下。」陳子浩一邊嘟囔著,一邊走下去。
「這樣的活還得我去干,以後你們叫我沒人權算了。」陳子浩對著小花的鏡頭,無奈的說道。
「這是雲南黑葯,現在借你用用,不要用多了。」陳子浩走到卓風身邊,嘟囔著說道。
其他嘉賓都愣了,他們沒想到陳子浩竟然能夠主動把藥膏送過來。
卓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謝謝你。」
「別謝我,我是那種睚眥必報的小人,所以以我的性格,就算你弟弟血流成河,我也不會管。他讓我送下來的,就是那個被你們說『不算男人』的男人讓我送過來的,你們要謝就謝他。好了,用完記得還我。」
卓方那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被陳子浩一頓搶白,面色更加不好看。
陳子浩走到王佩芝跟前的時候,王佩芝耷拉著個腦袋,抬不起頭,他哼了一聲,「你長點心吧,在哪裡都礙手礙腳的。」
王佩芝不敢吭一聲,越發的不知所措。
「好了,送過去了,不準生氣了,一二三笑。」陳子浩來到顧銘義身後,把頭歪在他面前,笑眯眯地說道。
「事有輕重緩急,他那情況已經很嚴重了,如果不給他,你怎麼能夠心安理得,更何況,算了說了你也不懂。」顧銘義嘆氣說道。
見到顧銘義開口說話,陳子浩忐忑的心也鬆了下來。
「誰讓他嘴那麼臭,如果是別人我也就給了。」陳子浩忿忿不平地說道。
「還說。」顧銘義皺著眉頭說道。
陳子浩訕訕地笑了笑,撿起一條幹樹藤遞給了他,說道:「趕緊的幹活。」
顧銘義接過樹藤,扯了一下,稍微一使勁就扯成了兩半。
「不行,這些樹藤,能用的很少,鞋帶又不夠,這帳篷根本固定不起來。」顧銘義皺著眉頭說道。
陳子浩望著天上越來越厚的烏雲,眉頭也皺了起來。
兩個人一籌莫展的時候,卓風走了過來,陳子浩對著顧銘義努努嘴,讓他跟卓風說話。
卓風本來是對著陳子浩的方向,看到他轉過身子,有些尷尬,只好走到了顧銘義面前。
「顧老師,我弟弟說話委實不好聽,我還要跟您道歉。謝謝您的藥膏,藥膏還您。」
「不客氣,沒事就好。」顧銘義的語氣淡淡的。
「那個…」卓風搓著衣角,猶豫地說道。
「怎麼了?有事?」顧銘義問道。
「我弟弟想送你們一份禮物,跟您賠禮道歉。」卓風說道。
「什麼禮物?」陳子浩聽到有禮物送,轉過頭問道。
「小方,你過來吧。」卓風喊道。
不遠處的卓方,拿著一捆繩子,捂著腦袋,憨憨地走了過來。
「顧老師我是個粗人,練體育的,沒有多少文化,不會說話。」卓方捂著腦袋,憨聲憨氣地說道,「這繩子你們用的上,就送給你們了,不用還了。」
他說不用還的時候,瞅了陳子浩一眼。
這一舉動又把陳子浩將了一軍!
陳子浩張大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哦,謝謝了。」
顧銘義接過繩子,微笑著說道。
其實他早就看到了卓家兄弟搶了一捆繩子,他讓陳子浩送藥膏的原因,或多或少有這方面的私心。
「先說好了,你給我們繩子,我們也不會讓你們過來避雨的,這裡地方小,裝不下這麼多人。」陳子浩護著帳篷門口說道。
卓風苦笑了一聲,帶著卓方回到了草棚里。
「來吧,繩子來了,可以動手了。」顧銘義眨巴著眼睛說道。
「難道你早就看中了他們的繩子,所以才讓我去送藥膏?」
看到顧銘義得意的模樣,陳子浩似乎若有所思。
「你猜?」
顧銘義又拿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我猜不到,你們心眼都那麼多。」
「沒心眼,那就快點動手干。」
「哦,你不是讓我別幹活嘛。」
顧銘義……
在他們堪堪把帳篷支撐起來的時候,天也黑了下來,外面的雨傾盆如注。
顧銘義把油氈放下,裡面漆黑一片。
陳子浩打開手電筒,小小的黑帳篷亮了起來。
雨打在油氈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外面是風雨如晦,裡面是溫暖靜謐。
油氈太大,所以他們正好卷進來了一塊,當作墊子,陳子浩又揪出了兩個沙發靠墊,拿出了拿出了他們唯一一條毯子。
「晚上會冷,你蓋著吧。」陳子浩把毯子遞給了顧銘義。
顧銘義看了他一眼,沒有接,「估計也睡不著,放這兒吧,我們誰冷,誰就蓋。」
「我覺得我應該不會冷,因為我會抱著你,嘿嘿。」陳子浩笑著從背後抱住了顧銘義。
他抱住了顧銘義,手還不老實。
「別鬧,我去看看這個邊有沒有壓嚴實,省的雨水進來。」
「不嘛。」
「乖,鬆手,癢。」
「偏不。」陳子浩越發的變本加厲。
「不聽話,我揍你了。」
兩個人正在鬧成一團的時候,帳篷外有人吭了一聲。
...
(天津)